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岁异世录》亥巳

69、我砍人了！

　　晨光初照，终于熬过了这个磨人的夜晚。
　　原石和大木下半夜去替换别人值夜，此时尚未回来，屋里只有我和小木。地上的被褥早已被收叠整齐，锦木匠早已起床。
　　小木仍睡的呼呼的，白白的肚皮露在外面，我给他盖好被子，起身出门。
　　老村长正坐在院中，指挥着院子里的收拾东西。
　　“越哥儿，你起了啊。这昨天晚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咱们弄错了啊？”
　　“村长，我们是不是判断错了尚且不好说。但还是要小心提防才是。”
　　“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老头子我今天还是往镇上走一趟吧。”
　　他想想又说：“对了，越哥儿，昨天晚上怕匪徒在井里下药，我除了让人守着井，还派人打了几大缸水，现在都已经是这个时辰了，我已经安排了亚男做朝食，在我没从镇上回来前，大家还是聚在一起安全些。”
　　“全听村长安排。”我朝他拱拱手，见他无事安排，就离开了院子。
　　我叫上大木和原石，三人悄悄赶到锦木匠的宅子。
　　没错，我要验证一番，看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的有匪徒来过，以及是不是针对高锦而来。
　　我仔细观察门口的薄土、锁头、门缝，推开门，来到放那块‘名贵木料’的桌子，心里便有了答案。
　　“哼，老子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好木料，放在这个破地方，怎么想都觉得不安全，还是带在身上的好。”
　　我从桌上取过那块名贵木料，小心翼翼的放到怀里，对他两人说：“走，咱们回去吧，村长还等着咱们一起吃饭呢。”
　　我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高锦的坏话，一边施施然离开了那个破宅子，走的远了才敢稍松一口气，这次我确信，的确是有匪徒潜入了村里，而且真的是冲着高锦来的。
　　虽然来的这几个行动很小心，门口的薄土没有任何鞋印，但这也正是问题的所在，昨日我和高锦都进了屋子，如何能没有脚印呢？再者，他们撬锁进去，八成是看到我放在桌子上的金贵木料根本就是一块质地稍好的木头，所以又放在了原位。只可惜，我一开始便存了打探的心思，故意将木头放在桌边上，下面压了一根头发，这几人拿起又放下，浑然不觉已经将自己暴露了。
　　我刚刚生怕匪徒们还潜伏在宅子附近，所以干脆假戏真做，把谎编圆，宁可让这些人把我当成没啥见识的土老冒，也决不能令人起疑。
　　“越哥儿，你跑哪去了？现在村里不安全，可不能这样随意走动。”
　　“是，村长，小子知道了。”院子里人太多了，不方便直接言说此事，否则村民们一定会躁动不安，到时候只怕匪徒还没来，我们自己就乱了手脚。
　　“越哥儿，饭已经做好了，快吃吧。”老村长也没再继续叨叨，只是嘱咐我去吃朝食。
　　我此刻哪有心情吃饭，摆手让大木和原石去吃饭，我则给村长使眼色，将他拉到屋内说话。索性大家经过了一晚上的担惊受怕，现在所有人的精力都放在吃食上，根本注意不到我的异常。
　　“村长，只怕我们并不是多想了，那些匪徒现在真的就在我们村子里。”我觉得事关重大，也不和他兜圈子，直接讲明。
　　“什么？！你见到匪徒了？”他大惊，声音不由得提高了，惹的小丫都进来了。
　　“主人，您怎么了？”
　　“出去，谁许你进来了？”村长将他训走，接着问我：“你怎么知道匪徒来了？”
　　我见他非要刨根问底，便将昨日的安排、今早的发现一一告诉了他。
　　“如此看来，匪徒们真的就在咱们村里。”老村长听后，念念有词。
　　“是，所以村长，咱们村的人还是要聚在一起，倒是您，一定要速速镇上请镇长大人派衙役来才好。”
　　“好，老头子我这就动身。”
　　我看他受到的惊吓也不小，加之昨夜没有休息好，现下走路都有些困难。
　　‘这老村长终究是上了年纪，只怕是禁不起这样的赶路，若是我代劳，不知道镇长大人买不买我的帐。’我搀着他往外走。
　　院子里的一幕让我肝胆俱裂，本来在院子里吃饭的村民们，如今都西倒东歪，睡在院子里不醒人世。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老村长惊叫出声！
　　我明白，我们防着匪徒们下药，对水井已经严加看防，再说今天早上的早饭还是用的提前打上来的，匪徒们是怎么做到的？而且除了用水，我根本想不到他们还能在哪下药！
　　只是如今由不得我再想了，寒光已经到了我和老村长的眼前。
　　我一把推开老村长，至于他是否经得起这一摔，我也顾不得了，骨折总比丢了命强。
　　我虽然上辈子也混过，但是那毕竟是五六十年前的事了，如今换了个一点基础都没有的壳子，我又因为急着找村长说事，随身并没有携带武器。
　　而且我一个人应对两个匪徒十分棘手，幸好他们之中还有个瘸子，拄着拐棍行动上有些妨碍，我一边和他们绕圈，终于在一个村民身边捡到了一把菜刀，才得了武器。
　　我心里盘算着先从瘸子下手，夺了他的拐棍，再对付另一个，只是老胳膊老腿的村长并没有被摔的骨折，反而从地上拾了个棍子凑上来，加入了战局。
　　若是往常，我一定会拍手叫好，佩服村长的为人，只是现在我还要照顾他的安危，更是举步维艰！
　　心里急的不行，一时双方双方都奈何不得彼此。
　　“爹爹，你们玩什么呢？这两位叔叔小木怎么没见过？”
　　本来应该熟睡的小木可能被我们的动静给惊醒了，现在揉着眼睛跑出来了。我看到本来气急败坏的匪徒们好像看到了机会，两眼放光，当即就要摆脱了我和村长，过去抓小木。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抓住了，痛苦不堪难以言说。
　　“嘿嘿，要怪就得怪你自己多管闲事，我们本来只是想杀了高锦了事，谁让你故作聪明坏我们的好事，妈的，还金贵木料！我呸！老子差点被你给骗了！”
　　不用他说，我看到那个匪徒逐渐摆脱了战局，心里发狠。‘早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高锦就算是会被千刀万剐，我也不会管的。’只是木已成舟，现下后悔也晚了，我见老村长实在是力有不逮，急中生智，对着小木喊“儿子，快，拿水把院子里的人泼醒！”
　　我现在只祈祷村里的人是被迷药给药倒了，看他们安静的睡觉，身上没一点伤痕，八成能赌赢。
　　当然，我也可以让小木跑，只是全村的人现下除了我和村长，全都晕倒了，他一个孩子根本跑不过这个匪徒！
　　小木呆了一下，当即甩开小短腿，从院子里的大缸中舀了一瓢水，冲着人就撒。
　　这里家家户户都会在院子里放缸乘水，并不是为了吃水方便，而是为了防走水，所以仔细的人家平时都会放满了水。
　　想来是这缸里的水不能吃，并没有被下药，几瓢子水下去就泼醒了两三个村里人，最幸运的是，里面就有大木！
　　有他在，这世上还有谁会比他更拼命保护小木，我心下稍定，集中心神，解决眼前这个瘸子。
　　那个刚刚摆脱了我和村长的匪徒也没料想到会出这样的转折，眼见村里的人醒了，有些犹豫不决。
　　我则是打定主意绝不肯放他们活着跑掉，否则有这样的祸害在，哪能安心度日，今日无论如何要送他们下地狱！
　　“大木，你护好小木，接着泼水，把村子里的人都弄醒！”我一边下着命令，手里也下了狠招，让村长架住瘸子的刀，我则当机立断抽掉他的拐棍，一个狠劈，将他砍死了。温热的液体噗嗤一声喷了出来，溅在我的脸上和衣服上。
　　村子里的人都看呆了，估计是被我吓到了。
　　另一个匪徒见状就要往外逃，我哪能纵虎归山！当下冲着众人吼道：“拦住他！”
　　众人方才惊醒过来，慌慌忙忙提着木棍、锄头等现捡的武器，将那个匪徒团团围住！
　　人人都说双拳难敌四手，只可惜村民虽多，却无人敢下手杀人，以至于让那匪徒几次都要冲出去！我已经杀了一个，也不在乎再杀一个！索性挤过人群，拿着菜刀就和他干了起来。
　　一寸短，一寸险！我拿着菜刀和人家的大刀拼，当时可能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以至于当时除了兴奋，全然没有半点害怕。
　　村里有点胆量的人仿佛得了主心骨，也都纷纷支援我，倒是比刚刚杀瘸子时顺利，我一刀砍了他的脖子，送他归西！
　　我喘着粗气跌坐在地上，抹了把脸，害怕的情绪才弥漫上来！
　　全村的人都在欢呼，我定下心神，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越哥儿，好样的，咱们村若是没有你，这次恐怕就要完了！”
　　“是啊，高越，这次可多亏了你！”村里人也都纷纷表示感谢。
　　只是似乎还有些不妥，哪里出了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