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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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莫雨意识到对穆玄英的感情后，当下立断，拎着穆玄英的衣领子就把人摁到墙上玩起壁咚。穆玄英刚还揉着面团准备擀包子皮呢，莫雨这一抓，他两只手上还粘着黏糊的面粉，就看他两手举的挺高，想推莫雨又怕弄脏人衣服，眼睛一眨一眨的，模样倒是……挺可爱。
莫雨叹了口气，甩话出来，只是不知为何这话出了口就变了味。
——穆少侠，你看我们门当户对的，要不凑一对去拜个天地？
穆玄英一听还愣了会儿，待到他反应过来，伸手便一掌糊上了莫雨的脸。生没生气是不知道，真生气还是假生气，莫雨一概不知，只知他后来似乎还说了些什么，惹得穆玄英整张脸都染上了淡淡的红霞，鼓着脸又往莫雨脸上抹面粉。
——什么门当户对的，莫大侠这话出去可不要惹人笑话，这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像我这样受得了你的？也不知害臊。
那表情，那眼神，真真是与现在一模一样。
脸颊泛红，微微偏过眼不愿与他对视，飘忽着目光，欲言又止。青年本就生的好，小时便长得一副乖巧样子，人也聪明伶俐，稻香村里哪有讨厌这娃娃的，也就莫雨这人成天以欺负他为乐。长大了亦是眉清目秀，俊逸温润，只不过不若儿时流浪时候那般日日夜夜跟在他的身后，与他相依为伴，共渡那些缺衣少食，无处为家的岁月。
莫雨信手抚上青年的脸庞，浩气盟山水养人，虽是在恶人谷呆了半年，但好歹也是惯着养着的，青年的皮肤依旧好的很，莫雨似是不想放开人，从脸颊摸到眉眼，一路顺去，穆玄英被他弄的更不自在了，眼偏的更开。
“你……笑什么呢。”
穆玄英微微蹙眉，墨眸一转对上莫雨，脸上的红晕和烫度怎么也褪不下去，默默的撅起嘴巴，眼睛又偏了回去。
莫雨叹了口气，捋起穆玄英一绺头发，“毛毛啊……”
“和哥哥这么久不见了，就没有什么话想说？”
“我——”
穆玄英张了张唇，复又低下眼。
“别……丢下我。”
莫雨欣然。
那边穆玄英吵着莫雨没让人有个安眠夜晚，结果成了从浩气盟唠到恶人谷，从秦始皇叨到千岛湖畔的李惔以上都没有的嗑家常，有意发展成这样那样的时候，本是睡在穆玄英隔壁的陈月半夜惊醒，一瞧隔壁没了人，吓得满村子找人。
穆玄英不皮，是个乖孩子，入了恶人谷的穆玄英，也不皮，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被莫雨又或是其他人给带坏了些性子。从前他在长辈面前有多乖，恐怕现在暗地里就能有多不乖。
白日里她问穆玄英为何偷偷出来跟着莫雨。
穆玄英撇了撇嘴，手里边握着的竹笛转了两圈。
他一笑：不跟着他，我能到哪儿去？
陈月答：你在浩气盟呆的可不止十年。
穆玄英半低着头，用笛子在掌心上轻敲了两下，许是在组织言词，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那你说说看，恶人谷的人要偷摸着做事，浩气盟怎么能不跟着点？
陈月一想，慌了。
这种感觉就像看着长大的可爱的小兔子，有一天被一只大灰狼拐走了，结果那只小兔子也被洗了脑，兔身狼心，虽然不能像狼那样浪起来，但是……总归和从前不一样啊。穆玄英除了十五岁那会儿不乖了些，总归是个好青年，捣乱这种事情压根没有。
哪像现在，光天化日，奏笛堵路。问个理由，条条都是道，你还不能辩。没准你要辩了，他还能和莫雨学习一下不要脸。
莫雨是怎么不要脸的？
浩气恶人两方结盟，他对着谢渊说：结盟呢，这是件喜事，谢盟主要不考虑一下送浩气少盟主来冲冲喜？
谢渊当即抄起枪从卧龙坡追打到日月崖，穆玄英拦都拦不住。
恶人谷呆不得呀！
这样想着，她也没顾上看前方，直直的撞上了一人后背。
那人反应倒快，陈月还没来的及说什么，人倒先转了过来。这人面容清朗俊逸，生的一双桃花眼，瞧起人来仿若带着迷离朦胧的雾，将人隔绝于外，唇角倒是微微勾着，虽有一副调笑模样，可见不到那笑意，见到陈月时立刻垂了下去。令陈月莫名的生出一股诡异感来。说巧不巧，这人却是陈月正找着的穆玄英。
夜色依是如墨般遍布天空，并无要展开一丝光明的迹象，只有为月光所笼而映下的丛丛树影随风轻摇。穆玄英一袭蓝衣，穿的正是从前在浩气盟的浩气蓝氅，墨黑的发轻搭于背后，他站在陈月身前，缄口不言，神情漠然。
“你……”陈月迟疑了一会儿，“毛毛？”
穆玄英淡淡的看她一眼，“嗯。”
“你怎么在这里，不去睡么？”
“有些事，睡不着。”
“真是的……”陈月背过身，轻轻摇着头，“你这人啊，失了记忆还不让人省——”
失了记忆？
现在的穆玄英，头发应是白了才对，可这人穿的是穆玄英在浩气盟时的蓝衫，一头青丝不见雪，这一夜之间头发又黑回去，怎么也说不通。
她猛地回过头。
“毛毛你——”
陈月睁大了眼。她面前这处空荡荡的，方才立着的穆玄英犹如散去的云烟，不见踪影，似是方才见到穆玄英的事情是一场梦。陈月感觉自己恍惚了起来，眼前的一片摇摇欲坠，恍若陷入了未知的深渊。
她晃了晃头，隐约瞧见不远方一处房舍亮着灯火，未作多想，抬腿便迈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走至门前，一伸手推开了门。
“……”
陈月清醒了。
她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猛地将门撞上。
留下连带着一起清醒过来的莫雨和穆玄英，你瞪我，我瞪你。莫雨面无表情，穆玄英眨着眼睛，默默拢了拢被莫雨扒开的衣裳，刚刚还被莫雨吻的意乱神迷的人，冷静一瞬间从九霄云外飞了回来。
他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腿顺势一抬，双手助力，将莫雨掀了下去——
“雨哥，委屈你一下，打地铺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