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十年》丁太

6、栗靓和陈凡生的见面

　　陈凡生出差回来，接到了栗靓的电话。由于他们所做的行业相差甚远，平时业务上联系的倒是很少，接到栗靓的电话他有点吃惊，不过并没有多想什么，因为栗靓也只是简单的问候。
　　正要挂电话的时候，栗靓说道：“凡生，我今天没有什么事情，顺便想去你公司看看，互相学习一下，你看怎么样？”因为没有生意上的往来，栗靓从来没有去过陈凡生的公司。陈凡生客气地说道：“学习谈不上，欢迎来访。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随时欢迎你过来。”
　　下午三点钟，一辆红色的路虎停在了陈凡生的公司门口，栗靓从车子上面走了下来。门卫问她找谁，她说找陈总，门卫打电话给前台小姐，电话那头前台小姐说：“你问下是不是栗总？”门卫就问栗靓：“你是栗总吗？”栗靓点了点头。门卫又对着电话里说：“是的，是栗总。”“陈总已经交代过了，你让她进来，我这就下去接她。”“好的。”门卫挂了电话，跟栗靓说：“你可以进去了，我们前台陈小姐马上下来接你。”说着，门卫按了一下按钮，银色的不锈钢大门就吱吱呀呀地开了。
　　门卫赶紧给栗靓指了下停车的地方，停好车，正好前台的陈小姐已经下来了。
　　“栗总，您好！我们陈总已经在办公室里等您了，欢迎光临！”陈小姐非常客气地跟栗靓说着话。
　　“谢谢!”栗靓也没有多说话，一贯地冷漠。
　　陈凡生的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了，看到走进来的栗靓，赶紧起身握手，反倒是栗靓说：“咱们还搞得这么假正经干吗？”小陈把栗靓送到之后就赶紧退了出来，不过背着身的小陈还是听到了栗靓的话，口角露出一丝觉察不到的笑容。
　　“喝茶，我刚刚沏好的普洱茶，不知道你爱不爱喝？这是上次一个朋友从云南带回来的。”陈凡生说着就端了一杯放到栗靓的面前。
　　“那必须尝尝，只不过我品不出茶的好坏。”栗靓端起杯子说道。
　　“能真正品得了茶的人才能有几个，别看我们是茶文化大国，这些东西早丢了，也就是喝个合口味而已。”陈凡生也端起一杯茶说道。
　　栗靓环顾了一下陈凡生的办公室，简单里透着典雅，大大的办公桌上放了几本书，《论语》压在最上面。
　　“你还有闲工夫看书，并且还看《论语》，我觉得这些书现在离我都已经十万八千里了。”
　　“也就是闲时看看，觉得孔子真的是厉害，有很多想不通的东西看了《论语》都能想通了。”陈凡生笑着说道，“走，我带你在厂子里随便走走吧。”
　　“不了，凡生，其实我来找你是有点事情告诉你。”栗靓话锋一转说道。
　　“什么事？”陈凡生看到栗靓突然变严肃的脸，有一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有没有听说过秦冬？”栗靓问道。
　　“你说秋言大学的男朋友？”秦冬的名字陈凡生是熟悉的，只是这么久了，陈凡生不敢肯定栗靓讲的就是那个秦冬。
　　“是的，就是他。当年他甩了秋言，可是现在他又出现了，并且是以单身的姿态，我有点担心秋言，你知道，秋言心比较软，又很重感情。我知道你对秋言很好，这一点秋言也无数次对我们提起过，我和卜梅都知道你们现在过得非常幸福。只是你清楚，在你出现之前，白秋言的生命里唯一一个男人就是秦冬，那个让她爱的死去活来的秦冬。这么多年过去了，白秋言的生命里也许只有你了，可是那是因为秦冬没有出现，现在秦冬出现了，还是单身，所以，我现在有点担心秋言。别误会，我不是担心秋言会变心，只是担心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这步棋是栗靓这几天来所能想到的，她希望利用陈凡生来增加她对秦冬的胜算。
　　陈凡生并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虽然心里很难受。栗靓是白秋言最好的朋友之一，陈凡生听到栗靓的这番话，唯一想到的就是：有一知己足矣。
　　“我相信秋言，十年了，我们早已经建立了这种信任。”陈凡生信心满满地讲道，同时又露出感激的表情。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只是不希望秋言再一次受到伤害，希望你能保护好她，一辈子。”栗靓边说边站起身，“现在你可以带我去参观你的公司了。”
　　“好，那我带你简单看看。”陈凡生带着栗靓走出办公室。
　　陈凡生所在的公司做的是监控产品，主要重研发和市场，他们的公司总共三层楼，一楼是业务部门，二楼是产品测试、组装、检验等，三楼是行政人员、技术研发人员的办公室，陈凡生的办公室就在三楼。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们就把公司转完了，到一楼的时候，陈凡生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秋言还说上次你们唱歌挺开心的，今天咱们吃过饭还可以去唱唱歌。”
　　栗靓看了下手机，也快到吃饭时间了，就没有推辞。陈凡生说道：“等会儿，我去接秋言，卜梅那边你负责。”
　　“没问题。”栗靓说道。
　　“先到我办公室再坐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好了。”陈凡生说着两个人一起上了三楼。
　　晚上，栗靓、陈凡生、白秋言、卜梅，还有画画坐在一个餐厅的包间里面，陈凡生问卜梅：“邱天怎么没来？”
　　白秋言再眨眼睛已经晚了，栗靓赶紧圆场，说：“邱天忙，就没过来。”
　　卜梅开腔了：“陈凡生又不是外人，我们那点破事儿还用瞒吗？忙只是借口，他能有你们两位大老板忙。提起他，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今天上午我九点多打电话给他，想问问画画上一年级的事情，他接完电话，半个小时后打过来把我大骂了一通，说我是扫把星，是他的霉气，我也不是好惹的，就对骂了一驾。你们猜怎么啦？原来当时他正打算卖股票，是用手机操作的，那时候是涨停，正打算抛掉，结果我的电话就是在那个时候打进去的，最后抛出去的时候比涨停的时候亏了一万多块钱。一万多亏了我也很心疼，可是这种事情只是凑巧，又不是故意的，他至于吗？这种事情多得数都数不清，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卜梅一提起邱天，总是怨声载道。
　　平时，虽然住上下楼，陈凡生很少参与她们闺蜜们的类似谈话，搞得他不知道如何接话，还是白秋言帮得腔，说：“有时候亏了钱，难免心情不好，他也不是故意的。”白秋言又用眼睛瞅了瞅旁边正在独自玩筷子的画画，示意道：“小孩子在，就别提什么日子有没有意思啦。”
　　栗靓端起杯子里的鲜玉米汁，说：“来，来，来，喝玉米汁吧!”
　　卜梅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多时候别人还在替她生气的时候，她的气已经烟消云散了。卜梅端起玉米汁狠狠地喝了一口：“哎呀，妈呀！”大家齐刷刷地看过去，才发现原来被玉米汁烫着了。
　　这类的好笑又好气的事情卜梅干得可不是一件两件了，让白秋言细数的话，那可有一大箩筐，可是今天不是细数的时候。
　　席间，陈凡生不断地给白秋言夹着菜，栗靓都看在眼里。卜梅虽然是个粗心大大咧咧的人，但凡有关爱的细节，她都能察觉到，她也从来不是放在心里的人，看着陈凡生给白秋言夹了一个丸子，卜梅终于忍不住了：“真羡慕有的人命好，怎么没人给我夹个菜？”
　　“你们家邱天又不是没给你夹过，那时候你怀着画画的时候，你还没折腾够呀！”白秋言笑着说道，说完，又自觉失言，有点后悔。
　　“说的也是，现在他给我夹菜，我也不敢吃，怕下毒。”一提到邱天，卜梅总是想到最恶毒的话。
　　“你今天哪根神经绕住了，是吧？光说些不着调的话。来、来、来，你最喜欢的蟹黄粉丝煲，快点吃吧！”栗靓指着新上来的蟹黄粉丝煲说道。
　　“妈妈，我要尿尿。”画画轻轻地说道。
　　卜梅瞪着画画，不得不起身带她去厕所。一路上觉得好像今天诸事不利，没有一处让她省心的。也许是因为怀孕的一些反应，她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就是想无名的发火、无名的抱怨，好像心里的话不说出来就要把她压死似的。
　　从厕所回来，画画就吵着要凡生给她买东西，尽管卜梅吹鼻子瞪眼，都无济于事，陈凡生这个干爸可不是白当的，他平时对画画就比较娇惯，画画对陈凡生的依赖有时候比邱天还多。
　　好在他们吃饭的地方二楼就是超市，于是陈凡生拉着画画的小手走开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告诉你们呀，我又怀孕啦。本想等到满三个月后告诉你们的，我实在对你们没有办法有任何的隐瞒。”卜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栗靓和白秋言先是惊讶，后是面面相觑，最后才是沉重的惊喜。这个消息在这个时候出现，她们两个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悲伤，也许忧伤和沉重的成分占的更多吧。
　　“你们两个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连句话也不表示表示。”卜梅见她们两个没有说话，有点不高兴。
　　“你告诉邱天了没？”还是栗靓第一个做出回应。
　　“今天能不能不提他？提到他，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卜梅气鼓鼓地说。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都是当妈的人了，还动不动和邱天闹别扭。现在又怀孕了，更要保持好心情了。”白秋言训斥着道。
　　“还没有告诉，我想等过了三个月，胎儿情况正常了再讲，不管男孩女孩，都好，这将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孩子。”卜梅平静了很多，说道。
　　“凭什么要过三个月，现在正是你最担心的时候，他不替你分担，谁替你分担，今天就告诉他，最好现在就告诉他。”栗靓义正言辞地说道。
　　“如果你不说，我就打电话给他。”白秋言夹了一口粉丝塞进嘴里，边嚼边说。
　　“好了，好了，还是我来告诉他吧，你们别操心了。吃菜、吃菜，我再不吃，秋言把我最爱的粉丝煲都要吃完了。”卜梅一反刚才的烦闷，开起了玩笑。
　　“哦，对了，不能跟孕妇抢吃的，要不要还给你？”白秋言指了指嘴里正在嚼着的粉丝说道。
　　“我记得我妈说，当时怀我的时候，那时候日子还苦的很，缺吃少喝的，有一次，我爸从镇上给我妈买了点水煎包，结果放在桌子上，我姑竟然跟我妈抢着吃，这么多年了，我妈说这一件事情总是记得。”栗靓说着，也夹了些粉丝塞进嘴里，继续说：“我呀，为了让你记住我一辈子，容易吗？连我最不爱吃的粉丝都要拼了命地多吃几口。”
　　“还是栗总说话有水平，得了便宜还卖乖，借栗靓的话，我也得再多吃些。”白秋言又夹了一筷子，不过这次是放在了卜梅的碗里。
　　三个人相视而笑。正在这时，陈凡生抱着画画走了进来，只见画画嘴里正舔着棒棒糖，手上还提了个袋子，里面装着一堆零食。
　　“我们不在，你们就这么开心，画画，咱们还是走了吧！”陈凡生放下画画说道。“好呀，好呀！”画画不懂幽默地兴奋地拍着小手，又一次把大家惹得哈哈大笑。
　　“画画，你怎么又让干爸买东西给你吃，还要了那么多？”卜梅瞪着画画。
　　“买都买了，又退不回去。刚才你们那么高兴，是怎么了？”陈凡生不忘打探刚才的消息。白秋言摆了摆手，说：“闺蜜之间的事情，闲人勿问。”陈凡生知趣地笑了笑。
　　白秋言看着这一桌子的人，开心的笑了。虽然同在一个城市，可像今天这样的聚餐可不是经常有的事情，想当初，她们三个天天混在一起，那种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