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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嫁衣如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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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已到齐,那就开始吧。”桑落拉起白芷。
“千手偷,你这是强抢民女,现在把人放了还来得及。”岑乾偷偷朝身边的人打了个手势。
“我们是两情相悦。”桑落微张着嘴,故作惊讶地看着岑乾。
“你放屁!”岑乾怒吼一声,顿时失去了谦谦君子的形象。
桑落偏头看着白芷,白芷把目光落在母亲身上,白夫人一身华丽锦衣,面容精致,嘴角含笑,竟是多年不见的风采。白芷捏紧衣角,面对众人掷地有声:“是的,他便是我心仪的男子。”
出人意料的回答震惊了众人,唐玲开心地裂开了嘴角,心想自己猜得不错。另一边的雪芽却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桑落,最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我不同意!”白虎拍桌而起。
“我同意。”白夫人冷冷地刺了白虎一句。
白虎憋红了脸,气得哆嗦:“你,你,你......这没你说话的份!”
白夫人高昂着头,反问:“她是我女儿,我怎么就不能管了?”
“好,好,好!”白虎怒极反笑,指着白夫人道,“我当初怎么没把你给休了?”
“我们娘俩的事用不着你管。”白芷抱着气得颤抖的白夫人,失望甚至带着恨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白虎感到难堪又愤怒,他操起宝刀,冷笑几声:“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孝女。”
桑落上前一步,挡在俩母女身前,淡然地看着蠢蠢欲动的众人。
白虎向前弓步,作势要向桑落扑去,脚尖还未离地,整个人突然跌落在地,还喷出了一口血。白虎还要运功,却发现没有一丝内力,随即明了:“你何时使得毒?”
此语一出,众人纷纷查验全身,才发现手脚疲软,使不出一点内力。
“我只是在你们的桌椅上动了些手脚而已,若你们不动用内力,自会无事。”桑落挑挑眉毛,漫不经心地答道,“药效几个时辰后便会消除,如果你们再运功,会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千手偷,你别得意得太早。”岑乾掏出一枚烟火弹,威胁道。
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绽开,周围却没有一丝动静。岑乾此时有点慌了,却还故作镇定地看着桑落。雪芽扬扬手里的小瓶,嬉笑道:“你那些护卫都被我弄晕了。”
数点银芒悄然而至,桑落猛地推开白芷,脚尖一点,剑花飞舞,把飞来的暗器一一击落。
“呸,我要让你为我儿子陪葬。”老头吐出一口血,不甘地怒骂着。
桑落眉眼一皱,抬手飞去一粒石子,点了夫妇俩的哑穴。
“小姐,我只是来凑热闹的。”岑坤咽了咽口水,小心地踱到雪芽身边,“我觉得白姑娘和这位公子是天生一对,非常相配。”
眼见没有遭到白眼,岑坤胆子更大了,乐呵呵地说:“这样吧,我来主持,白姑娘和桑公子现在就拜天地吧。”
“岑坤!”岑乾没想到自己的弟弟这么不争气,真是面子里子都被丢干净了。
“你们无名无份!会被天下人耻笑的。”白虎红着双眼,坐在座位上气喘吁吁。
岑坤压根就没搭理瘫坐在地上的人,把白夫人扶到主位上坐着,示意桑落和白芷站好,然后清清嗓子,正经地念到:“一拜天地!”
桑落看着白芷,漆黑的眼眸里只留下一个人影。
“二拜高堂!”
白夫人笑呵呵地看着面前的璧人,眼角湿润。
“夫妻对拜!”
白芷地催着头,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礼成!”
桑落微微一笑,牵着白芷就上了一辆马车。
夜凉如水,星罗棋布。一个小镇的某处宅子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来,喝啊!”唐玲揪着罗卜的衣领,含糊不清地说着。
岑坤扯着外衣站在桌子上,骂骂咧咧:“狗屁岑乾,去你的!整天人摸狗样的,内地里禽兽不如,真不知那些姑娘哪里瞎了,怎么就看不上我这个,这个风流倜傥,善解人意,有才有貌......”
雪芽站在一旁气鼓鼓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真想把这几个人拖出去斩了。
与外面的喧闹不同,屋里静悄悄的。
白芷盖着红盖头坐在床上,绞着自己的手指,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红烛闪了闪,桑落深吸了口气,挑起了红盖头。望着貌美如仙的白芷,桑落嗓子发紧,她舔舔嘴角,说:“这么晚了,我们歇息吧。”
白芷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附和着:“好啊!”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桑落看着桌上的酒杯,没话找话:“嗯,既然其他人不在,这酒也不用喝了。”
“嗯。”白芷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脸色绯红。
“咳。”桑落捂着嘴咳了几声,建议道,“我睡在这个榻上,你早点休息。”
白芷看着走开的桑落,如释重负。
“喂!你别扯我,我要看看他俩有没有......哈哈哈......有没有......唔......”两人刚躺下,屋外便传来一阵私语。
一阵风吹过,白芷突然睁开双眼,一脚踹在一个人身上。
“呼!是我。”桑落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整个人趴在白芷身上,在外人眼里分明就是在做某些事。
门外传来推推搡搡的响声,白芷一动不动地缩在桑落怀里,整个人被一股冷香包围着。
“哇塞!真劲爆!”岑坤赞道。
“雪芽,你别扯我耳朵,就让我看一下嘛。”唐玲撒娇求饶。
“啧啧,可惜了,都看不清白姑娘。”罗卜唉身叹气。
一抹红霞染上白芷的两颊,她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却看到桑落微微敞开的衣襟,白皙的皮肤近在咫尺,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白芷感觉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
桑落此时也好不到哪去,怀里的佳人闭着眼,粉红的脸蛋让人想咬一口,睫毛弯弯,像刷在身上一样,让桑落浑身痒了起来。
桌上的红烛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直到外面再没有一点声音,桑落这才起身离开。白芷睁开眼,扑通的心跳还没慢下来。
夜半三更,所有人都还在熟睡,桑落却睁开眼,在屋里点上迷香,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一路飞驰,一刻钟左右,桑落就来到了村外的一片小树林里。
星光点点,朦胧的夜色下,一个紫色的人影闪过,落在了桑落的前方,正是“断肠”楼的信使扶头。
“听说桑楼主今天大喜,恭喜恭喜!”扶头不冷不淡地说着,眉间的一点朱砂如雪地里的梅花,夺人眼目。
桑落直截了当地问:“说说你的来意吧。”
扶头一步一步地逼近桑落,满眼寒意:“我很好奇,桑楼主是怎么做到的?”
“我怎么做到的不重要,只要成功了不就行了?”桑落淡淡地说。
扶头绕着桑落转了一圈,不急不缓地说:“好一个欲擒故纵!只是不知道,白姑娘,哦不,是桑夫人,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一场交易而已,何必太认真。”
“可是你别忘了,楼主的命令是让你拿到碧玉笛和心法。”
“这只是时间问题。”
“想不到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如今也会这样不干脆。”
“大概是累了吧。”似是而非的一句话,如席卷千里的狂风,裹袭着沧桑,却戛然而止,留下一身的灰尘,轻飘飘地散去。
扶头注视着桑落,良久,才落下一句话:“如你所愿才好。”
“楼主让你尽快回去复命。”
眼一眨,紫色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徒留桑落一人仰望着星空,久久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