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涩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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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是一件教人身心愉快的事。
有人说，恋爱的味道像咖啡，不光是醇美和香甜，也要伴随着苦苦的涩味，这样才完整，带着遗憾才是完美。也有人说，恋爱就像水果糖，如果不是为了享受甜蜜滋味就失去了意义，完全是自寻烦恼。还有人的看法比较现实，恋爱是餐前开胃酒，婚姻生活才是大餐，不懂享受开胃酒的人就不会懂得生活的真谛。
世上的人有千千万，恋爱观便也有千千万，无论哪一种都有其独特的道理吧，这里就不逐一陈述了。但是，真正的恋爱，必须遇见对的人。和错误的人在一起，只会把彼此弄得越来越无聊，浪费时间罢了。
仙道和小男友的恋爱又当是如何呢？
——像咖啡啦，唔，应该更像加了牛奶的红茶吧。
想必他会这么说。
——是巧克力！
流川枫定是要反驳吧，而且是他亲手做的手工巧克力。
*
今天一起出现仙道公寓的除了越野还有福田。
这个人朋友真多，还真是受欢迎啊！
要是刚交往那会儿，流川枫或许还有有点吃味儿有所警觉，随着了解的加深，他越来越觉着仙道这家伙看似很好相处实则不然，能长时间忍受他的人恐怕真的不多吧，现在他放心多了。
这回他们三个聚在一起可是有正经事。要整理在学校没有弄完的队员资料，核对社团活动经费。
对了，福田当上篮球队的副队长了！当然，他有这个实力，也有田冈教练的特别用意——给予责任也是一种重视，得到重视便能满足他的自尊心，他也会更加小心克制自己平时的言行。
流川枫不解，这些不应该是球队经理的工作吗？
原因是这样的，陵南上一届的经理毕业了，目前还没招募到合适人选。对于经理的审核，田冈教练格外挑剔哩——首先不要女生！有个女经理就是容易分心哪！他见得多了，队员为了女经理争风吃醋闹得不可开交的实例，所以要防患于未然！经理人必须要有极强的责任心，还要心细擅长珠算——这是为何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前来申请的被他驳回了一批。
噢……那个死老鬼教练事儿还真多，流川枫心想。不过其他球队的内务他也干涉不着。
福田表面上无动于衷，对流川枫视而不见，但心里肯定纳闷着呢，他怎么会来？仙道和他解释，来学习的！在图书馆碰见过几回，后来决定念书就到他这边来，毕竟一个人住方便嘛！越野也在一边帮腔，称就是这么回事，他也跟他们一起念过好几次书呢。福田似乎接受了这一解释，没再多问，埋头手里的活计。
一向多话的越野暂时也没空插科打诨，忙着将弄好的资料装订起来。
流川枫一个人坐在窗边的在折叠小桌旁面对英文习题，甚是无趣呢。回头看看那三位，还在热火朝天地忙活着。他索性带上耳机，还是听听英文歌曲吧。
“总算搞定了！”
越野长出一口气，身子往后一仰，双手撑在榻榻米上。
“平时觉得我们队里人不算多啊，没想到整理这些这么麻烦！前任经理太不负责了吧，竟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
“没法啊，人家也得升学考试嘛。另外，还有新加入的人……这就堆积起来了，唉。”
“这些，到学校可以交给教练了。”福田将订成册的资料码齐。
“那我先走了。”他起身告辞。
“辛苦了。冰箱里有饮料，自己去拿吧。”
福田点了点头。
“干吗不跟着一起走？”
越野趴在榻榻米上翻起了漫画书。
“哟，白使唤完人就完了，用完就甩啊，你当我是手纸呢！”
“这可是你自己说要义务帮忙的哟！”
越野兀自从冰箱里拿了罐可乐，回来继续趴着看刚才的漫画杂志。
“这就完啦？才画了这么几页啊！作者也太敷衍了吧，我每周就等这个连载哩！唉，又得等上一礼拜。”
“一次性画完了，谁还会追着买杂志呀！”仙道白他一眼。“每个礼拜都有点期待不是挺好。”
“哎，可是毫无进展嘛！我要想一口气看个痛快直接等完结了买单行本就是了呗——虽然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一个礼拜过去了情节好歹也得有点发展吧，这内容不还和上一回差不多嘛，搞什么呀，真没劲！”
“那你就追个别的看呗，这不还有其他作品呢。”
“没法啦，我现在就对这个故事感兴趣哩。”越野拿着杂志快速来回翻了一遍，“啪”一下合上。
“话说，最近有什么好看的少女漫画吗？”
“噢对，这方面流川好像应该特别了解哈。”越野忽然揶揄道，“不妨推荐一下啊。”
“啊？”仙道不禁看向小男友。
“……”
“看我干吗？彦一说的啊，这小子总在书店翻少女漫画哩，他碰到过呢。”
“对呀，瞧我这脑子，咋不把彦一拽来呢，那小子适合整理什么的这些麻烦活儿啦。”
“关你什么事。”
“我这不就问问么，喜欢看就喜欢看呗，我又不打算干涉。”越野满口调笑的语气。男生喜欢看少女漫确实不是什么光荣事。
“啊——你说湘北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啊，大休息日的，这么闲啊，都不用训练了？”
“练完了！”流川枫是训练结束之后才骑车过来的。
“喂，你们俩可别又吵啊。”
“诶，你不回家吃饭啊？”仙道问他。
“行了，不就嫌我当电灯泡了吗，我这就走，这就走！”越野站起来拍了拍裤子。
“多谢帮忙呀！那，学校见喽！”
“拜~”
“可乐拿上啦！”
将越野送出门，“真拿他没办法”仙道折回来，冲小男友笑笑。“这下子清静喽！”
“呀？半天没顾上你，这不乐意了啊？”他从矮桌上拿起一块小点心塞进小男友嘴里。
“没想到弄了这么久，还以为一会儿就能完事呢。”他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努嘴说道。
“倒是你啊，作业写得怎样了？”
“还成吧。”
“好端端的约会又泡汤了诶。”他枕着小男友的大腿侧身躺下。
“我来学习的。”流川枫认真道。
“嘿嘿，怎么突然就这么正经啦？”仙道笑着抬手要捏他的下巴，不过他躲开了。
“还真不高兴了啊，小心眼！”冲他皱下鼻子。
“那就不妨碍你写作业了，我就这么睡会儿哈。”说着他动了动身子，双手揣在腋下闭上眼睛。
这哪还能念得下去书？“蠢材”流川枫把手放在他额头上。“不要紧吗？”
“嗯？”
仙道意识到小男友指的是他俩的事。“福田吗，他对这些不敏感也不会去不关心，没事的啦。宏明那边你也看到喽，那家伙答应保密就不会大嘴巴，安啦！”他懒懒地摆了摆手。
“咦，”他脑袋往前挪着，“好像碰到了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哟。”“啪”背上蓦地挨了一巴掌。这个人总说他不正经，不让他提那事，现在自己却好死不死瞎撩拨！
“嘻嘻，明明就是个小鬼呢，毛都没长齐，光秃秃的一片！”
流川枫又打了他一下，怒道：“我刮了！”
“啥？”仙道一惊，一下翻身起来。刮掉腋毛可以理解，自己也有处理的，毕竟穿上球衣上场的时候露出浓密的腋毛很不礼貌，也容易被对手揪住，可是耻毛，实在用不着剃的吧。
“什么嘛，”他笑着拍拍脖子，“那也是根本没长几根。”
“这回，是你先提的。”流川枫注视着他的脸，仙道感到脸颊微微发烫，于是错开了眼睛。
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流川枫猜得到，这个人总是这样，吊起他的胃口之后便顾左右而言他，一次半次的或许真是无意，总是故伎重施，还真当别人是呆瓜呢，已经看透了好么！然后他还能怎办呢，嘴上继续胡掰呗，只要自己不接茬儿，他便会耍无赖，再不理会就躺地上装死企图蒙混过去。哼哼，你的招数我已心知肚明，还有什么花招，尽管放马过来吧！
“那个，其实我——”仙道目光在榻榻米上游移着，显得有些羞涩。
他忽然抬起头迎上对方的目光，直视小男友的眼睛。“我也有按捺不住的时候啊。”
直击！竟然直击，而且是主动攻击！流川枫被他这一完全出乎预料的反应打了个措手不及。不禁瞪大眼睛，转动着眼珠上下打量这个人。他一向对此事推三阻四，百般不情愿，这会儿来真的了反而教人不敢相信啊，不会是陷阱吧，又要耍弄自己？眼神渐渐凝重起来，充满疑虑。
“瞧你这眼神！大家都是男生耶！别把我当成什么禁欲怪兽好不？”
“哎，你要是没兴致就算了，我也不强求，不像某些人似的就喜欢硬来。”仙道赌气似的双手往胸前一抱。
管不了这么多了！不能犹豫，免得他变卦，即便真是陷阱也要跳下去！
“喂！喂！我们先讲好啊，只拿手来啊，你可不能——”
仙道不禁苦笑，罢了，罢了。小男友如此急切也是喜爱他的一种表现啊，虽说自己偏向于恋爱乃一项精神活动，主要以精神享受为目的，但身体方面的协调性……也是蛮重要……的吧？他也是个正常又健康的男生啊，自然会有那方面的需求嘛！
反正呀，只要免去最后那可怕的一步，其他动作他都会接受并且充分享受的！
世上的事啊，永远不可能都遂愿——“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啦，怎么形容都好，在这里只是想说，这种事不是他一个人说了就能算数，掌控得了的。
事后，仙道觉得自己真是活该，就是一副自掘坟墓、自作自受的活标本。
流川枫则是得意得吹起了口哨，又得偿所愿啦，爽快得简直要飞上天了。——这只是心情，而客观情况还是惨不忍睹。由于过于急迫，比第一次做时还要糟糕，自己也疼得半死。
“断了吗？快断掉吧，你那东西！”仙道恨恨地诅咒道。
“好着呢！”
“不信？再来啊！”
“你敢的话，我就直接给你咬断，信不？”仙道张嘴做了个咬人的动作。
“来，咬啊！”
“……”仙道干瞪着他赌气。
“我就说得好好练习吧。”流川枫双臂抱在胸前，俨然一副探讨学术问题的口气。
“你见鬼去吧！”此时仙道真是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不然技术怎能提高。”
“我是不行了，”仙道摇着手，声音有气无力，“你自己先努力研究一下吧，嗯，比如多看看书，录像带什么的。”
录像带！流川枫眼睛陡然一亮，对呀，还有这招！比漫画更透彻，比小说更直观，一看就明白！
“先把你自己这边练好……要不就换换，让我来，保证不会像你这么蛮横。啊，刚才我突然就想，你真的喜欢我吗，怎会这么狠心！”
“当然是！要是不喜欢我怎会——”说到一半流川枫闭嘴了，他不喜欢说这种话。
“嗯，”他略作思索点了下头，“接下来换你来，看看你有多小心。”
嘿，你以为是接力跑比赛呢？这小子是故意的吧，故意挑这个时候，目前的他哪还有那份力气！连起身都困难哩！
“流川啊，我有个提议。”
“你说。”
“你先把裤子穿上好吗，光穿上内裤也行。”他这么毫无忌惮地光着盘对坐在自己对面，这光景怎么看怎么滑稽啊，太有失体统了吧。
流川枫“噢”，挠着后脑勺拾起扔在一边的衣裤，慢慢穿起来。
小男友身材就是好呀，仙道默默趴在那儿瞥着他，肌肉纤长有力，怪不得他丝毫不会掩饰哩，这就是自信吧。就是瘦了点，抱起来有点硌人呢。
“你看什么，还想来？”
“看你身子漂亮也不行吗。”
“毛我都刮干净了。”流川枫的眼神好像在说“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原来他是为了自己无意中那句“腿毛好长”，才连耻毛一起刮去的诶？“你还真是在意呢。”仙道挑起了嘴角。
“要紧吗，给你涂点药膏。”
“喂喂，不用，不用啦！”
做都做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流川枫翻了翻眼睛，不理会他的反抗。
“红了，肿了。”
“行啦！”仙道害臊了，逞强起身迅速套上内裤和运动裤。
“没准真的会死耶！古代的人有多能忍痛、会不会活活疼死我是不清楚，因此而失血过多而死掉的例子估计还是存在的，只不过这种死因是不可能被正史记录下来而已！反正！肯定不是你说的那些死因，人又不是大马哈鱼！小傻瓜，超级蠢材，就是你啊！”为了掩饰尴尬，他不由得提高声调胡言乱语一番。
流川枫连连点头，懒得和他扯。
“我饿了！”仙道大刺刺平躺在榻榻米上。
“快去给我买好吃的来！”
“想吃什么？”
“……文字烧！”
“……”这种东西不好外带的，凉了也不好吃了。
仙道嚷嚷着“我不管”耍起无赖，四肢在榻榻米上乱扑腾。诚然，十七岁还是可以撒娇的年纪，不过是不是忘记了，他的撒娇对象比他还小一些哩！
“你这不是挺有精神的，一起去吃吧，别闹了。”流川枫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了，是疲劳搞的。他体会到做这事挺费体力啊，就算做得不怎样吧……为此也得好好健身，嗯！
仙道似乎见好就收，安静了下来，却转过身背对他而躺。
“再不起来，我就走了。”
“我们……认识一年多，交往大半年了。”流川枫心想我知道你这个人的时候还更早呢。“也该到倦怠期了吧。”
“！”流川枫大惊失色。这、这怎么也不该是亲热之后能说出来的话吧！漫画书上不是这么画的！明明事后就该亲密享用说些肉麻话——他虽说没多期待能够如此亲密和谐吧，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能说出比他预想中最坏的结果还糟的话！
人一疲倦情绪就会烦躁，思维容易混乱，判断力和容忍力都会下降。
哼！胆敢说出这种话，必须教训一顿！
打架是不对咯，但暴力有时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手段。
明明是你主动的，之后竟然——
仙道抱住脑袋在榻榻米上来回打滚，流川枫一下子跨坐到他身上，举起拳头的一瞬间蓦地僵住了。
咦？仙道从手臂缝隙偷瞄他。
“知道你要解释什么，‘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对吧？”
“哎……既然你知道，那就别这么凶了吧！”他迟疑着，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我不知道！”
流川枫“刷”一下起身，拎上自己的包离开了。
“……”
这小子瞎误会什么啊，自己若是想散伙那刚才又何必——哼，干吗不等自己把话讲完啊，脾气这么急躁！
他想说什么来？啊，其实就是发发牢骚而已，这不身体又遭受伤害不舒服得很，心里不爽么，还不许胡乱说说了！
哎呀，是不是真的忘了，对方周岁才十六，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男孩呢，要求他拥有超高的理解力和包容力不觉得有点过分了吗？
*
骑车回家的路上流川枫想起了越野的话。杂志上的连载漫画每周有新章节，然而情节却不见多大进展，似乎永无止尽，看不到结尾。漫画作品吧，还可以说是出版社的意思，或者作者故意为之，那他们的关系该怎么说，归咎于谁呢，老天爷的戏弄还是神明的恶意玩笑？
不管了！尽管觉得自己是个大方成熟又懂事的人，要迁就那个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家伙，谁让他心智不健全呢，但是，也是有限度的，这次他忍无可忍了！
就这样吧！这回，他要决定暂不见面啦！
本来嘛，预赛日益临近，放在过去他早就把吃饭睡觉以外的时间都投入在练习上了。
就让那家伙……也该让他好好反省一下了。这么反复无常，忽冷忽热的……不知怎的，竟有些同情那家伙的前女友了，不晓得她在精神上受到过怎样的“摧残”，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然后把那家伙给甩了，肯定是这样的！不过，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至少，那个部位没有也不可能被用过，自己还是他的第一个——想到此，流川枫的心情又爽快起来。（流川同学真是个单纯快乐的家伙啊。）
*
这狐狸咋啦，吃错东西了，还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光是樱木，队里其他人也感到奇怪，流川同学又浑身阴气迫人了，训练时十分凶狠，尤其是扣篮的时候，简直想要把篮筐弄掉。
“老爹，你也说说他呀！”樱木跑到安西教练身边，颠着他的下巴，“你也看到吧，那家伙成心捣乱大家练习哪，体育馆不是他一个人的！你说对吧，对吧，对吧！”安西教练被他颠着双下巴都没法开口说话了，值得发出一连串古怪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
“你别光傻笑啊！赶紧骂他一顿！”
“还不住手！”彩子的纸扇“啪”一下落在他身上。
“樱木别烦教练，快来练运球！”
“可、可是彩子小姐，你看流川！你看看他呀，也该管一管吧！”
“你就别管别人的事了，你看晴子还在那边等你练习呢。”
“噢、噢！”樱木马上转为笑脸，一跑一颠回到属于自己的角落练基础去了。
彩子转向流川枫那边。这也难怪嘛，比赛日期将近他跃跃欲试呢，满心激越溢于言表呢。
流川枫把篮筐看作仙道的脸，就该这样用力——砸下去，砸下去，砸下去！看他还怎么嬉皮笑脸，让他再也笑不出来，哼！
*
嗯，其实都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啦，不过嘛……究竟何去何从呢，敬请期待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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