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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相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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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一宸
吃完两份牛排的我,胃沉至肚脐以下,心却轻飘欲飞。
华谦烊一派镇定,我却看出他眼底的慌乱。
慌乱的来由,我无从可知。
这几天的生活惊心动魄又手足无措,最终还是落得圆满结果。
华谦烊终于涨了些人气,还拥有了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单曲。
在录音棚听他唱歌的时候,我真想拿一支扩音器把这动人声音扩散到全世界,在我心里,他足以配得上全世界的称赞。
有时候,真搞不清自己是喜欢他的人,还是更喜欢他这虚无缥缈的声音。
抬手拦住出租车,我依然穿着奇装异服,依然面缠纱布,依然看着来时窗外的风景,按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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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情景显然比我早上出门时热闹多了。
“小宸,现在成明星了,见你一面还真难啊!”
蔡飞躺在Lisa睡觉的折叠床上,悠哉悠哉,像头瘦弱的小狮子。
“我临时有事出去的,手机也没电了,蔡哥,你来B市也不说一声,不然,我就可以八抬大轿去机场接你了!”
“切,告诉你还有什么惊喜。”
蔡飞起身正正衣领,我还未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在意起形象,身后便传来宫菲那丝丝入扣甜似蜜糖的声音。
“阿宸,你回来了!”
“宫菲姐!你怎么也来了!”
我迎上宫菲张开的手臂,紧紧抱住了她。
接着就是我跟宫菲绵延不绝的talking,女生之间很多悄悄话,即使说与男性同胞,他们也不能感受到专属于女人的滋味。
所以,不需要三个女人,两位志趣投合的女性,便能够演出一台好戏,一台惟妙惟肖的话剧。
宫菲把蔡飞赶出了病房,理由是让他自己去医院里呼吸新鲜空气,有利于健康。
宫菲在说话不靠谱这一点上,明显是被蔡飞带坏了。
“阿宸,这次我跟蔡飞是来北京结婚的。”
宫菲说出这句话时,我清晰地看到她眼角泛着的泪光。
为爱痴狂,总算痴狂到了结局。
上次与宫菲彻夜深谈时,她的眼泪泛滥成灾,无味无型,但今天的泪闪耀迷人,自发玫瑰香气。
“真好,那我先祝愿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我是第一个送祝福的,新娘子得给我包大红包!”
“好好好,你是我的伴娘,红包少不了你的。”
宫菲握着我的手,手心里装满兴奋的汗水。
“真的吗!宫菲姐,我还没当过伴娘呢!”
“我骗你干嘛,傻孩子,你是我唯一的伴娘,其实仔细想想,你还是我跟蔡飞的红娘呢。”
超级新星大赛,它最大功劳在今日才终于显露出来,成就了一对恋人,一生一世互不离弃的恋人。
可惜,只凑成这一对。
“那必须的,我是你们俩爱情的第一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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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一是蔡飞和宫菲的婚礼,我想起上次写到一半的歌词,还有五天时间,这份礼物收藏如此久,终于等来它送出手的这天。
“像飞蛾扑火
你是我不能戒掉的致命诱惑
从一点点到百看不厌
爱上你花费我不到半秒时间
像雾里看花
你是我捉摸不透的刹那繁华
从拥抱我到转身离开
用心良苦被你匆匆埋于泪海”
上次半截的纸,半截的词,幸好,今天知晓了结局,由苦变乐,才是爱情最好的结局。
“我是飞蛾你是烟火
狠狠扑过才知结果
我是迷雾你是霜花
交融汇合不愿错过
怕什么机缘巧合
怕什么命运无措
牵我的手 天空海阔
要什么美酒跑车
要什么英名不堕
吻我的唇倾城倾国
我寻了很久
拦不住飞蛾扑火
我望了前生
雾里看花分不清福祸
我会飞没翅膀 也会飞
我会飞两个人够滋味
我会飞爱人啊 请相信
你会飞嫁给我一起飞”
处女作,幼稚得像小学生随口捏造的短诗。
不过,我还是默默原谅了自己,不改了,再改白头发都要长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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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礼服,我选了淡蓝色单肩长裙,华谦烊喜欢蓝色,我也喜欢。
老蔡的伴郎礼服也配上蓝色立领衬衫,婚纱店的老板说我跟老蔡有夫妻相,老蔡却说我只是他的妹妹,虽然这不符合常理,但我却清楚老蔡的心意,他不想让我背负他的名字,不想给我压力,心底汩出满满暖意,真有些后悔自己喜欢的人不是老蔡。
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华谦烊是我的死穴,他对我没有一丝超越友情的想法,我却想一直注视着他。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对我产生了一丝非分之想,一丝便足够让我放下他,让我不再只望向他。
“想什么呢?”
思绪总在冒出华谦烊这三字后就飘之千里,是我的大脑管理失职。
“想着后天我会不会紧张。”
“你又不是新娘,紧张什么。”
老蔡的食指蹭过我的鼻尖,这熟悉的感觉,却仿佛少了什么。
“我怕我会被感动到哭,那样是不是不太得体?”
“是!你这么爱哭,到时候可别泪奔啊。”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身边最亲密朋友的婚礼,还扮演这不轻不重的伴娘,说不激动太勉强。
“好了好了,我这两天看几部悲剧电影提高一下泪点和笑点,我都是参加过比赛的人了,怕什么。”
“看来当歌手也不是完全不好啊,至少目前来看,你的心理素质提高不少,快赶上我了。”
或许,是因为太喜欢唱歌,才让我无所畏惧。
上初中之前,我独来独往没有一个朋友,那时候的孤僻让我患上人群恐惧症,只要周围人声杂乱,我的耳朵就会嗡嗡作响,我低着头不敢看旁人的眼光,不分方向到处乱跑,只想躲开人多的地方。
病最重的时候,我连学校下课时的杂乱都不能忍受,五年级一整年我都窝在家里一步不出,老师天天来家里替我补课,但考试我还是次次压尾。
母亲找来全国最好的心理医生,医生问我话,我却一句不说。
最后,是老蔡医好了我。
他背着我去菜市场,去超市,去火车站,去所有人多闹腾的场所,无论我怎么反抗,怎么打他,他都默默忍受,从未怪我。
记得我病好的第一天,他陪我在医院大厅坐了十多个小时,我说我病好了,他却还是不信,一直用双手紧紧抱着我,怕我跑掉。
初一交到人生第一个由同学变为挚友的女生,我陪她逃课,陪她喝酒,陪她做了很多连荀一宪和老蔡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会牵我的手去操场看日落,会从老家带来特产一口一口喂到我的嘴中,她长得和我一样高,我们两个是唯一坐在最后一排的女生。
我以为我遇上了这辈子最好的同学,到初二分班前,她却说,荀一宸,你能不能借给我一百万,她说,她爸的公司破产了,她们一家人都要移民去外国,希望我能接济她。
那时候,我才十三岁,一百万,对于我还是个天文数字。
我把从小存的压岁钱和零花钱全都给了她,十万两千块,从我床底下的密码箱中拿出,悉数全交给了她。
约定去她家里送钱的日期,是老蔡的生日,她的父母从我手中一把夺过沉甸甸的人民币,眼里却全是失望。
“你不是说你同学会给你一百万吗!”
“荀一宸!我不是说要一百万吗!”
她的父母狠狠瞪着她,她狠狠瞪着我。
我一言不发。
“你同学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看她有点傻!”
“是,她什么都不懂,听说她小学还得过精神病,我平时让她干什么,她都跟着我干。”
原来我在她眼里就是个傻子,直到那天,我才发现,她对我的好,只是训兽时投放的食物,为了逗闷。
“反正我们明天就要出国了,荀一宸她家有那么大的公司,即使要她一千万对她家也没什么影响,闺女,如果你想去外国过好日子,就听爸爸的话。”
她的父亲找来两根布绳,三捆两捆就把我捆成了麻花。
录视频,发恐吓信息,我远在北美洲的父母终于想起家里还有个未成年的女儿。
不过,他们在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报了警,他们不相信有人敢挑战他们的权威。
漆黑的车库里,我曾经当作知己的女孩,用她清澈的双眼紧紧盯着我这个傻到可笑的猎物。
我的父母简洁直当地说出他们报警的事实,他们还劝对方束手就擒。
这股自信让我差一点死在了最好朋友的刀下,我本以为至少会是她的父亲来动手,可事实是她的父亲想要拦她,拦不住她。
她用水果刀指着我的心脏,说,荀一宸,像你这种活在天堂里的公主,就应该早些去地狱看看我们是怎么生活的,别怪我,怪就怪是你家公司害得我们家公司破产,你抢走了我们家那么多钱,却连一百万都不肯给我,我讨厌你,讨厌你装纯,讨厌你的格格不入,知道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吗?因为我不想让你接近任何人,让你依然是小学那个自闭的孩子,这样才是公平的,老天一直都是公平的,你现在,就快点去死吧!
如果不是我的双手被捆着,我会夺过她手中的刀子,至少,凶手是我自己,不是那个与我肩并肩的开朗女子。
不过最后一刻,依然是老蔡救了我。
他领着生日派对上一帮同学冲了过来,那一家三口只得慌忙逃散。
生活下一步是惊喜或惊恐,都不是自己来决定的。
从那之后,所有人都担心我会再出问题,不过,我却觉得我的新病旧疾都被医好了。
只是,心里空了一大块。
老蔡的一句“心理素质”让我又清晰地想起这一段遥远的往事。
往事如烟,我的心底却没装着烟tong。
蔡延濠
后天就是离开的日子。
我回了澜市,奶奶一脸愧疚地说起她跟何凡串通的事情。
原来从我进入环宇的第一天,何凡就嘱托奶奶不要让我与荀一宸见面。
所以我每次回到澜市,都巧妙地避开了荀一宸。
“烊儿,何凡说你跟阿宸不是一个经济公司需要避嫌,她还说从比赛的时候她就看你对阿宸不一样,所以拜托我千万别撮合你们俩,你们公司不允许艺人谈恋爱,我不能让你为了阿宸断了前途,谁想到现在她又让我专门叫你们一起回家,还说要让你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何凡是你经纪人,她说你在公司混的不好,只有这样你才能出名,我以为奶奶是在帮你,没想到却害了你。”
奶奶边抹泪边说出这些她从未对我说起的话。
“奶奶,你哭什么,这次我不是在电视上火了好几天,你是帮了我,不是害了我。”
根本的错在于我,我又何必再找谁帮我背。
“那为什么你公司要找你去香港,还不让你回来!烊儿,咱们不能不去吗?你爸现在每次看到你都能说出话来了,你要是两年不回来,你爸的病不就白治了!”
如果我不去香港,父亲只能从医院搬回家里,来回都是同样结果,倒不如多挣些钱,至少父亲会被护工细致照顾,让奶奶也知晓安享晚年的滋味。
那些苦的滋味,我自己尝完便足够。
“奶奶,我爸的病是针灸治好的,只要你和我妈一直在他身边,我爸一定会努力恢复的。”
母亲虽然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起早贪黑,但面馆的生意她却从没放下,每次回澜市我都偷偷跑到面馆门口看她,她的皱纹深了,笑容却浅了。
站在澜市路口的我,依然还是半年前那个一无是处的我,不会浮夸,不会说话,不会融入身边的圈子。
我没有变得更好,没有让我的家人过上幸福的日子,当初以为自己向美好世界跨出了一步,结果却是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澜市的夜,孤寂而冷冰冰。
尽管我要远行,这城市也不肯给我温暖的告别。
真要走了,才知道自己连告别都找不到合适人选。
都要走了,还是随处看到荀一宸的身影。
几天前西餐馆的告别,一直到现在,我们互相失去了联络。
我反反覆覆找出联系人荀一宸的号码,却又想,我凭什么拨出。
既然人家不主动联系你,就别再装傻去贴近。
我只怕接通电话的人叫蔡延濠,这理由真的不错,我真的不是软弱。
我要去香港,去戚七所在的地方,荀一宸,我想告诉你,不能告诉你。
你会来送我吗?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来吧。
我想,我是做梦啊。
荀一宸
一晚上噩梦不断,难道真是因为蔡飞的婚礼,我太紧张?
因为这场微不足道的车祸得来的假期眼看到了尾声,我却丝毫没有工作的状态。
门铃声突然响起,连续不断。
我起身跑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到了老蔡和宫菲。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没起床呢。”
我满脸欣喜,他们两个却爱搭不理。
“宫菲,你先去小宸的房间休息吧,我跟小宸说点事情。”
宫菲像丢了魂一样飘进我的房间,我怀疑她从进屋就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老蔡一声叹气,想说什么却闭口不言。
“蔡延濠,你们两个搞什么鬼,怎么都不正常?”
老蔡将他的手机递给我,屏幕上,全是宫菲的照片,不雅观,很“干净”的照片。
“陈丰润为了报复宫菲,把这些照片发到了网上,他还把这些照片发给了每一个认识蔡飞的人,所以我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的一股怒火推着我将老蔡的手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照片里那头发凌乱,一丝都不挂的女子,为什么是宫菲?怎么会是宫菲?
“蔡飞早就知道这些照片的存在,陈丰润以此要了蔡飞不少钱,这次蔡飞和宫菲结婚的消息可能把他逼急了,他想毁了宫菲,让宫菲再回到他身边。”
陈丰润,戴着银框眼睛温文尔雅的大叔,原来是不折不扣的变态。
“宫菲已经发了声明,那些照片都是宫菲在SD台做实习生时被陈丰润下了迷药拍的,宫菲这些年来一直被陈丰润拿这些照片威胁,被逼迫做他的情人。”
那些有关于宫菲的记忆片段瞬间串联在了一起。
第一次在台下看到宫菲,她对每个男人都心存芥蒂,即使是参加比赛的男选手,她都不肯伸出手回应别人的礼貌性握手。
第二次,她穿着性感睡衣站在陈丰润的身前,陈丰润的眼神像猛兽,宫菲却软弱地犹如一只失去翅膀的小鸟,她是害怕的,她的衣服,她的笑容,都不是她自己的。
还有在酒店促膝长谈的夜晚,我只是提到陈丰润的名字,她便恐惧得语无伦次。
原来,她曾经说过的“死”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陈丰润从头到尾没有给宫菲一丝喘息的机会,原来宫菲远比我想象中坚强得多。
她所经历的一切,我连想像都不敢。
“不过,陈丰润这次真正毁掉的是他自己,他干得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都被媒体曝了光,蔡飞会让他身败名裂的!”
可是,宫菲的苦谁能替她背。
即使陈丰润死去千万遍,宫菲还是被公众看到了肮脏的自己,她的婚礼,原本是纯洁无暇的回忆,陈丰润却硬是泼上一盆乌黑的墨汁。
飞哥,他竟为宫菲默默做了这么多。
为一个已经被另一男人蹂躏过的女人,他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老蔡,我们能为他俩做些什么?”
“蔡飞正赶去电视台发请帖,他本来想办一场简单的婚礼,但现在他想邀请所有认识宫菲的人,他说他想要全世界都看到他爱宫菲,他要宫菲走出陈丰润的阴影,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宫菲,她配得上最美好的幸福。
“我要去更博,我要力顶宫菲姐,我去呼吁我的粉丝为宫菲加油。”
宫菲,既然你熬过了那么多年,就别再怕这几天的黑暗,明天过后,你的世界就只有蔡飞一人,他会爱护你,照顾你,无论生老病死,无论富贵贫穷。
我要告诉宫菲,我要她依然是昨天试新娘妆时,那个笑起来明媚了整个冬天的绝美女子。
“小宸,蔡飞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会娶我最爱的人,给她全世界都不可比拟的幸福。”
老蔡看我的眼神,仿佛我便是他最爱的那个女人。
“嗯,老蔡,你快点找到她,我继续给你免费当伴娘。”
老蔡摸着我的头发,只是微笑,不说话。
“濠哥,阿宸,咱们出去吃早饭吧。”
宫菲推开门朝我俩走来,脸上挂着似真似假的微笑。
或许宫菲听到了我跟老蔡的对话,她自己真正放下了过去也未必不可。
“好啊,你这一说,我还真有点饿呢。”
平常工作都有Lisa专门为我准备三餐,这几天偷闲在家却是一顿早饭都未吃过。
所以早上的我毫无饿意,不过特殊情况下,我依然能咽下不少。
精致的烧麦,甜美的稀粥,美食才是最美的物件啊。
我一口一个烧麦,根本停不下来。
“阿宸,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宫菲终于咧开嘴笑出了声,我抽出纸巾擦擦嘴,“没事,我的粉丝就是喜欢我没形象。”
“谢谢你们,阿宸,濠哥,你们是我的贵人,是我最感激的人。”
宫菲在开怀大笑后情不自禁落下来眼泪,“宫菲姐,你也是我们的贵人,谢谢你,让我懂得了什么才是真爱。”
清晨时光漫长悠远,每段故事都不会结束。
宫菲的艳照门事件毫无疑问成了最热门新闻,娱乐圈毁人的速度常常超出我的想像,就像前两天的华谦烊,今天的宫菲,他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都被舆论伤得体无完肤。
尽管宫菲已经澄清她被陈丰润□□的事实,但大部分围观群众都指点着迷津,说,如果宫菲真的干净,又怎么会给陈丰润□□的机会。
女性,永远都是男人的赎罪品。
我在网上的评论区一遍遍反驳那些诋毁宫菲的言语,最终仍然无济于事。
宫菲只是刚毕业的电台实习生,陈丰润却是高高在上的副台长,陈丰润随便一个理由便可以获得与手无寸铁的宫菲单独相处的机会,但人们却只相信陈丰润的那套滥词,宫菲是自愿跟我睡觉的,宫菲是自愿让我拍艳照的。
陈丰润一直以来的形象都是正直斯文,他辩论说着,如果他真的是贪图美色的人,怎会只找宫菲这一个情人。
宫菲说,陈丰润只见过她两面便以工作为理由骗她到酒店拿材料,那一晚过后,她差一点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但陈丰润却拿着那些肮脏不堪的照片威胁她,如果你不乖,你的爸妈应该会很高兴看到他们最宝贵女儿的香艳图册传遍全世界。
她开始试着说服自己,总有一天陈丰润会玩腻,会放过她,那时候她就回到家乡的小镇,过这世上最普通的生活。
现实却是,陈丰润找她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对她的摧残也越来越毫无怜惜,到最后,她麻木地活成了一具尸体。
她成了报纸上的“小三”,成了默默无闻的三线主持人,她早已准备好足够的安眠药,等着父母离开的那天,她也随着去。
但是老天偏让她遇上了蔡飞。
蔡飞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你好,你长得好像我老婆啊。”
她知道这是网上早已过时的搭讪招数,但心里还是荡漾得厉害,荡漾到第一次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陌生男人。
她知道自己是陈丰润笼子里的奴隶,不想靠近蔡飞一步,她给了蔡飞联系她的方式,却从未答应蔡飞的约会。
直到蔡飞找到她的住处,拿着陈丰润拍下的艳图,毫不留情地吻上她的唇。
“宫菲,陈丰润那个老混蛋已经被我收拾了,以后你做我的女人。”
宫菲说,她永远忘不了蔡飞说过的这句话,这句点亮了她人生的话。
后来的后来,宫菲才知道蔡飞是用钱换来她的自由。
起初她只是依赖蔡飞对她的好,从那,她爱上了这一生中她唯一爱着的男人。
蔡飞母亲的拼命反对,陈丰润无休止的贪婪,宫菲中途放弃过,挣扎过,现在到了离幸福最近的关头,她抬起头说着,我明天要结婚,别的我什么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