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铭澜

22、赢了又能怎样

　　比赛的日子终于到了，磕磕碰碰地，莫伊蓓与高葛的知识问答总算过关了，他们走到了决赛。下一个竞赛的单元就是厨艺展示了，莫伊蕙虽然不做石鸡，但还是决定做只普通的山鸡，这鸡是散养的，是他们到山间农家挑了很久，从山上直接抓来的，又由耿垣西给送回来，那只鸡很不听话，也可能是吓到，在耿垣西的车上方便了几次，将他的宝贝车弄得很臭，耿垣西又气又恼，他冲着那鸡喊：“你就调皮吧，一会就把你吃了！”
　　莫伊蕙拿到鸡看到耿垣西的样子只是偷笑，但却总想避开耿垣西，不愿意多跟他说话。活鸡是不能上电视台参赛的，所以要把鸡先做成半成品。
　　莫伊蕙烧了壶热水，磨好了刀就开始杀鸡，耿垣西看着她繁忙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遍问：“要不要我帮忙？”
　　“你会吗？别添乱了，还是去看看蓓蓓吧。”莫伊蕙只是轻声说着，耿垣西也不再说话，只是也不走，就在那看着。
　　莫伊蓓刚刚换好衣服，化好淡妆出来，本来是想叫耿垣西看看她现在的装扮妥当不妥当，但一抬头，就看见耿垣西的背影，他的背影有些落寞，而他在看着另一个人的背影，姐姐的背影，忙碌而孤独着。
　　这次的比赛，莫伊蕙的辛苦并没有白费，那土鸡，先是炖了，然后取肉再腌制，然后又用大灶大火烧制，又用新鲜的竹筒盛放，用茶泥封口，这样带走，到了赛场一取出，便是满场的清香味，再以一些野菜和水果配合，香而不腻，虽说有些火候还有点欠缺，但这道菜也算是独创，在评委那也是增添了不少分，这让耿垣西最后的英语演讲轻松了不少。
　　耿垣西最后朗诵的是爱尔兰诗人叶芝的诗：when you are old。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And nodding by the fire,take down this book
　　And slowly read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Yours eyes had once,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a little sadly,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
　　在他朗诵这首诗的时候，他看见莫伊蓓竖起大拇指，对他鼓励，对他笑，他又看见了莫伊蕙，她很累很累的样子，确实已经靠着椅子打着瞌睡。耿垣西有点生气，但是很快地他又想，就让这场比赛到此结束吧，为了实现妹妹的梦想，她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就这样歇歇好了，歇歇~~~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也许是因为他们的表现实在是出色，也许也是因为一些隐藏的原因吧，他们取胜了，再过一个星期，莫伊蓓就可以和耿垣西一起去巴厘岛游玩的，莫伊蓓显得激动异常，她上前拉住耿垣西就要转圈，一个劲地说：谢谢你，你太棒了，最后的诗朗诵真是充满了感情啊。
　　耿垣西只是微微一笑，也是有点累了，他说：“巴厘岛真的那么好玩么？”
　　“那是啊，我从小就想去的呢。”莫伊蓓灿烂地笑着。
　　耿垣西呼了口气说：“你一个人，或和别人去行吗，我担心饭店走不开呢。”
　　莫伊蓓立刻低下头，撅起了嘴：“就不能和我分享一下开心吗？”
　　高葛在后面却是看不过去了，他刚抱了个奖杯过来，他冲着耿垣西就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抽点时间陪小蓓会过分吗，你看我，我请了这样久的假，就是为了陪小蓓，让她开心，而你呢，除了给她工作压力，你还给她什么。”
　　“我怎么没做什么，我不是也在为这次的比赛奔忙吗，还有，我一向公私分明，每个人对待工作的态度都应该是认真的。”
　　“是啊，你为这次比赛就做那么一点事，还好像很不情愿，很勉强，就像小蓓去饭店工作一样，那也不是她热爱的。你如果真关心小蓓，你就应该多替她着想。”
　　“我没替她着想过吗？”耿垣西反问，同时他也在反问自己，是这样吧，也许是吧。
　　莫伊蓓更加感到无趣，她用力推开高葛：“你胡说什么啊，工作是我自己选的，别人去无所谓嘛，我自己能去不就行了。”
　　莫伊蕙在后面看着，睡意也散了一些，她走上前说：“难得大家费了这样多的心血，才完成了伊蓓的生日愿望，饭店的事情，能放就放一下，反正也没几天的事，再说现在科技、交通这样发达，若有事的话，再联系也行啊。”
　　耿垣西吐了口气，点了点头：“好吧，我想想办法吧。”
　　为什么会这样，莫伊蓓心中再次生气疑惑，不该的，她不该去怀疑两个她最亲的人，姐姐和垣西不再吵闹，应该是件好事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