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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楼台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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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定义是,如果不能反抗就只能默默忍受。被生活折磨得□□的陈掌柜,他选择了后者。
余寡妇为了安抚他破碎的心,搬来一坛子好酒。
入喉的感觉呛得陈青口都尥蹶子,余寡妇直呼过瘾过瘾。小球和小包才浅尝了一口就败下阵来。绝色公子还行,不愧是富贵山庄的人,三碗下肚摇两摇晃两晃直接人世不知。
清风急得喊号子,一二三!嘿哩个嘿!三个人才把绝色公子给抬进房去。
余寡妇笑眯眯一杯连一杯:“陈掌柜不喝?”
陈青口心有余悸:“不喝,不喝!”
余寡妇问他:“都说国宝丢了,我看不尽然。你爷爷没给透个话?”
陈青口神秘兮兮地伸手:“一次一百两!”
余寡妇戏谑:“你摸我一次一千两,一百两这么便宜,换我摸你?”
这么严肃的话题都能被这女人歪了去,所以说,得罪一千个君子,莫得罪女人。
陈青口眼观鼻:“说是说了,可能是丢了个人。”
“哦?什么人?”
“不清楚。”
“。。。”
余寡妇问不出个三六九,就把陈青口倒拔葱式拎起,脑袋冲下按进旁边的大水缸里。陈掌柜水来土掩。在水缸里发挥余热练闭气,一时半会儿他还不急着上来。
小二差点没吓破苦胆,直挺挺的一个人大头朝下倒扎在水里,这还有个好?
余寡妇自己不捞还不让别人捞。只是围过来的人越发地多。
还有那不明真相的:“莫不是这男人在外头拈花惹草?”
“可能?”
“很可能”
“河东狮一声吼,可怜啊,可叹”
余寡妇敲敲水缸“陈掌柜要呆到什么时候?”
陈青口伸了伸脚,表示很享受。
余寡妇又敲:“你不起来我可就砸缸了”
陈青口气不打一处来,湿漉漉地伸出脑袋:“你以为你是司马光?”
小球心疼他家掌柜,给烧了洗澡水。
陈青口舒舒服服将自己埋在热水里。
这澡还没洗多久,身子还没泡热,就听外头有人敲窗。陈青口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直接打开。
所以说人不能凭经验做事,虽然说百次里面有九层九是经验取胜,不还有那一次。
赤条条的陈青口站在窗前,撞上展茹姑娘失措的眼神,他当时就后悔了。赶忙把窗又关上。
钻进水里,陈青口这个悔,咋就没想过不是自己人?
方才敲窗的声音也不是陈家暗号,只是他没放在心上。
展姑娘隔着窗飞也似地说:“既然不方便就下次再说。”
然后听声响,人都跑出去半里地了。看把人姑娘吓得,罪过呀罪过。
好好一个楼台相会,就这么打水漂了,今天这是啥日子。
洗完澡,陈掌柜蔫蔫地躺在被窝里,睡吧睡吧,明天就好了。
可是他忘记了今天还没过,没过就还是霉事儿迭出的一天。有人根本不用敲,直接把窗户给拍飞了。
陈青口打了一个激灵,本能地找了一个离窗口最远的位置。
来人半坐窗台:“身手不错!”
陈青口定睛一看,这不是早上带走展茹和展絮的黑衣美少年么?
“茹儿方才来过?可说了什么?”黑衣少年趾高气扬地质问。
陈青口盯着窗框看。
“我问你话呢!傻了还是哑了?”
陈青口还是看着窗框。
黑衣少年上前一步揪住陈青口的脖领:“我问你,茹儿刚才说了什么?”
陈青口看看窗框看看自己的衣服露出担忧的神色。
黑衣少年抬手便要打,陈青口一招金蝉脱壳,活生生从他手里脱了出来。
少年冷笑:“别跟我这儿装聋卖傻。茹儿是我的人,你想都别想。”
陈青口也笑,他睡得好好的觉,偏生有人爱上门来搅合。不给点厉害看看,这小子怕是要骑到脑袋上拉屎拉尿。
少年恼,话不投机,半句也多,哧棱棱拔出佩剑,三面两棱玄铁铸造,寒光一闪,逼陈青口的面门。
陈青口就算再能忍毕竟也是血性的汉子。
一伸手将扇子端在手里。
两个人嫌屋里地方小,反正窗口也敞着,嗖嗖上房,在屋顶上比划开了。
古话说得好,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
黑衣少年剑走险招,一式投石问路点陈青口的心窝,并把自己的下盘整个儿袒露出来,陈青口不着急进攻,只是格开他的剑。他化虚招为实招点陈青口的软肋。陈青口一个转身就又躲了过去。
陈青口的功夫绵软,过了十几招,黑衣少年连他的衣服边都没碰到,更看不出他师承何门。干脆,使出展家独门绝学,八八六十四路扫堂腿。剑招中夹杂了腿上的功夫。
他的扫堂腿可比展絮的高明不少。毒辣无比。
这要是踹上,不死也残。这人可一点都没留好手,陈青口的火气一点点往上升。
余寡妇的酒不知什么时候喝到房顶上来了,小风一吹,小酒一喝,还有人给表演舞剑。她今晚可算是赚到了。
看到这里,余寡妇替陈青口着急:“这你都忍,还不把小王八羔子给做了!”
她站着说话果然不腰疼。有这样的吗?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陈青口把心一横反守为攻,平平无奇的两招,猴子捞月,掏对方胸口。黑衣少年赶忙招架,这招是空的,才一眨眼,陈青口已经来到他身后,童子拜佛扫他的腿骨。少年知道不妙,但他的速度要跟上陈青口,还差着十万八千里。重心不稳,噔噔噔,往前跌了七八步,从房顶上栽了下来,幸好功底还扎实,没有摔着。就地一挺身刚好能站住。
余寡妇笑:“好身手,站得好!”
少年哪受过这般侮辱,高低已分,本不该恋战。陈青口也已经给他留足了面子,无奈他从出生到现在,眼睛从来长在头顶上,目空一切,对于陈青口这样的碌碌之辈,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方才吃了这么大的亏,拼个死也要讨回来。
稳了稳气息,黑衣公子就又蹦上房来。
余寡妇还真好心,给他指点迷津:“依奴家看,小哥你也别打了,为了一个女人犯不着。你看我长得也不错,要不咱俩凑合凑合?”
黑衣公子脸都紫了:“呸!不要脸的贱人!”
余寡妇这次还较真了,吩咐陈青口:“掌柜的,你太心慈,姑且闪在一边。奴家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陈青口乐得看热闹。乖乖退出圈外。
别看这小哥长得不赖,出手也虎虎生威。到了余寡妇这里,简直成了面疙瘩。
余寡妇说:“天这么热,你穿那么多做甚?”
一撂手,黑衣少年的武生巾就到了她手里。一头黑发只用青色丝带绑着。
少年脸都青了,摆剑急攻。
余寡妇不慌不忙,三招过后,笑得销魂:“这东西也不要了!”
然后黑衣少年的青丝带应声落地。黑发散落肩头。
他啊呀一声,怒不可支。眼都红了。
陈青口摸摸鼻子,今夜寡妇要开荤戒,耍人玩哩。
又过了两招,余寡妇指尖勾住少年的腰带,说一声:“你过来。”
“我不过去”
“过来!”
“不过去!”
少年挣扎不掉,只能金蝉脱壳,衣服也不要了,只着里衫。
陈青口忍不住问:“夫人可要陈某回避?”
余寡妇白了他一眼,没好气:“没良心的东西,自个儿没用也就罢了,奴家这可是在帮你,合着你还是个白眼狼!”
黑衣少年气得瑟瑟发抖。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展茹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气走丹田也飞身上了屋顶。
扶住黑衣少年:“师兄,没事吧?”
余寡妇补了一句:“陈掌柜我说错了,你这小娘子才是真的白眼狼。”
陈青口继续摸鼻子:“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余寡妇真人不说假话:“掌柜的还谦虚上了,你别跟我说,你没救过她。”
陈青口苦笑再苦笑,有啥事都被这女人说了去。
展茹回过头用惊诧的眼神直视陈青口。
陈青口还是死不招供:“余夫人说的是哪门子的事儿,陈某不记得有这回事。”
展茹怯怯地问:“陈掌柜,我们能走么?”
陈青口只得回话:“姑娘请便,只是您这位朋友砸了客栈的窗子,我看修缮一下,怎么都要一两,不如请这位小哥出了这钱。”
余寡妇补充:“瓷公鸡嗜钱如命,你们要是这么走了,我看他一晚上都睡不着。”
黑衣少年握紧了拳头。
展茹为难:“我走得急也没带银两。”
余寡妇倒是什么主意都能出:“既然没有钱,只能拿人抵,今晚展姑娘就留下来陪我们陈掌柜。”
黑衣少年眼露凶光,将一锭银子从怀里掏出,远远地抛在草丛里,陈青口飞了出去,几乎跟银子同时落地。
他弯腰捡起,掂了掂怎么都有十两,郑重地揣了起来。眉开眼笑。
除去赔给客栈的,还有赚,很好很好呢。
黑衣少年给了钱与展茹两人消失在茫茫黑幕中。
余寡妇说:“陈掌柜,见者分一半,行里的规矩。”
陈青口摸摸头:“有吗?这样的规矩我咋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