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落师门之艾悯自书》纲手

7、第七章 花想衣裳云想容

　　言语中，两个容貌姣好的姑娘来到老人摊前，她们身穿浅粉色长衫，上面又着一件轻飘飘的纱衣，腰间系一个玉佩，长发及腰，走起路来，乌发与纱衣无风自动，真是很美。
　　再看看自己，不由得心里小小叹息，以后也要这样打扮才好。
　　“阿婆，我们来拿香囊了。”其中一个姑娘来到老人面前，声音儒软。
　　“哦，你们来了。”老人连忙站起来，把制作好的香囊放进袋子，双手递给那位姑娘。
　　“多谢了阿婆。”姑娘把一摞铜钱放到老人手里。
　　两个人拿了香囊，嬉笑着往回走。
　　我犹豫了一瞬，脚不听使唤的跟在她们后面。
　　燕王府，我真想看看赵从湛一面，一面就好。
　　跟着她们走走转转，终于到了燕王府。
　　颇有规模的宅子，比我一路上看到的都要宏大。
　　金色的牌子，上书：燕王府。
　　一尘不染。
　　门口两个侍卫把守。
　　我自知进不去，只能在门口来回踱步。
　　“姑娘。”
　　身后不知是谁在叫我，可是在北宋，除了小弟弟，又有谁识得我？
　　我诧异的回头，却撞见了他！
　　赵从湛！
　　他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清晰的毛发毕现，我都能看到他皮肤上柔软的汗毛。
　　乌黑含水的眸子此时直直地盯着我，似是不敢相信一般。
　　“你怎么在这里？”我又惊又喜，小碎步走到他跟前。
　　“我······这里是我的家啊······”赵从湛有些支支吾吾。
　　“哦哦。”我打了下自己的脑袋，还能问比这更蠢的问题吗？
　　“姑娘，你的衣服？”赵从湛指着我的后背。
　　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带着小弟弟去放烟火，不小心烧到的。”
　　“小弟弟？”
　　“当今皇上。”我连忙改口。
　　“原来是这样。”赵从湛点点头，“所以你的头发也是烧的？”
　　“嗯，没办法啊。”我耸耸肩。
　　“要不要跟我进王府一趟。”赵从湛突然说，“给你换件衣服，姑娘家这样在路上走怎么能行？”
　　他的眼睛看着我，在等待我的答复。
　　“好啊好啊。”我忙乱的点点头。
　　跟着他进府，一路上很多丫鬟在打量我，许是因为我的着装，又许是因为赵从湛大清早带着个姑娘回家。我更喜欢第二种。我暗暗的在心里面无耻的开心着。
　　他把我带到一个客房，不一会一个丫鬟恭恭敬敬的端上来一套衣服。
　　“这是府上一个丫鬟的衣服，我看你和她体型相差无几，便叫人索她套衣服，正好她刚买了一套新的，那人便索了来。你看，可否喜欢？”赵从湛冲着我微笑。
　　笑容温和美好。
　　浅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全贴合我的腰身。
　　待我着装去见赵从湛的时候，已把头发松松挽了了发髻，斜斜插上我昨天的镶金雪柳。
　　他正在和身旁的小厮说着什么。
　　我轻轻的吭了一身。
　　才回头看向我。
　　我冲他扬起了我的笑容。
　　他的眼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光芒。夺目。亮眼。
　　却是身旁的小厮出了声：“这是哪家的姑娘啊？我怎么从未见过？”他的嘴巴张的老大。
　　我笑出了声。
　　把我送出府后，赵从湛问我：“还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呢？”
　　“艾悯，艾草的艾，怜悯的悯。”
　　“哦，那家是京城人氏吗？”他继续问。
　　“不是，”我摇摇头，马上又点点头，道：“算是吧！”
　　我没有跟他说家在哪，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如果以后遇到困难了，可以随时找他。
　　嗯。
　　他目送我离去，我冲他摆摆手。
　　我可不想要他看见我凭空消失。
　　直到走了很远，回头望，只能看见远远的一个白点，在一棵树下，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