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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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请各位聚义厅一会！”那小贼高八度的嗓子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我暗自怀疑这人是个太监。
为报复打断我听书的雅兴，趁出门我狠狠捏了他一把屁股。此人尖的声音足能叫来半个山寨，我马上跳在阿保身边，用非常鄙视加惊讶的目光瞪向王白。
王白一脸尴尬的在山寨众人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中进了草厅。厅中早摆了一张桌子，那被孟孤鸿擒过的大汉黑着脸坐在那里，见我们进来，狠狠依次瞪了一遍。还没落座，从草厅的后边转出孟孤鸿来。他似乎梳洗过一番，换了一身玄色袍子，眼角有些泛红。果然人靠衣装，猛地一看，居然有几分潇洒的神采。
我凑上去，担心的问：“大黑，你老婆呢？”
孟孤鸿惊讶的瞪起眼睛。“什么老婆？”
“就那轿中人啊。”我四下看看，“别不好意思了，带出来给我们见见嘛。”从头到尾坐在小骄里没露过面，我不过笑了一声脸上就挨了一下，这种行为，绝对是女人。
他身后有人咳一声，然后一个带着轮子的竹椅被人推了出来。椅上一个相貌文雅的青年，微微笑对我拱手。“在下古迷楼，就是那轿中人，见过青羽公子。”
我的脸顿时红了，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捉了正着的感觉。好在皮厚，硬着头皮赶忙还了一礼，道：“古公子别见怪，我刚才见大黑眼眶泛红似乎哭过。还以为他终于找到失散的妻儿，一时激动所至。并非有意冒犯！千万，千万！”千万别再用小刀片扔我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古迷楼勾起嘴角，斜眼看孟孤鸿。“孟兄的妻儿？”
孟孤鸿黑脸一红，“莫提那些不相干的。”又对我说：“青羽公子，这位古迷楼古兄，乃是我幼时村中玩伴，多年不见，不想在这里重逢。”
我点点头，对放将手一伸，“不必站此说话，请大家入座。”
五人环坐一桌，阿保因是书童身份，所以侍立一旁。小贼轮流上了汤水热菜，满满摆了一桌。我饿的要死，只闻着香气已经满嘴口水，那四人还泥偶般坐着，只顾大眼瞪小眼。等了一等，我实在耐不住，先夹了一只鸡腿。四人目光立刻齐刷刷转到我身上。
我筷子抖了抖，十分的痛苦的将鸡腿慢慢送在古迷楼碗里，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古兄，吃鸡腿~~~~”
那古迷楼还算识相，笑一笑举起筷子招呼道：“请用，请用，大家不必客气。”其余人才动起手来。
我囫囵吃着，看他们这里夹一片菜叶，那里盛一勺汤，慢条斯理的报了一圈姓名之后开始彼此介绍。
那不认识的黑大汉，姓铁名柱，乃是这山里原装的大王。只因一年前古迷楼路过此地时，他下山企图打劫，不想反而被擒，自此古迷楼上了山，顶了他的大王。
据说铁柱称：‘山无二主’。不肯屈居二大王，自封了个‘军师’。意思大概是，武道上比不过古迷楼，至少要做个文班里的头目。自此整日在寨中乱转，指点一下园林规划，对建筑风格做点修改创意什么的。古迷楼也不管，随他去弄。我们刚刚一路所见，都是他的手笔。
我听着，觉得这大汉挺有意思。他也不似我周围那几人那么秀气，吃饭呼噜有声，把脸埋到那小锅大的海碗中去，饭粒甩了一圈。一顿狼吞虎咽后，将碗重重往桌上一磕，粗着嗓子说：“饱了！”
古迷楼看他一眼，笑道：“不再添些么？今天吃的倒少。”
“没胃口。”
我一听，更加激赏。好！能吃的才是真汉子！
铁柱推碗起身，就要离席，我也对那几个人闷死人的客套话没兴趣，赶紧叫一声：“铁兄！”
他也不回头，继续走他的。古迷楼在背后唤他，“青羽公子叫你。”
铁柱占住脚步双手怀抱转过身，掂起粗眉，鼻孔里哼的一声。
我扭捏道，“那个，铁兄，可否带我去方便之处……”看他样子似乎不是很明白，又补充，“我是想解手……如厕？更衣？？”他再不明白，我就要蹦出撇尿二字了。
还是古迷楼先领会过来，对铁柱说：“带青羽公子去你新建的茅房处去。”
他翻翻白眼，被古迷楼一瞪，只好不情愿的说：“跟我来。”
我内心立刻对古同学十分崇拜，两条大汉都输在他的眼神下，是个驯兽师的料。
☆ ☆ ☆
那茅房有门帘，分男女，小小间，下面挖了个很深的坑，有点我那个时代公共厕所的意思。本人用了十分满意。心满意足的上完出来，见铁柱兄交叉着双手在外面。
“多谢铁兄，如此巧思，实在令人惊叹。”比起我之前所见，那些客栈中在房间屏风后放个桶的厕所设计来说，这确实好很多。
铁柱一听，压抑不住的嘴角上翘，故意咳了咳。沉声道：“你这小相公还算识货。”
我摇摇头，“只是………”
他等了一会，见我不说，问：“只是何事？”
“这茅房虽好，坑挖得也够深，每日收拾起来，似乎不太方便罢。”
他一听，点头如捣蒜。“正是正是，老子最近也在烦恼这问题，这寨里人都嫌臭不肯收拾，害老子天天还要亲自……”说到这里，大概觉得不是很有面子，脸色发红住嘴不说。
我假装没注意，做思考状，曰：“此事确实恼人……”想了想又道：“铁兄不妨将这茅房设在农田附近，再导一条管道，在地势低洼处设一大池，将那些物收集起来。岂非方便清理，又可做施肥之用。”我记得这法子在哪里见过，反正不是我发明的。
他一听顿时眉开眼笑，牢牢握住我的手。“好！好办法！没想到小相公你是同道中人！！定要留下，我封你作个副军师，咱兄弟在山上共同研究！”
我赶紧摆手，“客气客气!不敢不敢！承蒙错爱！！”
铁柱见我态度坚决，脸上不禁有些郁郁之色，道：“既然如此，咱也不便勉强……只是我最近有一新构思，正碰到疑难之处，不知道小相公你能否指教指教？”
我跟他客气，“指教不敢，互相交流，相互交流……”
他一听，马上拉起我就走。
一路穿厅过巷，三拐四拐，最后停在一间青瓦砖墙的小楼前。那小楼簇新，建筑风格和我入门所见那些不同，虽然朴素无华，但在山寨一色茅草土垒之中，颇有几分出尘的意味。
“此是铁兄手笔？的确令人耳目一新。”我马上送上一顶高帽。
铁柱一窘，闷闷道：“只有此楼不是。我那大哥本说什么都随我，惟有这里，死活不肯交我设计。”
我上下看看，“这里是何地？”
“这里乃是我大哥拜祭先人的地方，平时连我都不让随意出入。今天你那兄弟一来，偏偏就给他进了。哼……”铁柱的语气十分不忿，斜着眼瞥我，“你……你那兄弟是不是来叫大哥走的？”
“你希望他带他走？”对啊，那姓焦的一走，他又是大王了。
铁柱哼哼半天，说：“我大哥……那人还有几分本事，自他来了以后，寨子里的人马也多了，也吃的饱了些~不走……也没关系。”我寒了一阵，这么大一条汉子在眼面前做扭捏状，实在不怎么赏心悦目。
我也只有实话实说：“不知，我与那姓孟的不过是萍水相逢，也是打劫熟起来的。论起来，他还是你的同行。我看他不一定会带你大哥走，倒是想留下来也不一定。”
那孟孤鸿的武功也在铁柱之上，留下来排座次，再差也是个二把手。可怜铁柱兄，由老大变老二，又由老二变老三。我看他越发没有出头之日。
他自己倒像是不怎在意，反倒松一口气，笑着说：“好好，那些不相干的暂且不提，你随我来。”说着，从身上摸出一柄钥匙，小心翼翼的开了锁，轻手轻脚的推开门。
我抬步跟进去，一进门被吓了一大跳。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