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承诺 The Promise》霁随心

8、第二十二章 我会保护你（2）

　　夕阳西斜，莱姆斯拖着沉重的步伐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从霍格莫德往霍格沃茨城堡走去。地上的雪已经被很多人踩过了，但坡路依旧难行。然而，对莱姆斯来说，再一次踏上这熟悉的道路，再一次遥望霍格沃茨场地，以及那巨大的冰湖和渐渐逼近的城堡，那感觉真的很好。多年以前，他们曾多少次徜徉在这山坡上和树林里，直到战争把他们的生活彻底撕裂。那时候的他们，是多么无拘无束啊，即使他还在为他狼人的症状挣扎。就算是西里斯，也可以在这里，在这个远离他的家族的地方，享受自由。那些悲剧，那些已在前面等待着他们的痛苦和孤独，在那时候的他们看来，还根本无法想象。
　　现在，莱姆斯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也许，他不用再孤独下去了，也许，他并没有失去他们所有人。即使机会渺茫，他也要竭力争取。渺茫，并不是因为他还怀疑西里斯的清白。不，他已经完全不再怀疑他了。那天夜里，在那个小木屋里，他看到的是他的老朋友，而不是一个凶手。现在，他因悔恨和恐惧而心酸，他害怕再次失去他的朋友，后悔他没有从一开始就相信他，后来又一手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为什么他曾经那么轻易地就相信了西里斯是有罪的呢？难道说西里斯曾显示出过什么征兆，给了他怀疑他的忠诚的理由？而当看到那颗打人柳，莱姆斯怔住了。
　　是啊，只有那一次，他知道西里斯有多为那件事情而懊悔。那次事故之后的数个月里，西里斯一直在祈求他的原谅，他从未见过西里斯那种卑微的样子。可是，他一直都不明白，西里斯当时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他一直认为可能是西里斯的脾气压制住了他好的那部分。他最后原谅了他，而且再也没有谈论过那件事。然而现在想来，莱姆斯觉得他仍然缺了拼图的中的一块。
　　他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那时候的西里斯，好像从未对任何东西上心，也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受到伤害。但是现在，莱姆斯知道了，西里斯在心里隐藏了那么多他家族堆在他身上的黑暗、丑陋又令人作呕的东西。西里斯从来不让那些东西被他们看到。他总是显得酷酷的。曾经，莱姆斯觉得被西里斯伤得很深，就是因为他以为西里斯只是单纯地不懂，不懂那种把自己内心深处最黑暗的秘密暴露出来有多么的令人难堪。他以为西里斯本人没有经历过那种事情，所以才认识不到那种失去控制的无助有多么可怕。他真是大错特错……然而，想清楚了这一点，并不能使一切变得好过，这不是一切应该被原谅的理由。
　　然后，莱姆斯僵住了。或许，对于西里斯把他的秘密泄露给斯内普并差点害他成为一个杀人凶手的事情，他内心里根本就从未原谅。他站在雪灰色的天空下，看着那差点成为他一生噩梦的地方，疑惑那是否就是造成如今这一切的缘由。而让他始终不能释怀的，究竟是差点成为一个凶手，还是他如此亲近的一个人，背叛了他的信任。
　　看来，他有另一件事要好好问问西里斯了。他想，那会是一场很长的谈话，他只希望，西里斯还能有机会与他进行这场谈话。带着这些沉重的思绪，他向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走去，敲了敲那道大双扇门，在听到老校长疲惫的声音后，走了进去。

　　“请进，莱姆斯。”
　　莱姆斯已经认识了邓布利多太久，所以对于老巫师实际上在等他来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对于邓布利多的这样的一个人，你得习惯这类事情。尽管在这类情况下，邓布利多经常会表现的很随意，但莱姆斯有时会怀疑邓布利多是故意这样做的。他笑着摇了摇头，然而，当他看到邓布利多那张疲惫的脸，笑容消失了。
　　“怎么了，阿不思？”他关心地问，“西里斯还好吧？他怎么样了？你已经和魔法部长谈过了？”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搅拌了一下他的茶。莱姆斯这才注意到他的面前也有一杯。
　　“我和福吉聊过了。”邓布利多最终说，“谈话还是老样子，就如拔牙般令人愉快。不过，我想我至少为西里斯争取到了审判的权利。”
　　莱姆斯拿起他的茶杯，若有所思地看着里面的牛奶在棕色的液体中打旋儿。“我想，那会为我们争取时间。可我们还是得有证据才行。”
　　“没错。而且在我们寻找证据之前，我们需要布莱克先生告诉我们整个故事。”邓布利多说。
　　莱姆斯犹豫了。“我想，或许彼得才是那个背叛者。”他最后说，“虽然承认这个一样会让我痛苦，但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致使我们从未怀疑过彼得的那个理由，或许正是使他成为嫌犯的原因。彼得从前总是被人欺负，无法依靠自己站起来。他和詹姆还有西里斯交好，因为他需要他们的保护。彼得就是这样看待他们的，他的保护者。特别是詹姆，因为詹姆总是对他更有耐心。他总是喜欢依傍在强者身边。他把他们当作英雄来崇拜。但是如果有更厉害的欺凌者进来呢？如果他放弃了自尊，觉得他的朋友保不住他了呢？”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他可能已经转换了阵营，归附了他认为更可能赢的那一边儿，也就是说，伏地魔。你肯定他会背叛詹姆，他一直以来仰慕的人？”
　　“这听起来确实很不可思议。”莱姆斯喃喃地说，“但总比西里斯背叛了詹姆更有可能性。”
　　邓布利多似乎失了会儿神。“但是为什么詹姆和莉莉要改变计划，选彼得做保密人呢？我不认为彼得显示出了什么他可以胜任这一重担的才能。”
　　“西里斯说过什么‘他觉得他能用计骗过伏地魔’。听上去他似乎想要以自己为饵，而那个真正的保密人就不会再有人去怀疑。”
　　“可为什么不告诉任何人这件事，连你我都没说？”
　　“我想他们当时在怀疑我。”莱姆斯嘟囔道，低头看着他的茶杯，“他们觉得那个背叛者是我。”
　　邓布利多理解地点点头。“但是布莱克先生和波特先生都不想承认他们的怀疑，不想对我承认，更不想对他们自己承认，所以把这份怀疑当成了秘密。”他又摇着头叹了口气，“就我对他们二人的了解，这倒像是他们会做出的事情。聪明的学生，有天赋的巫师，他们两个。而且像驴一样倔强，不畏死亡。也许我并没有看错布莱克……”他轻声呢喃，“我不得不说，这对我来说是松了一大口气。”
　　“所以，他现在如何？”一阵沉默后，莱姆斯问。
　　“他看起来还在发烧，不过福吉答应了我，会派治疗师去照顾他。”
　　“我能去看看他吗？”莱姆斯充满希望地看向老巫师，“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对他道谢，他救了我的命。而且我想……我得告诉他，我相信他。”
　　邓布利多充满同情地看着他，而且显得有些不自在，这很少见，莱姆斯立刻担心起来。“怎么了？”他轻声问。
　　“我很抱歉，莱姆斯。”邓布利多回答，“不过看起来，你暂时不能去看西里斯。现在还在调查阶段，作为有可能帮助甚至是唆使西里斯逃亡并绑架了哈利的疑犯，你不能探视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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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陋居的晚饭时间，韦斯莱先生从后门进到屋内，而此时此刻，哈利仍觉得自己晕头转向的。

　　莱姆斯离开后，韦斯莱夫人带他去他将要住的屋子。
　　“我恐怕你得和罗恩用一间了。”她边引着哈利上楼边说。上到这古怪房子二楼的时候，她把头探进一道门问：“亲爱的，你感觉好点儿了吗？”
　　一个男孩儿有些羞恼的声音传来：“是的，妈妈！我还要告诉你多少遍呢，大部分都被金妮喝了，我很好！”
　　“好吧，我带哈利来了，他刚到。你也该准备一下去吃晚饭了。你爸爸马上就到家了。”然后，韦斯莱夫人示意哈利进屋。“哈利亲爱的，这是我儿子罗纳德。他和你一样大，你们会分享同一个房间，没问题吧?”
　　哈利点点头，有些害羞的打量着这个房间。墙上，甚至上天花板上，都贴着橙黄色的海报，而海报上的人物都在动。这有些令人不安。这房间太“橙黄”了，罗纳德那火红的头发几乎和橙黄色的床单混在了一起，尤其是，现在他的脸也是红的。但他马上在床上坐了起来，盯着他说：“哇，你是哈利·波特！”
　　哈利不太确定地看着他笑了一下说：“额，是的。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我能看看你的伤疤吗？”罗纳德热切地说。
　　“罗纳德·韦斯莱！”韦斯莱夫人大吼了一声，使哈利在她身后又一次打了个颤。“别这么没礼貌。现在，如果你觉得好多了，就快起床把自己收拾收拾。告诉你的哥哥们，我希望他们在半小时内下楼吃饭。洗好手，衬衫也掖好。”
　　罗纳德翻了翻眼睛。“我觉得用不着我去告诉他们了。他们就在隔壁，他们肯定听到你的喊声了。”他说。
　　“是的，妈妈！”墙那边儿传来另一个男孩儿的声音。
　　“您的声音又响亮又清楚，妈妈！”又一个声音。
　　“我们会在七点整下楼接受处决，妈妈！”第一个声音说。
　　“当然，会掖好我们的衬衫！”
　　“我们当然会，弗雷德！得体的着装永远是重中之重。”第一个声音一本正经地说。
　　“但至少为我们的最后一餐准备些我们最喜欢的食物！”第二个声音，大概是来自弗雷德，说道。
　　“马铃薯饼！”第一个声音喊道。
　　“不，乔治！当然应该是烤肉饼！”
　　“我会为你们准备一记耳光，如果你们继续在这儿耍贫嘴！”韦斯莱夫人冲着墙说，“还有，这一星期你们都要负责洗盘子，这还只是开始！”
　　“可是妈妈，”一个红头发的脑袋探进门来，“那些盘子可以自己清洗它们自己！那根本是浪费我们的劳动力！”
　　韦斯莱夫人掐着腰瞪着那个男孩儿：“我就是要牺牲你们的劳动力，好让你们得到教训，弗雷德！就这么定了！”
　　“我是乔治，那才是弗雷德，”那个叫乔治的红头发男孩儿说，他指了指他的另一边儿，另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红头发脑袋探了进来。
　　“这真是耻辱，”新的红头发男孩儿——弗雷德摇着头说，“我们自己的母亲！”
　　“如果你们不能规规矩矩地在25分钟之内下楼，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耻辱！”韦斯莱夫人威胁道。双胞胎看看对方，又看看他们母亲涨红的面庞，一齐鞠了一躬。
　　“是的，妈妈。”
　　“没问题，妈妈。”
　　“完全没问题，妈妈。”
　　“我们很高兴那么做，妈妈！”双胞胎中的一个敲了敲另一个的头，然后他们都转身消失在了门边儿。
　　韦斯莱夫人叹了口气。“我早晚会被那两个气死，记住我的话。”她说，“我要去照顾你妹妹，赶紧穿好衣服，罗纳德！”说着也消失在了门边儿。
　　哈利使劲儿地吞咽了一下，小声说：“喔，你妈妈，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别担心！”罗纳德挥着手说，“他们总是做这类事情。他们混合了泻药和一些止泻的东西，午餐时加在了我的南瓜汁中。真高兴这次他们错过了他们原本的目标。”他说着指了指自己，“不过可怜了金妮。她是我的小妹妹。”他解释道，对着哈利翻了翻眼睛。“你有兄弟姐妹吗？”
　　哈利摇了摇头。“伙计，那你真幸运！”罗纳德叹息道。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对，于是只是点了点头。

　　之后，晚饭时间到了。双胞胎下楼来，两个人都把他们的红头发弄得溜光水滑，衣衫像箭那么笔挺。他们甚至还带了领带，这招致了韦斯莱夫人的瞪视。他们向哈利鞠了一躬，握着他的手介绍他们自己。
　　“我是弗雷德·韦斯莱，波特先生，见到你真是荣幸。”
　　“真的非常荣幸！请允许我向您介绍自己，我是乔治·韦斯莱！”
　　“哦，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你们两个就不能消停一下吗？”韦斯莱夫人喊道。
　　“可是妈妈！”弗雷德抗议道，看起来仿佛颇为受伤，“是你说让我们规规矩矩的！”
　　还没等韦斯莱夫人回答，她的丈夫到家了。他兴致勃勃地弄乱了双胞胎的头发，然后皱眉看着他们，很明显在为他们的装扮惊讶。
　　然后他回过头看到了他妻子乌云密布的表情，于是长叹了一声：“好吧，男孩子们，”他转向他的儿子们，“你们又谁惹妈妈生气了？我该修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