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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卜梅的决定 ...

  •   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卜梅终于想通了:邱天已经不爱她了,不爱他们一起建立起来的这个家了,她为什么还要死守着不放。
      尽管这几天里,邱天不断地告诉她他错了,希望重新来过,可是他是因为发现她怀孕才改变态度的,那不是爱,只是一种责任,一种自私的责任。
      此刻的卜梅,不去想父母,尤其是妈妈的脸,不去想周围的人,不去想一切影响她的人,她只想听从她内心的声音,也许这么短的时间里,这声音里充满了赌气的成分,可是它是她内心的声音。
      至于肚里的孩子,她还没有想好,也许留着,也许流掉,这不是这一刻要想的问题。
      “邱天,既然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好合好散,经过我慎重的思考,我同意离婚,我们最好尽快去办手续。明天早上九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卜梅发出短信给邱天的时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像这个短信对她是一种解脱。
      卜梅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她知道是邱天的电话,坐着没动。又过了一会儿,收到短信,是邱天的:我不会去的,我不要离婚。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由你做主。”卜梅回复道,脸上有一丝丝隐隐约约的胜利感,紧接着就陷入了无限的惆怅里。
      邱天几乎是带着哭腔给白秋言打的电话,白秋言耐着性子听完邱天的诉说,只说她也无能为力,因为上次的事情,现在卜梅有什么事情也不跟她说。挂了电话,邱天又打电话给栗靓,栗靓的态度更坚决:不管卜梅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站在她这一边。
      邱天挂了电话,正窝着一肚子的无名的火不知道该发给谁,品品的电话就来了。
      “邱天,一会儿你过不过来我这边?”品品撒娇地说道。
      “我正烦着呢,别来烦我。”邱天终于找到了出气的地方。
      “你别动不动就拿我出气,我现在可不比平时,气坏了身体,你的儿子就跟着遭殃。”现在品品把儿子挂在嘴上,典型的母凭子贵。
      “别一天到晚拿这个来要挟我。”“啪”的一声邱天就挂了电话。
      “王八蛋,拿老娘出气,王八蛋。”被挂了电话的品品气急败坏地骂着,一边继续拨邱天的电话,拨一次,挂了,再拨一次,又挂了,邱天下定决心不接她电话了。这一会儿,她才真的知道了害怕。
      “天天,你今天心情不好吗?怎么不接电话,我只是想你了,别挂我电话呀。我晚上一个人害怕,想让你陪我。”硬的不行来软的,品品用出各种手段,目的只有一个:拴住邱天。
      这一刻,邱天恨透了品品,看到她叫他“天天”,立马厌恶感传遍全身,使劲儿按着关机键,把手机关了。

      下午栗靓正在和秦冬一起练习高尔夫,笑面如花。如果是她的下属看到那一刻的她,肯定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向不苟言笑的她,此刻正表现的十足的小鸟依人样。
      晚上,作为秦冬陪练的赔偿,栗靓请秦冬在一家西餐馆吃牛扒,邱天的电话就是在栗靓去洗手间的时候打过来的。
      “刚才你的电话响个不停。”秦冬看到从洗手间出来的栗靓说道。
      栗靓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邱天”出现在屏幕上,她本来想直接回电话过去,可是那一刻她突然又住了手,淡淡地说:“一个生意上的伙伴,先不管他。现在和你一起吃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秦冬笑了笑,没有说话。正在这时,邱天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她回答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让邱天根本没办法接下一句:不管卜梅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站在她这一边。
      当牛扒上来的时候,秦冬把栗靓的盘子放到自己跟前,先把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才放到栗靓面前,即便是这么小一件事情,栗靓心里却浪花翻腾,这可是秦冬帮她切肉呀。
      十几年来,她一直暗恋却说不出口的男人,如今就坐在她的面前,优雅地拿着刀叉,为她切着牛扒,她的内心怎么能平静呢!
      秦冬也许会为每个坐在他对面的女生切牛扒,可是对栗靓来说,这个动作给她无限的希望和追求幸福的勇气。
      “我还是想重新追求白秋言。”秦冬平静地说道。
      这一句话又足以摧毁栗靓刚才冉冉升起的希望。栗靓想着要怎样接秦冬的话,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有秦冬仍旧爱着白秋言的想法,可是这种想法却挥之不去。
      “秋言她现在和陈凡生过的很好,我不希望你打扰她们现在平静的生活。我甚至觉得你们连朋友都没必要做,除非你现在已婚,夫妻关系像他们那样好,那时候也许你们还可以做朋友,我说的也只是:也许!”栗靓每说一句话,心都像针扎一样的疼。为什么?为什么?十几年了,她哪一点比白秋言差,为什么总是在她身后期待她的放弃?可是十几年了,她再一次碰到秦冬的时候,给她灰暗的生活带来了多少光明。
      她没有主动去找秦冬,因为和白秋言的关系的缘故。可是当秦冬再一次主动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竟然有不惜一切得到的冲动,即便是破坏秦冬的婚姻;当得知他目前单身的时候,栗靓简直欣喜若狂,她觉得老天又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我知道,是我先负了她,可是我……。”秦冬的表情有一点点痛苦,可是立马又恢复了平静。“好了,今天你请我吃饭,咱们不谈白秋言了。”
      “既然谈到了,避也避不开。你和白秋言再也回不去了,你应该向前看,你还年轻,现在你又是事业有成,有更多更好的女孩等着你。白秋言和陈凡生现在真的过的很好,这个我可以给你做担保。”栗靓的脸变得越来越烫,可是她必须尽全力说服秦冬放弃白秋言。
      “你说的对,可是有些感情不是你想放下就能立马放下的,从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就打算放弃白秋言了,十年多年了,我发现越是想放弃的,越记忆深刻,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只要能远远地看着她就够了。你知道吗?我本来一直都是很消极地生活的,我并没有再找白秋言,但是当那天你出现在我们公司的时候,我发现世界真的好小,我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白秋言,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有她的消息。让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竟然生活在一个城市这么久,却并不知道。这又一次燃起了我对生活的追求。”秦冬本来平静的脸上,又一次痛苦的扭曲着。
      栗靓一直静静地听着,心里就像有刀在绞着,很久以前,她已经学会了把泪咽到肚子里。秦冬的感觉又何尝不是她自己这么多年的感觉呢,所不同的只是秦冬曾经得到所爱,又放弃了所爱,而她栗靓呢?只能默默地承受不能言的暗恋。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解药,遗憾的是不能互为解药。
      “可是你先放弃她的,何必再来影响她。”栗靓吃着秦冬给她切好的牛扒,刚才的感动此时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剩下的全是嫉妒和爱的伤害。
      “你能不能帮我完成一些心愿,老同学。我在大学里对白秋言有过一些许诺,我希望现在能够兑现,你能帮我吗?”秦冬祈求道。
      “你能保证兑现这些心愿后开始好好生活吗?放开白秋言,其实是放开你自己曾经愧疚的心,你并不一定还是爱着白秋言,而是你觉得亏欠,这种亏欠折磨着你的心,日日夜夜。”栗靓质问道。
      “不,你不懂,你不懂爱一个人这么多年的感觉。”秦冬一遍又一遍的摇头。
      “我也曾经很坚持地默默爱一个人,直到现在。你以为我不懂爱一个人这么多年的感觉吗?”栗靓逼视着秦冬,像一个发怒的母狮子,又像一个直着脖子的斗鸡。
      邻桌的客人都朝他们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栗靓也不管,只是秦冬不好意思地对着人家笑了笑,低下头只顾夹菜。
      “说实在的,你的性格太强了,让人觉得你不需要爱情,我总是觉得爱情是两个柔弱的人在一起抱团取暖,一个人觉得太冷,过不了冬。”栗靓无奈地听着秦冬的比喻,竟一时不知道怎么答复,苦笑着,她真想说“我这么强的性格有很大一部分也得归功于你”,可是她说不出口,她奉行的爱情原则是:先开了口的女人,在爱情上都不得善终。可是不开口的女人呢?
      “那就让我强悍下去吧,老天爷!好了,你说我怎么帮你?”栗靓早已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想让你帮我约秋言回大学一趟,就三天的时间,好不好?”秦冬放下筷子,两眼直视栗靓,说道。还没有等栗靓回答,他又继续说道:“我知道,秋言肯定不会同意去的,正好卜梅最近需要散散心,你也把你的工作放下,咱们一起重游故地,怎么样?”
      栗靓搞不清秦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她不愿意回去那个曾经让她伤透了心的地方,她的画面里此刻全部是秦冬和白秋言成双入对的影子,她曾经深深地刺痛过她的心。
      “我工作上最近实在走不开,卜梅还没有原谅白秋言,加上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可能跟着我们瞎跑的,秋言如果知道有你在,肯定也不会去的,我想你这个提议很难完成。”卜梅想了一堆的理由来婉拒秦冬的建议。
      “这样好不好,你不要提及我,你先打电话给卜梅,就说陪她出去散散心,我找人带画画几天,再打电话给秋言,说卜梅很怀念大学的日子,想回大学散心,正好是她弥补的好机会,现在就打,好吗?”
      栗靓看着秦冬,知道这并不是他的一时兴起,而是谋划已久,只是他并不知道到底三天里面他要做什么事情,她很好奇。
      “喂,卜梅,在干什么?画画睡了吗?”当着秦冬的面,栗靓拨了卜梅的电话。
      “没有,刚把画画哄睡,我看会儿电视。”接到栗靓电话的时候,卜梅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手里拿着刚刚削好的苹果打算往嘴里送。
      “最近我生意上不是很忙,要不要咱们出去走走,散散心?”栗靓试探性地问道。
      “我想把我和邱天的事儿办了再说,我怕晚了我的勇气退了。”
      “如果这样,更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当离过婚,你的勇气退了,你不是又会后悔,到那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我、我想离了之后,没有退路就会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随时都可以把你的境地设置为死地,但是后生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所以出去走走开开心,才是王道,就这么定了。”栗靓不容分说。
      “让我再考虑考虑,晚一点给你电话,好不好?”
      “我等你好消息。”挂了电话,秦冬向栗靓竖了大拇指。
      说实在的,给秋言打这个电话,对栗靓来说太难了,她艰难地查找秋言的电话号码,拨通,然后是“滴、滴、滴”的通话声,很长很长,当对方的手机里面传来“你拨打的电话……”,栗靓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双手一摊,对着秦冬做了个鬼脸:“电话没人接。”
      “栗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栗靓正打算说些什么,电话响了起来,是白秋言。她拿起电话,问:“最近忙吗?容不容易请假?”
      “忙倒是不忙,只是最近需要和老板培养关系,要不然随时饭碗不保。”秋言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发生了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
      “秋言,怎么听你声音不对劲?凡生呢?最近忙吗?”
      “他还是老样子,前一阵子生了一场病,休息了一天,这周出差去了。我很好,不用担心。唉,以前卜梅还来我这里唠叨,现在我打电话她不接,敲门也不开,路上碰到跟陌路似的,你帮帮我吧。”
      “我刚才给她打了电话,约她一起出去玩几天,你有没有兴趣?”
      “我怕她还是不能接受我。”
      “有我你怕什么,你就等我通知请假吧。”
      “去哪里呢?”
      “一切跟着我就行了,所有行程我来安排。”
      挂了电话,栗靓的心里堵得慌,她不知道这次旅游对她意味着什么,是好是坏,她都必须接受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秦冬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不想说的时候,即使你问,他也会撒个让自己和对方都别扭的谎,反倒疏远了彼此的关系。”栗靓端起咖啡杯,啜了一口咖啡。
      “要想和一个恨你的人重新开始,首先要消除曾经不美好的记忆,去除她的恨,而我现在就是想去除秋言的恨,那恨留在了大学的校园里。”
      “我觉得爱情不是做企业,没有任何道理可言,我们都是在按我们自己的方式在演绎爱情,可是很多时候,爱情有她自己的方式。”说罢,栗靓看了看手表,说道:“不早了,该回去了。”
      “我送你。”秦冬说着,叫服务员买单,被栗靓拦了下来,栗靓坚持付了钱。
      两个人一起从咖啡馆走了出来,秦冬突然问道:“栗靓,其实我很好奇,你一直以来喜欢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栗靓一下子沉默了,如果可以,她真想脱口而出就是你呀,可是她多年来的修养告诉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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