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废文章》水木阳光

11、第十一章

　　章寒过来拉着霜儿的手，笑着说道：“霜儿，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彪悍的一面啊，看来之前一直都小看你了哈。”

　　霜儿感受着章寒温热的双手，心里一阵暖暖的，扬着鼻子说道：“先生以为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吗,实话跟你说吧，我可是武林高手。”

　　“哈哈哈，说你胖你就喘了哈，行行行，你是女侠，行了吧。”章寒笑道。

　　霜儿俏脸微红，说道：“先生现在不信就算了，以后你回知道的。”

　　章寒弯着手指刮了霜儿的鼻子一下，说道：“霜儿，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勇气，你一小女子敢提着刀直面余四麻子这种无赖，你真了不起，给你点个赞哈。”

　　说完，章寒有竖起大拇指在霜儿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霜儿本就泛红的脸上，更是红到了耳根子上去了，说道：“先生就知道打趣霜儿。”

　　说完，霜儿捂着脸，羞涩地跑回屋子里去。

　　章寒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心里开始有了一点儿忐忑，余四麻子虽不是个什么东西，但章寒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余四麻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来找点儿什么幺蛾子，以后得小心才是。

　　章寒也走进了屋子里，看见霜儿正忙着把那一箱药材往那装银子的箱子里分一半。

　　章寒坐在凳子上，看着霜儿的背影，脑子里忽然想到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女友纪婉莹，她们俩，个性不同，身世不同，文化程度不同，就连所处的世界都不同，但章寒却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她俩似乎就是一个人，特别是跟霜儿越熟悉，章寒越是觉得她就是那个他可以为之豁出性命的纪婉莹。

　　霜儿转过头，见到章寒盯着自己看，自己刚刚弯着腰，屁股正好对着章寒，而他好像也刚刚好盯着自己的那个部位看出了神，霜儿刚刚恢复如常的脸色瞬间又涨得绯红，娇嗔道：“先生，你看啥呢？这大白天的你这样看着人家，真是羞死人了。”

　　章寒猛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听见霜儿这没头没脑的话，一脸无辜的说道：“我没看什么呀，我在想，霜儿真是聪明，这样别人就以为咱们这两箱都是药材，也就没人惦记了，毕竟这十里八乡的，也就我才算半个郎中。”

　　“先生怎么会只能算半个郎中，霜儿觉得先生比起那城里医馆的郎中来说都丝毫不逊色的，就上次我们夫人难产你用的办法那是我们从来听都没听说过的。”霜儿认真的对章寒说道，在她心里觉得章寒就是最厉害的，她不允许任何人说他半个不好，包括他自己。

　　“哎，雕虫小技而已，在现在这个医疗条件和技术面前相比传统医学是上不了台面的。不过我可以改变这个现状，我可能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但我自信在我们这个兰花村，我可以改变一些事情，我要让他们的的生活质量提高，让他们的医疗水平提高，要让他们学习文化知识，让他们拥有自我价值观，让他们明白人生下来就是在这一个山村里面呆一辈子，人生有无限的可能。”

　　霜儿听着章寒这一段慷概激昂的话，也是被气氛所感染，走了过来蹲在章寒的面前，盯着坐在小凳子上的章寒说道：“先生有治世之才，霜儿跟着先生定会全力支持先生，先生只管大刀阔斧的向前冲，以后不管有多难，多辛苦，霜儿都陪伴在先生左右，为先生服务好衣食住行。”

　　“谢谢你，霜儿。”章寒深情地对霜儿说道。

　　章寒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感觉霜儿和纪婉莹那么的相似了，因为她们都是无条件相信自己的人，可以做到毫无保留地为自己做任何事情的人。

　　…… ……

　　整个一下午，霜儿都在收拾屋子和院子，把本来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的家收拾得焕然一新，章寒就把小板凳搬到了院子里，一边儿晒着太阳，一边儿看着霜儿屋里屋外忙前忙后的身影，不是他偷懒不想帮忙，而是霜儿坚决不让他帮忙，她说男人就不该做这些事情，打扫屋子，洗衣服做饭这些事情天生就是女人应该做的事情，章寒听她还是这么说，心想之前说了那么多，给她作了那么多的女权注意思想工作，看来还是白说了，不过章寒转念一想，这里的封建社会也已经形成了一千多年了，女性也被压制了一千多年，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不是自己几句话就能消除的，还得慢慢来。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在章寒悠闲地沐浴着阳光哼着小曲，霜儿上蹿下跳收拾这儿收拾那儿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霜儿眼见天快黑了，心里想着，得赶紧把晚饭做来吃了，家里没有油灯，不然再挨一会儿就得打黑摸了，于是赶紧的生火，淘米，又煮了一小锅稀粥，等米快熟的时候，又抓了一大把淘好的野菜叶子丢进锅里。

　　等饭做好，霜儿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野菜稀粥从灶房出来，正准备喊章寒吃饭了，却看见章寒坐在小板凳上，靠着院墙的石头上已经睡着了，霜儿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去屋里的硬板床上把自己的包袱打开，从里面拿了一件自己的长衫衣裳出来，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到院子里，蹲下身子，温柔地披在了章寒的身上，看着章寒熟睡的脸庞，消瘦中隐隐带着一股子英气，睫毛微微上下跳动，鼻梁挺拔，虽然没有特别惊艳的那种英俊，但霜儿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心里暗暗想着，这真是老天赐给她的礼物，这个男子现在虽然穷困潦倒，但有朝一日一定会一鸣惊人，出人头地的，她一定要好好儿伺候他，共同经历了患难的岁月才会培养出真正的感情，霜儿暗暗吓了决心。

　　正当霜儿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出了神，章寒眼皮缓缓睁开，看到霜儿那张精致无暇的脸，小小地吃了一惊，一直还没有这么近距离仔细看过霜儿的脸，没想到是这么的惊艳，这一刻，章寒觉得霜儿美得简直不可方物，秀眉大眼，圆脸红唇，如果是像章寒之前的那个世界一样，略施淡妆，那简直可以和一线顶流明星相比，正当章寒也看入了神，情不自禁地想把嘴凑上去亲一口的时候，霜儿红着脸说道：“先生醒了吗，晚饭做好了，该吃饭了。”

　　说完霜儿侧过脸，一张脸红得像是快要滴出血来，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章寒独保持原有的姿势，哈哈哈地笑了片刻，站起身来，把霜儿的衣裳折好，拿进了屋子里，递给正坐在硬板床边儿的霜儿，说道：“霜儿，你的衣裳真香，跟你一样香。”

　　屋内光线已经稍有些暗了下来，红着一张俏脸的霜儿鼓起勇气，盯着章寒说道：“没想到先生也会油嘴滑舌，这些哄女孩子开心的话说得也真是顺口，相必之前也讨得了不少女孩子的欢心吧。”

　　“呵呵呵，霜儿这是吃醋了吗？我可没有可以讨你的欢心，我只是说的大实话而已。再说了，我章寒一穷二白，在外面能讨得了谁的欢心呀，人家看到我都怕，怕我又是去蹭饭吃的，哈哈哈哈。”章寒说道。

　　“先生是人中龙凤，只是暂时被困在这山村里面，有朝一日先生一定会腾飞而起，到那时，环绕在先生左右的莺莺燕燕一群接着一群，先生那时可要保重身体才是。”霜儿笑着，俏皮地说道。

　　“看来霜儿还是不信我，也罢，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说一场，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章寒是什么人品了。哈哈哈。”说完，章寒大声笑道。

　　“吃饭吧，先生，等会儿凉了。”霜儿说道。

　　章寒端起较多的那一碗稀粥，又给另一只碗里倒了一些，刚好倒得两个碗里的稀粥差不多一样多，对霜儿说道：“吃吧。”说完就用筷子在碗里搅了搅，然后噗呲噗呲喝了一大口。

　　霜儿见状，急着说道：“先生慢点儿，小心烫嘴。”

　　…… ……

　　吃过了晚饭，天色已经黑尽，而这时又是月初见不着月亮，所以屋里屋外是一片漆黑，只有后山里面时不时地传来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低吼声，对于还不太习惯这个世界环境的章寒来说，听着也是怪瘆人。

　　这儿不像章寒以前的那个世界，科学技术已经发展到了比较高的程度，在这里，天一黑基本上就只能躺到床上去睡了，一点儿娱乐活动的项目都没有，章寒估计现在也就七点多钟不到八点的样子，对于在那一个世界经常熬夜的他来说，这简直就是煎熬，没电视看，没游戏打，没地方撸串，这么早让他睡觉，那也睡不着呀。

　　关键的问题还有一个，家里就一张硬板儿床，床上啥都没有，原先他爹娘在的时候本来家里有几床被褥床单之类的，这两年为了肚子里能进食儿，早就拿去卖了。

　　章寒脑子里一动，突然想到，箱子里自己不是还留了两卷丝绸吗，拿来当成被褥盖一下吧，先将就一下，心里暗暗决定明天天一亮，一定要去城里把该买的生活用品一次性买齐，生活一定要过得像生活的样子，就算再穷，也不能连最基本的生活质量都不要吧，他现在真是搞不懂，之前装在这个身体里的那小子是怎么活过两年时间的。

　　“霜儿，来，帮忙，我们把箱子里的那两卷丝绸拿出来，晚上盖着睡觉，免得弄着了凉就麻烦了。”章寒说道。

　　等霜儿和章寒俩人摸着黑把两卷丝绸铺到床上天色已经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章寒坐在屋里的小凳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霜儿坐在硬板儿床的床沿上，扣着手指，俩人都没说话，屋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突然，“啪”的一声在屋里想起，吓了霜儿一激灵，只听见章寒咕哝道：“该死的蚊子……”

　　终于霜儿绷不住了，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先生，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把。”

　　“啊……嗯……霜儿啊，你先睡吧，你就睡床上，我在院子里先凑合一晚上就行，没事儿的。”章寒吞吞吐吐的说道。

　　“先生要是嫌弃我，那也应该是我到院子里去睡才是，先生是一家之主，该你睡床上的。”霜儿低着头，扣着手指说道。说完霜儿起身就摸着黑往院子的方向摸去。

　　“别别别，霜儿，你是女的，这大半夜的在屋外面那得多危险啊，我是男的，不怕。我去，我去。”章寒见霜儿往屋外走去，赶忙起身把门口拦住，说道。

　　“请先生让我出去吧，先生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我只不过是大当家的送给先生的仆人而已，怎么敢鸠占鹊巢，占了先生的床，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说完伸手扶着门框，想要强行挤出去。

　　章寒没有办法，只能一把抱住霜儿，说道：“霜儿，你误会了，我没有嫌弃你，更没有把你当成是仆人，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今晚睡在一张床上，是不是进展得太快了一些，万一你还没想好，那我岂不是玷污了你的清白。”

　　霜儿在黑夜中流下了两行清泪，就这样瘫软在了章寒的怀里，一边儿抽泣一边儿说道：“从龙虎寨出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是先生的人了，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改变，如果先生真的不嫌弃我玷污了先生的身子，先生想把霜儿怎么样都行，霜儿觉悟怨言和反悔。”

　　“那我们至少也得搞个结婚仪式吧，这还没结婚，就睡一起了，我倒是无所谓，我怕别人嚼你的舌根子。”章寒感受着怀里霜儿肉感十足的娇躯，说道。

　　霜儿听章寒说要跟她搞一个结婚仪式，心里顿时跌宕起伏，大为感动，说道：“霜儿从小就是别人家的丫鬟，像我们这样身份卑微的人，没有资格得到名分，就算先生不嫌弃霜儿，霜儿也有幸能为先生剩下一儿半女，霜儿也甘愿做一名仆人，尽心尽力的伺候先生和未来的夫人。”

　　“谁说你天生就是仆人的命，我再跟你说一遍，霜儿，既然你从龙门山跟着我回了家，那你就不再是丫鬟仆人了，你以后是一个自由的人，就算你现在马上想要远走高飞，我也不会拦着你，我也没有权利拦着你，因为你是一个人，一个可以自己支配自己的人，你知道吗？”章寒口气略有些严厉地说道。

　　霜儿听了章寒的一番话，心里颇为感触，在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只少霜儿和雪儿以及她们以前那见多识广的曾家小姐都未曾听说过。是啊，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父母所生父母所养的，男人可以在田里干农活儿，女人在家里生养孩子，做家务，把家里帮男人打理得仅仅有条的，凭什么女人的地位就非得比男人低呢？凭什么女人就只能成为男人的附庸，如果这天底下没有女人，那还有谁来生孩子，这男人也不存在了吧，霜儿越想越觉得似乎女人的重要性比男人还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