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撒谎者》沉睡滴撒

47、四十六

　　稍稍掀起窗帘的一角，我伏在椅背上，用魔术强化过的优秀视力，望向那片凝重诡异的雾霭。无上的荣光冲破夜雾与海魔解体挥发出的湿毒气体，耀眼的金光照亮了未远川的上空。

　　两排排列整齐的照明灯宛如长龙，装饰着赤红色的钢铁桥身，冬木大桥沐浴在光的粒子中，赤红色的钢铁桥身显得愈发鲜艳壮丽。

　　“舞弥，你还有多久到？”

　　“五分钟之内。”

　　“好。”

　　放下电话，我把头靠在手臂上，撑着长椅背，闭目养神。

　　从河心发出的异乎寻常的光，意味着这场圣杯战争中出现第二名落败的Servant，在众英灵的协作下，传播恐怖的邪恶yuan灵Caster被成功消灭。但对爱因兹贝伦来说，这道穿破千年历史、重新闪耀人间的荣誉之光，有着更为现实的重要意义，Saber取回了神圣的宝具。

　　“”迪卢木多奥迪那，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迪卢木多奥迪那，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我反复地低声念叨着。

　　现在是解决Lancer的最佳时机。Saber已经恢复到完全状态，如果依靠切嗣的魔力输出，随时都能够再次使用誓约胜利之剑。

　　反观Lancer阵营，两把宝具里只剩下一把破魔的红蔷薇，代替未婚夫，以Master身份出战的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缺乏战斗经验，舞弥很轻易便发现她的行踪。

　　正如我推测的那样，即使市中心的总统套房化为灰烬，大小姐也依然每日出入冬木市最高档的消费场所。舞弥跟踪她到了正在施工中的冬木中心大厦。确认Caster被打败后，利用Lancer没赶回来的这段空白时间，切掉女魔术师刻有令咒的右手，使她彻底丧失Master的权利。

　　此刻，舞弥正带着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赶回这里。我已经布置妥当，根据切嗣的计划，我们将从索拉身上问出一切有价值的情报。

　　门外传来短促有力的敲门声，先急后缓，来人有规律地敲了三下，然后凝滞的空气里回荡着金属咬合摩擦产生的声音，门被无声地打开，舞弥扛着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眯起细长的眼：“一桶水不够用。”屋子里没有暖气，薄薄的嘴唇吐出一团白汽。

　　久宇舞弥有着非常男性化的强悍一面，她既可以毫不费力地扛起一位营养良好的成年女性，也能够成为冷酷无情的拷问者。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浑身湿透，丝质衬衫紧紧贴合着玲珑有致的身材，骄傲的红眸失去了光彩，空洞而呆滞地望着地面。尽管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受到巨大的折磨，然而没能没她口中问出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现在的据点。

　　二十一个小时前，把玩着金灿灿的金条，人偶师得意洋洋地告诉我，重获双手的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喜极而泣，连声赞叹傀儡之术的神奇。

　　没有比这更令人担心的事情了，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不但没有命丧黄泉，而且正在康复。必须抢在他的四肢尚还羸弱之时，将枪之英灵及其Master一举消灭，永绝后患。

　　“你该用我的方法试试。”

　　舞弥没有理睬我，冷面战士继续无情地注视着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她对我的话不以为然，正在思索下一步采取何种手段，撬开严丝合缝的红唇，也许是鞭笞，也许是利用魔术攻击对方的精神。

　　这些都缺乏效率，老实说对于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能够撑到现在，我感到非常惊讶。养尊处优的贵族从来不知何为痛苦，何为折磨，我俯下身，托起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的下巴。瞬间，黯淡的眼里迸发出愤怒的红莲之火。

　　“无耻的爱因兹贝伦，你们已经堕落到了这种地步了吗。”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轻蔑地睥睨着我，冷冽的目光如同伦敦又湿又冷的雾气。我已然摘下假发，雪白的银色长发映衬着酷似冬之圣女的端正面容，就像爱因兹贝伦礼拜堂的彩色玻璃上描绘的那样。

　　“不错，我是爱因兹贝伦的人。想不到堂堂部长之女竟然还记得我这么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这真是我的荣幸。索拉小姐，我必须为我的同伴对你所做的一切而向你道歉。”她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骄傲地转过脸去。

　　“请别误解我的歉意。我确实感到抱歉，既没有达成目的，又让你白白吃了这么多的苦。”

　　我的手掌落在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的肩上，她仍然不愿见到我这张脸，但她的身子在颤抖。肩部、上臂、肘关节、小臂，顺着湿乎乎的衣料，我摸到了绷带和纱布。

　　“我们都是女人，我明白的，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你挺了过来。被别人规定的人生里出现了一道炫目的光，迷得你根本移不开眼睛。”

　　我在多个场合都见过这对阿其波卢德家的年轻夫妇。魔术师们赞美阿其波卢德的天资英才和索非亚莉的艳丽美貌。意气风发的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畅快地饮下香槟，索拉戴着长款蕾丝白手套，沉默地挽着未婚夫的手臂，表情冷淡。

　　“请认真地看着我，请永远守护着我，这就是你的心声。为了留住传说中的英雄，需要令咒，需要圣杯。”我解开绳索，女魔术师的双手重又恢复自由，但她并没有奋力反抗。不再是刚才那种轻微颤抖，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坐在凳子上，全身的肌肉都在抖动。

　　我蹲下来，拉住她的右手臂，用轻飘飘的声音低声道：“已经不可能了。”

　　猛地抽走纱布，血肉模糊的断面被我扼住，几乎贴着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的眼睛。红色的虹膜上映照着热烈的鲜红颜色，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歇斯底里地大声尖叫。她突然激烈地反抗，却摔在地上，被舞弥牢牢按住，她的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哽咽和哭诉，“我的右手……令咒……”。

　　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试图再次反抗，可舞弥压在她的身上，她动弹不得。只有她的右手，不对，现在已经不能被称作右手，应该是叫右手腕，光秃秃的右手腕不断挥动着，好像一根树枝，场面有些可笑。

　　来自肉ti和精神双方面的痛苦，让高傲的名门之女莉痛哭流涕。由于血压陡然上升，暴露在空气中的断腕又开始出血，舞弥的脸上溅到了血。

　　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已经彻底崩溃，接下来就好办了，顺利得到阿其波卢德家嫡子的情报。我用魔术催眠了她，舞弥重新捆好，像对待一件行李似的，把她装进车里。已经和切嗣取得联系，这个女人会成为击垮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和Lancer的锐利长枪。

　　“Saber和爱丽正在赶往那里吗？”

　　“嗯。”舞弥跳上货车的驾驶室，发动机轰然启动，离去时，她摇下车窗，对我说：“你想一想怎么和Saber说明吧，你去代替夫人的话，她应该马上就能分辨出来，你们不一样。”

　　我拿出镜子，诚如舞弥所言，很难瞒过和爱丽斯菲尔朝夕相处的Saber，即使相似，我与爱丽斯菲尔的样貌并不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爱丽斯菲尔是光，而我是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