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在上我在下》爱笑的巫婆

6、第 5 章

　　回去之后，二爷还记得我饿的事，吩咐厨房给我做了云吞面，吃饱了我又被叫了去，原来所谓我落在二爷那里的东西是一只绣着精致鸳鸯的白色帕子。
　　说起这帕子，还有些故事。前几日随二爷入宫给太子殿下授业，期间我因着肚子饿想寻些吃的，二叔讲的内容又晦涩难懂，于是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到偏厅找东西吃，正往嘴里塞着栗子糕，就听身后一声娇滴滴的呼唤：“方大人。”
　　我回头，看到一身着杏色裙衫的女子正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这姑娘眼熟，我似乎在太子宫中见过，可能是伺候太子的宫女之一，只名字我不大记得。我被唤一声“方大人”也是因为二爷的缘故，可我不会因为这一称呼看高了自己，听她叫我忙擦干净了嘴问：“姐姐叫我，所为何事？”
　　姑娘微微福了福身：“云儿近日新绣得一块帕子，见大人身上无巾帕，想着送您一条，还望不要嫌弃。”说着递过来一块折得方方正正的白色帕子，上面绣着一对儿鸳鸯，很是活灵活现。
　　我挺喜欢的，伸手接过，嘴上却说着：“这怎么好意思？”
　　云儿姑娘见我收下，满脸高兴：“如此便不打扰大人了，奴婢先告退。”见她满脸红晕地走开，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怕是被看上了。可我深知将帕子退回去会是什么光景，姑娘心里必然是不好受的，不经意地我想起上一世曾赠过慕言君一块手帕，被他以无功不受禄的理由给拒了，彼时我的心里酸楚满溢。罢了，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地收下吧，给人姑娘留个念想，太伤人的事我做不来。
　　吃饱喝足后，我又偷偷溜回去，二爷却不知哪儿去了，太子见我回来，吊着眼角冷笑地对我道：“你倒是乐哉，心里什么事都没有，不知太傅究竟看上你什么，连我父皇的旨意都敢违抗。”
　　我一惊，抗旨？“此话怎讲？”我脱口问道。
　　太子直起身来俯视我：“父皇今日为皇姐赐婚，太傅拒了。”
　　赐婚？我仔细回想了想当今圣上的儿女，太子只有一姐，虽说国色天香，但听闻已经二十有四，若我是二叔也是不乐意娶的，只是太子这话分明在说与我有关，这就令我不解了。
　　似是知我所想，太子冷哼：“太傅虽说自己高攀不了公主，但我知定是因为你这不省心的，若非你，太傅早就在四年之前迎娶我皇姐了。”
　　天地良心，这也怨我，二爷明明是因为龙阳不能娶。
　　他毕竟是太子，我不敢与他作对，只好陪笑：“太子教训的是，都是我的错，二叔现在人在哪里？”
　　太子刚要说话，就听二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没去寻你，你倒过问起我来了？”
　　我突然发现二叔对着我时，眼角总是带着笑的。伸手将我嘴边的栗子糕屑擦干净，他的语气有一丝宠溺：“又去偷吃东西了？”
　　我一晒：“什么都瞒不过二叔。”
　　他没说什么，对太子道：“今日就学到这里，微臣告退。”
　　太子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就已恢复云淡风轻，此时对二爷也是恭敬一拜：“太傅教诲，锦之莫不敢忘。”
　　回去的路上，二爷盯着我的腰间瞧，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原来是云儿姑娘送我的帕子露了出来。我将手帕抽出来折好，二爷适时地打了个喷嚏，然后盯着我的手帕瞧，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我认命地将手帕递给他：“二叔，您擦擦。”
　　就这样，手帕给他带了回去。

　　“想什么这么入神？”二爷将我从回想拉到现实。
　　我道：“在想帕子的主人。”
　　“哦？”二爷挑了挑眉，“是哪家的姑娘？”他早已对我经常被姑娘示好习惯如常。
　　“太子殿下宫里的云儿姑娘。”
　　他似是想了一会儿，道：“不记得有这个人，以后陌生人的东西不要收。”
　　“知道了。”对二爷，我一向言听计从。
　　二爷点了点头，继而问道：“科考快到了，书温得如何了？”
　　摸了摸鼻子，我轻声道：“还不曾看完，有些地方怎么读都是不懂。”面皮还是太薄，我的脸在烧。
　　“无妨，权当试炼了。”二爷道，“这几日我不进宫，你每日来我这儿温书，不懂就问，说起来也是我的弟子，科考不能太难看。”
　　我这边听着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如没记错，这一届科考苏幕言刚好考中进士第三名，是本届最耀眼的考生，虽是探花，风头却胜过状元，因为这探花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
　　二爷见我不语，以为我觉得为难，又劝慰道：“不是一定让你考得名次，你不要有负担，有什么困难二叔自当竭尽所能帮你。”
　　我不能不识抬举，忙道：“拜托二叔多费心了。”

　　之后的几日，我都在二叔的院子里读书备考，这期间秦牧来府上几次，和江老爷混了个熟，把老人家哄得忒开心，就差把我送给别人报恩了，放下话来让他多到府中走动，秦牧这厮没了忌讳，三天两头打扮得跟个孔雀似的在我面前晃悠，只因我说过喜欢白相的，他竟学话本上风流公子、才子书生的打扮把自己收拾得人模鬼样的，若之前我没见过慕言君，也许会被他吸引，可是有慕言君珠玉在前，他这长相就没什么竞争力了。
　　若水妹妹见过秦牧几次，私下里跟我说秦牧这人是难得的奇男子，我问其中缘由，竟是从未正眼看过若水妹妹，要知道我这妹妹不单脸蛋子出挑，身材也是无人可及的，在我看来，是男人都不会忽视她胸前的两座傲人双峰，是以能舍我妹而看上我的绝对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