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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相忆 ...

  •   荀一宸
      彻夜未眠,兴奋太过头。
      蔡飞送给宫菲的公寓里,陆续迎来宫菲老家的亲戚。
      他们大多数都是第一次来B市,对宫菲问这问那,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问蔡飞家的家产,问新婚的彩礼钱,问宫菲不是一直跟着陈丰润,怎么勾搭上了新公子哥。
      宫菲落魄时,他们一个个躲得遥远,如今宫菲苦尽甘来,曾经断绝关系的人一个个出来邀功,出来狮子大开口。
      除了她的父母,有谁又真正关心过她。
      宫菲穿上镶刻着两只翅膀的纯白婚纱,即使没有上妆,也美得不可方物。
      “阿宸,陆海有话跟你说。”
      Lisa被我叫来充当宫菲娘家人,她一晚上都抱着手机打电话,原因是公寓里没有Wi-Fi。
      没想到,Lisa与陆海真的摩擦出了火花。
      “你没搞错吧,陆海不跟你说,要跟我说?”
      我拖着宫菲长长的裙摆,并没有伸出手接电话。
      “他说,华谦烊要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没仔细说,你不听那算了。”
      Lisa走出屋门,一副爱接不接的表情。
      趁她未挂断之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小叮当之势夺过她攥着的手机。
      “陆海,有事吗,华谦烊要走了?去哪儿?”
      我没想多,只是以为他要退出娱乐圈了。
      “去香港,呆两年。”
      陆海咽了口水,他与我对话时总会莫名紧张。
      “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公司想派人去香港交流,恰好选中他。”
      陆海不说实话,我却不能质问他。
      “他怎么不亲自跟我说?”
      华谦烊,我本以为前两天的波澜让我们彼此更近了一步,结果,只是我以为。
      “他回过澜市,还到处填手续,最近他真的太忙。”
      他回澜市同家人告别,却一丝消息都不透露给我。
      “那很好啊,他不是就喜欢忙吗。”
      “他今天下午一点半的飞机,荀一宸,你如果有空,可不可以去机场......”
      陆海被人夺走手机,只剩下回荡在空气里的半句话。
      Lisa按下红色键,“肯定是被华谦烊抢走了,真搞不懂你们两个到底什么仇。”
      #
      房间里只剩下我,宫菲,化妆师。
      蔡飞上门接新娘的时间越来越近,下午一点半,一点半。
      脑袋里挥之不去,愈想愈强烈。
      “去香港,呆两年”,不回来了吗?
      画面定格在人烟稀少的西餐厅,他,接通电话慌忙离开,我,终于找到了他慌张的理由。
      环宇传媒在香港的子公司已经形如空壳,为何还要华谦烊去那里工作?
      我,该怎么继续守护他?
      “阿宸,想什么呢!你飞哥说还有五分钟就到了!”
      “哦。”
      本该专心致志的今天,注定不能一心一意了。
      #
      花束环绕的酒店礼堂,人生沸腾,你来我往。
      婚礼仪式在十一点举行,蔡飞与宫菲还在门口迎宾,我呆坐在候客室,跟老蔡玩着“找你妹”。
      “老蔡,你怎么什么都找不着!”
      “说得跟你找了多少一样。”
      扔下iPad,我对着镜子补了补残缺的浓妆。
      上街化淡妆,上台化浓妆。
      Lisa说,作为艺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在任何有可能被镜头捕捉到照片的情况下,露出随和的笑容,露出美丽的脸庞。
      我不够美,所以不能素颜,不能露出本来面目。
      虽然我不认为长相对一个歌手有多重要,可现在的娱乐圈,一张完美的脸是公认的巨星通行证。
      我常常分不清自己的身份,是歌手?还是任人聆听观看的演员?
      脂粉掩盖下的我,笑带着伪装,每天在众人关注下演着一出出剧本单一的幼稚杂戏。
      好像大部分时间,我完成的是演员的本职工作。
      “该上场了!”
      老蔡出现在面前的明镜,他和我,同在一副画面里。
      婚纱店老板说的不错,这样一看,我跟老蔡还真像一对璧人。
      录像师举着摄像机,“来,笑一个!”
      “别拍我们了,快去拍新郎新娘啊!”
      我生怕我与老蔡单独相处的画面又被发到网上,误会我跟华谦烊可以,不能误会我跟老蔡的关系。
      “荀一宸,你会在婚礼上唱歌吗?我是你的粉丝,我今天是免费替我同事来录像的,你一定得给我签名!”
      “好,你先让我跟伴郎出门,婚礼快开始了。”
      我的粉丝,我是该感谢你们,还是该感谢你们?
      华谦烊被你们逼走了,我却还像个没事人在这里乐呵呵当伴娘。
      #
      我留了宋威的电话,他与华谦烊同在环宇工作,同地不同命。
      十点钟时,我按捺不住给宋威打了电话,我问他华谦烊去香港的缘由,他说,上星期的绯闻惹怒了我的粉丝,我的粉丝联名上书要华谦烊退出娱乐圈。
      华谦烊进过娱乐圈吗?没有吧。
      环宇传媒自导自演这场绯闻“黑”自家的艺人,“黑”成功后对华谦烊说,你现在太“黑”,去香港呆着避避风头。
      为何现在这一切都不符合事情的正常逻辑,华谦烊,掉进了谁的漩涡?
      #
      “小宸,你怎么心不在焉地,司仪喊你呢!”
      老蔡戳戳我的后背,把我推到了台上。
      “听说荀一宸为新娘新郎准备了礼物,大家的掌声呢,是不是该更热烈些!”
      为蔡飞宫菲唱歌的事情我只告诉了司仪一人,要不是老蔡的提醒,我恐怕真会想着华谦烊想到婚礼结束了。
      “谢谢大家的捧场,我今天要送给新郎新娘的是一首歌,名字叫'双宿双飞',我希望蔡飞哥和宫菲嫂能够永远地幸福下去,他们是真的真的很爱对方,无论外界怎么说,宫菲姐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女神,你们说,今天的新娘美吗?”
      我把话筒冲向台下的宾客,毫无意外地收录到无数个声嘶力竭的“美”。
      我不自觉地扮演了司仪的形象,适当调和气氛,是又一个作为艺人的基本要求。
      一把吉他,一把木椅,一首歌。
      双宿双飞——宫菲&蔡飞。
      “像飞蛾扑火
      你是我不能戒掉的致命诱惑
      从一点点到百看不厌
      爱上你花费我不到半秒时间
      像雾里看花
      你是我捉摸不透的刹那繁华
      从拥抱我到转身离开
      用心良苦被你匆匆埋于泪海

      我是飞蛾你是烟火
      狠狠扑过才知结果
      我是迷雾你是霜花
      交融汇合不愿错过
      怕什么机缘巧合
      怕什么命运无措
      牵我的手 天空海阔
      要什么美酒跑车
      要什么英名不堕
      吻我的唇倾城倾国

      我寻了很久
      拦不住飞蛾扑火
      我望了前生
      雾里看花分不清福祸
      我会飞没翅膀 也会飞
      我会飞两个人够滋味
      我会飞爱人啊 请相信
      你会飞嫁给我一起飞”
      我取消间奏减短时间,嘴上唱着蔡飞宫菲,心里却全是华谦烊的名字。
      终于满足心愿唱完这首专属飞哥飞嫂的情歌,十二点十分,现在赶去机场应该还来得及。
      宫菲姐抱着我又一次狠狠流了眼泪,“阿宸,谢谢你,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
      我轻轻抚着宫菲的柔背,“宫菲姐,你先别谢我,我现在有急事需要去机场一趟,如果有需要我做的事,你喊Lisa替我可以吗?”
      宫菲推开我,闪出一丝疑惑。
      “阿宸,你太可爱了”,她破涕为笑,笑出来皱纹,“快去吧,你为我唱完歌就足够了。”
      “宫菲姐,那我先撤了,你帮我跟老蔡和飞哥说一声,走了啊!”
      我循着新郎新娘走过的艳丽红毯一路跑出了礼堂,完全忘记了脚下踩着的水晶高跟鞋,完全忘记了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蓝色礼服。
      有一股劲头逼着我忘记了周围一切的存在,我只是一头狂奔的蛮牛。
      不就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告别,甚至,主人公并未期待我的出场。
      华谦烊会不会恨透了我,他被遣去香港的结果源起于我。
      华谦烊会不会已经上了飞机,我即使疯狂跑去是否也无用。
      出租车司机问我冷不冷,我说,还好。
      心里急躁燃火,哪还怕什么冰冷季节。
      “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我真的很赶时间。”
      可笑,我竟为赴一场从未约定的约定,变成冬日穿单裙的神经病。
      华谦烊,明明知道你对我从未上心,我却不能按捺一丝心底的悸动。
      怪只怪,我和你差了太多昨天。
      两年时间,四个半年,我又何必担心,反正想念你,也不能见你。
      所以临走之前,能否见我这一面。
      B市的路毫无意外堵了起来,十二点四十,时间不够了。
      “师傅,这里离机场还有多远?”
      “走着十分钟,前面路口左拐就到了。”
      我没带钱包,摘下白金耳环塞到司机手里。
      打开车门,我想我真的是疯了,寒风袭来,鸡皮疙瘩泛起。
      路不远,我可以的。
      扔掉费劲高跟鞋,我跑出了人生新速度,那是我第一次奋不顾身,还真刺激。
      设计师盘了两小时做好的发型被我一路颠簸颠到碎七散八,也幸有这头乱发,行人没有一人认出我的面容。
      他们只看到一阵黑影飞过,看不清我是谁。
      机场,终于到达。
      十二点五十九分,我绕了远路,浪费掉三分钟。
      登机口,华谦烊应该在登机口附近。
      跑,我穿过层层人潮,跌跌撞撞跑到了人群更密集的地方,华谦烊,你在哪儿?
      我成了世界的中心,成了路人手机里的艺人犯傻典范。
      有人指着我,“你是荀一宸吗?”
      我什么都不说,只是一遍遍推开拥在身前的无故看客,一圈圈旋转,生怕错过任何藏着华谦烊的角落。
      “华谦烊!”
      “华谦烊!”
      “华谦烊!你在哪,你给我出来!”
      海豚音,新学的技能,运用于此恰到好处。
      华谦烊
      “是荀一宸的声音!”
      人在有些时刻的行为是不经过反射弧直接传达到效应器的,就如,我会凭着这一阵微弱的声音,毫无顾虑逃过检票员的阻拦,纵身越过栏杆,倒回起点处。
      “荀一宸!荀一宸!”
      怪不得刚刚路过的地方挤满了看客,他们在看荀一宸。
      她,长长卷发像乱缠的交藤,淡淡蓝裙在这冬末了,依旧冰冷寂寥。
      我不想临走前再见她的,陆海却偷着把我去香港的事告诉了荀一宸;每次在我决定完全忘掉她的时候,她就会又一次重击我的心脏。
      “华谦烊!你,这两年真的不回来了吗?”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开会说去香港的项目是艺人交流,后来改成封闭训练,再后来又说是入股香港公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去香港的缘由。
      更别说自己何时会回来,既然千方百计赶我离开,怎么会轻易放我回来。
      “怎么会,你别听陆海瞎说”,我脱下自己的藏蓝色羽绒服披在荀一宸肩上,紧紧裹住她整个身子,“你疯了吗,穿成这样出来,也不怕再上头条。”
      “你不怕我冷,只是怕我来送你这件事被别人借题发挥,是吗?”,荀一宸挣开我的外套,“我一点都不冷,谢谢你的好意。”
      我不顾荀一宸的反抗,替她拉好了拉链。
      围观群众愈堆愈多,闪光灯接连不断,公众人物,摆脱不了公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荀一宸,你真的不用这样,今天是蔡飞的婚礼,你不该来机场的。”
      “华谦烊,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荀一宸看着我,又似乎没在看着我,“比一般朋友还喜欢,我来是告诉你,到了香港以后多联系我几次好吗,别忘了咱们在比赛的时候说过的,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我记得,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登机时间已经到了,我该走了。”
      从前我会在你的微~博下面评论,装作我真的在跟你说话的样子,你的电话号码,我背的滚瓜烂熟,却想不到任何拨通它的理由,你我,从前至少呆在一个城市,今后,连朋友都要做一对“异地友”了。
      “谢谢你的外套,很暖和,华谦烊,再见!”
      荀一宸猛地一下抱住我,又狠狠松开,转身,跑得很快,很远。
      #
      如果当时我说。
      我很喜欢你,不是朋友的喜欢,是恋人的喜欢,
      也许我现在不会飞在三千里的高空,也不会握着这一张蓝色即时贴,回想着不该想的情节。
      印着她潦草笔迹的蓝色即时贴,外卖披萨的偶遇,非给不可的补偿。
      衣服我叠得整齐放在背包里,鞋子穿在脚下,第一次陪它走路,有些生疏。
      自行车留在澜市,如果可以,我会运它到香港陪着它无能的主人。
      还有这几张幼稚到极点的大头贴,它们被我精心掩藏在钱包的最角落,除了我,谁也看不到。
      认识荀一宸八九个月的时间,记忆却像八九年那样长,那样深刻难忘。
      “华谦烊,想什么呢?”
      许苑是公司另一位被派去香港的艺人,她说嫩模在香港更吃香,所以她求领导给了她这“难得”的机会。
      “没什么,就是有些饿了。”
      许苑诧异地看着我,捂着嘴笑得很大声。
      “华谦烊,我还是第一次见饿肚子饿得如此苦大仇深的人,你赢了。”
      “是吗,确实很可笑。”
      我静静闭上眼睛,白天真的更容易睡着。
      再醒来时,降落在崭新世界。
      许苑与她自己的团队有专车接送,车里坐得满当,挤不下我这个外人。
      “华谦烊,不好意思,本想载你一程的,可是……”
      许苑不欠我什么,本来我也不该搭她的车。
      “没事,我打车很方便的,你们先走吧,我过会儿就到。”
      然后,我托着两个中等大小的行李箱,挥手招来一辆鲜艳的出租车。
      司机帮我将行李放入后备箱,“内地来的?”
      我点点头。
      “去哪儿?”
      “环宇公司。”
      “sorry,我普通话说得不好,说粤语听得懂吗?”
      “可以。”
      司机一路上似乎在给我介绍香港的路况,还说了些香港好玩的景点,他的粤语我一字听不懂,幸亏他会时不时穿插几句普通话,不然我连回应都找不到合适时机,他一人从开始说到尾,竟没发现我的点头微笑都是懵懂的礼貌回应。
      环宇香港分部,六个繁体小字挂在一栋六层小楼门口,没有保安驻守,我就这样随便进了大门,可是我连我的接应人在哪都不知道。
      一层一层寻找,总会找到我的落脚点。
      “你好,我想问一下从内地过来的艺人在哪里报到?”
      “还报到,你以为开学呢,前面左拐,总经理室,李经理。”
      “谢谢。”
      循着指路人的指引,我敲开了李经理的门。
      我弯腰表示礼貌,抬头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起身。
      他两脚交错放在高高办公桌之上,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握着电话,左眼睛转动瞟向我,然后转到另一个方向,假装没有看到我,不过,他的假装实在装得太明显。
      我呆呆站在原地,轻靠着行李,却又不能让他看出我的不耐烦,一刻钟,半小时,一小时,对面的李经理用纯正的粤语发音饱负感情的与电话的另一端继续深聊着,我的腿却已经开始发酸。
      直到一位貌似李经理秘书的女子领来我认识但对方却早已遗忘我的人,拯救了忘记时间李经理,间接拯救了我。
      “荀总!您怎么来了,快请坐,你说说我,什么也没准备,真是罪过。”
      李经理在两秒内利落地将双脚收回,掐灭雪茄,关闭电话,起身站得笔直,弯腰伸出手臂,前身的粤语瞬间变成声正腔圆的普通话。
      “不用客气,我只是来拿份合同。”
      荀一宪微微一笑,撇到角落的我,没有理会。
      这一幕仿佛刺痛了某根神经,去年超级新星大赛领号码牌的场景与今日不过大同小异,我依然是只不被人看在眼里的蝼蚁,身边依然矗立着高傲的野象,结局也都一样,蚂蚁被大象踩得粉碎,输的一败涂地。
      奇妙的是,蔡总,荀总,两人与荀一宸都有着千丝万缕割不开的关系,老天总会时刻提醒我,你再折腾,也只是城市破巷子里破败的无为青年,聚光灯照不亮我,荀一宸也永远不属于我。
      “荀总,您慢走,许苑小姐的事我都会亲力亲为,一定不会亏待她的。”
      “麻烦你了。”
      荀一宪与李经理交谈不过十几句,我却神游四方,不知所云。
      李经理与他的秘书共同送走了远道而来的贵客,再回到办公室才想起被内地赶来香港的十八线艺人,我。
      “你工作的地方在三楼,自己去看看吧,有什么问题问同事,公司有活动会通知你。”
      门“嘭”一声震得我卷发变直了几根,闭门羹,我却吃得津津有味,看惯了冷眼,只能自己暖自己,三楼的办公室个个紧闭,只有一间录音棚敞着门,我把行李留在原处,独自走了进去。
      录音棚被搁置了不知多久,迎面潮溺的气味满满充斥于鼻腔,过时的设备,低级配置的音响话筒,香港分部的破败在这间录音棚里显露无遗。
      但内心的欣喜瞬间盖过了失望,尽管这是间早该被淘汰的录音棚,我却可以完全拥有它,我可以随时随地录我想唱的歌,不用等其他艺人的空隙,不用等上层的指示。
      不争气落下眼泪。
      狮子座不愿在别人面前哭泣,更愿一个人在无尽黑暗里抱头痛哭,抱着自己的头,数着自己的泪。
      我躺在录音棚冰凉的木沙发上,不知何时睡着,醒来时昨日早已消逝。
      手机显示着下午十三点四十,我竟然在这里睡了十七八个小时。
      我惊讶于没人发现我的存在,过一会儿才想通,原来自己在这里的地位,如同这间录音棚一样,是个废物。
      也好,我不需要多花钱租房子住,在录音棚睡觉反而睡得更香。
      从沙发上一跃而下才发现自己早已腰酸背痛,走出录音棚,我下楼寻找食物来填补肚子的空虚,香港是荀一宸最爱的戚七出生之地,现在我也来到了香港,我也想成为戚七。
      可惜,我空长一米九的个子,比不上一米七的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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