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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莫比斯环 ...

  •   东京ドーム内举办的演唱会异常成功。尽管中途出现了点小差错,但在仙道的随机应变下,并没有人发现。由于相田弥生和媒体们的关系素来维护的很好,第二天的各大纸媒,头版头条都是海南的JS组东京演唱会顺利举办的消息。当然,翔阳的晴子和流川枫首次同台露面,还是坐在一起也引起了一些八卦小报的关心。不少人都在猜测:这个藤真家族的小妹妹倾心的究竟是台上为她唱歌的‘白马王子’仙道呢,还是默默守护在身旁陪她一起看演唱会‘T台型男’的流川枫?

      晴子在欧洲为LV、Anna Sui等国际品牌行天桥、成了 Anna Sui 时装与化妆品的专属模特,也走了Marc Jacobs、Louis Vuitton、Paco Rabanne, Vivienne Westwood、Christian Dior等多场大秀。这其中固然有藤真家族的声誉做保,但不可否认晴子在这一年半的表现足够优秀。由于晴子的考核已经通过,藤真打算让她通过这次事件顺利复出。这次的演唱会便是前期争取曝光的一个手段。

      除此之外,藤真还挂心着另一件事,“一志,仙道家里人那边怎么说?”
      长谷川一志犹豫的说,“仙道母亲说不太放心。”
      “不太放心?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仙道母亲的意思是希望表哥你去和她谈。”
      “呵,有点意思。”藤真把手上的文件夹‘啪’的关上,“这个仙道,已经和海南的高头力续约了,却还放出这种话,是要把我们当猴耍吗?”
      “什么……这家伙居然?!”长谷川一志的手握成拳,侮辱,这是彻底的侮辱。
      “也罢,他要放心,那我就给他放心好了。”藤真冷笑一下,“你去和媒体放风,就说仙道有意签约翔阳,最好让他母亲亲自出来说话,我倒要看看他打算怎么办?”

      而被藤真惦记着的家伙,此刻正在牧的办公室里,和牧冷静的相持。
      牧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和海南续约了?”
      仙道点了下头。
      牧望着他,“为什么先不告诉我。”
      “海南新规要提前一年谈合约,你之所以还不来找我续约,是怕我为难吧,”仙道一语戳破牧的考量。
      既然是这样,牧问,“那你家人那边打算怎么办?”
      仙道说,“我选了你,自然站在你这边。”
      “……谢谢。”办公室有摄像头,牧不能如独处那样,牵起仙道的手。
      “走吧,工作室例会。”不可以牵手,但不妨碍牧揽过仙道的肩膀,并肩走向会议室。
      ‘他眼底有心事’,牧看得出来。

      ——仙道确实还有件事没有说出口。
      前天练舞时,他忘记把手机拿出口袋,结果手机摔坏了。拆开送修的时候,他看见了藏在手机里的小型窃听器。现在,牧是站在他身边的战友,是他的恋人,他相信他。
      但心中隐隐不安的究竟是什么?带着这个疑问,仙道的精神力便不太集中起来。
      好在工作室的会议上,清田信长吸引了牧大部分注意力。这个小猴子问东问西的,好奇心大到爆。连旁边比较内敛的高砂一马都被他逗得笑声连连。
      这不,清田信长又开口了,“牧老大,为什么不招几个女艺人进来啊。”
      清田发出这个疑问是有原因的,最近不少女艺人总爱往牧绅一工作室的办公区跑。清田欣喜之余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便想着若有想进牧老大工作室的艺人,自己能开口帮得上忙,岂不是美事一桩。
      “女艺人..麻烦。”牧简洁的拒绝了清田信长的妄想。
      “牧,女艺人有什么麻烦的?”这次提问题的是诸星大。仙道把目光转向他,据说是牧从别处挖来的,可看他对牧的态度,这两人一定相识已久。已经在牧身边两年多,仙道清楚的知道,牧和他处在的并不是一个世界,诸星也好、三井也好、藤真也好,有些事他也懒得去探究。

      女艺人有什么麻烦的,这一点,仙道再清楚不过了。

      包装、绯闻、排位、戏路、红毯,一切吸眼话题到了女艺人方面,麻烦程度都要翻倍。
      更别提拜高踩低之下的潜规则上位。仙道曾经在后台目睹一位当红话题艺人对一个二线艺人呼来喝去,指使起来如同对待自己的仆人,公司上下竟没一个人前去阻止。仙道走过去替那个二线艺人解了围,却在事后遭到了助理的劝说,“有些事不是你看上去那么简单的。仙道,你还是少管为妙。”

      应酬的事情,仙道也有过。

      不过男艺人相较来说要好得多,至少坐大腿、摸屁股、被灌酒、开房这些事轮不到他们上场。顶多就是被些有怪癖的老色狼摸个手搂个腰罢了,异性恋还是大多数。
      仙道曾经问过牧,这些女艺人被这样灌酒没问题吗?牧反问,“你以为她们不是自愿的?”仙道这才知道,海南对于应酬、酒会方面是有不成文的规矩的。若是有认识人物、培养人脉的机会,除非被点名,小艺人可以自己争取来还是不来。
      若是来了,那么能接受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你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仙道讨厌这样的场合,后来便能推就推。好在牧也不对他做什么要求,他不想来,便由着他。

      “hey,在想什么呢?”牧冲他摆摆手,仙道回过神来,会议室里只剩下他和牧。
      “啊……已经结束了吗?”
      “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还是家里的事情让你劳神了。”
      “牧,你陪我走走吧……”
      仙道说完这句话,站起来,往外走。
      牧追上了他,拍了拍肩膀“那边不行,你跟着我。”牧带着仙道来到公司后门。然后开车带仙道上了高速,100km/h的速度不知走了多久,他停车熄火。

      “附近找不到地方停车,这里可以吧。你想说什么?”
      仙道看了牧一眼,还真是聪明。仙道说,“我只想证明一件事。”
      他冲牧伸出手,“手机给我。”
      看了仙道一眼,牧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递给他。仙道拇指一挑,翻到手机背面拆开电池,然后用钥匙串上的螺丝刀耳勺拧开手机主板上紧掐的螺丝钉。
      窃听器露了出来,仙道看了牧一眼,牧的眼神里有震惊有意外,但更多的是让仙道不舒服的闷。牧从仙道手里拿过手机装回去,放回口袋。他的表情很平静,仙道握住他的手时,却没感到平常的温度。凉意从骨头里透出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手机里也有。”仙道见牧不接话,便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你猜到是谁放的,是不是?”
      “单凭这一点是不可以断定……”牧说着便沉默了。
      仙道握紧了他的手,这双手开始慢慢暖起来,可是手的主人并不眷恋这个温度,牧把手抽了出来。
      “仙道,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牧,我们可以一起承担。”
      “经纪人有经纪人的责任,艺人有艺人的任务,不要混为一谈。”牧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前方的,他转动车匙,打起火,“做你该做的事。”车重新上路,牧找了个路口转向回程。
      仙道看向牧,他张口刚想说点什么,却见到牧的余光也在自己身上晃过,‘他是在紧张……!!’
      “好吧。”牧不想把自己拖下水,这显而易见。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仙道小心翼翼的应付。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和神在大阪、名古屋、京都、广岛分别举行了演唱会。最后一场演唱会刚结束,助理便忙不迭的把拍摄电影的日程告知,台本也拿到手上了。仙道撑着,没告诉任何人他的不适。
      然而在宾馆对着马桶呕吐的时候,还是被牧发现了。
      牧问,“怎么回事?”
      仙道说,“只是吃坏了东西罢了。”他说的是实话。
      牧知道仙道身体负荷不了高强度的运转,他对公司的安排也颇有微词。于是他决定给仙道三天假期。
      他并没有想过,三天足够改变很多事,比如仙道以后的人生轨迹。

      仙道本不想去医院,但被牧打电话逼着去综合病院诊断时,撞见了岸本实理。仙道有一瞬间的好奇,岸本来这干嘛,于是他跟了上去。他看见岸本和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在交流,就在这个时候,岸本也透过木门中空的那段玻璃看见了他,岸本快步朝他走来,推开门,与他面对面。
      仙道没想到,岸本竟然是来和他道歉的。
      “不好意思啊,上次你朋友那事。”
      原来他还记得那次录制节目的时候出言顶撞了神的事情,这么看来,他只是脾气暴躁点,本质倒也不坏,“哦,没事了……”
      岸本见他这样从容,也舒了口气,随口说“你那朋友应该小心点的,真是自己撞到我车上来,多危险啊!他现在还好吧……”岸本还想往下说,仙道的脸色却显出意外来,让他不由自主的收了声。
      仙道问,“你口中的我朋友,是哪个?”
      “福田……福田吉兆啊。是这个名字吧。”岸本挠挠后脑,然后又补了一句:“哦,他手机里存了你名字,我才知道的。”
      仙道的脸色一下子灰了“福田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岸本也惊呆了,连忙否认“他真的是自己撞过来的,交警都在,你经纪人也可以作证!”
      “我经纪人,牧绅一?”
      “对。”
      血液好像要凝固起来,心脏‘喀兹’一声开始慢慢结冰,仙道接下来已经听不到岸本在讲什么了。他只有一个念头,赶快找到福田。他转过身快步走到医院门口拦了一辆TAXI打车赶到福田所租的公寓。

      “福田!开门,快开门!!!!我是仙道!!”
      开门的是个陌生的女孩。那女孩一见仙道的脸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然后她怯生生的说,“你真的是仙道吗?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仙道觉得这句话简直是扇在脸上的耳光。福田也说过这句话,‘来,帮我签个名给人家吧。’
      ——那是他最后一次和福田见面了吧。

      真是讽刺。

      他打电话给福田,只传来公式化的电子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out of service.”
      福田,福田到底去哪了,仙道面如土色,第一次,他发现人与人的距离可以这样远,轻而易举的切断。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仙道在楼道门口蹲下身。
      “你是要找福田吗?我带你去。”有个声音响起,仙道抬眼望去。这个人就是之前在综合病院和岸本对话的那个医生,他身上还穿着白大褂,竟是跟着他来到了这里。仙道没有想那么多,这个人此时说的话就像一句咒语,解救了他。
      仙道跟着这个人,找到了福田的新住所。
      寺庙,福田现在在这?
      “他,状态不是很好。你要做好准备。”那医生说。
      做好准备,什么意思?仙道望着他,总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眼熟,他用敬语说,“请问怎么称呼你?谢谢你这么帮我。”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对方反问。
      仙道一脸迷茫。
      那医生递上了名片,上面写着,“南烈——C市第三综合病院美容科主刀医生”。
      仙道恍然大悟,“上次那个舞蹈类真人秀,第二名就是你。”
      南烈点头,笑容却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仙道是不在乎的,此时此刻,他最在乎的是门里那个人。
      南烈识趣的告辞后,仙道便走进那寺庙。
      ‘终究还是,不认得我了啊。’南烈想。

      等到仙道看见了福田,他才知道南烈的话是什么意思。福田坐在轮椅上,安静的垂着头,目光呆滞。
      “福田?我是仙道啊。”
      对方没有看着他,好一会儿,就在仙道打算喊第二声的时候,他听到福田迟疑的声音:“仙……道?”

      三天过后,牧没有在湘南公寓见到仙道,所有的生活用品全部被带走了,只留下了一把钥匙和一张纸条放在桌上。纸条上写着,“不要找我,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会联系你。”

      仙道很守信用,又过了三天以后他主动联系牧了。

      “还记得你教我冲浪的地方吗,就去那里吧”仙道说。牧开车,两人一路无言,仙道的状态很不对,他感觉的到。到了目的地,两人下车,仙道脱掉了鞋子赤脚踩在沙滩上。牧静静跟在仙道后面走着,踏过他踩出的那一串脚印。仙道回过头,正看见他的举动,笑出了声。
      一阵笑声过后,他歪着头问“你不脱鞋吗?”
      “……”牧把皮鞋和袜子脱了,提在手里。
      牧走到了仙道旁边,他想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握住仙道的手,但是被仙道以微妙的距离闪过了。
      你要对我说什么呢?牧不想问出这句话来,第六感告诉他,最好不要开口。但是即使他不开口,旁边的人也还是开口了。

      “真对不起啊。”

      “……我不想听这句。”

      “牧,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下去了。”

      “为什么?”

      “就在这里结束吧。”

      “我问你为什么?!”

      “因为,我没办法爱你了。”

      “几天前是谁在信誓旦旦的对我说‘我选了你,自然站在你这边。’然后今天又神经兮兮的告诉我‘‘没办法爱我了’没办法?呵,仙道你是在耍我吗?”

      “我没有耍你。我是很认真的要和你结束。”

      “你认真了吗?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认真过!仙道,从一开始!一直是我紧紧抓着你不放手,我一放手你就不知道会飞去哪。我真的很累,仙道你知道吗。我一个人,真的很累。我感觉我一直抓不住你。”

      “……”

      “对啊,很累。我也很累。‘’

      “……”

      ’’我……不想做艺人了。我爱错过人,走错了路,我现在被惩罚了,差点失去了家人和朋友。我不能再一意孤行的往下走了。”

      “…爱错了人,你是说我吗?是我一意孤行连累的你了,是我一意孤行打乱了你原本平静的生活,一切都是我的错是不是?”

      “不是你。”

      “……”

      “不是我……哈哈……仙道你看。我从未了解你,我被你耍的像个猴子。仙道,你真的。真的很有本事。说要分手就要分手,翻脸比翻书还快。我几乎快不认识你了,在一起两年,你就连句辩解都懒得给我。”

      “我没别的办法。”

      “没别的办法……!好。仙道你做得好!做的漂亮!”
      牧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然后他上车,离开了这片海。
      仙道确实有点后悔把地点选在这里,牧以后对这里肯定会留下不好的记忆。但是他也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地方了,湘南公寓的钥匙还回去了,至少在这里不会被偷拍。

      福田有抑郁症,重度抑郁症,随时会死。那天他见到仙道,记忆力已经开始衰退了。
      寺庙里很安静,守着福田的只有他年事已高的奶奶。仙道对他家的情况比较清楚,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搬去和福田同住。
      他两天前收拾衣物时无意间碰到了鼠标,福田的个人电脑亮了。电脑桌面是一副简笔漫画:一个人被绳子吊着脖子,旁边有一个小灯泡。
      仙道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禁不住好奇,又翻看了福田的电脑文件。

      那么多隐藏文件夹里,随意打开一个就铺天盖地写着,
      “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他这才明白他忍耐了多久。
      最早的文件夹创建日期为2003年5月4日,福田伪装的实在太好了。

      ‘我失眠了…’

      ‘篮球鞋就是要给人穿的嘛,这两双是你的码子,你拿去穿吧。’

      ‘这些模型你帮我好好保管,也算是找到个好主人。’

      【他是在求救啊,我却忽略了这一切。】仙道痛苦的低下头,陷入回忆:
      抑郁症有多可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对那时的我来说,无论给多少事情,都是在0后面加0,毫无意义。福田竟然已经走到了自杀这步,比我当年走的还要远……’
      是gay的关系,仙道一直在隐藏自己,在同龄人中显得有些内向。被阿南拒绝后遭到排挤,他开始出现一些抑郁反应。一开始他对带来的病痛反应并不在意,以为是没休息好的结果。

      后来,情况开始严重了……

      仙道在课堂晕倒过一回以后才明白,这是一种叫抑郁症的病。抑郁症损害神经,必须吃药。
      可是吃药会让人嗜睡,头疼,而且不能哭泣。
      多少个日日夜夜,仙道望着夜里暗沉的天花板出神,他真的很讨厌这种不能哭泣的状态,可身体却习惯了这种感觉。
      药物的作用会让人平静,每天大量的睡觉,疲倦,虚弱。

      一开始仙道会抗拒药物,偶尔停药。可是抗拒的结果非常明显,头疼,难受,行走不稳,产生晕眩,出现战栗,整个人开始不自主的颤抖。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其实是知道的——今天没有吃药。

      不吃药的话,连身体都无法控制。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生活就这样被完全打乱。好在是住校,那就瞒着家人吃药、瞒着亲人查阅资料来治疗。不久后他遇到了福田,那个傻傻的说“作业借我抄抄,我罩着你”的福田。一起打球、一起嬉闹、一起学习、一起挨骂罚站,人生才开始一点一点的光明起来。久病成医,他也因此对心理学有了一定了解。
      现在想来,好像是从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里爬了出来,不敢回头看。

      一个抑郁症,一个焦虑症,两害相衡取其轻。这就是仙道的做法。
      他不能告诉牧绅一理由,
      能说什么呢……‘我选择了朋友,没选择你’吗?——这只会加剧牧绅一的焦虑症;
      他更加不可能说‘你要等我’,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条路会走多久,也许是短暂的几年,也许就是后半生。

      “没别的办法。”

      “我不能再一意孤行的往下走了。”

      “我爱错过人,走错了路,现在被惩罚了。”

      “我没办法爱你了。”

      “就在这里结束吧。”

      “不能和你一起走下去了。”

      “真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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