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人面不知何处去（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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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是夕无语了一阵后，忽然耍赖着说：“我不管，你想办法，我可是不想动了。”
东方无肆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了，却觉得这样的她也是好极了，不似之前那般冷冷冰冰的样子，摒弃了所有礼仪大方，就如平常人家的女孩子一样，虽是在耍赖，却灵动的让人移不开眼。
东方无肆想了好一会儿，饶是聪明的他，也没有瞬间移动的超能力，最后，也只能试探性地说：“不然，我们就慢慢骑过去？”
秦是夕自然不可能拒绝，毕竟还没蠢到以为用耍赖就能解决所有事情，假意思索了一会，才装作不情愿的样子，道：“好吧……”
路上行马，秦是夕还是发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坐在马上，伸手要去探什么东西时，却总是会摇摇欲坠的要掉落下去，急急想用内功撑住自己的身体，却发觉无法使用，这种不习惯，就像是，习惯了用右手，却突然之间它残废了一样。
待到和队伍会和，已经是夜晚了，说是会和，实际上是待到秦是夕他们慢慢走，到了很晚，才去到车队歇息的客栈，客栈已经快打烊了，东方无肆踏进去，那老板应当也是认识他，恭恭敬敬地低着头，东方无肆吩咐了一句：“看看厨房还有些什么，随意上点菜就可以了。”
没有惊动在楼上休息的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吃了顿饭，吃完饭，东方无肆示意小二带着是夕去休息，秦是夕随着小二走到自己的房间，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给自己带路了，才踏进去。
屋内一片黑暗，没有一盏灯亮着，秦是夕在小二退下去后，满脸没有一丝表情，关上门，黑暗之中，突然开口低低叫了一句：“锦瑟。”
锦瑟的确是在屋内，秦是夕关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锦瑟应了一句“是我”，摸着黑点着了灯，道：“如意刚刚已经睡下了，我还以为你今夜是不回来了呢。”
秦是夕没有开口，锦瑟继续问：“今日，车里，卫王和你说了什么？”
秦是夕脱下最外的衣服，波澜无惊地说：“他封了我内功。”瞬时锦瑟挑着烛芯的手颤了颤，拿着剪子定在了半空，回头看着好似无所谓的秦是夕的侧颜，眼中满是震惊，问：“他……封了你内功？”顿了顿又问，“你怎能如此平静？”
秦是夕转头，和锦瑟面对面地站着，反问道：“不然呢？难不成还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么？”
锦瑟慢慢恢复了冷静，轻声把剪子放在桌上，说：“可你这么多年的东西，说被封就被封了，你即使冷静的下来，但你为何还能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跟他嬉戏打闹，我看你今日，倒好似是跟他更加亲近了一般？况且，你解穴的本事，早已到了他人难以超越的境地，怎么会解不开？”
秦是夕道：“也许他解穴的本领比不过我，但他的手法自成一家，我今日已经试过多次，根本破不了。你所说及的怎么做到，并不是我心甘情愿，而是，我只能这么做而已，你以为我不怒，不怨，不恨吗？怎么可能呢，只是唯今之计，只能佯装答应罢了。我根本就没有得选择，我只能找到最好的方式，去完成我的使命。”
锦瑟重重的叹了一气，说道：“小姐，你对你自己太狠心了，换成是我，是断断没办法这么做的的，下午我在车内，看你骑着马，他追过去时，我见你转头回望他时，脸上都带着笑，不想，竟会是装出来的。”
秦是夕拉着锦瑟坐下，道：“锦瑟，我所背负的太多，我知道，东方无肆虽防着我，但他终究还是把我当做朋友，假若没有这些事，我也会同他交好，但是，如今我只能利用他对我为数不多的信任，所以，也只能逢场作戏了。而你，并不需要像我这样，有时候，我宁愿像如意那般，无忧无虑。”
锦瑟道：“只是现在，你已经是你了，以后的日子，出入必定麻烦了些，如何是好啊……”
秦是夕倒是不担心这些，说：“这倒没什么，我不还有你吗，他现在觉得控制住了我，反而不会对你有太大疑心，对你出入自然不会有什么太在意，我们办事就方便了些。”
锦瑟点点头，要走的时候突然说：“卫国那边来消息了，十七叔在明月阁，饮酒之地，牡丹在莳花馆，风流之处，江澈江浔在听风楼，棋室。还有其他的，但以此三家为主，都是我们自己的地盘。”
是夕笑到：“他们倒也是速度快，这才几天而已，就打点的如此好了，诶？江浔为何也在卫国，他不是追女人去了吗？”
锦瑟：“……听说是那女孩子跑卫国去了吧，他刚好就听说他哥最近在卫国有任务，死缠烂打地缠了上去。”
是夕听闻江浔这个名字，倒是乐了起来，说：“倘若让楚非凡见到江浔，估计两个人得打起来，同样的性子，待我去卫国，再想想法子出去罢。”
锦瑟冷冷的嘲讽了一句：“还说内功被封没什么，你看着吧，去到卫国的你就等着我天天出去玩儿，眼馋死你。”
秦是夕：“……你别再提醒我这事儿了行不！”
锦瑟吐吐舌头，从窗户悄无声息地出了去。
秦是夕坐下，却又站起，轻声打开门，看着楼下小二还没睡，问他：“可否烧着热水来？”
小二应了一声，不想转角黑暗处来了一个声音，问：“你怎么还没睡？”
转头一看，竟是东方无肆，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不回房么？”
东方无肆答道：“刚刚要去后边车里拿些东西，回来竟然撞见你了。”
是夕点点头，便说自己要进房了，也就回了去。
今日太累了，浸在澡盆里，热气烘得昏昏欲睡，和东方无肆相处，太累了，既要防着他，在他面前带好面具，又觉得那个人是自己的好友随安，又是想尽情地同他玩。很恨他，他强行地夺走了自己很多东西，却又很想亲近他，他是随安啊，是那个叫做寻欢的女孩子的好朋友啊，是和寻欢走遍了楚城大街小巷的人啊。
在澡盆里睡了过去，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秦是夕迷迷糊糊中睁开眼，水的凉意让她瞬时就清醒过来，觉得自己没被淹死也是一种奇迹＝＝
眼皮有点重，撑着身体站起来，穿好衣服，拖沓着脚步走回床上睡觉，却听见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外边应当是下雨了吧，白日的时候天气还晴朗的很，现在竟是下起雨来了。
次日也没人来叫醒秦是夕，醒来的时候还在下雨，听声音雨势还不小，在房内洗漱完，走出房门，还没下楼梯呢，一个人影就冲过来了，看清楚了，就发现是如意。
如意急急地抱住秦是夕的手臂，蛮委屈地说：“主子，你怎么这么晚才醒啊，他们说你还在休息，不让我去叫你。”
秦是夕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如意有些埋怨地道：“都快巳时了，主子，你再睡，连午饭都没的吃了。”
秦是夕：“……好好好，以后啊，我若是再睡这么晚，你就起来叫醒我，行不？话说如意，你什么时候这么想我起床了？我记得以前，你都恨不得我睡晚点，你就可以去厨房偷吃点心啊。”
如意：“……”还没开口呢，就看到楼下传来一声“如意！诶！人躲哪去了，快出来！”
是楚非凡，秦是夕瞬间也就明白了，看着如意，问：“你们又怎么了？”
如意揪着自己的头发，道：“我早上踢键子输了他，他要逼我吃辣椒！！！！”
秦是夕：“…………你还是愿赌服输吧……锦瑟呢？”
如意说：“她早就起来了，外头下着雨，她在后头喂她那宝贝鸽子呢。”想了想觉得不对头，说：“不行啊主子你要救我啊！我真不会吃辣椒！！”
秦是夕笑得一脸无害，然后就拉着如意的手下楼，楚非凡手上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把辣椒，看见秦是夕倒还挺礼貌，没直接冲上来把如意拖走，如意本还想着楚非凡畏惧秦是夕几分，不想自家主子开口就说：“如意就交给你了，你们两个可别把房顶拆了啊，可还下着雨呢。”
楚非凡一听这话就乐了，伸手就把如意拉了过去，说：“公主，你这性子，我喜欢。”
如意欲哭无泪，是夕又开口说：“不必公主公主地叫着了，叫我是夕就好了。”
转身就扔下如意，听她在后边“主子主子主子”叫着，也没搭理她，直接去后院找锦瑟了。
后院环境很好，锦瑟在那里逗着鸟儿，说是锦瑟的宝贝，又何尝不是秦是夕的宝贝呢？日后与外界传递消息，还是要倚仗着它们呢。
是夕抓了一把鸟食喂鸽子，锦瑟道：“你终于醒了，见你在睡，卫王也说不要去叫你，也就随着你去了，我还以为你是要睡到天黑才起来呢。”
秦是夕笑道：“原来是他发话了啊，我说怎么如意没去叫我醒，你也没去。”
锦瑟道：“我可懒得去，不过听说今日雨势蛮大的，就等明日才启程。”
是夕“哦”了一声，就见远远有个人影走来，撑着把油纸伞，走的不紧不慢，待走近了，雨雾中看清那个人的脸，是东方无肆。
他走过来，收了伞，身上还有没有散去的湿气，看见是夕第一句就是：“你醒了啊。”
是夕有些头痛的道：“今个儿怎么人人见着我第一句话，都是这句……”
东方无肆道：“这个天气正适合睡觉，就没去叫你下来用早膳。”
秦是夕点点头，问他：“你撑着伞，是去哪了吗？”
东方无肆有些头痛地说：“楚非凡那家伙，刚刚拉着如意不肯松手，又想去车里拿些东西，刚好拉住我，就叫我给他跑腿了。”
秦是夕：“……你们两个感情真好。”
锦瑟在旁边静静的不说话，神色淡的跟身边没人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人面不知何处去（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