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
换作从前的穆玄英，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让莫雨去打地铺。
换作从前的莫雨，一个穆玄英都不给他也不带打地铺睡的。
第二天莫杀看到莫雨眼睛下边一片乌青黑，一摇一摆似是强撑着在走路，吓得魂都飞了。倒是穆玄英看起来神清气爽的，似乎还在念叨着去长安要吃些什么，总之有精神的很，和从前两个人一起过夜以后第二天的状态完完全全反了过来。
而那陈月陈姑娘，见到这两人，第一反应先扭过头去，莫穆两人虽是不解，但也了然了大半，莫雨自是没有什么想法，稍稍给穆玄英使了个眼神，穆玄英心下明白，朝他微微笑了下。
脑海里还反复重映着昨日的幻影，穆玄英经过她时还刻意碰了一下，哪知陈月一动不动，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个角落，想想穆玄英毕竟在演一出好戏，莫雨微微蹙眉，牵着马匹走至陈月面前。
“你回去告诉谢渊，毛毛是不必想要回去了。”
穆玄英抬起手，默默揉了揉眼睛，噤着声悄悄瞥陈月。莫雨这么一说，再不清醒过来的，那就是真魔怔了，陈月自然回过神，伸手攥住莫雨手中的马绳：“不，我跟着你们去。”
莫雨冷哼一声。
“你去？”
“怎么，莫非你就能解了毛毛的毒？”陈月瞪他，一个翻身上了马，“莫雨，我当你还是从前的莫雨哥，无论如何都不会伤了毛毛，害毛毛陷入危险的境地。可世事难料，你怎知我跟着去就是累赘？”
莫雨无言，摆了摆手，由得她去。
既然陈月占了他的马，那莫雨也只能和来时一般与穆玄英挤进车厢，穆玄英也是演盲人演的有一套，先不说动作迟缓，手在空中一晃一晃，慢慢摸索着马车厢边，上车还需得莫雨拉着。
“你倒是演的不错。”连他都给骗过去了，鬼知道他看到毛毛真的和盲人一样在那边走来走去的模样什么心情。
穆玄英唇角一勾，眉目间倒是隐隐现出些愠怒来，一抬手勾住莫雨的发，怪声道：“远不如你，你倒是把我当成小玩意般随手就丢了，还能大摇大摆的去挑衅小月和可人姐。”
莫雨一听，冷声道：“几日不教你，莫非你还真傻了？看来浩气盟的教育不怎么样。”
穆玄英撇撇嘴，靠莫雨靠的更近了些，“真是劳烦雨哥批评，不过在下学识浅陋，仍是不知雨哥话中寓意，还请雨哥解释一番。”
穆玄英低着眼，见着莫雨褪下右手手套，那近乎苍白上的手腕上绕着段湛蓝发带，莫雨将布带取下，端视良久，眼眸一转，瞥向了穆玄英。穆玄英一瞧，那发带竟干净的很，一看便是莫雨认真洗过了，只不过似是年岁已有，那湛蓝已有些褪色。
“你……”
莫雨不语，只将发带展开，长臂一伸，绕过穆玄英，动作极轻极柔，好像青年是哪来的易碎品，小心翼翼的将发带覆上人满是惊讶色彩的双眸，捉着发带的双手没入青年鹤白的发，迟疑了片刻，缠至一处打上了结。
还不算完。
眼前忽的暗了下来，其余感官更是敏感，他能感觉到莫雨的目光还盯着他的脸还未放开，似乎还有些什么一同靠了过来。
是莫雨，隔着那层布，于他眼上落了一吻。
穆玄英莞尔。
他摸索着搭上莫雨的肩，眼睛一闭，索性眼前真一片黑，算了算位置，撅起嘴直接凑了上去，也不知是莫雨偏了头还是怎么的，总之，歪了。
莫雨动作一滞。
“毛毛……”
“你等等——喂！”
“你倒是来的够快。”
“你还真轻松。你以为那位大爷好打发？”
烟一把提过茶壶，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就为了坐下来听影一声抱怨，烟倒不是有怨念，是想一把暗器甩过去。一杯茶水灌下去，心里那股躁火一点都没消。若不是影没带面具，易容了一番坐在这儿，大约他能直接一拳头上去。
“那大爷啊……”影晃晃茶杯，摸了摸上边的纹路，淡然道，“谁让你进的恶人谷？”
“哈。穆玄英真好伺候。”
也不知是哪个小魔头，谷里边练那笛子就罢了，跑出来了还要吹笛子，莫雨知道跟着王遗风乐感好不到哪儿去，偏生王遗风还想整这位大爷，竟将红尘曲授与穆玄英。忆起穆玄英堵路奏笛，莫雨耐着性子在百尺外立着，真是没有什么画面能比这样的更加清奇了。
影瞧他暴怒的模样，心情莫名好了些，伸手叩了叩桌子帮人回神：“穆玄英如何了。”
作为恶人谷的十恶长老，不灭烟有义务帮助谷主莫大爷保住秘密。
“穆玄英？他不是死了？”
“谁说那个穆玄英了？”影瞥他一眼，“我说的是长安里那个。”
“长安……”烟切了一声，“肖药儿那臭老头的同伙罢了，有什么好惊慌的，那位大爷啊，心里跟明镜儿似得，都没去想。”
“你怎么知道他没想？”
不灭烟撑着桌子的手一滑。
靠。
莫雨一行人终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长安城。
穆玄英爬上床榻的时候，莫雨早已坐了下来，坐着的地方忽的一阵震动逼得他睁开了眼。侧过去一看，发带早已扯了下来的青年趴在那头，眼睛盯着他，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莫雨唇齿微动，修长的手指伸了伸，撩起穆玄英一绺发丝来。
穆玄英不解，“你在说什么？”
“说你傻。”
“……傻就傻吧，你嘴里可吐不出好词来。”青年支起身子，冷眼瞪了他一下，挥手拍开莫雨作弄他头发的手，“雨哥，你说小月今天是不是很奇怪。”
莫雨没好气道：“你忘了昨天你干了什么？”
穆玄英啊了一声，尾音拖的老长，两个人面对面瞪了良久，穆玄英猛地推他一把——
“谁跟你说这个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