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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太子的通房 ...

  •   自家伴读成亲,做太子地去撑个场子也很正常。跟登康帝把这件事一提,登康帝欣然同意。邵松胤自然不可能全程观礼,他是去给人道喜的,不是去抢人风头的,一直在那里呆着,别人是看新人,还是看储君啊?

      所以,他只在喜宴开始的时候,前去露了个脸,送上贺礼以示祝贺。于是,没见到了大礼以后随着新嫂子进了新房的某帝君。而在后院知道前面太子到访的帝君,也没有兴趣前去看看这大齐储君长成个什么样子。

      所以两个人再次错过了……

      回宫后,邵松胤不由感叹时间过得还挺快,一转眼就过去这么些年了。晏家嫡长孙的婚礼自然小不了,但是,他仔细想想流玡当初大婚也不过就是这般,依旧忍不住不忿。那可是一国储君啊。婚礼寒碜成那个样子,女皇帝也不嫌丢人!

      呵,也是,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让流玡继承大统……

      明年大挑,他也该有太子妃了,不出意外还会是晏氏吧……叫什么来着?唔……有点忘了……对这个人的印象也很模糊了,只记得是个很合格的太子妃,连父皇都要称赞的,大概雍容端庄的人儿?

      上辈子太混,这一世不为别的,就冲着她背后的晏家,也应该对她好点,但也只限于此了。要知道,他心里满满装得都是那个人啊……

      嗯,如果他知道这一次的晏家姑娘是谁,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

      =====

      文国府流玉苑

      外面的热闹早已散了,这次晏聆泽成亲,帝君跟着忙碌了好几天,安氏为了培养她的庶务,一应酒宴、礼单都是帝君操持,由安氏和国公夫人在后面指点。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她,从聘礼单子到喜宴菜谱,从请柬到礼金等等事物均圆满完成,把安氏和国公夫人高兴坏了,而她也很享受这种久违的事事做主的感觉,果然有些骨子里的东西再隐藏也改不掉。

      该闹地该做地都结束了,时间已经也很晚了,帝君依旧精神亢奋,在府上的人都已入眠后,自己仍在房中点灯夜读。晏家是传世几百年的书香世家,自然有很多的藏书,其中也不乏各种孤本,帝君甚至从其中找到了前朝皇帝散落进人间的起居注。她对这些历史上的同袍都抱有极大地兴趣,甭管是昏君明君、暴君仁君,他们的生活记录在帝君的眼里都是极有价值的。对于明君的行事要加以借鉴,对于昏君则要以此为戒,时常反省自己是否也做了这种事。尽管她不是大贞皇帝了,但她依旧乐此不疲地研究着。

      “姑娘,很晚了,睡吧。”守在门外的银杏见月上中天,便敲门进了房间,劝自家主子尽快歇息。

      “嗯。”她是个听得进劝谏的君主,所以银杏说完后,她便点点头合上书页,由银杏银杉伺候着宽衣梳洗,银翘那边早铺好了床铺。银杏最后熄了灯笼里的蜡烛,几个丫鬟退出了房间。
      帝君躺在床上,阖着双眸渐渐有了睡意。

      “殿下……”

      她的身体突然狠狠地一个激灵,倏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夜晚,周遭是寂静的黑。她侧耳听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异常,半响便又躺了回去。帝君拢了拢被子,蹙眉嘀咕了一句:“怎么回事……”

      而此时深居玉庆宫的太子殿下,却已毫无睡意。

      入夜的时候,邵松胤做了一个梦……

      他走进一家小客栈,这客栈十分眼熟,他想了很久想起这是那年从桐国回京,流玡重伤时呆过的客栈。他看到流玡的暗卫,那个叫楚泗的女子从外面回来,于是跟着楚泗一起上了楼。等他随楚泗一同进了屋,她就突然消失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他,和床上躺着的人儿,他很清楚那是谁。那时,她还只是太女呢。

      他想念她,很想,想了六年。他竟不敢走上前去。怕她在眼前消失。

      “你来了?”床上的人突然出声,坐了起来,泼墨的长发披散下来,几绺发丝拂在脸颊上,显得妖娆慵懒,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孤等你很久了。”

      “你能看到我?你知道我?”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她身上只着中衣,那衣襟上还沾染着伤口的血迹。她侧身下了床,赤足走向他,“太子殿下……”仰着头抬手去挑他的下巴,虽然不及他的身高,气势却完胜于他,不愧是将来成功登基的储君。不过没所谓,他从没想过和她比这些……

      “你的伤……”他试探着抚上她的肩膀,还没等欣喜能够触碰到她,就突然一个天旋地转,两人不知怎么倒在了床||上,他的太女趴在他的身上目光熠熠。

      “你……”邵松胤错愕道。

      “孤的殿下,这世上,还有比你我更般配的人吗……”她唇角微勾,葱白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在他的唇上点了点,然后缓缓向下……

      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他愣了一下,目光炽热了起来,顺着她的动作继续,彼此间的呼吸逐渐变得滚烫……

      “!!”邵松胤猛然惊醒,发现现在还是深夜,而自己还在玉庆宫里,接着就感觉被衾中一阵湿热,不由两颊一红。原来自己是这般地渴望着她。

      随即,又是一阵失落。那又能怎样呢?

      她不认识他,他见不到她,天底下也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她的存在……

      他也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她,因为那样也许会被人当做太子魔障了,成为一个把柄;而就算有人能够理解——在他们眼中,那也不过是一场大梦里的人物。但只有他知道,他的太女、他的帝君,他的玉流玡,曾经那么鲜活地存在过。

      邵松胤闭了闭眼睛,一滴泪悄悄滑过,淹没在黑暗中……

      =====

      邵松胤早朝听政结束后,又接着去文华殿上课,晏聆泽刚刚成亲,自然有几天的婚假的。故而文华殿只有他和景徇两人。

      “唉唉,聆泽以后就是有媳妇疼的人咯!我还在这里孤孤单单,忒苦忒苦!”景徇摇头晃脑地叹息道。

      “呵,”邵松胤笑了一下,将笔搁下,端起茶碗轻呷了一口,“跟孤抱怨什么啊,羡慕了自己回去你娘说,保证她明儿将你那小媳妇儿过门。”

      “得,我爹知道了非抽我不可!臭小子一天净想些什么!”景徇是定的娃娃亲,姑娘家还小,自然要等几年。景徇的爹性格最是严肃刚正,若是听了景徇嘴里嚷着要娶媳妇,嗯,这小子屁股是得开花。

      景徇突然凑过来贼兮兮地说:“殿下,你是不知道,那姑娘害羞的紧呢,哎呦,聆泽秤杆那么一掀——”他比量了一个手势,“小姑娘连眼都不肯抬!”

      “然后,喜娘给她吃饺子,问她生不生,她就小声地说,‘生……’啧,那声儿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大伙儿就起哄说没听见,那姑娘就连话都不好意思讲了,憋得小脸儿脸半响通红才嚷出一声:‘生!’嚯,她这一嗓子,喊得聆泽脸也刷的一下,红透了!跟猴屁股似的,诶嘿嘿!”

      他讲得绘声绘色,连那小姑娘娇态也要表现出来,一会儿又笑聆泽也会害羞脸红,邵松胤看这一脸贼样,动了动手指,拾起桌子上的书册,照着他脑袋来了一下,笑道:“景大人确实该抽你一顿,等明儿孤就跟他提一提!”

      “诶诶诶,别呀,殿下,咱这不,有乐子也跟您分享一下嘛!”景徇笑嘻嘻说道,“殿下我知道您是羡慕我们哥两个都有媳妇了,殿下别急,等明儿您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么!”

      邵松胤终于忍不住踹了他一脚,笑骂:“滚!”

      另一边太子已经长成这件事,很快传到了登康帝的耳朵里。登康帝闻之大喜,随后就挑了两个姿色上佳的宫女赐到了玉庆宫。

      于是等邵松胤回了玉庆宫,屁股还没坐热,邱嬷嬷便领着两个水灵灵的宫女来拜见太子了。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两个宫女娇娇柔柔地冲太子施礼,下跪时,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脖颈。邵松胤一抬眼便知道是熟人,还是上辈子那两个,周氏和汪氏。他看着下首的两个女人,眸光莫测。

      上辈子就是这两人来给他启蒙的。均是小选进来的宫女,可周氏这女人本来就是按瘦马的标准来培养的。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女人原是妓|院未开|包的雏|姬。有些人因为能够插手宫务,所以专门找来个这么玩意儿。

      他那时对周氏这个通房挺好,因为她是他第一个女人,而且她简直是……呃……好些荤素不计的东西都是她领着他去体验的……并且对他讲他是储君,任何事情都理所应当。当时他见过几个女人?竟蠢乎乎地觉得是她不妒,还经常围护她。现在想来,她乐得他荒唐,因为这就是她来的目的。

      这是那些人插|到他宫里的第一颗钉子。而这紧紧只是一个开端。

      所以他现在看见这女人就觉得腻歪透了,刚要开口找个由头将她送走,又转念一想,送走了她,那些人还会派别人来。倒不如留这个连底子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的细作,也好秘密掌控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毕竟,重来一回,知晓后事也算是他的优势。他可不能让这个优势这么快就磨没了。这一回,换他稳坐在这里,看他们唱猴戏。

      至于汪氏这个就算是上辈子也是泯然他后院的女人,看着她跪在那里却不忘调整一个最完美妩媚的姿势,这般矫揉造作,他也觉得十分没意思。心有所属,其他这些人便都是豆腐渣子。何况这些滋味又不是没尝过,上辈子该玩的不该玩的他都试过了,这一回他是真没有太高的兴致。

      【“企图干预朕的私事,尔等好大的胆子!”

      “微臣不敢。”

      外面的阳光洒进来,邵松胤恍惚又看到了那一方朝堂,他的帝君坐在大殿的赤金龙椅上,风华无双。

      “将你们的儿子送进后宫,然后朕需要用到谁,便去宠信谁的儿子。你们打量朕是妓子呢?”玉流玡将折子掷到朝堂之下。她在桐国见多了市井生活,那些秦楼楚馆的倌人伶妓不就是这般吗?以自己的肉|身,去换取想得的利益。

      “臣等惶恐!”

      “嗤,”左相燕芰荷冷笑,“按律例,窥伺帝踪,便已其罪当诛,却不知干预后宫内事,妄图掌控君主所行,又该当何罪?”

      “燕相此言差矣。”右相谢温出列说道,“微臣并非妄议帝行,然帝王家事,均为国事,帝君理应以社稷传承为重。”】

      颜氏倒台后,流玡没废皇夫,但明眼人都知道颜皇夫已被软禁,基本上就是个摆设了。后宫空置,不少朝臣便打起了小九九。玉流玡一句话便让群臣冷汗直流,也有像谢温这样的老臣三番忠言直谏帝君不可视皇嗣于无物。

      流玡并非心仪某人而空置后宫,只是打心眼里不在乎这些罢了。她的眼中,只有黎民天下。

      所以最后是皇太夫做主在选秀中择了两个家世清白的秀人入宫封夫。大贞史上不是没有专情的皇帝,因为帝夫相和所以后宫空置的例子也不少,但相比历朝历代大多数的皇帝尤其是先帝而言,她的后宫不知道有多寒碜。宫务一直交由自己的生父皇太夫处理,她本人直到驾崩,也没有步入后宫几次——她连休息的时辰都鲜有,更惶论这种享乐之事。

      想起帝君从后槽牙磨出的那句话:“打量朕是妓子呢?”邵松胤不由得脸颊微烧。她所说的不无道理。联姻无疑是御下的方式,但绝对不是唯一的方式。身为君王,若是只靠这种事情来巩固势力、加强对朝堂的控制,手段着实有点拙劣,实非贤君。而且他上辈子……呵……

      帝君知道他这么荒唐,会不屑吧?

      两个宫女见太子半响没有反应,都慌乱起来,不敢抬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什么不妥惹了太子不高兴。若是太子厌恶于她们,会将她们怎么样?

      而周氏则更是没底。身体隐隐战栗起来,难不成她的身份被太子发现了?她该怎么办?

      邱嬷嬷见太子只是眸色深沉地盯着下面跪着地宫女看,什么都不说,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殿下?”她试探着唤了一声。

      邵松胤突然松开了眉头笑了一下,说:“无事,该住在哪里,嬷嬷带走给她们安排吧。”

      “是。老奴告退。”邱嬷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福了福身,领着两个宫女下去了。小太子最是聪慧,想必凡事都自有分寸。

      她一直觉得太子是她奶大的,所以或多或少还是对他有些了解。然而随着他逐年的成长,邱嬷嬷发现她越来越看不透这个被她从小抱到大的小男孩儿了。心里既高兴又心酸,但更多的是骄傲。元后在的时候,曾对她有恩。她是个下人、粗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一能为小太子做得就是尽好嬷嬷的职责,守好下人的本分,认真仔细地伺候好太子殿下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太子的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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