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承诺 The Promise》霁随心

9、第二十二章 我会保护你（3）

　　晚餐很好，韦斯莱夫人对哈利也很好，但想到西里斯有多么努力才能做一顿像样的饭，哈利心中又升起了负罪感。然而，哈利现在仍不习惯面对那么多人。他不习惯他们总是吵吵闹闹的，他觉得自己又小又笨，是那样的无足轻重。哈利很高兴这些人看起来是喜欢他的，但是他还是觉得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这使他在大部分时候保持沉默。
　　晚饭过后，韦斯莱先生和双胞胎好好谈了谈，不过出乎哈利的预料，他只是严厉地看着他们，并告诉他们药绝不能乱用，否则会很危险。
　　“但是爸爸，我们试验药效是为了全人类的福祉！”弗雷德解释道，这招致他妈妈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下。不过，从他还在咧着嘴笑来看，那明显并不怎么疼。
　　整整洗一周的盘子的惩罚就这么定下来了，双胞胎为此叹息着，嘟嘟囔囔。之前那些大喊和威胁让哈利很是困惑。他搞不清楚这个家里的规矩，这使他感到不安。他希望有人能教给他这里的规矩。
　　于是，当到了该睡觉的时间，罗恩和双胞胎都上楼并叫着“晚安，妈妈！晚安，爸爸！”，哈利松了一口气。他也上了楼，并给了韦斯莱夫妇一个腼腆的微笑。“晚安。”他轻声说。
　　韦斯莱夫人站在那儿给了他一个拥抱，这使得哈利的身体僵硬了那么一下。“晚安，亲爱的！”韦斯莱夫人说道，“跟着罗恩就好，他会告诉你你需要的一切。明天的早餐我会给你做你最喜欢的。你都喜欢吃什么?”
　　哈利最喜欢的是西里斯做的涂满糖枫汁并放满新鲜浆果或蜜饯的薄煎饼，但是他知道，韦斯莱夫人做的恐怕会不太一样。韦斯莱夫人做的也许会更好，但那终究是不一样的。于是他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没什么最喜欢的，什么都行。”有那么一会儿，韦斯莱夫人看上去有些失望，但她很快就又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哈利的后背，送他上楼去了。

　　***
　　当哈利试探性地走进房间，罗恩已经换好了他的橘黄色睡衣。但他仍坐了起来，好奇地打量着他的新室友。
　　“我昨天听到爸爸妈妈说话了……”他说，“你真的被西里斯·布莱克绑架了吗？”他瞪大眼睛看着哈利问。
　　哈利盯了他一会儿，才在床的另一边坐下，显得很是局促。“额，我……”他开了个头，可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西里斯绑架了他吗？西里斯自己确实常抱着他，笑着对他开玩笑地说他绑架了他。可他并没有真的……
　　“我……我和他一起待在他的小木屋里。”他最终这样小声的嘟哝，眼睛盯着他光着的脚丫。
　　罗恩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妈妈说他疯了。”他小声说，想到要和这么一个疯子待在一个屋子里，他颤抖了一下。
　　“什么？”哈利惊恐地看着他，他为什么要那样说？“不，他没有！他没疯！你妈妈不该那么说。”他说，嘴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也许有时他会做噩梦，可所有人都会……”他嘟哝着，几乎是在和自己说话。
　　“噩梦？真的吗？”罗恩好奇地问，很明显没有注意到哈利的反应。“那他还做了些什么？”
　　哈利有些犹豫地看着他。他不是不喜欢罗恩。他看起来不错，而且认识一个不讨厌你，不会叫你怪物的同龄人是件很美妙的事情。但是他不能告诉他，西里斯曾在他哭泣的时候抱着他。这种事情太私人了。那是他和西里斯之间的秘密。他不觉得罗恩会理解这个。
　　“我们……我们一起做热巧克力……”他说。
　　奇怪的是，这番话似乎更吓到了罗恩，他看着他，大张着嘴。“他为你做热巧克力？”他尖声说，“他一定是疯了。”
　　哈利看起来完全糊涂了。他不觉得喝热巧克力意味着一个人疯了。就在今天下午，韦斯莱夫人还未他做了些热巧克力呢。他几乎错过了罗恩的下一个耳语般的问题。
　　“你……你害怕吗？”
　　哈利摇了摇头。“当我和西里斯在一起时，我就不害怕了。我做噩梦时，西里斯会让我睡在他的床上。”
　　“你睡在他的床上？”罗恩喘息着说。
　　哈利有些尴尬地看着他。或许他不该说这个。现在，罗恩或许已经把他想成了一个爱哭鬼。
　　“但是……但是，难道他没有伤害你吗？”罗恩惊骇地喘息着说。
　　哈利惊讶地看着他。“不，当然没有！他永远不会伤害我的！！只有坏人才会伤害别人。”
　　“但他就是坏人啊。”罗恩说实事求是地耸着肩说。
　　“不，他不是坏人！”哈利生气地看着他。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说？西里斯一直对他很好。他把他带离了德斯礼一家。他会在他哭泣的时候抱着他安慰他，他教他如何骑扫帚和做薄煎饼。西里斯爱他，西里斯不是坏人。其他人才是坏人，坏的不是哈利和西里斯。西里斯一直是这么告诉哈利，而哈利想要，而且需要相信这个。他不想待在这里，他想要和西里斯在一起。他想要待在小木屋屋顶下那个他的小床上。哈利转过身，爬进了毯子里。他身体僵硬地躺在床上，背对着罗恩，用手臂环住了自己。罗恩也有些生气，把灯关上了。
　　而当罗恩轻轻的鼾声响起，哈利才终于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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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里斯觉得很冷，恶心想吐又头晕目眩。一束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看不清阴影中坐着的那个和他说话的人的样子。又是在阴影里，总是在阴影里。似乎穷其一生，人们都在阴影中谈论着他有多坏，他有多没用，他有多罪大恶极。他已经回到阿兹卡班了吗？他好冷，总是那么冷。那个人又开始说话了。那是个男人。这不对，阿兹卡班没有人会和你说话。他坐在椅子是，这也不正常。他不在阿兹卡班，不，他想起来了，是魔法部。他还在魔法部，这一定是另外一个审讯室。他们又开始审讯他了。那些问题，可他们不喜欢他的答案。

　　冷水浇到他脸上时，他的牙齿嘎嘎作响。那没有赶走任何的晕眩和恶心感，不过，至少让他能听得清那个声音了。
　　“你知道最让我烦心的是什么吗？”那个声音说，“那个男孩儿竟然在为你辩护，这是最让我无法忍受的。你对他做得一切实在太残忍了，布莱克。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呢？你对他用了混淆咒，还是夺魂咒？”
　　西里斯努力地想要使他的眼睛保持睁开的状态，可它们实在太沉了。他的头也是那么沉，他的整个身体都很沉。刚刚那个人说了什么？啊，混淆咒……“我没……没有魔杖。”他轻声地说，或者说试着说话，他的舌头也沉得要命。
　　“你一直这么说。可如果你没有魔杖，你怎么可能带着个小男孩儿在整个国家逃窜？你又是怎么把那个狼人从湖里弄出来的？你做了这一切，怎么可能没用魔杖？”
　　“告诉过你……用……莱姆斯……魔杖。”
　　“如果你真的关心那个男孩儿，你早就该认罪了。你觉得他身上会发生什么？他是个孤儿。而现在，他和一个杀人犯搅和到了一起。你觉得当人们知道了这一点，还会想要他吗？”
　　这话使西里斯心里搅动了起来。他说什么……搅和到了一起……这太荒谬了。
　　“他可能会回他的麻瓜亲戚家。我听说他们可不是什么和善可亲的人。”
　　西里斯觉得他的心脏停了下来。“不！！”他喘息着，“不！不可以这样……邓布利多……他保证过……”
　　“不过，如果因为你的原因，他们不肯再接纳那孩子，唯一的选择恐怕就是麻瓜孤儿院了。你听说过那里的肮脏事儿吧？尤其是，对于那么一个可爱又害羞的小男孩儿。我估计那一定会很艰难，你知道我的意思……”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但你可以帮帮他。承认你犯下的罪，承认你违背他的意愿带他走并对他洗了脑。这样，他就会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许多和善的巫师家庭都会愿意给他一个家的。但如果他和一个刽子手同谋……啊，我恐怕就没那么好的事儿了。”
　　哦，上帝。哦，上帝。哦，梅林。哦，上帝……
　　“来吧，布莱克。只是一个签名而已，那并不难，不是吗？”
　　一只羽毛笔被放在了他的手里。那种感觉很陌生，很奇怪。那让他想起了他还是个孩子的岁月，他坐在一个又热又闷地教室里，坐在詹姆的旁边，低头看着他的考试试卷。詹姆，他的朋友，他的兄弟，看着他，对他咧嘴笑。詹姆，他没能保护好詹姆。但是哈利……他还可以保护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