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狄仁杰》女巫若水

13、Part 12

　　“少爷，你说那些失踪的孩子和家禽都去了哪里？不会真给僵尸吃了吧？”二宝问道。
　　狄仁杰拍了下他脑袋，道：“都说了是骗小孩子的还问。”
　　“元芳，你说那两个失踪的小孩还活着吗？”柳湘湘问道。
　　“希望还活着吧。”元芳道。
　　狄仁杰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用勺子吃起碗里的稀粥。
　　“寨子里失踪的家禽有可能被野兽什么的给吃掉，那些小孩子又是为什么会不见呢？”柳湘湘又问。
　　元芳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没有答话。
　　柳湘湘又道：“那个大巫师都能把巫女用来做活人祭，你说那两个小孩会不会也被他……？”
　　元芳把碗放回桌面，道：“不会的，虽然那个大巫师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我想也不至于坏到对小孩子动手。”
　　“王公子，人心难测，这可是你告诉我的，”二宝似是想起什么，又对狄仁杰道：“对了，少爷，那个柳老爷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柳湘湘见二宝发问，也来了兴趣，单手托腮看着狄仁杰，元芳也把目光看向他。
　　狄仁杰见三人都望着自己，微微叹了口气道：“二少爷和四夫人的事柳老爷其实早就知道，那天陈伯带着四个轿夫离开后，他便往四少爷住的地方去，柳老爷与四少爷只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这个照顾四少爷的下人都可以做证。”
　　“柳老爷除夕之夜久而未归，家里自会派人寻找，柳府派出的人并未找到柳老爷，因为那时柳老爷已经与二少爷由小路出城了；他们二人在破庙应该是发生了争执，而且二少爷也应该会一点武功，所以才会在刹那间把柳老爷的头撕扯下来。”
　　“二少爷由破庙往回走的时候撞见了两个人，一个是李进，一个是……咱们的王大公子。”狄仁杰看着元芳道。
　　元芳疑惑地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
　　“难道你一直没发现自己身上少了样东西？”狄仁杰提醒道。
　　“梦瑶送给我的一块玉佩不见了，难道……？”元芳道。
　　“不错，”狄仁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道：“这是二少爷赏给一个下人被二宝抢回来的。”
　　“少爷，我给了别人银子的。”二宝辩解道。
　　“然后你就认定那晚撞上我的人是二少爷？”元芳问道。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断定撞见你的人就是二少爷，又或者说撞见你的人就是凶手。”狄仁杰把玉佩递给元芳，又道：“让我最后确定是二少爷的是那身黑色的锦服。”
　　“二少爷杀了柳老爷，他的衣服上应该有血迹才对，那晚我撞上的人身上并无异味。”元芳回忆道。
　　“所以，他的血衣一定还留在现场。”狄仁杰道。
　　“我那晚是趁着你们睡着后重新回到了破庙，那件衣服也是在破庙外的一棵树下发现的，可这也不能确定就是二少爷的啊。”元芳道。
　　“还记得二夫人死时手里的那块碎布吗？”狄仁杰提醒道。
　　元芳恍然大悟，道：“那件血衣的袖口上也有。”
　　“你们是说衣服袖口上的绣纹？”柳湘湘道：“大哥、二哥的每件衣服上大娘都会亲自绣上翠竹。”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二少爷一个人又是怎么把柳老爷的尸体运到柳府门前的呢？”元芳问道。
　　“柳老爷应该不是被二少爷分尸，而是那几个江洋大盗。”狄仁杰道。
　　“这样就说的通了，抓住那几个江洋大盗的时候我特意去看了卷宗，里面有写到他们曾经帮人把尸体砍成六块做成面粉娃娃，当时我还在纳闷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变态之人；现在想来，他们所说的做成面粉娃娃并不是真的用面粉做娃娃，而是做成了雪人。狄仁杰，不得不说你确实比我聪明。”元芳自嘲地道。
　　狄仁杰笑着摇摇头，道：“哪里，哪里。”
　　“谁说他比你聪明？如果不是你最先发现我爹这个案子有问题要求重审，然后又发现血衣，那里有他什么事？”柳湘湘拍着元芳的肩膀道：“再说了，你的武功这么高，想的也周到，暂时输给他也是因为你仁厚。”
　　二宝听她这么说打心底里就不乐意了，道：“柳姑娘，你也太偏心了。”
　　“我偏心怎么了？”柳湘湘道：“你摸着你的良心说，如果不是元芳坚持要重审案子，你和你这个主子会为我爹申冤？为那个倒霉的书生昭雪吗？”
　　“我们家少爷那是……”
　　“你就是狄仁杰？”二宝的话被进门的女子打断。
　　“在下正是狄仁杰。”狄仁杰起身抱拳道。
　　“我随阿爸去外面的时候听过你的名字，真是没想到有一日会见其真身，真是幸会。”女子也朝狄仁杰抱拳道。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女子解释道：“我叫娜依，是寨老的女儿。”
　　狄仁杰也向她介绍了元芳等人，娜依一一打过招呼后才道：“实不相瞒，娜依这次过来其实是有事相求，希望各位能向我族伸出缓助之手，以解我族之危。”
　　元芳见她说的郑重，道：“姑娘不必客气，只要我们能帮上的忙，都会尽力地相帮，只是不知道姑娘所指的是何事？难道……是以巫女祭神之事？”
　　娜依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阿幼为什么会被当做祭品，其实我是知道的。”
　　“你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元芳和狄仁杰交换了个眼色，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那日我和仰阿莎在祭坛听见歌声，大巫师阿古曼确实提出要开坛祭神，不过不是以活人为祭；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阿古曼找到我阿爸说要以我为祭品，用以祭祀先神，我阿爸不愿意，阿古曼就提出以巫女代替，并威胁我阿爸如果不同意，就会请求大土司以我为祭品。”
　　“阿爸没有办法只好同意，我心下着急，就想去找阿古曼的弟子朵雅请她帮帮阿幼；我在祭坛附近的小树林找到了阿古曼和朵雅，当时朵雅哭的很厉害，她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在哀求她师傅，我因为距离太远听不太清，便悄悄地从后面靠近了些。”
　　“在阿古曼的一声呵斥后，我听见朵雅在请求他放过阿幼，朵雅向先神起誓她会和代卡断绝关系，阿古曼听了非常生气，他责备朵雅有辱阿古曼家族的名声，世代大巫师的弟子不许私动凡心，她却与代卡珠胎暗结，现在这件事被巫女知道，她和巫女就只能活一个。”
　　“当时我听了也不敢再多做逗留，生怕再生事端，只好匆匆地走了。狄仁杰，祭祀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娜依道。
　　“你希望我们怎么做？”狄仁杰问道。
　　“朵雅心底并不坏，她也不想阿幼有事；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阿幼解决祭祀的事，又不把朵雅牵扯进来。”娜依道。
　　狄仁杰笑道：“这就有点……呵呵，我们……试试吧。”
　　娜依道谢离开，柳湘湘感叹了一阵就提议大家去土司府转转，她对苗族的风俗习惯很是好奇。
　　狄仁杰也觉得呆在屋里无聊，便笑着应下，拉起元芳跟在了她的后面。
　　土司府是按传统的苗族房舍构建，狄仁杰一行人东转西逛地就走到了一处僻静之地。
　　“少爷，你看这片树林，大白天的都阴森森的。”一阵风吹过，二宝拢了拢衣袖，道。
　　这片小树林的树木比别处的都高大茂盛，中间一条由石头铺陈的小道落满了枯树叶，快到正午时分阳光正好，林中确是阴风阵阵，莫名给人一种死亡的气息。
　　“这是槐树，传说是至阴之树，没想到土司府后面有这么一大片槐树林。”元芳道。
　　“就是不知道这条路能通向哪里？”狄仁杰看着里面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柳湘湘说着便抬腿往里走。
　　“等一下。”柳湘湘被赶来的仰阿莎拉住，道：“你们不可以进去。”
　　狄仁杰等人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便听见一声长长的号角声，仰阿莎惊道：“不好，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