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撒谎者》沉睡滴撒

20、十九

　　“还是我背你吧。”波风水门恳切地说道。却被我一口回绝。

　　我拢紧套在身上的背心，背心有些大，一不留心就会滑下来，我认真地回答道：“可是，我身上都是湿的，会弄脏波风桑的衣服。”

　　我们已经走出了试验基地，离木叶的中心地区还有一段距离，他看看我光溜溜的脚，说要背我，我说我能赤脚走路。他说你身上都是湿的，得赶紧换上干净的衣服，不然会感冒的。我告诉他，这具身体非常健康，从来不会生病。

　　他提出了一条条理由，统统被我拒绝。最后波风水门哭笑不得，只得苦笑着对我说：“温蒂，你就饶了我吧，你要是这样出现在村子里，我肯定被那群家伙的口水淹死的。”

　　我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有点不太好，一个女孩穿着男人的衣服，一般人是挺容易误会的。“抱歉，波风桑，我思虑不周，你说的没错，我这样穿着你的衣服，别人容易误会你的。”

　　“问题不是这里啦。”他叹了口气，一副无奈扶额的表情。

　　“那是？”我困惑地盯着他，是不是由于工作性质特殊，女的当男的使，男的当骡子使，忍者们不大看重男女有别？

　　他瞟瞟我，欲言又止，又不禁垂头叹气，在我疑惑的眼神下，才吞吞吐吐说了句话：“衣服，你的衣服，你身上都是湿的嘛。”

　　我更加不解了：“我刚从试验缸出来，身上当然是湿的呀。湿的，怎么了？”

　　“没有！”回答斩钉截铁，“什么都没有！”像是怕我不安心，他语气坚定地又强调了一遍，不太对啊，他的神情变化太快，刚刚不是还很头疼的样子吗，怎么一下子就什么事都没了呢。“温蒂，也同意让我背了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说着，他急切地拉着我，要背我。

　　我想波风水门可能有什么急事，毕竟他应该算是高级战斗人员，事情多。“那，我就上来了，我尽量不弄湿你的衣服。”我蹑手蹑脚地趴到他的背上。水珠顺着我的发梢，不断往下流淌，我的两只胳膊都是湿的，衣服上晕开了一片水迹，诶呀，还是湿了，“波风桑，对不起，还是弄湿了你的衣服。”

　　“不用在意这种事情，抓紧，走了。”

　　我再一次见识到了忍者的神奇之处。他们真的是人类吗，一个人怎么能跳得这么高，这么远，速度还这么快。扑腾着翅膀的小鸟被我们甩在身后，满目绿色不断朝后退去，忽高忽低，起起伏伏，波风水门背着我，在参天巨木间敏捷穿梭，遮天连荫落下点点光隙，照亮了金发。

　　“波风桑，”我贴近他耳边，好奇地问道：“木叶是个什么样的村子呢？”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为我送来话语：“一个很温暖的地方，木叶是我们唯一的家。”风驰电掣，青年的声音变得飘渺，几乎听不清尾音，茂密枝叶扫过头顶，哗哗作响，额前的头发已被吹干，一股强劲的风迎面吹来，我不禁眯起眼睛。

　　“那么好奇的话，马上就能看到木叶了。”

　　话音未落，突然无数光线射入眼中，天地一片光亮，绿意褪尽，舒云悠悠，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不远处的低地上高高矮矮的房屋鳞次栉比，茵茵翠绿点缀其间，村子中央伫立着一幢格外宏伟的建筑，隐约可见着巨型“火”字。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木叶的声音，喧闹的、充满活力的声音。村民们行走在木叶的大道上，橘色的屋檐，白色的墙壁，赤色的“火”字，绿色的树木，温暖的阳光洒满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那边是历代火影的雕像。那个是三代目，你刚刚见过他的。”波风水门指给我看村后的巨大岩石雕像，三尊雕像皆是威风凛凛，气势威武。

　　“像是一直守护着木叶一样。”

　　“火的影子会照耀村子。”

　　“呃，什么？”

　　“啊，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话。”

　　“火的影子？所以才被称作火影吗，燃烧自己，照亮村子，超越死亡的界线，永远守护着村子，永远永远。”遥望着岩壁上的陌生面孔，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三位从未见过的人和自己之间存在了某种奇异的联系，他们俯视着世世代代的村民们，也慈爱地凝视着我，心中充满感动，希望之火照亮了心灵，就像这天这地，都是亮堂堂的。

　　“嗯。这也是我的梦想。成为火影，继承火之意志。”他纵身一跃，落在房顶上，我们离人群很近，我看见了他们的模样，高矮胖瘦，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说着笑着。这就是波风水门想要守护的人吗。

　　“那么请加油，波风桑的话，一定可以的。”我找不到不相信他的理由，因为他是波风水门，那个笑着告诉我我可以幸福的人。

　　他把我带到一间公寓门口，敲了下门。

　　“来了，”门刚开，一声惊天大叫，震耳欲聋，“水门，你对人家做了什么！这个女孩是怎么了！”开门而出的女孩一个箭步，便把他逼到了栏杆边上，气鼓鼓地叉着腰，愤愤盯着他。女孩有一头亮丽的红色长发，配上她的姿势，颇有强悍风范。

　　“喂喂，玖辛奈，你别乱说呀，我带她过来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波风水门赶忙解释，“不过你能先借套衣服给她吗？”

　　她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慌慌张张地拉我进屋：“怎么搞的，身上全湿了，快进来，快进来，先洗个澡，我拿套衣服给你。”

　　我看看波风水门：“波风桑，这样……”

　　“波风桑……哈哈哈哈……笑死人了……波风桑……哈哈……”红发女孩捂着肚子，咯咯笑个不停。我不解地看看她，又看看波风水门，到底是哪儿有问题。

　　“玖辛奈！”

　　“诶哟，真是笑死人了，你竟然会被人家喊成波风桑，波风桑，波风桑，哈哈哈哈，波风桑，哈哈哈，被人家喊波风桑的感觉怎么样啊。”

　　“我跟她说了，喊我水门就行了，可是没用。”波风水门无奈地苦笑道。

　　红发女孩终于止住笑，揉揉带笑的眼角：“喊他水门就就可以了，不用跟他客气，对他太客气了，他会得意翘尾巴的。”

　　“我哪有得意？”

　　一旁的我低头笑了出来。

　　从浴室出来，他们正坐在桌前，说着话。

　　“怎么样，衣服还合……”话说到一半，玖辛奈就卡壳了，她仔仔细细地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再从脚到头打量了一遍，我被她看得有些心虚，拘谨地往后缩了缩：“怎么了，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吗？”这里的衣服和上一个世界的衣服有点不同，在浴室里照镜子的时候，我自己就有些看不习惯。

　　她摇摇头：“不是哪有奇怪的。同样一件衣服，你穿出来，就和我完全不一样。我都感觉这不是我的衣服了。”

　　她回过头问：“水门，你看过的，我上次还穿过这件的，对吧，和温蒂穿出来完全……”

　　“你竟然都看呆掉了！”啪的一声，拍桌而起。

　　“才没有这回事！”玖辛奈恰好遮住我的视线，不过听声音，我就能想象出来水门有多紧张。

　　我轻咳一声：“玖辛奈，谢谢你借衣服给我，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别人谈恋爱了。”

　　清晰可见，我看到玖辛奈的身子咯噔一下子僵住了。噢，原来还是地下恋情啊。

　　“我和这家伙才没有什么关系呢。”玖辛奈转过身来，红着脸大声辩解道，却明显底气不足。

　　“啊这样呀，原来玖辛奈喜欢早上用一只口杯刷牙，晚上再换另一只口杯呀。”盥洗台上摆了两只漱口杯，我洗澡时候都看见了。红发红面，美人怎堪羞，好比泄了气的气球，玖辛奈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你先住玖辛奈这儿吧，你一个女孩子，没住处没钱，对村里又不熟，现在还打着仗，住这儿安全些。”到底水门更冷静理智些，他面色泛红，好心地向我提出合理建议。

　　我笑了笑：“两位已经帮我很多了，剩下的，就请让我靠自己的力量打开新生活的大门吧。”说完，我向他们深深鞠躬致谢，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