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有价珍珠（马尔科BG）》i*多

8、羡慕与嫉妒

　　我觉得我得花费一点儿篇幅来说说那座岛的岛主，不然他真的就太可怜了。

　　前文说过，那个时候我一路跳槽到伟大航路的那座岛屿，所以我本身就以小有名气的身份入驻那座岛最大的店，从新人到新的头|牌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啊……当然，至于那些同行间看不顺眼的真恨的故事，就没必要细说了。
　　总而言之，那座岛的岛主以一种极其虚荣的态度，吃喝嫖赌时总想得到最高级的服务，然后……他“倾心”的对象理所当然地由原来的头|牌变成了半路杀出来的我。
　　我……我除了憋足了劲儿一心要往上走之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其他的说辞。

　　——不许笑，我是个很敬业的家伙。

　　于是，那晚也是一样。刚打完胎的我身体不适，走进VIP包间后，一个恍惚就差点儿摔了个脸着地……之所以是“差点儿”，是因为那位岛主身上的肥肉挺软的，嗯，真的。
　　他顺势把我抱了个满怀，调|笑道：“小莉卡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当然，因为听说昨日我不在，惹您不开心了。”我扯出一脸笑容，睁大眼睛撒娇着。没错，必须要继续向上走的我，并不希望因为几日病假而丢了大客户。

　　而之后的那场诡异的变故，怎么想都是马尔科的错。

　　不，关键点在于……为什么几个小时前被我赶走的家伙会突然踹开三楼的窗户进来并且直直给了这个岛最高权力者一记直拳啊(╯‵□′)╯︵┻━┻！！！
　　为什么啊！！！！！

　　那位岛主从我怀里飞出去后的数秒，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那坨肥肉狠狠地砸向墙壁，墙前的陈列柜倒在地板上，酒杯与工艺品碎了一地。
　　我望了望那被砸裂了的墙，又转头望了望床边一脸“不关我事你活该”的马尔科，眨眼，沉默了数秒后，隐约听到门外妈妈桑询问的声音。
　　面无表情，我大声尖叫：“妈妈桑救命——！有人打架！！！”

　　马尔科：“……”
　　岛主：“……”

　　“谁谁谁谁打架？我店里那么大的牌子看不见吗？‘打架可以但是要赔钱’！”by推门而入的妈妈桑。

　　我：“……”

　　而妈妈桑看清马尔科那张脸后，显然认出了来人，狠狠瞪了我一眼后，小跑着扶起那位岛主，口中说着奉承的话，还一边数落着我。

　　我瞥着马尔科，鼻腔中哼了一声。
　　他面色有那么几分阴沉，竟然还瞪了我一眼。

　　我：“……”
　　我觉得我现在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岛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你正面打他脸，那你在这座岛上也不要混了。
　　马尔科他当然无所谓，因为他是海贼。但我不一样，我还要在这里维持生计。啊、虽然打伤岛主的不是我，但扯皮到最后肯定和我也脱不了关系。

　　妈妈桑是好人——或者说，就算她心里想撕了我，此时也必须把全部责任推到那位海贼身上。所以她也很自然地帮我撇清了我和马尔科的关系，嚷着让我楚楚可怜地道歉。
　　可反过来，她当然也不敢去招惹“不死鸟”那种级别的大海贼，言语中也不敢过多责备。看着夹在中间十分为难的妈妈桑，我只好装作四处看风景，为她点根蜡烛。强行与我无关。

　　气上司当然不好，可想到反正以后也混不下去了，我也就这么气她了。于是，面临倒闭失业的妈妈桑终于挂不住笑容，把火撒到了我的头上：“莉卡！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她说过，金主决不能是海贼。
　　我故作惊讶地介绍道：“可是妈妈桑，马尔科他从来没给过嫖|资，所以他不是我的金主，应该算是我的情人！”
　　“……”

　　#这家店的头|牌有毒

　　打破沉默的是马尔科的一声低笑。那个男人站在窗前，夜风掠过他吹进屋内，吹散胭脂气的同时也带进了少许的烟酒味。
　　他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揽过我的腰。没什么精神地打了个哈欠，像是故意羞辱对面的岛主一般，全然不像刚刚做了什么轰动岛屿大事的样子，把头埋在我颈间，深吸一口气，道：“那就勉强感谢一下你们近日来照顾我的女人吧……”

　　他的女人？
　　我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他悄悄掐了一下我的腰，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吐槽道：“你的新香水真难闻，莉卡。”
　　我：“……闭嘴。”

　　那位岛主一侧的脸颊青紫，肿得眼睛都睁不开，鼻梁折断，鲜红的血液从口鼻中流出。他坐在地上，咒骂着我们：“游女和海贼，你们两个倒是绝配……”

　　最糜烂的女人和最邪恶的男人——游女和海贼，本身就是绝配不是吗？
　　我靠在马尔科的怀里，笑得更开心了。

　　从十几岁到四十几岁，这世上唯一能让我虚荣起来的事情只有那么两件，一是让看不起我们的人咬（咒）牙（骂）说：莉卡和马尔科很配；二是期待着马尔科什么时候能真的送出能做成一整条项链那么多的珍珠。
　　……如今，虽然第二条刚收到了第二颗，可第一条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听过了。

　　这让已步入更年期大妈行列的我有那么点儿不爽。
　　可仔细去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保护彼此，在如今的身份下，我们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在外人前肆无忌惮。

　　——这样看来，还真是有些遗憾。
　　请问发作一下更年期的狂躁症可以破吗？

　　我家姑娘一定会吐槽我：可妈妈桑您已经更年期狂躁了好几年了啊。

　　我更年期？我更年期……好吧，我就是更年期。谁不服谁来打架啊，我肯定第一个把马尔科推出去当肉盾（……）。

　　咳，抱怨就到此为止吧。

　　白胡子海贼团在这座岛登陆的第二日晚上，马尔科把今早随口提到过的那个人带到了我的店里。
　　我：“……”

　　我今早把那个自以为的天大情报告诉马尔科后，他不以为意地告诉我那个惊天大情报的当事人现在就在他们船上……哦、不光在船上，还是新任的队长。再然后，他随口说可以带来给我看看。
　　可我真的以为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喂，马尔科，”嘴角一抽，站在店内的我吐槽身边的男人，“你到底有多恨他？”
　　“哈啊？”他挑眉不解。
　　我没理他，抬脚走了过去。

　　一层有些昏暗的艳色灯光下，那位黑发青年僵硬地坐在沙发中间，两三名姑娘坐在其左右，笑着不是说些什么。隔着这么远，我都能感到浓郁的尴尬气息扑面而来。
　　明显不愿意来还被迫坐在那里，这不是赤|裸裸的仇恨是什么？嗯……或许海贼间也有同行间的真恨。

　　我撩开那其实什么都挡不住的水晶帘，走到茶几前。大约是我近日来的更年期低气压越来越严重，黑发青年身边坐着的姑娘们一见我立马就闭上了嘴乖乖坐好。我瞥了一眼她们后，她们会意地低着头起身走了出去，静悄悄，宛若落水狗。
　　这群姑娘就是欠调|教。身为优秀的服务业人员，读不出这尴尬的气氛智商都喂狗了吗？人家到店里花钱买的是开心，又不是情不愿地坐在那里听你们讲笑话。
　　内心冷哼一声，可我表面上还是摆出标准的微笑，倾身，向那位坐姿僵直的青年递上我的名片：“抱歉，我家的姑娘太不懂事了。我是这里的妈妈桑。”

　　说是名片，其实也只有店名、我的大名以及这家店的地址而已。

　　那位看起来教养极好的青年闻声起身，双手接过我的名片，鞠躬寒暄道：“啊、您好。我叫艾斯，是个海贼。”
　　我：“……”

　　那个罗杰的儿子竟然这么有礼貌这么有教养，这不科学(╯‵□′)╯︵┻━┻！
　　孩子你比你爸强多了Σ( ° △°|||)︴。

　　马尔科走了过来，与我擦肩而过才唤回我略微石化的神智。他坐到沙发上，职业道德让我连忙也坐下，按照规矩坐到他们两人中间，亲自兑上一杯Highball。
　　他对那位青年说：“这家店是自己人。”
　　自称为艾斯的青年含糊地答了一声，机械般地坐下，还不知被这里的什么味儿刺激得打了个喷嚏。
　　我：“……”我相信马尔科对他是真恨，我真信了。

　　虽然不该插手海贼间的琐事，但秉着“不能让客人在我这里受罪”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把那杯酒塞到马尔科手中。然后起身对那名青年说：“先生，这里的空气好闷，可以陪我出去透透气吗？”
　　那名青年[删除线]感激涕零[/删除线]顺着我给的台阶走了下来，我亲自把他送出了店门。

　　红|灯|区主干道的夜景可没有传说中那样赏心悦目。

　　他在我面前站定，再次鞠躬道：“那个……谢谢您，妈妈桑。”
　　具体谢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说那个罗杰能有这么懂事儿的孩子真是基因突变→_→。

　　“不用谢。不懂事的是我家的姑娘已经强行拉你来的损友，对吧？”我突然笑出声，调侃着。
　　他略带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不知如何回答我给他出的这个难题。

　　站|街的女孩儿拉|客的声音嘈杂着混入耳膜。我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烟酒与劣质香水味，抬头望向看不到星星的夜空，心中感叹——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那个时候，我是那么地羡慕、又是那样地嫉妒那个女人。可如今回想到她的终焉，却连去思考的力气都化作了一滩血水。
　　露玖……那时，我要是去和她打声招呼就好了。最起码我还曾自己的梦说过话。

　　“年轻真好。”在那位青年诧异的目光下，我说出了这样的道别语，“所以，也请不要在乎我们这群老家伙们的抱怨，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