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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7.【表里如一 - 表裏一体】 ...


  •   「……所以说,黄濑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啊。」

      白欣双手托腮,一脸认真的看向正对她的人。

      黄发少年以往表情丰富的脸上已经彻底凝结成冰了,所谓的『看破红尘心已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大概就是这样,他身上穿着的是学校里不允许穿的常服,当然,现下是土曜日也就无所谓了。今天大部分的学生也是穿着常服来的,只是现下黄濑身上这套常服有些特殊:银色的闪亮牛仔裤链,加上剪裁精致的灰色马甲,男生脸上甚至还能看到化妆的痕迹。

      「嗯嗯?」白欣反坐在椅子上,下巴靠着椅背的位置,黑眸里满满的兴味,「黄濑你穿成这样是为了当牛郎*吗!你在哪家店工作?快说,作为好友的我一定会去捧场的!」

      ——牛牛牛牛牛牛郎?!

      男生一口气噎住后,语调也瞬间就拔高了好几度:「喂喂!!我在小白你心里是那种要出卖色相换取金钱的人吗!……还有!你对我的看法已经到了连『くん』*都不加的地步了吗?!」

      笑眯眯歪着头的白欣正要说话,两人就被少年身后传来的轻柔女声打断了——

      「黄濑君。」

      「小佐藤……啊,不,佐藤桑。」男生转过身时僵了一下,「怎么了?」

      「这个。」女生脸上带着以往的温和笑意,她举高手里的彩带示意黄濑,「『装饰组』的女生们说要你帮忙挂在那边。」

      「诶、好的!麻烦你了!」黄濑连忙接过佐藤葉拿着的彩带,开始四处环视寻找紫原的身影,然而由于教室里的杂乱一时间有些困难,少年忍不住嘟囔:「……小紫原去哪儿了,不是又买零食去了吧,明明答应了一起挂彩带的……我可没有那样的身高啊……」

      实际上,因为现在教室里四处放着纸板和各类的材料,可供人通过的过道变得非常狭窄,人头窜动间偶尔还要注意脚底下的物品,由于很多装饰组的学生如今还在清点各种来自购物组的成果,所以人堆也嘈杂了一些。可班内的气氛却异常火热,女生们都正忙着制作装饰物,而少部分的装饰组男生,诸如黄濑和紫原之类的,正等着帮忙把彩带挂到教室天花板上去。

      然而,当白欣听到黄濑的自言自语时,她似乎像是想起什么,直起身道:「对了,紫原君让我转告你,他薯片吃完了要出去一下……差点就忘记告诉你了。」

      「——这种事情早说啊!」黄濑很抓狂的回头看着一脸无辜的黑发女生,对视三秒后又兀然失力,「……还有为什么小紫原是『紫原君』,而我就是『黄濑』啊?」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呀,大不了以后叫你『牛郎濑』?」

      「都、说、了……我才不是那种为了金钱出卖色相的牛郎呢!!!」

      一时间,原本闹纷纷的教室迅速安静了下来,等黄濑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一声音量过高的『哀嚎』把班内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而那个导致他失控的罪魁祸首仍旧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似乎像其他人一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压死骆驼,即黄濑,的最后一根草则是佐藤葉淡淡的一句话:

      「……出于好奇,黄濑君,我冒昧的问一句,那——」女生的话音顿了顿,浅褐色的眸子认真地盯住他的脸,「——你是哪种牛郎?」

      ——>A<都说了不是牛郎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黄发少年彻底当机,脸部表情定格成一片空白后,只有抽搐的嘴角看得出情绪,不过显而易见的是他爆发度异常的心理活动。一旁围观的同学们偷笑了几句后就转了回去,教室内再次出现了那种热火朝天的景象,但佐藤葉他们这一角落则变得相当沉默,最后白欣站起身,拉开椅子,走到黄濑面前,然后一把拍在对方肩膀上,眼神坚定的开口道:「牛郎濑,名不虚传!……一直以来辛苦你了,课业之余,还要安慰广大劳苦女性,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QAQ我真的不是牛郎啊……

      「加油,黄濑君!我永远都是你忠诚的战友!」

      ——TAT现在又叫『黄濑君』是讽刺吗……

      黄濑俯视面前看着他一脸自豪(?)的白欣已经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可是余光里瞥见佐藤葉后,他忍了忍还是开口道:「……小白,第一天就告诉你了,我是模特啊!模特!今天穿成这样是因为上午有通告没来得及换衣服,原本在神保町的集英社*那边工作,后面为了班级活动就赶过来了啊!就连妆都没有卸,不信你看!」

      白欣也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她点了点头就没了反应。可正当黄濑松了一口气时,他就听到佐藤葉不冷不淡的一句问话——

      「但是啊,黄濑君。『模特』这种职业……实际上不就是为了金钱出卖色相的『大众牛郎』吗?」

      「……」

      ——还没到复活时间就被对方再次暴击瞬杀这种感觉……真是棒极了!

      所以说,从某种意义上看,比起白欣这种把人随随便便绕进坑里的,佐藤葉这种一击必死的暴击党才更为可怕啊……黄濑忍不住苦笑着,与此同时,白欣再次认真的点了点头,她伸手又拍了拍黄濑的左肩,语气里带了几分遗憾:「人傻不要怪社会啊,黄濑——君。」

      黄濑内心一片苦痛,此刻他的悲伤逆流成河,正流成江了。

      说实话他能理解白欣那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恶趣味,可向来温和低调的佐藤葉也对自己有了微妙的敌意就有待考量了——少年暗暗思虑着,却骤然感到一阵寒意——莫非小佐藤是那种事后算账的类型吗?!之前的冒犯一次性清算?!……好可怕——!!!

      然而,现下突然开始小心打量佐藤葉表情的黄濑却不知道,女生待他的态度大概和面对『洪水猛兽』差不多。

      而且,在对方的一贯想法中,这种『麻烦的代名词』大概是需要『随时打压』的。

      ……尤其是在佐藤葉今天遇到了井上绫夏的情况下。

      >>>

      时间的话要回溯到黄濑这种『装饰组』的学生还没有完全在教室集合之前。

      上午到校的学生并不算多,基本都是各班负责采购的人,而佐藤葉就是那个时候在走廊里遇到自家模联会主席:酒红发色的女生朝她点头示意时,佐藤葉一开始还没有认出来,同组参加了学生会的女生就笑着喊了句『副会长』。

      「各位辛苦了。」井上绫夏面无表情地开口应道。

      「副会长也辛苦了!……不过,怎么会在这里?学生会的干部不是免除了班级活动吗?」

      确实,因为有关这次帝光学园祭的文书准备等各类工作已经让学生会的上层人员忙得头晕眼花,所以学校特批他们不用再参加自己班级的学园祭建设活动,以弥补他们因为学生会工作失去的复习时间。不过这也只针对于学生会干部而已,高层级别以下的部员还是要各回各班的。

      这时,被问话的女生不慌不忙的侧过身,其他人看到她身后的一年级学生时听见了对方有些冷淡的声音:「学生会干部要负责给参加学园祭的社团划分场地,今天轮到我安排而已。」语气里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兴奋感,似乎学园祭本身对她来说就不值一提。

      「各位前辈好,我是猜谜研究社的。」被点名了的一年级有些拘谨地朝大家鞠躬问好,佐藤葉正因日本这种年龄差距带来的等级化有些感叹时,原本感觉没有谈话欲望的井上绫夏突然开口了:「佐藤同学好。」

      「……井上同学好。」

      「诶?佐藤桑你和副会长认识吗?」

      佐藤葉正要张口回答,却听见井上绫夏抢先回答了:「因为佐藤同学是我模联会的成员。」

      「诶——?!」

      周围的人几乎都同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身边的那个同班女生也忍不住感叹起来:「入学才多长时间?这么快就加入了学生会了吗……而且还是模联会,佐藤桑未免低调过头了啊!」一时间,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佐藤葉身上,或多或少的参杂着打量的意思,唯独井上绫夏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实际上,佐藤葉并没有听出女生的惊讶到底是来源于『她短时间就过审加入了模联会』这种感叹,还是『以她这种水准也能加入模联会』的疑问呢?

      只是,她可以十分确定——井上绫夏一定是故意把她参加了模联会这件事捅破的——虽然并不知道方这么做的缘由,可是早早打算低调处理的她被中途杀出的程咬金截断这种情况,实在不会让人愉快,尤其是在那个面无表情的女生眼神里却毫不掩饰地带着『观察』意味的时候。

      「啊!黄濑前辈也来了呢!」对面的一年级女生突然出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而此刻才走到楼梯口的黄发少年也循声看了过来,等看到佐藤葉时也快步走了过来:「小佐藤!啊……佐藤桑,你也在这里啊。」

      「黄濑君。」等等,对方身上那套『亮闪闪』的常服——

      「小白呢?不是在一个组吗?」

      「她已经在教室里了。」——颜色似乎和她今天的穿着有异曲同工之妙……

      今天上身穿着灰色高领毛衣,下身牛仔裤主色调是深灰色的佐藤葉此时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尽量让众人的视线不会同时落在她和黄濑身上。

      「这样吗。」黄濑耸耸肩,之后便顺其自然的和周围的人打起招呼来,有害羞点的女生几乎是在看到他的时候就脸红了起来,在她们小声的问好后,男生似乎才看到了一旁沉默的酒红发色女生:「诶?小井上也在吗?」

      话音刚落,周围女生的视线就转移到另一边去了,而佐藤葉现下也没法一个人『逃走』,于是只有无奈的随众人围观。可此时变成视线中心的井上绫夏似乎并没有多余的反应,她看了看黄濑,一言不发的微微点头后就示意一旁脸红着的一年级生跟着她离开。

      只是,当他们离开前,井上绫夏若有若无的视线还是被佐藤葉捕捉到了,女生看向她时那种观察的神色渐渐带上了些隐晦的意味。

      而佐藤葉此刻相信,黄濑虽然可以称得上是圆滑待人的一类,但在关于『前任绯闻男女朋友的会面最好不要牵扯到绯闻现任』这种事情上……对方估计是毫无自觉的。

      自然,黄发少年对于『帮助他人吸引了不必要的仇恨值』这种事情也是丝毫没有察觉的。

      >>>

      天色暗了下来,夕阳已经变作地平线后面的半圆,残缺的光晕晕染了路边的樱花树枝。每一个树梢,每一片叶片都镀上了漂亮的金铜色,边缘处的橙红勾勒出线条,却柔化了棱角。远处的云沾染上了霞光的缤纷,带着美丽的瑰红层层叠叠的飘向了远方,渐变的天光由远及近的从暖至冷,天际处恍然火烧一般的艳红到头顶上天蓝泛白的色调,明明是巨大的反差,却一点一点的自然变迁了过来。

      女生的长发因为光线变成了粟色,她的半张脸都埋在了自己的衣领里,毛衣灰色的色调衬得她肤白如雪,女生拎着包正从电车站往赤司宅的方向走。

      傍晚的风轻柔的拂过脸颊,但却把丝丝凉意沁入了每一个皮肤表面的毛孔,虽然没有下雨可气温却足以让人打寒颤了。佐藤葉突然想起昨晚妈妈和她说的『你抗寒性需要锻炼』之类的话,一时间竟忍不住认同了对方的话,即使是穿着高领毛衣她也有种被冻得鼻尖发凉的感觉。

      大概是真的要注重下晨练什么的了,单纯的在房间里做晨间瑜伽什么的似乎不太够,身体的血液循环不够通畅才会这样——每天都会定时完成瑜伽锻炼的女生胡思乱想着,她和赤司虽然结伴回家,但却从不一起出门的缘故,除去因对方习惯到校晨练以外,就是因为她几乎雷打不动的每天早上都会在洗漱后做做瑜伽,在赤司宅吃完早餐后才会出门。

      「佐藤小姐欢迎回来。」

      不知不觉间佐藤葉已经走到了赤司宅门口,她正打量着停在庭院一旁的黑色豪车时,在检查园丁工作的青木管家突然出声问好,女生稍稍鞠躬,脸上也带着微笑:「嗯,我回来了。」

      青木回过鞠躬后,才朝她解释起庭院里骤然出现的车子:「今天老爷在家,现在的话,应该正和赤司少爷一起用餐。佐藤小姐的那份之前按照您的意思准备了,一会儿我会送到您房间去。」之前因为归家时间不定,女生曾嘱咐管家无需等待她,只要在她回家后准备好一份晚餐就可以了。

      ——老爷?也就是说赤司氏家主了。

      这还是她自从借住赤司家以来第一次听管家说赤司征臣在家。

      「谢谢您。」佐藤葉再次弯腰,带着笑意的谢过了青木,而当她正要直起身走向大门就听到身后老管家的声音:「对了,佐藤小姐,有您的包裹送到家宅了,我已经让人放在您房间门口了。」

      「好的,辛苦了。」

      佐藤葉口里应着,此刻满心想的却是昨晚和佐藤美由子的视频内容,她不觉得昨晚『百忙之中』的母亲联系了自己后,第二天赤司征臣就『难得的』出现这件事是偶然或者巧合。必然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导致他们觉得应该和小辈提前说清楚。

      ——那么,到底什么事让两位长辈都相继来提点和她,还有赤司呢?

      但无论如何,肯定应该先去和赤司家主问好才对。

      女生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后便往餐厅的方向走去,她轻车熟路的穿过一楼客厅,正要走到餐厅口时却听到了中年男人的声音——

      「……最近学业方面如何?有什么影响吗?」

      「没有。佐藤葉小姐是非常自律的人,几乎不需要我的照顾。」少年清冽的嗓音也传进耳中,佐藤葉却有些失神。

      ——看来用餐已经结束了。

      向来注重礼仪的名门家是贯彻『食不言寝不语』这种习惯的,赤司和她同样也是从不在餐桌上交流,用餐时基本上只听到碗碟碰撞时的声响,但吃完饭后倒是会多少聊一两句,而现在看来,这种『餐后对话』的话题是牵扯到她了。

      「那就好,虽然答应要照顾佐藤家小姐,可你的状态也要把握住。」赤司征臣语调威严,佐藤葉虽然没有看到对方,却都能感受到那种气势。

      虽然现在有了『偷听』两位赤司男性之间对话的嫌疑,但佐藤葉却觉得如果冒然走进去插话大概会更加失礼。于是女生停下了脚步,打算先回房间,等之后再去单独问候赤司征臣,然而,就在她正要转身时,男人接着说出的一句话却让她不由自主的站在了原地——

      「篮球方面的话,我不会干涉你。但征十郎身为赤司氏的人要有所觉悟,如果不能在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话,实在有辱家名。无论是在什么领域,都要有能拿下胜利的实力和领导他人的决策力。」

      ——也就是说,不干涉的前提是胜利吗?

      佐藤葉的眼帘低垂,她听见少年恭敬的回答:「是的,父亲。」

      这种毫无家庭氛围的对话似乎对于赤司家的人来说是十分自然的,两人之间的对话毫无停顿,应该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方式。可佐藤葉却有些无法理解。她本身可以算得上出身相似的同辈,但无论是身为继父的佐藤隆也本人,还是自己的母亲佐藤美由子,从未会像坐在餐厅里面那位长辈一般,如此清晰明了地说出对孩子的期望。

      ——不,也许不能称之为『期望』,应该说是『目标』或者『要求』才对。

      她可以从赤司回到家后基本上无时无刻都在接受的各类精英教育中推断出些许,可却完全无法想象到这种程度的场面,然而话说回来,这种对话存在于父子关系之间吗?

      ……大概只存在于赤司氏家主和赤司氏少主之间吧?

      女生眼角的余光里瞥见那张放在客厅柜架上的女性照片——她端坐在那里,看着你微笑,笑容里大概包含着世界上最温柔的力量,而站在她身旁的男孩,看上去大概只是小学生年纪,虽然站得笔直,身体却微微倾向了自己的母亲,赤眸里是闪亮亮的笑意——当初最早才到赤司宅时,她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还心下感叹赤司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可现在,佐藤葉却有种要叹息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总感觉——

      如果赤司诗织还在世的话,现在坐在里面的父子两位,大概不会是这样的……不会是这种予人淡漠感觉的对话,男人对少年提出的也不会是单纯的要求,而少年也不会在见到不常露面的父亲时只会恭敬的回答一句是。

      她一直都认为像赤司征十郎这样已经称得上是完美的同龄人,大概谈得上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可此刻女生却在想,连帝王学都有所了解的天才少年,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被灌输了那么多『胜利至上』的理念后——还能清晰的看到自我吗?

      佐藤葉突然想起之前她首次向赤司所提出的那个私人问题,她询问少年是否喜欢篮球,言下之意就是是否参加帝光篮球部出于兴趣,对方那是的回答是什么?

      『恩,篮球的话……我是很喜欢。』

      那一刻,红发少年赤眸里有着像极了赤司诗织那般温柔的笑意,橙红的夕阳把他的轮廓描摹得非常温暖,而她的心口也是在那一瞬间再次涌上了那种曾经对赤司抱有的羡厣感。

      ——能够心无旁骛的去喜欢并珍惜是一种难得的天赋,少女一直都这么认为,但此刻听到那对父子的对话后,她却十分想回到之前抛出问题的时刻换一种问法:

      『赤司君,是喜欢篮球本身,还是喜欢篮球所带来的胜利?』

      佐藤葉此刻非常的想要知道,那个被她所羡慕的少年所认同的『胜利』到底是何种胜利,是和那群能让他以真心相待的少年们一起携手获得的?还是自己带领他们获得的胜利?他是否明白——『胜利』并不代表『成功』,『成功』也不能被称作『快乐』,而『失败』和『后悔』也不是一码事。

      还是说……对于身为赤司家继承人的他而言,无论何种胜利都是一样的。

      快乐也罢,后悔也罢,只要能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留下每一座胜利的丰碑就够了。

      毕竟胜利就是一切……吗。

      *备注:
      牛郎:牛郎店是日本很正规的一种文化,里面的服务员都是男性,光顾的基本上都是妇人,牛郎的工作就是陪这些人喝酒聊天,帮助顾客忘记生活上面的压力。正规的牛郎是不会用身体做生意的,所有的收入都是靠客人点的酒来计算提成的。
      『くん』:就是『君』的意思,多用于男性称谓后缀。
      神保町的集英社:这个梗在黑子的篮球drama的黄濑篇里可以看到www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7.【表里如一 - 表裏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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