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废文章》水木阳光

12、第十二章

　　霜儿说道：“只要先生不去外面睡，其他都全凭先生安排。”

　　“那你想好了吗，霜儿，你愿意嫁给我吗？”章寒严肃地问道。

　　“我愿意。”霜儿语气坚定地说道。

　　“那好，我们结婚吧。”章寒说道。

　　“嗯”

　　在屋子门口，一对男女跪在地上，先是朝着门外的方向对天地磕了三个头，又转身向里边儿，对着章寒的爹娘画像磕了三个头，又转身互相磕了三个头，章寒这时举着手发誓道：“我，章寒，今日娶霜儿为妻，我保证日后不管是否贫穷还是富贵都不离不弃，相濡以沫，共度余生。”

　　霜儿听章寒这样发出的誓言，感动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淌，一边儿抽泣一边儿学着章寒的誓言说道：“我，霜儿，今日嫁给章寒为妻，日后唯先生的命是从，不管是否贫穷还是富贵都不离不弃，相濡以沫，共度余生。”

　　章寒将霜儿扶起，为她擦了擦眼泪，说道：“霜儿，别哭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该开心才对。”

　　霜儿一头倒进章寒的怀里，娇声说道：“霜儿没有不开心，是霜儿太开心了，太开心也是会流眼泪的，先生的见识这么渊博，难道不知道吗？”

　　“霜儿，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还叫我先生吗？”章寒笑着说道。

　　霜儿一脸娇羞地把头埋在章寒的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相公。”

　　章寒抱着霜儿，顿时感觉到这副十六七岁的身体一阵躁动，心里暗想：“这十几岁的身体真是一点儿也经不住诱惑……”

　　于是对霜儿说道：“霜儿，我们去烧一锅热水洗个澡吧。”

　　霜儿疑惑道：“这大晚上的，相公还洗澡啊，要洗也明天再洗吧，晚上天凉了，相公可别洗着凉了。”

　　“不会的，把水烧烫一点儿，咱俩都要洗一洗，要注意个人卫生，特别是现在我们都是结了婚的人了，更要注重个人卫生哈。”

　　“相公，啥叫卫生？”霜儿不解地问道。

　　“卫生就是保卫我们的生命，我们的身体上附着了很多的细菌，时间久了如果不用水清洗干净的话，那些细菌就会繁殖，越来越多，人就会生病，大概就是这样。”章寒耐心地解释着说道。

　　“那啥是细菌？”霜儿又问道。

　　“哎，算了，以后再慢慢跟你讲这些，这些东西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完的。我们快去烧水吧。”章寒感觉自己越解释等会儿霜儿可能问题越多。

　　“好吧，都听相公的。”霜儿说着，起身就摸着黑向灶房走去。

　　就在霜儿起身的时候，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声音十分低沉，如果不注意的话完全能被人忽略掉，听上去像是什么人从高处跳下发出的声音。

　　霜儿皱眉，紧接着，外面又发出一声一样的响声，霜儿赶紧回到章寒身边，把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别出声，有人翻墙进来了，至少有两个人。”

　　章寒吓了一跳，不过也就一个呼吸之间就镇静了下来，点了点头，霜儿拉着章寒进了灶房，霜儿摸出了白天的时候用过的菜刀，递到章寒手里，章寒想了想，没有接过来，小声对霜儿说道：“还是你拿着，如果等一会儿有什么情况，你就拿着这菜刀胡乱砍，不要让人近身，你再找机会往外面跑，边跑边吼，把村儿里人给引过来帮忙。”

　　霜儿没有推辞，只是紧紧地拿着菜刀，听着外面的动静。

　　章寒此时在灶房里面找出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握在手上，一副随时战斗的样子，章寒的心里想着，来人肯定是余四麻子以及带了一个帮手来报下午的仇来了。

　　就在俩人聚精会神地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堂屋的门上的门栓被人从外面用匕首轻轻地拨开，随着吱呀一身，开了一扇门，闪进来两个身影，章寒借着门外星光散进来的微弱光线，大概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形，这两人都是虎背熊腰的大汉，根本不是余四麻子，，而且这两人进屋之后先是看到床上没有人，然后就径直朝着三个大箱子走去，把三个箱子一一打开，看到全是布匹和药材，一怒之下狠狠地往箱子上踢了一脚。

　　章寒心里隐隐觉得糟了，如果是余四麻子，章寒还有信心能打得过，但来人却是俩个大汉，就算自己能勉强和一个搏斗，另一个势必会帮忙或者是去攻击霜儿，而且看样子这两人身上都还带着刀。

　　正当章寒暗暗心凉的时候，只听见旁边的霜儿一步窜到了灶房门口，堵住了门洞，大声呵斥道：“是谁？还不快滚，再不滚，小心不客气了。”

　　章寒一拍脑门，心道：“人家都敢深夜潜进屋里来，害怕了你这两句威胁的话吗？”

　　章寒一把抓在霜儿的手臂上，想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来，他来跟俩个贼人谈判，谁知他这一拉，竟然没有拉动霜儿，只听霜儿说道：“相公，两个小毛贼不值得你来出手，让霜儿来对付就行了。”

　　章寒一听霜儿这么说，心里大为感动，对霜儿说道：“霜儿，让我来，我是男人，我来跟他们谈。”

　　那两个贼人见已经被发现，其中一个大汉低声对着霜儿喝道：“把银子交出来，不然就先杀了你男人，再把你衣服剥光，让我兄弟享用了之后再杀了你。”

　　霜儿手握那把破菜刀，冷哼了一声说道：“要杀我相公，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章寒这时又拉了拉霜儿的手臂，再次示意她退到自己后面来，可霜儿还是纹丝不动，章寒说道：“霜儿，咱把银子给他们，银子而已，身外之物，没了咱们再赚，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以后一定能赚到很多银子的，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霜儿还是不为所动，大声说道：“两位可是龙虎寨的英雄？”

　　“哼哼，看来还是小看了你，霜儿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冰雪聪明，可是被你认出来了又何妨？反正你俩今晚都得死，只是可惜了，你俩可能还没来得及办那事儿吧，看来只能辛苦你五爷我了，等会儿我先把这章先生给杀了，让霜儿姑娘先尝尝人生最刺激的快乐，再成全你们去地下去做一对苦命鸳鸯，哈哈哈哈。”

　　章寒在霜儿身后急着大声对两土匪吼道：“既然你们是龙虎寨的兄弟，你们应该知道我和你们大当家的关系，前两天我才救了你们少当家的和夫人，你们这样杀到我家里来，就不怕你们大当家的查到你们头上吗？”

　　“哈哈哈，章先生，小兔崽子，我们特么的跟着大当家的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每个月领到的月钱也不过区区几十两，你他么的就上一趟山里，就挣了一千多两，反正你也已经久了我们少当家的和夫人，现在杀了你对我们大当家的也没啥损失，还能让兄弟们发个小财，我觉得很划算呐，这买卖，你说是不是？章先生。”那大汉土匪把蒙在脸上的黑布取了下来，说道。

　　“是你，五当家的，你这是背叛你们大当家的，你知道后果吗？”霜儿冷着脸说道。

　　“放心，霜儿姑娘，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会把事儿办漂亮的，保证不留蛛丝马迹，这你就不用为我们操心了，现在你们把银子交出来，省得让我来找，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一些。”

　　“我就知道这么多银子，有人会不安好心，可是你们来晚了，银子已经被我们暂时存到别人家里了，如果你们愿意等，我明天去取回来再给你们。”章寒心里怀着侥幸地说道，但愿能把他们拖到明天天亮，到时候再想办法。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让你明天通风报信，你们今天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这破院子里面，中午章先生你出过一次门，但没带任何东西，之后回来就再也没有出去，你给我说你们把银子转移了，我断然不信，我敢肯定，银子就在这两件屋子里。所以不要妄想拖延时间了，乖乖地交出来，五爷我高兴了，给你们留一条全尸。”那土匪冷笑着说道。

　　“我可以把银子交出来，但你得保证不杀我们。”章寒向土匪提出要求说道。

　　“我说了，我可以给你们留一条全尸，但该杀还是得杀。”土匪开始有点儿不耐烦地说道。

　　霜儿站在灶房门口，一直把章寒拦在身后，这时她对土匪五当家的说道：“银子就藏在院子里的墙角，我们挖了一个坑，把银子埋在地下了，请五爷等会杀我们的时候，给我相公一个痛快，别让他受苦就是了。”

　　“好，还是霜儿姑娘看得懂形势，五爷我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绝对说到做到，霜儿姑娘大可放心就是了，那就请霜儿姑娘移步到院子里，给五爷指一下地方啊。”那土匪五当家的一脸□□，对霜儿说道。

　　“请五爷和这位好汉先出去，我跟我相公有几句话想单独说说，算是作最后的告别，你看行吗？”霜儿继续对五当家的说道。

　　那土匪五当家的想了想，他早已经把这院子周围勘察了个仔细，谅他们也无法逃出去，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请霜儿姑娘和章先生快一些，五爷是个急性子，可等不了多长时间。”说完带着另一个土匪推出了堂屋，到了院子里蹲在水缸下面候着。

　　等俩土匪出去了，霜儿转头抱住章寒，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相公不用再跟他们废话，等会儿出去之后，听我的，我大吼一声，你就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我来把这俩土匪给制服。”

　　章寒深吸一口气说道：“霜儿，你是我的妻子，我要保护你，我岂能让你冲在我的前面，为我挡刀子，那我还是不是男人了？”

　　霜儿在章寒耳垂上轻咬了一口，着急道：“白天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练过功夫的，杀掉五当家的并不困难，刚刚在这屋子里我就可以把他二人给了结了，但我怕弄脏了屋子，咱们刚刚才拜了堂成了亲，这弄得满屋子是血，不吉利，所以我把他们支出去，在院子里把他们杀了。”

　　“霜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别骗我，我怎么看那你也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啊。”章寒说道。

　　“我不杀好人，但是凡事有人要想对相公你不利，我霜儿就非杀不可。”霜儿说道。

　　“我还是不信，霜儿，我们把银子给他们，按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我跟他们搏斗，你找机会跑出去，找人来救我们，只要你出去大声喊，村里的人肯定能听见，也会来救我们的。”章寒说道。

　　“哎呀，相公，我要怎么说你才能信我？我和雪儿其实是北边儿的苏曼国人，在我们五岁的时候父母在一场兵祸中丧生，我和雪儿成了孤儿，后来被牙行的人带走，卖到了丞相府，到了丞相府我和雪儿又被送到了深山里，在山里有一个寨子，是丞相府专门是训练死士的地方，我和雪儿在那里接受了四年训练，直到有一天一队官兵冲进了寨子见人就杀，寨子里的死士也是拼死抵抗，最后还是被官兵全部斩杀，我和雪儿那时候只有八九岁，我俩藏在了一只破鼓里，才幸免于难，后来就一路逃到了大龙国，我和雪儿一路走到宛城的时候，又累又饿，实在是不想再在江湖上流浪，所以才自己把自己卖给了曾家，做了曾家小姐的丫鬟。”

　　章寒听完霜儿简短的阐述完了自己的身世，满脸的心疼，没想到霜儿从小吃了这么多苦，可还是不放心地说道：“那时候你们才八九岁，能学到什么高深的功夫？还是不行，你打不过他们的。”

　　“我和雪儿其实一直都在练习那时候学过的功夫，这么多年也有很大的长进，而且这五当家的在龙虎寨的时候我认识，只是空有一身气力，出其不意地对付他们俩人，霜儿绝对绰绰有余，我有十分的把握。还有我学的是专门杀人的功夫，只能把他们给杀了，如果要我把他们给绑了，那我还真办不到。”霜儿说道。

　　“那好吧，反正我是不会跑的，就算你是骗我的，要死我们一起死，我是不会丢下你的。”章寒说道。

　　“相公，我动手的时候你躲一边儿就行，免得误伤了你，”霜儿说完，在章寒的脸上亲了一口转身向门外走去。

　　院子里的五当家的和他带来的那土匪崽子正等得磨皮擦痒的不耐烦，准备进来叫两人快点儿，正好见霜儿和章寒走了出来，那土匪小崽子急猴猴地说道：“你们倒是快点儿，我和五爷在这儿光等着不干活，冷的我们鼻涕都掉出来了，快指，在哪儿，给我们挖出来。”

　　霜儿面无表情，不慌不忙地缓缓走到那土匪崽子和五当家的中间，突然轻喝一声，章寒立马弯下腰，斜着一闪身扑到了一边儿的墙角蹲下，只见霜儿左手手掌化为掌刀，劈向土匪崽子的咽喉，那土匪崽子冷不丁的没想到霜儿的突然出击，完全没有防备，直接被霜儿一掌给劈断了脖子，仰面倒在地上，腿在地上使劲儿地蹬了几下，就一命呜呼了。

　　几乎就在霜儿劈向那土匪崽子的同一时间霜儿右手从身后抽了出来，手上捏着菜刀，对着五当家的脑门就砍了上去，只听“铛”的一声金属与金属之间的猛烈撞击声，霜儿手上本来就只剩半截的菜刀被震断，霜儿手上只剩下了一个手柄。

　　那五当家向后猛推两步，看到那土匪崽子躺在地上已经毙命，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他没想到霜儿身藏如此手段，能同时对着两个不同方向的两人同时发出致命一击，要不是自己常年在刀口上舔血，提前感受到霜儿身上的杀气，条件反射地摸着匕首，要不然凭着那一刀的力道也已经要了自己的命了。

　　就在五当家的还在震惊的时候，霜儿将手里的刀柄扔向五当家的面门，五当家摸不清霜儿武功的底细，不敢硬接，躲向一边儿，然而跟随刀柄而来的还有霜儿的手掌，霜儿手掌一斜，正好劈在了五当家的咽喉，霜儿手掌变化，拇指和中指在五当家的喉结上轻轻一扣，五当家咽喉处瞬间喷涌出一股鲜血。

　　五当家一手蒙住自己喉咙，一手拿起匕首，对着霜儿愤怒地发出几声低吼，可是此时喉咙已经被洞穿，五当家的越是怒吼，那鲜血越是喷得远，这时霜儿早已甩了甩手指上的血迹，站得远远儿的，生怕血溅到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