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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 16 ...

  •   我一听,歇了菜了。又是一个做无本生意的主儿。赶紧伸手把孟孤鸿招过来,道:“你的生意来了。上去认认是哪路的大王,都是□□上的兄弟,说不定卖你的交情。”

      孟孤鸿点头,整了整背上的行囊就要上前,又被我一把拽住。“包袱放下罢,万一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跑的也快些。”

      那孟孤鸿笑,低声说:“小姐放心,小的这是保命的包袱!”

      我正要问,那变的大王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叫起阵来:“那几个鸟人,唧唧咕咕啰嗦个什么?老子不劫性命,只求钱财,快快脱下衣服,留下马匹银两,我便放你们过去!”

      阿保在后面笑,“孟大哥,这帮强人生意比你做的熟哩!”

      孟孤鸿也不理会,大步向前在山贼头目面前站定,一拱手,客客气气道:“在下巢曲孟孤鸿,敢问大王名号?”

      我看他神态举止似乎十分有把握,放心的转头对阿保说:“看看,我就说救他必有用处,这不是应验了?当初你说要杀他,可没料今日罢!”

      阿保只是笑,眼神往我脑后飘。

      我见他不说话,越发得意,又道:“阿保你小小年纪,今后也莫要动辄打啊杀啊的。正所谓‘善有善报’,又云: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如此兵不血刃,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

      “青羽姑娘,那厢已经打起来了也~”阿保忽然开口。

      我再回头,那山贼大王已被孟孤鸿踏在脚下,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压在他脖颈上。周围喽罗一片哗然。这个情形,依稀似乎大概有些眼熟……

      只听得一把尖细的嗓音高叫,“军师失风被擒了!快叫大王来啊!!”

      军……军师?!就在我在怀疑自己幻听的时候,那群山贼已经刺溜刺溜上山下山跑了几趟。然后一抬青竹小轿,忽忽悠悠的从盘山道上慢慢晃下来。

      阿保见了大笑。“大王没来,压寨夫人下来了也!”

      那帮贼听了,一个个怒目圆睁,要不是碍于那大汉还在孟孤鸿手里,早就冲上来胖揍他一顿的神情。

      那小轿一路下来,在在孟孤鸿面前稳稳一停。四个抬轿的训练有素,同时放下轿子,齐齐退回队伍里去。忽然间,贼也不叫了,阿保也不笑了,我的心扑拉扑拉的蹦得厉害。

      孟孤鸿怒喝道:“既然来了,为何形迹鬼祟,见不得人么?”

      半晌,轿里幽幽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下乃是此山寨主,姓古名迷楼。请教这位英雄,高姓大名。为何扣住我寨军师不放?”

      军师?我想起那条大汉,忽然不自觉嗤笑了一声。忽听耳边‘嗖’的一声,脸颊一凉。用手去摸,似乎无事。

      阿保忽然的叫我,“青羽……公子。”声音不大,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特别清晰。

      “啊?”我愣愣。

      王白紧紧皱起眉,一伸手把我从马上提到他身前同坐一骑,然后从怀中掏出块青色帕子,轻轻敷在我脸上。感觉冰凉凉,很舒服。

      舒服归舒服,这么多人面前,搞这个不大好意思吧……

      我赶紧推开他的手,正色道:“元功兄,我们乃是君子之交。请自重,请自重~!”

      他不理我的挣扎,手只按住丝帕不放。眼睛紧紧盯着那小轿,放开声音说:“阁下武艺高强,我等十分佩服。只是,用暗器来对付一个丝毫不会武功之人,未免有失身份。”

      暗器?我中暗器了?赶紧摸摸自己的脸,手却只能按在王白的手上,没办法,他手大,把我半个脸全占了。

      那轿中人哼一声,“在下不过是名山贼,有什么身份可失?若是阁下还不叫你的手下放了我寨军师,恐怕……”说着又是一声轻响。

      那王白袖子在我眼前飘了飘,单手一翻一覆 ,摊开时,手心多了一片薄薄的菱形刀片。

      我看的傻了眼,心中疯狂的呼喊着:百越,出来看上帝啊!哦,对了,百越不在。但我亲眼目睹了传说中的暗器!太激动了,太消魂了!!!

      我正自己在那里心潮澎湃热浪翻,那头孟孤鸿怒喝道:“你这厮!不敢明刀明枪的和我较量,竟然暗箭伤人?我孟孤鸿今日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听到‘孟孤鸿’三字,那轿中人沉默一会,忽道:“那‘孟孤鸿’三字,可是子皿孟,‘往事逐孤鸿。但乱云流水,萦带离宫’?”

      孟孤鸿手中的钢刀‘铛’的一声落地,从背后抖动的肩膀看,他老兄十分激动。“画桥南北翠烟中。追思故国繁雄。有迷楼挂斗,月观横空……迷楼,迷楼……难道是?!”

      我头上N条黑线,这什么和什么?我以为□□的暗号都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腰’一类风格,这两人怎么对了三两句不着四六的诗就找着队伍了?

      ☆        ☆        ☆

      一路山贼簇拥着我们喊着口号上山,足见此山大王平日训练有素,无论胜负,气势是不输的。很好,很强大。

      山寨傍山而建,外面一圈木栅,叠了两层,削尖了头根根向外。寨外方圆十里的树木都被砍没,视野良好。就是看着很不环保。

      我在心中再次提醒自己,这是宋朝,不是资源紧缺,环境污染的二十X世纪。就算他们砍树烧山,屠杀野生动物以及草菅人命,我要严守穿越的风格,不干扰历史的进程。即使这样发展下去,就会循序渐进的发展到环境污染的二十X世纪……

      进了山寨,里面的民居左一座右一座布置的有种凌乱美,地上有猪有鸡有羊,也不知道谁家的,随地放养。走路的时候要小心下脚,不然随时都有中奖的可能。一路走马观花,开进山寨大厅,一水的茅草地板,权做地毯。防水防泥,还方便更换,是个好创意。抬头,屋顶和地板一个创意……在大厅站了一会,带路的那几位消失了不久,回来时神色慌张,带我和王白、阿保又往外走。

      自上山,那孟孤鸿跟了小轿没和我们一路,我很有点担心。问带路的干瘦小贼:“我们另一位伙伴呢?”

      小贼尖着嗓子答:“那位英雄与大王厅中叙旧去了,大王叫我们好好招待你们。”语毕把我们带进一间徒有四壁的小房,砰的大力将门一关,走了。

      我抬头看看能见天的顶,又低头踩踩坑洼的泥地,感觉这里的生活确实比较艰难,招待客人连杯热茶也欠奉。那王白倒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先将我的脸板过来,将那系在我脸上的帕子掀开看。

      我看他神情严肃,紧张的问:“毁容没有?!”

      阿保在一边悻悻道:“毁不了的,青羽姑娘。我家公子那帕子,乃是用上等冰蚕丝织了,选无数名贵药材浸过的。别说你那脸上小小划伤,就算伤得再重些包一包也准好了。”

      我听他那语气,也不知是嫌我伤的不重,还是舍不得那帕子。赶快扯下来,还给王白。

      王白不肯接,就了我的手握着,深情款款地说:“姑娘留着罢,脸上伤不得,以后要多加小心。”

      酸的我抖了几抖,本来的三分好感都被吓回爪哇国去了。

      背转身,我扒住戳着几根木棍的窗户向外看。外面男男女女,杀鸡宰羊,好不热闹。我吞了口口水。好几天干炊饼、咸牛肉就凉水,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能吃上顿热乎的。

      背后阿保对王白说:“主人,你就不能收敛一下那好色的性子?百越公子好歹救过你性命,你怎能趁他不在,又对青羽姑娘上下其手?”

      王白对他嘘了一声,叫我:“青羽姑娘,你可想吃点东西?”

      我是饿,转头看,大家带的包袱都在上山之前被山贼收了,王白双手空空,只是笑咪咪的看我。明明就没有吃的,居然还说这种话来诳我!

      我正要生气,忽然一阵头晕,扶住头,皱起眉看他。半天才缓过劲来问:“你~你刚才说什么?” 吃的呢?吃的呢?吃的呢????

      王白摇摇头,“我说,青羽姑娘你若是怕脸上留疤,再用那帕子敷一会为好。”

      我纳闷,这是哪和哪,这两句都不挨着。眨眨眼睛,决定继续靠窗想象一下晚饭,顺便节省体力。

      只听王白在我身后说:“阿保你须小心,虽然女真话只有族内人听的懂,但自从今上制小字,推行全国以后,许多汉人也学了我们的语言。下次若想说机密事情,须得先确定旁人确实不懂此种语言。”

      “主人,你也太过小心了,难道你还疑心青羽姑娘?这一路我看她言语单纯,举止并无可疑之处,虽然来路有些不明,但因该不是那边派来的人罢。”

      “阿保,这世上人心难测。况且,完颜常胜不惜派人千里追踪,不过就是为了拿那些东西要挟我助他,并不是真心取我性命。那人却早就疑我,若然落在他手里,那是必死无疑。”王白语气十分怅怅,听得我一头雾水。

      他们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懂,明明是平常一样说话,他们却说是女真话,当我听不懂一样在我旁边高谈阔论。

      我疑惑着,又隐隐觉得,这件事好象提醒了我一个一直忽略的事实。自从我来这个时代以后,一路上遇见的人,他们说的话在我听来和我那个时代的普通话无异。也许,唯一的可能是因为这个身体因为是仙人,所以自动能够听的懂那些不同的语言。

      想到这里,我十分高兴,有种偷窥到别人秘密的无耻快感,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听。很好很好,继续说,重点是有的听,明白不明白还是其次!

      阿保果不负我所望,又开口道:“胙王心机深沉,反复无常,主人若是得罪他,恐怕后患无穷。”

      王白叹道:“不得罪也得罪了。自太子济安薨后,继嗣未定,人人都盯着那个位子,凡是有资格的,都是他的眼中钉。今上这几年又喜怒无常,迷惑妄怒,臣下动辄获罪,搞得人人自危。我看,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了。”

      “您是说……胙王要反?!”

      王白冷笑一声,“何止他要反,邓王、唐王,哪个不想?我做那事,也是为自己留个后路,万一有变有此物在手,不怕秦桧那厮不助我。”

      “不错,主人这次去到临安,是见着了秦桧那厮。只是我看那人谗言昧主,无耻奸诈,未必肯为一纸协定,得罪我朝权贵。”

      “你不知了,”王白的声音转为从容,笑道:“当年山阳一战,秦桧得以夺船南渡,乃是出自我父之计。临行前他信誓旦旦,发下毒誓,永不负大金。我父何等人,怎会听他空口白牙?早叫他自写了血书,十指指模都在上面。就算字迹可变,他再斩了双手,也未走的脱哩!况且这些年他与我大金来往信笺,都是我做的中人,他岂敢叛我……”

      金朝?秦桧?王位之争?好一段秘辛!我这厢正听到好精彩处,哪知道柴门吱哑作响,那干瘦小贼又走进来。王白马上住了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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