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男》俞皿

42、徒劳

　　“我姐自杀前出了一趟门，不是出差，而是去看一个老同学。”
　　“你认识吗？”
　　“嗯。”罗莉点点头，“她是我们原来的邻居，我姐上高中的时候，和她是同班同学，她们关系很好，常到彼此家里做客，后来搬走了。听说她上大学时，也是读会计专业。因为离得太远，我姐跟她只是书信联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面，一直到她出事前。”
　　“根据这些蛛丝马迹，你开始怀疑你姐出事和自己无关了？”莫名其妙背了这么久黑锅，这个傻瓜终于开窍了，郝建倍感欣慰。
　　“我不在乎真相，无论她是因为什么而自杀，她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状态都不会改变。”她绞着手指，“我只是……突然发现，许多细节都被忽略了……”
　　啊，果然是姐妹情深。即使被“诬陷”了，还要替对方找出真凶报仇吗？
　　郝建叹口气道：“我和你说过吗？在众多兄弟姐妹中，我和齐佐的感情最好，但是小的时候，凡是我惹了什么祸，都会赖到他头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她张着大眼睛，摇摇头。
　　“因为我知道，无论做了什么，他都会原谅我的。”
　　罗莉好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喃喃道：“我从来没有怨过她的……”
　　“当然啦，你这么可爱，怎么会藏心眼呢！”郝建站起来，伸个懒腰，“最近出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咱们去看看老朋友，散散心吧。”
　　安排好单位和家里的事情，郝建和罗莉一起去拜访了罗渼的中学同学——那个搬走的邻居姐姐。她听了罗渼的事，先是哭了一场，然后告诉他们，罗渼来找她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交给她，就是来叙叙旧，住了一晚就走了。
　　她说：“小渼，可能是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了……当时光顾着高兴呢，没发觉她情绪异常，要是早点注意到，也许就没事了。”她哭得伤心，罗莉也跟着掉眼泪，郝建只得分别解劝，然后见她情绪不好，就拉起罗莉告辞了。
　　这番行程是无功而返，啥也没查到，一根本来就似有似无的线彻底断掉了。可是郝建的心绪却被搅得乱七八糟，莫名的烦躁异常。
　　回到家后，“小卫道士”齐佐对他和罗莉同行的事自然非常不满，忍不住又把以前的事翻出来，唠唠叨叨像个老太太，骂他用情不专花心大萝卜，对不起萍姐，对不起小帅，对不起祖上列祖列宗。
　　“得了得了，”郝建不耐烦道，“我知道你暗恋我高中时的班长，从我们分手以后，你就阴阳怪气的，那时你才几岁啊？也忒早熟了吧！”
　　齐佐被他的强词夺理胡搅蛮缠，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诬陷！
　　他继续道：“表弟，你还年轻，我是怕毁了你对爱情的憧憬，才没告诉你的。爱情这东西，就是各—汲—所—需！我是为了笔记、复习资料才和我们班长谈恋爱的，可是她那两年也都没抬过饭、擦过黑板、做过卫生啊；我是为了点名、签到、入党才和团书记在一起的，可是没有我，那些比赛能赢吗，那些男生能投票给她吗，她怎么评优留校；我是为了转正、加薪才和经理有一腿的，可是她……算了，少儿不宜；再说我和姜萍萍，我是因为无聊寂寞才和她在一起的，可是我现在也帮她养孩子啊！”
　　“小帅不也是你的孩子！”齐佐终于抓住机会反驳一下。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不是我的种”，但想到自己对姜萍萍的承诺，便一时语塞，结巴道：“没结婚……我……我也可以不养啊，养了，证明我还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表弟嗤鼻道：“哼，贱人！”
　　郝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恼怒下大吼道：“少管闲事！再烦老子，就□□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