5、5#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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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到了，大家纷纷踏上各自的旅程。
仙道和同年级生们一起参加修学旅行，游览大阪，京都，奈良的名胜古迹。
有同学提出将来想考京都大学，马上有人反驳算了吧，京大生都很土，跟不上潮流也就罢了思想还死板，而且理工校女生少得可怜，最关键的是——你得考得上！
都说东京人最听不得关西话，仙道倒不觉得，虽说方言完全听不懂吧，但那拉长的软软侬浓的尾音有那么点意思，特别是从女人嘴里说出来。
“不骂人的话，我觉得还OK啊。”关西话骂人不是一般难听，这是越野和大部分关东人的看法。“噢，我们的彦一不就是大阪人，差点忘了，他不就是个挺好的家伙嘛。”
“那校服可真土啊，喏，就刚才过去那个女生，浅蓝色的连衣裙领口竟是白色圆领，还是背后拉链……像不像保姆穿的围裙啊？”
“公立学校的吧……私立女校的制服挺漂亮啊。”
“我还是喜欢东京女人哪。”越野撇了撇嘴。
切，一副大叔的口吻！你懂什么是“女人”？这个年级的男生啊，还是说“女生”比较合适哩。
“你也是赤名莉香的粉丝？”
“NO，NO，太有活力了，我招架不来。”越野摆手，“不过那就是艺术作品中的人物，东京女人又不都那样。我呀，喜欢的是她们的穿着打扮，还有时髦的思想见解。比方说，长相一般的女人吧……人靠衣装，你说对吧。”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莉香是东京这座城市的象征，不是具体到某个人身上，是一个整体象征，这样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我最喜欢涩谷了！哎，你回家的时候带我一起吧，带我逛逛，顺便介绍些女孩子给我认识。”
“我可不认识什么女孩子。”仙道摆手。
“瞎说！以你的条件，肯定有好几个女朋友，你不过是藏着而已！”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受欢迎。你们对我有误解，误解。”
“是——吗？”越野斜眼打量他。“虽然地域流行文化什么的多少有差异，但女人的眼光都差不多吧？”
“知道了，回家时带你一起去玩，说不定她们喜欢你这类型呢，东京的女孩子好奇心重嘛。”
“真的，真的？那就……这个中元节怎样啊？你肯定要回家吧？”
“啊，嗯，这个……”
“喂，我们说好了啊！”
*
仙道他们回到镰仓时全国大赛已落下帷幕。
一到体育馆彦一就忙不迭告诉他们，湘北虽然在第三轮被淘汰了，但他们第二场赢了全国最强队山王工业高中相当振奋人心啊，那场比赛消耗实在太大，樱木又重伤入院了，即使接下来输了……他们仍是全县的荣耀啊！海南大附属则成功闯入四强，最后得了第二名。
另外一则新闻，流川同学被选入全日本青年队了，比赛一结束便随青年队去集训了。
唔，真厉害！仙道由衷地赞叹，同时又有些许失落和小小的妒忌。那小子做的真好，他正在飞速接近着心中的目标，他一定又进步了不少吧？不是没遇上过强劲的敌手，也不是没有落败过，然而，他却格外在意流川。究其原因，自己也不大清楚，因为流川对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举动？反正吧，就是觉得被学弟赶过去的话……挺没面子诶？
“还有还有呢！这次比赛上大事不断啊，意外事件超多的……”彦一口沫翻飞地说着大赛上的精彩片段，但仙道无心细听。
*
青年队的训练可比学校队里的正规也繁重得多。待结束回到家中时，暑假已所剩无几。流川枫决定暂不练球，长时间的紧张状态会令身体超负荷。青年队的顾问老师私下找过他，说他的情绪过于紧张了，总像被老虎什么的追赶似的，性能再好的汽车若超过了里程也得报废，能从静止状态突然爆发才是极致，还建议他有空去参禅，斗志旺盛固然好，但欲速则不达。
参禅？去庙里打坐？拉倒，拉倒！不就是放松吗，这难道他还不会，在家睡觉就是最好的放松了，不就这么简单！
于是他去找仙道了。
不要过量训练，找个人随便玩玩，练练手感，这总可以吧。其实他还是有点着急，想知道自己究竟进步了多少。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找老对手再比试一下。
现在还是暑假，他拿不准仙道在学校训练还是在公寓。两边都去看看吧。
翌日他起了个大早。他虽爱睡觉但晨跑是多年的习惯，早起一点都不困难，想起便能起来。
那家伙可能既没去训练也不在家，为了防止这个可能，他决定一早便去公寓堵仙道，要是他说学校有训练就等到结束，没有就拽他去小公园。
仙道这边可是如遇瘟神，这才刚过八点，让不让人好好睡个懒觉啊！
“去训练吗？”
“啊……嗯，嗯？”仙道迷迷糊糊揉着睡眼。今天啊……昨天田冈教练说早上有什么事……训练从中午开始。
“你干吗啊？”
流川枫坐在矮桌前，理直气壮地说：“晨练对身体有益。”
“嗯，嗯，那你好好练吧。加油，加油啊。”仙道打了个哈欠，重新躺回被褥上。
“你不训练就跟我打球去。”
天哪！世上怎有这种人！
“我说，”仙道霍地坐起来，“我有说过要陪你打球吗，嗯？没有吧。我们约好今天碰面了吗？也没有吧。你一大早跑过来，没头没脑说什么晨练有益身心健康之类的……我很为难耶！”说完，他双手一摊。
“那又怎么样。”
“你难道不懂什么叫‘强人所难’吗？还是说，你觉得世界应该围着你转，你想干什么别人必须无条件服从？切！”
“那你接着睡吧。等你醒了再去。”
“……”仙道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沟通无能，这小子的思维模式不属于地球人吧。
“我醒了就得去训练了。”
“什么时候？”
“中午。”
“不行！”
“！”仙道诧异不已。“你说不行就不行啊，你是谁啊？”
“你起来，赶紧吃早点，我去买。这段时间你必须穿好衣服。”
“你——”不等他说完，流川枫已走出玄关。
唉！仙道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琢磨着，一会儿干脆不给他开门好了。
*
两人坐车来到那个带篮架的小公园。
“樱木……好些没？你不去看看他？”
“看那白痴？不去。”前天沿着海岸线晨跑时倒是碰见了，那家伙正坐在海边看风景哩，气色好得很，白痴的恢复能力就是强，担心纯属多余。
“诶，别这么无情嘛。”
“他已经能自由走动了。”流川枫接着说，“是泽北。”
“嗯？”
“上次你说的那个家伙姓泽北。是全国高校第一强者。”
“噢、噢！”仙道总算想起来了，原来是泽北啊！“怎样，他确实厉害得过分吧？”
流川枫轻点了下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个人能力的确首屈一指，不是乱吹的。”已大大超出高中生的水平了。
“不过你赢了啊。你们打败了拥有泽北的山王。”
“才赢1分。”
“那也是赢啊，无论是1分还是100分，赢了就是赢了。”
“泽北要去美国了。”流川枫抬起头仰望天空。我早晚也会去——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
“那你就是国内第一咯？”仙道打趣道。“首次挑战就打败了他。”
“不！”流川枫坚定地否认。同山王的激战是他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比赛中最为惨烈的一场，回想起赛场上的一幕幕即使是现在仍会悸动不已。单论比赛结果，湘北确实赢了。论及球员个人实力就不然了，他很清楚的，全队之所以能获得胜利是他顿悟了利用队友的能力——正如仙道所言，皇牌更有价值的作用是协调和调动队友，将全队整体实力发挥到极致，若不是大家一致紧咬牙关拼死一战到底，单凭自己绝对赢不了。一对一各个击破的话，不光泽北能胜他，山王其他队员也会完胜湘北首发，这就是差距！团队配合固然重要，但更重视个人能力有错吗？他领教过了全国第一高中生的实力，也不是就那么遥不可及啊，或许只差一点，只差少许……再努力一点……每天都再多努力一点的话……所以他才会焦急——拥有这般实力才有去美国的资格。
“别废话了，来吧。”他摆开架势。
至多又两个月的光景不见，这小子竟进步了这么多。仙道好生吃惊。如果说不久前还能带些从容来对抗他，如今不全力以赴已不能阻挡。
“你也没退步。”流川枫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退步？喂，这说法很伤人呀！”仙道笑着表示抗议。“努力的可不止你一个啊，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大家可都是铆足了劲拼命力争上游哦。干什么都一样，不进则退嘛。”
“嗯。”他知道，所以他才不能松懈，慢下来，参禅什么的……
“青年队很棒吧？”
流川枫点头。“有点意思。”
“嗯，我也认为更专业的训练适合你。”
“你就不想来看看？”
“当然想啊，不过……”仙道垂下视线，表情稍显落寞。
流川枫突然冲到篮下，猛地将手里篮球抛向上空。球落下时砸在篮筐上滚落到一边，他“啧”了一声，角度有偏差。目前还只能碰巧成功，还是做不到……做不到像泽北那般游刃有余任何时候都能抛投得分，而且现在还没有人拦截。
新技巧？仙道模仿了一次，也没能成功。
“挺难把握的，这。”仙道又试了两三次，歪着头说。
“是吧。”想起泽北避开三人拦截成功换手将球抛入的场面，流川枫就有种冲动恨不得把他摁在地上把他那盖头剃个精光！当然，这也只是想想，不服气的话除了努力赶超其他的都没用。
“那家伙用的很熟练。”
“泽北吗？”
“想必他苦练了很久。”
“对！”流川枫轻轻一跃，抛出篮球，球准确地落入篮筐。就像普通的跳投一样，那家伙就是这么有把握，那个泽北……
“球也练过了，再见喽。”
“……”
全国大赛还真是藏龙卧虎，这招式不错，仙道想着尽快学会运用纯熟，至少要赶在流川之前。
“等一下。”
“哎，我回去准备准备下午还要去训练呢。”
流川枫绕到他面前挡住路却一言不发。
“你还有什么事啊？”这小子真的“酷”吗？仙道忽然觉得他仅仅是沉默寡言，实际上相当缠人，若是在赛场上紧盯防守也就罢了，平时算怎么回事啊？
怎么说呢……流川枫确实不善言辞，没法准确表达出心意。其实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但暂时还是不想和这个人分开，想多看他一会儿，无论干什么都好——这该怎么说？
“吃午饭吧，一起。”他终于琢磨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啊，早饭就是你买的……”仙道思忖道，“请你吃午餐也是应该。那，吃点什么？去家庭餐厅？”
“嗯。”流川枫连忙点头。
“太远的地方不成啊，去我们学校附近的，行吗？”
“可以。”去哪里吃什么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又能和这个人多待一阵子了。
路上仙道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不参加学校训练了？”
“下礼拜去报到。”
“趁着暑假还没结束，先玩几天喽？”
“嗯。”
*
仙道平时很少来丹尼斯这种餐厅，即使是平价西餐一个月下来也是一笔花销，他的生活费有限嘛。流川枫根本不仔细看菜单，专拣贵的点，他不禁心疼起自己的钱包。这小子是故意地吗？就是故意的吧！但已说过请客他就反悔不得了。
“你应该多吃点。”流川枫不客气地劝告他。
“嗯……”仙道的心情有点复杂。“你这不挺能吃的，为何那么‘细’啊？身材哟，你是不是太瘦了点，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
“！”流川枫一下绷起了脸，一副被戳中要害的表情。这个人也看出来了？他自己也不满啊，经过在青年队一番磨练，他明显感到体能得到了些改善，但似乎由于训练过于艰苦，体重减轻了……篮球毕竟是身体对抗性运动，过于瘦削很吃亏的！
“我有空会去医院检查一下。”可能是消化系统出现了问题。
“呃，不是那个意思，”仙道托腮道，“可能是天生的吧，不是有很多人怎么吃都不胖吗。你看过‘大胃王挑战’没，好多瘦子耶，男女都有，真没想到那么纤细的家伙居然一口气能吃掉60个汉堡，你能相信吗！肚子里大概就只有胃吧！”
“那岂不是没治？”
“哎呦，不知多少人羡慕哩！想减肥却减不掉的人更多诶。”
“哼。”
流川枫这一顿吃掉一盘鲜虾意大利面，两块小牛排，三分之一披萨，外加沙丁鱼蔬菜沙拉和一杯可尔必思。大大超出预算了，仙道要为钱包默哀了。
流川枫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一把抓起账单。
“喂！说好我请的！”打肿脸也得充胖子，在十几岁的男生眼里脸面比钱包更重要。流川枫瞥了他一眼，“我又没同意。”几番推让，他甩开仙道的手大步走去前台结账。
“流川，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吧？”
“是你太小气。”
“哎？”
“婆婆妈妈，一点小事推来推去的！”
呵，还真是不懂人间疾苦的少爷，仙道苦笑着想。“下一次，一定要让我花钱！”
“诶你这蠢材……”都说了一点小事别推来推去，怎么就听不懂呢，真费劲！仙道赶忙继续说道：“我是学长！”
“几次三番让学弟花钱哪里说得过去？这是礼貌问题，礼貌！”
流川枫叹了口气，“随你吧。”这样一来，下次还有见面的理由，那也不错。
“那我回去了，收拾一下就去学校了。”仙道心想这小子不会又要在外面等到他训练结束然后继续跟着他吧？
“我走了。”
这会儿流川枫又酷了起来，径直自餐厅门口朝车站走去。
哎哎，真搞不懂他。仙道冲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
流川枫回到家依然满脑子都是仙道的影子。他感到不解，照理说他现在应该满脑子都是泽北才对，那家伙是交战对手中最强的，是他必须追上的目标，而那个人……也是曾一心要打败的对手，现在并不是说就完全不值得关注了，只不过多次场外接触后在意这个人本身重于球技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关注泽北——实力强，比他先一步去美国，是劲敌；关心仙道——不仅仅是对手。就是这么回事，两者不同，不用放在一起比。不，还是有点不对，“不仅仅是对手”还是什么？朋友？唔，大概吧。他没交过知心朋友，更没有狐朋狗友，所以不太明白。
唉，还是想见那个人，这才刚分开……想着想着浑身竟不禁发起热来。
他霍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睡不着！这对“头挨着枕头三分钟即入睡”的流川枫来说实为罕见。他是个行动派，一有想法必须马上落实，不然就会寝食难安。
想见就该见！犹犹豫豫，想东想西的可不像自己。
反正没开学呢，明天再去找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靠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