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丹青妻》青楚Tc

6、美人如画(二)

　　华袖远远的看了一眼，忍不住赞叹，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脸，但身姿妙曼，秋水深瞳，想来面纱下应该更是美不可方物。她瞧了一眼花绾，已经在昨晚商量好对策的花绾立刻心领神会，下楼去了。
　　瑞和茶楼老板神秘，五年前建立了这栋茶楼，并且发展态势极好，很快就在霖城享有盛名，并成为高官巨商常去之地。而这三楼就是特地为这些人准备的，无论是摆置还是用具，皆是品质不俗。
　　华袖所在的包间，是三楼视野最好的一间，黑纹花梨木桌上整齐放置了两杯热茶，她端起其中一杯，不疾不徐的吹散白烟，却迟迟没有喝下。
　　“碧绿莹嫩，香味清醇，像是碧螺春？那苦不苦？”雅间内无一人，她便倚着窗自言自语，等听见脚步声后，才端正坐起。
　　“姑娘，”花绾推开雅间门，“卢夫人来了。”
　　华袖浅笑着起身向她见礼，卢氏立即回了一礼，举手投足给人很有礼节。华袖趁机打量了她一眼，卢氏近看确实极美，皮肤雪润，淡扫蛾眉唇如樱色，双瞳剪水，如果不是已知她今年恰好双十六，华袖会觉得她最多不过双十，发髻两边垂下的几缕发丝比少女多了几分风情却不显过分，更体现出她的气韵。
　　如此美貌，仿若美人面，娇柔曼丽，绚烂如姿。华袖垂眉，有些想不通卢老将军娶了容颜这般出色的继室，怎么会去宠爱那些妾侍，在他家夫人面前，岂不都是胭脂俗粉了。
　　“姑娘找我有何事？”卢氏坐定后，端起茶来品了一口便放下，华袖见她身后的丫鬟似乎有些紧张。
　　华袖不动声色地瞧了眼窗外，笑了笑道：“昨日在贵府为卢老将军作画，听闻过夫人，言及夫人容姿过人，夫人大概不知，像民女这描丹青的，最喜美人与美景，心下好奇，又听说夫人每月逢双日便会来茶楼，就想着能否有幸见到。”
　　卢氏用帕子掩唇轻笑，“原来你就是云萼师傅，妾身久闻，昨日身体不适未能亲见，幸好外人把妾身传的很美，不然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霖城眼下最富名气的丹青师傅。”
　　“都是谬赞，不及夫人传闻真实，我若是男子定会被夫人倾倒。”说到她丹青的名声华袖就觉得有些难以言表的心情，她也是后来才知，这段时间，她的丹青突然变得重金难求，她的名声也越来越大，其中应该有不少遥安王府的暗中动作。华袖玩笑似的言语似乎让卢氏比刚进门时放松了许多，两人言谈自然起来，卢氏也自然而然问到了她身上的那件衣服上的刺绣。
　　“妾身娘家在江南，有幸成为皇家御赐绣坊，于是妾身从小就接触刺绣，看得出来傅姑娘身上的衣裙所用刺绣是如今鲜少有人会的回针绣，并且这做工，很是精美呢，不知是何人所做？”
　　华袖抚了抚袖子，笑容微涩，“是原先家里和娘关系很好的姨娘……”
　　人人皆知傅云萼家道中落，到边城来寻亲，卢氏以为她家中已经没有亲人了，颇觉歉意。
　　如此，华袖与卢氏两人也是相谈甚欢，直到夕阳落下，卢氏才起身告辞。
　　相偕走到楼下，华袖与她约定五日后再聚，卢氏笑应了，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转身正欲与华袖话别，华袖突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好扶住了马车车壁。
　　“哎，云萼妹妹，没事吧？”卢氏一惊，急忙问她。
　　华袖摇摇头，转身嗔怪花绾：“怎么不小心些，踩着我的裙摆。”
　　花绾附身嗫嚅道：“对不起，姑娘，下次再不敢了。”
　　华袖又与卢氏说：“天色不早了，岚姐姐回去吧。”卢氏闺名许岚。
　　回王府的路上，华袖一直在沉思，直到进了王府，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与来接她的轻竹说了一声，让花绾也跟着回去了，就往外院偏房走去，她是没资格到前院去的，那里每天人来人往，多是军中将士。
　　遣了个仆人去禀告，等待时她闲来无事，就在外面转来转去，总之不踏入前院书房周围就可以。偏房旁边有条小路，路上铺着鹅卵石，她左右无事，身边又没人，干脆蹲下来看石头。
　　“喂，你是谁？”一个偏低沉的声音在她上面响起。
　　华袖茫然的抬起头来，入眼的是一个穿着女装却束着头发的女子，那女装她似乎感觉穿的不舒服，一直扯扯这里，拽拽那里。
　　“喂，跟你说话呢！”女子不耐烦了。
　　华袖这才回过神来，“民女是王府里的丹青师傅。”
　　女子怀疑地看着她，“丹青师傅？丹青师傅会穿的这么鲜艳吗？其实你是王爷的妾侍吧。啧，我爹还老跟我说王爷洁身自好，身边没有女人呢。”她摸了摸下巴，行为颇有些豪放。
　　华袖眨了眨眼睛，竟觉得无言以对。
　　“邓宝瑜，你不是去换衣服，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墨阙寒站在女子身后问道，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年过五十的中年人，身穿将装，面容和蔼。
　　邓宝瑜撇撇嘴，“幸好我乱逛了一下，我身上这衣服真是重仰临时出府买的吗？不是你这个小妾的？”
　　“什么小妾？本王哪来的……你蹲在这里做甚？”邓宝瑜说话时侧了身子，墨阙寒便看见了犹自蹲在地面上的华袖。
　　华袖艰难地站起来，蹲的时间太紧，腿脚不太灵活了。她对着墨阙寒福了福，没说话，只安静的站到一边。
　　墨阙寒看着她的腿拧眉，而后才说：“她不是本王的妾侍，是府里的丹青师傅。她想求见本王，方才进来通传的小厮就是她遣来的。”
　　他身后的男人接话道：“这位师傅，小女被惯坏了，有所得罪还请谅解。瑜儿，别总是胡闹，跟爹回家。”前面是对华袖解释，后面一句则是对邓宝瑜说的了。
　　邓宝瑜不服气地说：“为什么不同意我跟堂兄一起上战场？比武艺智谋，我不比他差！”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快点跟我回家。”中年男子半拉半劝的拽着自己的女儿回去了，可能是心急，临走前只匆匆与墨阙寒告罪一声。
　　于是，外面就只剩下了墨阙寒和华袖，还有身后面无表情的重仰。
　　可能是住在王府多日的影响，也可能是方才那对父女的存在影响，华袖现在在墨阙寒面前已经没了初见时的惧怕与忐忑。她揉了揉膝盖站直身体后首先问他：“那位名为邓宝瑜的姑娘，武艺很好吗？”
　　墨阙寒点头，“她曾一人摞倒六名会武将士。”
　　“那岂不是很厉害，为什么不让她上战场呢？刚刚那位是个将军吧？应该能保护他的女儿。你不会是，看不起女子吧？”
　　不知是否她说错了什么，墨阙寒脸色阴沉，但还是回答她道：“邓将军现在，只有这一个女儿了。”
　　华袖静默一瞬，转移了话题，“王爷让我接近卢夫人，我今日和她在茶楼聊了半天，倒真是发现了不少问题。”
　　墨阙寒“嗯”了一声，又说：“进屋。”
　　进了二门，华袖首先摆摆手说：“不用给我上茶了，我今天下午喝了太多茶水。”喝的太多，感觉舌苔都是苦的。
　　“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墨阙寒拿起核桃石在手中把玩，一双厉眸轻闭，似乎是在养神。
　　“我觉得，卢老将军应该是很喜欢卢氏，很重视她，他可能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好色，或者说卢氏可能是他的弱点呢。”
　　墨阙寒睁开眼睛看她，他几番试探才得到的似真似假的消息，她只见了卢夫人一面，便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了？

作者有话说

　　追媳妇儿时，王爷表示，王府都是属于夫人的，没有不能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