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铭澜

21、一条蛇的距离

　　吃过饭后休息了一会，就见莫伊蕙借了一枝笔，在本子上记着什么，耿垣西探过头问，莫伊蕙一把将他打开，耿垣西说：“你对我的态度不能好点吗，以后说不定成一家，一直这样可不好。”
　　“谁要和你一家！”莫伊蕙将笔放下，望着他，问：“你知道在庐山范围可以采到多少种野菜吗？”
　　耿垣西抽过一把椅子也坐了下来：“不知道，不过我很感兴趣，你说说。”
　　“有一种像南瓜叶又像小荷叶的，叫粑叶，干吃的时候微微带酸，生津解渴，拌在菜里的话会很香。还有一种长在松树林的叶子，叫米曲，可以摘来做粑，很醇香，但是不好找，要碰运气，运气好的话，翻几座山也找不到，运气好的话，一林子都是。还有一些紫苏啊，阳菊花叶啊，蒂菜什么的，有些外面也有卖，但我总觉得还是山上采的自然些，所以来看看。”
　　耿垣西脸上很是迷茫和疑惑：“怎么你说的很多菜我都没听过，是哪几个字？”
　　“我哪知道！”莫伊蕙白了他一眼，“这里人都这样叫，我又不是植物学家，哪知道学名的。”
　　“嗬嗬！”耿垣西笑笑，抓抓脑袋，“那我们就快去采吧，你告诉我是什么就好了。”
　　由于实现说好要爬山的，两人都穿着一身运动装，这庐山的风景本来就是极其秀丽，虽然这农家小院不是直接在风景点上，但周围也是青山环绕，云雾缭绕，山石矗立，隐隐地听水声潺潺的声音。
　　莫伊蕙是很珍惜地在山间搜寻着这里入菜的野菜，可是耿垣西却好像专门来游玩一下，四处跑着，一会动动这个，一会碰碰那个，一会跑到那边摘朵野花，一会又蹿到莫伊蕙的面前。
　　莫伊蕙不满的情绪猛然升温，她喝道：“你是属猴的还是来玩的，我是让你帮忙的，又不是请你来玩的！”
　　耿垣西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是请我来当司机的嘛，我还没收油钱呢，刚才那顿也是我付钱啊，怎么是你请的呢。”
　　莫伊蕙觉得真不该理这个人，她嗔道：“不帮忙就别打搅我，一边呆着去。”
　　耿垣西一脸无辜的笑容，他拿出手上的一朵小花：“你看我又不会认野菜，你看这个是不是，不是的话我也没办法哦。”
　　莫伊蕙瞪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耿垣西笑着说：“我一边呆着去。”又跑到前方的山石那边。
　　莫伊蕙靠着一大树大口地吐着气，这个人这样讨厌，不教训一下难解心头之恨，她看着那山石，突然心生一计，指着耿垣西的方向，她猛然打搅起来：“啊，石鸡！□□！”
　　耿垣西也是啊的一声，手上的花草全部扔掉，连蹦带跳地就往回扑来，莫伊蕙看他狼狈的样子，捂着肚子大笑，慢慢地蹲了下去，一边看着耿垣西，哈哈直笑：“哈哈，你这个猴，怕□□的猴！”
　　耿垣西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莫伊蕙在骗他呢，虽然知道旁边并没有什么石鸡，他仍然拍拍胸口，警惕地四周看看。
　　莫伊蕙仍然笑着，耿垣西瞪着她说：“笑吧，笑吧，笑死你算了。”
　　突然间，他的精神又一紧张，只见在莫伊蕙身后，有一条长长的绿色的蛇在莫伊蕙背后逶迤盘旋。
　　耿垣西只觉得肌肉紧张地收缩起来，他抓起地下的一节树枝就向前冲去，一边喊着：“小心！”然后就向那蛇打去。
　　不打还好，一打那蛇受了惊吓，一甩头就咬了莫伊蕙的颈背一口，莫伊蕙感觉到疼，回头一甩，看见蛇脸色也是一下变得苍白，同时那蛇也被甩掉，然后仓惶地逃入草丛。
　　耿垣西焦急万分，他几步上前，抱住莫伊蕙的身子，然后头一低，一口就对准了耿垣西脖子后面的齿印，用力地吸了起来。
　　莫伊蕙愣了一下神，心跳停了几秒，恍然间回过神来，一把将耿垣西推开，脸已经绯红：“你干嘛！”
　　耿垣西一脸严肃的样子，他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到一边，就要上前将莫伊蕙抱起来，并说：“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打蛇毒血清。”
　　“你白痴啊！”莫伊蕙骂着，可是语调已经是非常轻柔，“那条蛇只是菜花蛇，没有毒的，你就会添乱，这又从哪学来的桥段，还来吸毒一套，你不知道如果真是毒蛇，这样吸，你也会中毒。”
　　“我没想那么多啊，我回国看电视剧里被蛇咬都要这样吸的。”耿垣西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过了一会，又问：“你确定那蛇没毒？”
　　“当然没毒。”莫伊蕙说，“若真是毒蛇，咬到脖子后面，我现在肯定就晕了，还能在这跟你说话吗？”
　　耿垣西呵呵干笑两声，仍然是担忧不放心的样子，莫伊蕙瞬时间，内心生出一种感动来，她转过脸来，正看上耿垣西闪耀的双眸，恍惚中，内心的某根弦被触动，这种感觉很陌生，但是又很熟悉，似乎她的小说中曾经描写过。
　　耿垣西一时也好像忘了周围的环境，他也这样看着莫伊蕙，其实莫伊蕙的五官长得也很好的，毕竟是姐妹，妹妹漂亮，姐姐也不会差到哪去，只是她平时太不注重打扮而已。
　　一种暧昧的气氛徒然升温，同时间，两人心中的警笛都响起，都是很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一起站了起来。
　　莫伊蕙拍拍身上的土说：“我，我还是去找野菜吧。”
　　耿垣西看着他说：“还是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打一针吧，要不实在是……”
　　莫伊蕙低着头，也是无心去看菜的品种了，点头说：“好吧，为什么每次碰到你，都要和医院扯上关系呢？”
　　耿垣西也笑了笑：“好像国内有句话叫什么八字犯冲吧，我觉得我跟你就犯冲。”
　　莫伊蕙没说什么，她先向山下走去，耿垣西也在后面跟着，不近不远，但总有那么一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