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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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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ber的宝具被封印,虽然现在还没出现大的问题,但是随着战争的激烈化程度与日俱增,不全力使出宝具来是不可能赢得圣杯战争的。”
“刚才已经给你看过录像,那个金光闪闪的Servant过于强大,至今无法断定Archer到底拥有多少件宝具,其他的,Rider的王之军势被判定为EX级别的宝具,Assassin应该已经全员被Rider干掉了,不作考虑,Berserker的能力正好能够压制Archer的宝具,留着他还有用 ,Caster那对丧心病狂的主从就这样放任不管,也自然会有人收拾他们。”
他嘲讽似的笑了笑,如果能够把那样的面部肌肉活动称作笑容的话,“这次的圣杯战争里,没一个好对付的。”微妙的笑容一闪即逝,即使充分认识到竞争对手的可怕之处,乌黑的瞳孔也始终炯炯有神。
看得出从战争打响第一声枪响,卫宫切嗣便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下颌长出了青色的胡茬,领带松垮垮地系在衣襟前。
上一次见到他,深蓝色的领带上别着领带夹,造型简洁流畅,奢华精致的风格透露出女主人的高雅品味。“爱丽送的礼物?”“被看出来了,这种不具有实用价值的东西,完全不是我的作风。”但他看向领带夹的眼神意外地温柔。
这个男人,被爱丽斯菲尔深深爱着。
“你忽视了你的最大优势,你的Servant骑士王。”我起身离开小矮桌,廉价的旅馆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烟味,布质窗帘被展开,昏暗的光线照射在满墙的照片和A4纸上。我的手指抚过照片,那几张面孔对于我来说,分外熟悉,这都是我过去八年的工作成果。
身后传来近乎冷淡的平静声音:“我已经将最强王牌发挥到了极致。”远在英国的时候,我就听说切嗣和骑士王关系僵硬,身为同营战友,竟然用这样的语调谈论英灵阿尔托利亚,如此别扭的主从关系,完全是卫宫切嗣单方面造成的。
“卫宫切嗣,”我平缓地念出卫宫家第五代继承人的名字,“如果由于你对Servant的错误理解,导致爱因兹贝伦功亏一篑的话,等待着你的结局会是怎样,仔细考虑一下吧。”
炉中燃着熊熊的火,木柴的树皮被烤干燃尽,发出细微的炸裂之声。她缩在我的怀里,厚实的毛毯包裹住两个人的身体,细软的头发搔着我的脸颊,酥酥麻麻,“不要害怕,无论发生什么,切嗣都会保护你的,”伏在粉嫩的的耳边,轻柔地低声细语,一声声呢喃仿若缓缓渗入肌骨的蛊惑。
切嗣一定想到了,自己和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圣杯战争尚未开始之前,卫宫切嗣就已为自己选定了猎物——以魔术为信仰的魔术师们。然而猎手自身即非无懈可击。爱的枷锁禁锢了作风野蛮、心狠手辣的“魔术师sha手”。
已经无处可逃,不这么做的话,美好宁静的笑脸就会被残忍地夺去,一切的温暖不复存在。现在,卫宫切嗣依旧是战场上摒弃人类情感的猎手,却也是末路猎手。
“不管九年前你是怀着怎样的目的,进入爱因兹贝伦,现在那个孩子已经成为你必须赢得圣杯战争的理由之一。”
“听着,卫宫切嗣。”彻底碾压这个男人作为父亲的慈爱之心,深深地刺痛他,让他因为痛苦而无法发出任何质疑的声音。
“的确,Servant的强大与否,很大程度上由其持有的宝具决定,并非谋略没有价值,只是宝具强大的Servant打败其余六名Servant的可能性更高。对人宝具、对军宝具、对城宝具、乃至对界宝具,宝具承载着无数战士的悲叹与对胜利的渴望,既是Servant的最强武器,也是人类历史无法被磨灭的光辉印记。”
指尖不再游移,我的目光落在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身上,时钟塔降灵科一级讲师,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我默念着名门魔术师的名字,仿佛有人按下了起始键,关于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的全部资料和画面,一齐在我的脑海里翻涌。
“虽然以职阶相称,但Servant都是货真价实的英灵,依靠圣杯的力量,降临现世,即使沦为Servant,思想信念绝非能够轻易改变的,那些赫赫有名的大英雄为生前建立的伟大事迹而自豪,无论是谁都坚信着圣杯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在各自的时代、各自的传说里无与伦比的星辰,璀璨群星中最耀眼的那一颗,毫无疑问,那就是王,统领众英雄们的王。只有真正的王者才会在后世的敬仰与讴歌中,被赋予最强大的宝具。”
“骑士王,征服王,还有那个自称王的黄金Archer,这三位王,从使用的便利性上看,当然是你的骑士王最优秀。Rider,Archer的Master肯定在为如何驾驭Servant而大伤脑筋。”
积攒在脑海中的资料化为一块块拼图,觥筹交错的酒会,洁白的丝绸手套闪闪发光,有着淡金色头发的贵族男子,和男子身边娇艳欲滴的花朵。已经想到了,这幅拼图的排列方式。
“卫宫切嗣与剑之英灵之间存在着难以弥合的分歧,可这并不会影响契约。只要还渴求万能的许愿器,一生施行忠义的骑士王就不可能背弃誓言,她不得不为你和爱丽举起手中的剑。”
我笑着转过身:“就像你说的,Saber是最强的王牌。”
“为了取回誓约胜利之剑,必须优先考虑解决掉Lancer及其Master。”似乎我的长篇大论根本没有使他动摇,切嗣眯起眼睛,阴沉地盯着照片,顺着他的视线,那正是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他的魔术回路已经完了,Lancer却没有消失,果然Master是由两个人担任。必须找出另一名Master,一个不留,全部解决掉。”坚硬的寒冰封锁了魔术师的内心,仿佛要透过薄薄的照片,看穿迷局与浓雾,两道毫无温度可言的冰冷目光死死锁定在照片上。
“我想我已经猜出另一名Master是谁了。阿其波卢德家的未婚妻、索非亚莉家的女儿,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
“切嗣,听说过《迪卢木多与格拉尼亚》吗?”我走回桌边,“君主、君主的妻子、骑士,过去与现在奇迹般地重合了……”
“温蒂,”切嗣打断了我,“你的头发有多长了?”这台名为卫宫切嗣的优秀战斗机器,已经将注意力从枪兵的身上转移到别的事情上,一刻不停地思考下一个棘手的问题。
我扯下假发和用以固定长发的发夹,如雪般闪耀的银发垂了下来。他打量了我一眼:“长度和爱丽差不多了。”三年前,我接到一道奇怪的指示,切嗣让我蓄起长发,此前为了顺利变装,我剪了头发,甚至不惜染黑银发。
“刻意让我装扮成爱丽,真是精细的安排。”我的手指划过银白的发丝,伊莉雅曾经亲昵地抚摸过它们。
“随着Servant的牺牲,爱丽也将恢复成原本的模样,脱力、身体麻痹、丧失五感,恐怕到战争后期,很难继续维持现在这种程度的活动,那时就需要你代替她,出现在战场上。”冷淡是卫宫切嗣表达不满和愤恨的方式,他面无表情地说完这番话。
“不熟悉我和爱丽的人乍看之下,很容易把我当成爱丽,一开始,伊莉雅也认错了母亲。”
“那孩子……”切嗣注视着我,转瞬间眼睛黯淡了下去,低头,摸出了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