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连环套》雾之海

10、（十）浣溪沙—意外来客

　　二人紧赶慢赶，一路追踪功夫不负有心人，竟让他们赶上了白玉堂的脚程。找到白玉堂之时，他正坐在汴京一家客栈的厢房内兀自沉思，见两位哥哥推门而入，似也无有惊异之处。

　　徐庆急性子地吼道：“老五，下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你居然也使得出来？”

　　韩彰扯住徐庆，让其克制火气。白玉堂凝望着徐庆和韩彰，抱拳道：“二哥、三哥，小弟之前所作所为确是令人不齿，待办完了手头的事，必定向哥哥们负荆请罪。”

　　韩彰憋着一口气道：“哥哥们不要你请罪，我们只想知道你为何要瞒着我们私自行动？”

　　白玉堂敛了敛神色，道：“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韩彰摇了摇头，长叹道：“我们几个做哥哥的都晓得你想要救门晋元的心情，可你想要怎么救？从都尉府劫人还是大闹大理寺？”

　　白玉堂见韩彰一本正经的模样，却突然笑道：“二哥，我答应过大哥不会冲动，所以我不会那么做。”

　　这回轮到韩彰一脸茫然，他与徐庆面面相觑，而后道：“那五弟你……”

　　白玉堂道：“我要向官家当面呈情。”

　　“甚——么？”

　　韩彰和徐庆被白玉堂的回答搞得又是一惊一乍。

　　徐庆嚷道：“老五，官家可是在宫里啊，你怎么见官家？”

　　韩彰也道：“是啊，五弟，难不成你还想私闯皇宫？”

　　他二人眼睛都瞪的溜圆，活像方才被迫吞了好几只蟑螂，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

　　白玉堂被他二人的表情逗乐了，“二哥、三哥，我可没兴趣再闹一次东京。”

　　韩彰小心翼翼试探道：“那你……”

　　白玉堂道：“我在路上打听过，官家出宫祭天，回来之时走的就是这条道。是以，我只要在此处静静等候官家便成。”

　　言语之间，窗外忽然闪过一个人影，白玉堂瞥了一眼，做了个手势，示意韩彰徐庆莫要出声，而后，立时如狡兔般持剑闪到窗边。他慢慢推开窗，窗外之人便乘势窜入房内。那人出手如电，手中兵器二话不说就往白玉堂面门招呼过来，堪堪触及白玉堂的额头。白玉堂霎时避开，手腕一翻，手指推剑簧，掌中剑出鞘已指向对方眉心，只要他用力，便可将对方的脑袋一下子洞穿。只不过，他的剑也并没有直接点在对方的眉心，而是被对方的上扬的兵器挡住了攻势——那是柄很长的剑。

　　白玉堂哼笑道：“好功夫。”

　　对方似乎也不屑得哼了一声。出声之人挽髻蓬云，是个女子。

　　白玉堂悠然道：“敢问姑娘是专程为白某而来的么？”

　　那女子把嘴一撇，道：“不错。”

　　白玉堂道：“白某并不认识姑娘。”

　　女子扬起眉睫，俏生生一笑，道：“可我认识你。”下一刻，她杏眼圆睁，“我与白玉堂势不两立，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退到一边去。白玉堂，纳命来！”

　　话语间她连人带剑朝白玉堂扑了过去，这剑非但来势极快，而且剑气逼人，凌厉无比。“好个丫头，敢伤我五弟，看我不锤死你！”徐庆才不认为自个儿是不相干之人，怒喝一声，挥舞着他的铁锤，用肩膀顶开白玉堂，锤心朝下，气顶丹田架住女子的长剑。

　　“这可是你自找的。”女子面露冷笑，出腿横扫徐庆下盘，长剑往里提，腰肢如水蛇般往旁边一扭，便使剑刃直击徐庆背部。徐庆也非庸手，他感到身后劲风疾掠，是以反手带着股子力道，肩一缩，平锤而下。这一着也正是徐庆的成名绝技之一，一锤之力，何止百斤，但招式间却收发自如，绝不拖泥带水。

　　然而女子身形一闪，比徐庆还快，徐庆一招击出，她衣袖飞舞又到了徐庆身前，仍是一剑横抄直取对方咽喉。徐庆一见不好，闪身往一人多粗的壁柱后闪避，那女子咬牙出手，但听“嘎啦”一声，那一人多粗的壁柱在她宝剑用力一插之下，陡然碎裂木屑纷飞。

　　徐庆未料对手一介女流竟能有那么大的力道，这还能算个姑娘家么？

　　白玉堂已然瞧清那女子武功不弱，徐庆不是她的对手，厉声道：“三哥，你闪开。”紧接着
　　“嚯”的一剑刺出，剑光飞舞，瞬间化为一道流虹，剑锋恻然削向女子的柳眉，莫看他一剑挑眉，却剑罩双目、双耳、人中以及咽喉几处要害，端的是狠辣一击。白玉堂气坏了，也不
　　知打哪里来的臭丫头，话也不说清就莽撞出手，还招招蛮横失礼，几近置人于死地，宛如与他们有甚么深仇大恨似的。

　　没有哪个女子会不在乎自个儿的容貌，那女子感到眉眼处寒气逼人，面对白玉堂的出手，她花容失色，叫也叫不出声。唯余保命思绪下的反手格挡，白玉堂趁势扣指在她的剑脊上一弹，女子的手肘也被他打中，瞬间麻木，是以只能用另一只手还击，白玉堂抓住她那只手臂的腕子一扭，将她推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白玉堂怒道：“你这臭丫头太可恶了，我到底和你有何恩怨？”

　　那女子不服气地咬了咬下唇，怒目而视道：“我是来找你报仇的。”

　　“报仇？”白玉堂闻言满头的青筋几要暴突出来，“我说了我不认识你，既然不认识哪来的仇？你有病啊！”

　　“白玉堂，你才有病呢！”女子不顾酸痛的臂腕，拍案而起，俏脸涨的通红通红的。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好，我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她说此话分明不管三七二十一，也顾不上自个儿武功分明不敌白玉堂的事实，

　　“白玉堂，你听清楚了，本姑娘姓于。”

　　“你姓甚么关白五爷何事？！”白玉堂不耐烦的翻了翻眼睛。

　　那于姑娘见白玉堂竟然这种口气，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好啊！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竟然完全不记得自个儿过去所犯的罪行。”

　　白玉堂一脸茫然。“我应该没对你做过甚么吧？”这臭丫头那么凶悍，他才不要为了负责娶这种老婆呢！

　　嗯，他俩肯定没有瓜葛。白玉堂自我安慰。

　　于姑娘指着他暴跳如雷道：“你这个混蛋，我姓于，我哥哥他是……”

　　“你这丫头的哥哥莫非就是那于浩初？”韩彰忽然想起什么。“你是于浩初的妹妹，于……”

　　“本姑娘是于管彤。”于管彤恨恨的甩下手臂道：“总算还有人良心未泯，不打自招，还记得被你们残害的人。”

　　韩彰按耐着脾气道：“于姑娘，你晓得你哥哥于浩初是怎么死的么？”

　　于管彤怒极反笑，“自然是白玉堂这个无耻小人。”

　　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称作“无耻小人”这还了得，白玉堂可不是展昭，忍耐力没那么好。他准备好好教训一下“出口成脏”的于管彤。

　　韩彰赶紧拦住他，“五弟，你先消消气，二哥帮你问清楚再说。”

　　白玉堂瞟了韩彰一眼，咬了咬没有作声。

　　韩彰道：“于姑娘，你焉何认为是五弟害死了于浩初？”

　　于管彤道：“哥哥的尸体是被白玉堂带回陷空岛的，他之所以这么做定是做贼心虚，怕自个儿做的坏事被外人知晓，想着这么做，他那些无耻的罪行便可以掩盖的干干净净。”

　　她眼圈有些发红，“想必是哥哥撞见了白玉堂干的好事，故而才被杀人灭口。而陷空岛四鼠帮他遮蔽，将事情悉数瞒天过海，可惜还是被我知道了。”

　　徐庆早就听不下去了，“你这丫头再三污蔑五弟的清誉，看我不锤死你。”他举锤又要打于管彤。

　　韩彰厉声道：“老三，我来处理，你别冲动。”喝声制止徐庆，他看向于管彤。“你哥于浩
　　初的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与五弟无关。”

　　于管彤怔愣一下，颤声道：“怎么回事？”

　　韩彰道：“于浩初看上一个女子，怎奈那女子已有心上人，他逼婚不成便动手杀了那女子。恰巧却被五弟撞见，他见事情败露便当着五弟的面横剑自刎。”

　　于管彤难以置信，瞪大眼道：“那为何报丧家书上说‘因意外过世‘？”

　　徐庆暴喝道：“老实告诉你这个断章取义的臭丫头，是大哥为了维护那兔崽子的名誉才这么写的。”

　　于管彤失神地倒卧在椅子上，“我哥不是这样的人，你们骗我。”

　　白玉堂站在那里瞅着于管彤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火气慢慢熄灭，似乎不是那么讨厌她了。

　　这时，外面一阵阵锣鼓声，震天响彻，白玉堂撇头往外头瞧。路上的行人被驱赶到两边，禁卫军分成两组开道，明晃晃的黄账龙辇打不远处慢慢驶来，原来是赵祯祭天回宫。

　　白玉堂瞅了瞅外头的情形，喃喃道：“终于来了。”是以，开门抬脚就要往外走。韩彰箭步往白玉堂身前一拦，眼睛紧紧盯着他，“五弟，你要想清楚，非去不可么？”

　　白玉堂沉声道：“二哥，此事我势在必行，你拦我是没有用的。”

　　韩彰叹气道：“二哥很担心你。”万一这老五脑子一发热，驾前胡言乱语，他们哥几个想给他擦屁股都于事无补了。

　　白玉堂闻言居然还理所当然的点头。“我晓得。”

　　“既然晓得，还非做不可。”韩彰无奈直摇头，“五弟，你太任性了。你真的本不该来的。”

　　白玉堂至此眼中不免浮起歉疚之感，他自是知晓韩彰口中道出的每个字全出自赤诚的兄弟之情。但很快却又牵起嘴角，笑了笑道：“二哥，倘或时光能倒转，我只怕还是会这样做。”

　　韩彰气的一拳捶在墙上，没再开口说一句话。韩彰太了解白玉堂的性子，说出来也无用的话，不说也罢。

　　白玉堂拍了拍韩彰，越过他的肩头走了出去。徐庆眼见韩彰任由白玉堂离去，哇哇叫道：“二哥，你不管老五了？”

　　韩彰没好气道：“他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我管得住么？”

　　徐庆直跺脚。“要真出事儿怎么办？我们不是白来了么？”

　　韩彰哼道：“五弟又不是小孩子，该怎么做他自有分寸……”

　　徐庆大掌一挥，截口道：“二哥，你没睡醒是不是？他要懂得分寸，那母猪都会上树了。”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回过神的于管彤在房里没见到白玉堂的身影，堪堪挨到窗边向外张望，看到白玉堂已然到了街上，二话不说抄起剑就要走人。韩彰见状朝徐庆使了个眼色，二人同时出手拽住于管彤的胳膊，阻住了她的去路。于管彤武功虽然不错，但架不住两个男人的气力。“喂，你们抓着本姑娘作甚？放手！”

　　于管彤拼命挣扎，韩彰却无动于衷，朝她翻了翻眼睛。“五弟那儿已经够乱了，你就别去瞎掺和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