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21章 保护（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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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很害怕。哈利真的很害怕。事情非常的不对劲。一开始，韦斯莱先生笑着对他说他们要去见西里斯。但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笑过，突然间，韦斯莱先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个哈利不认识的人。天很黑，哈利想回家。他想要西里斯来救他，他真的、真的害怕，这一次，西里斯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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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马尔福去魔法部参加威森加摩对西里斯·布莱克作出判决的最后听证会的路上，并没有任何焦虑的感觉。卢修斯天性就不会焦虑。他冷静又周密地对每一件事情都进行了评估与考量。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这样，他带着马尔福与生俱来的那种优雅和优越感，从飞路网的绿色火焰中出来，走进了熙熙攘攘的中庭大厅。
对于那些为了布莱克的审判而聚集在一起，热切又兴奋的巫师们，他只投去了短暂又轻蔑的一瞥。愚蠢的人们，被引导向哪个方向就往哪儿跑，无论告诉他们什么，他们都信以为真的为之哭泣。他们与他毫无干系。但接着，他看到他们当中有一个高大的黑影，比卢修斯本人更明显地流露出厌恶与轻蔑的神情。西弗勒斯缺乏某种克制，而这种克制一直是马尔福家族教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斯莱特林的魔药大师很聪明，就他的职业而言也极具天赋，但他完全不具备魅力和感染力，他那根深蒂固的自卑感永远是他的弱点。
卢修斯大步穿过中庭，利用那种富贵与权势与生俱来的权威将人群分开。
“西弗勒斯，”他在离那个一脸阴沉的巫师只有几米远的地方漫不经心地叫道，“没必要这么等着……”他对安检台后面的女巫露出了一个柔滑又高傲的笑容，他知道，这样的笑容可以杜绝任何进一步的质疑。没有多少人敢反对卢修斯·马尔福。“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威森加摩的审判室。”
西弗勒斯没有反对，尽管他的动作中有一丝淡淡的勉强，这使得金发男巫感到几分有趣。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西弗勒斯？”卢修斯亲切地问道。
年轻一些的巫师摇了摇头。“没什么。”是金发男人得到的唯一的回答。
卢修斯没有说话，笑着撇了撇嘴。他确信自己知道是什么让西弗勒斯感到不舒服。毕竟，他知道他的这位斯莱特林同学前一天去了哪里。在某种程度上，卢修斯几乎感到嫉妒。他能在西里斯·布莱克的脑海里踱来踱去，能够看到所有那些，那个顽固又骄傲的格兰芬多以那样强烈的决心想要隐藏起来的黑暗禁区。西弗勒斯会看到多么美妙的软弱和剧痛？他看到了那些年的卢修斯是多么富有创造力吗？他是否看到了卢修斯一直没能亲眼目睹的事情……奥赖恩·布莱克是如何狠狠地惩罚西里斯的？哦，是啊，卢修斯真的嫉妒西弗勒斯的体验。
“你昨天和我那亲爱的表弟过得愉快吗？”当他们坐上另一部空电梯下楼时，卢修斯终于状似冷淡地问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西弗勒斯才作出了反应。卢修斯想，他一定是需要这段时间来压抑住自己嗓音中的不快。
“我想你很清楚我和他在一起不会感到愉快。”西弗勒斯终于开口，语气里几乎不带一丝情绪。然而，正是这种缺乏情绪的反应，才使得那些烦心的迹象变得更为明显。
“可我觉得那应该挺有趣的，”卢修斯依然友好地说，“你找到阿不思想给我们看的记忆了吗？”
“是的。”
“嗯……那很好，不是吗？那么，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对他不利的情况？”卢修斯第一次在这场交谈中看向另一个巫师，用他那冰冷苍白的眼睛犀利地盯着他。
“没什么……”西弗勒斯厌恶地撇了撇嘴，“他只是个傲慢自大、有英雄情结的格兰芬多白痴。”
卢修斯皱了皱眉，但马上就让那卡在他心里的奇怪念头溜走了。他想，那只不过是西弗勒斯想要对他那根深蒂固的厌恶进行掩饰的失败尝试罢了。他们这会儿已经到达了威森加摩的审判室，卢修斯以一种适当的力度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胳膊。
“只要记住，别着急。毕竟，得给威森加摩留下个好印象。”
“我知道。”
“那就好。”卢修斯的手停留了一会儿才缩回去，“开始之前，我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我们法庭见。”
他们默默地点了点头以作道别。当门在西弗勒斯身后关上，卢修斯才放任自己露出了不加掩饰的笑意。他已经把陷阱和绳子都放好，人质也已经到位。这是一项需要达到精密标准的任务，看着它被完成将会是多么美妙的画面啊。在今天结束的时候，局势就会发生逆转，敌人会被消灭，而本该属于他的也会回归正轨。
卢修斯无法接受别人拿走他的财产。特别是他唯一的儿子和继承人。就算是那个半透明的，令人难以置信地讨厌的小混蛋也不行。即使那个少年幽灵最后变成了黑魔王，而他之后也确实是更为乐意地将之奉为主人。但是卢修斯·马尔福并不像他那位疯狂的妻姐一样盲目信奉。卢修斯的忠诚说到底是为了利益，为了会给他自己以及马尔福家族带来最大利益的前景。一旦他重新占据上风，他会马上提醒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这个的。
他细长的手指摸了摸斗篷里的两个药瓶和那袋金子。是时候见见麦克尼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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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并不怎么信任沃尔顿·麦克尼尔。但他相信这个人大胆的机会主义，并能够欣赏他本性中的残忍和嗜虐，尽管麦克尼尔的处事总是缺乏技巧。他有些粗野和笨拙，就像一把战斧。但他很可靠。尤其是在他能确信自己的可靠会得到优厚的回报的情况下。因此，卢修斯相信，对正为第一次审问布莱克的结果感到有些失望的部长说些好话，再加上这一袋子的财富，一定能够获得麦克尼尔的帮助和缄默。
他们在麦克尼尔的办公室见了面。如非必要，就不用躲在黑暗的角落。卢修斯将袋子和一个药瓶交给麦克纳尔，麦克尼尔将袋子藏进他的斗篷，然后瞥了一眼那像水银一样闪烁着微光的药水，接着咧嘴一笑，将它一饮而尽。
卢修斯想，看到自己的容貌不是出现在镜子里，而是另一个人的脸上，这种情形总是令人觉得着迷又有点儿不安。差别还是有的，比如说那张脸上的笑容没有他那么嘲讽和自信。但这已经足够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别冒险。”卢修斯对另一个巫师说，和他长得如同照镜子一样相似的替身点了头。
“不用担心。我认识你那么久了。”
“你真的认为你能赶得上我吗，沃尔顿？”卢修斯嘲弄地扬起眉毛。
“如果你不相信我能做到，我相信你就不会向我寻求帮助，无论你究竟在些策划些什么。”
“我并不相信你的能力，沃尔顿，我相信的是你周围那些人的愚蠢。”卢修斯干巴巴地轻蔑地说。
麦克尼尔笑了。从那雕刻完美的嘴唇里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粗俗。卢修斯撇了撇他自己能够控制的那张嘴。
“我今晚还是在老地方见你，”他说，想要提早结束他们的对话。他解开斗篷领子上的银扣子，将斗篷脱下，递给了另一个人。“小心点儿。这是我的最喜欢的东西之一。”
“你是个混蛋，卢修斯。”麦克尼尔说道，“但我喜欢这样。”他动了动，好像要表示鞠躬，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希望这装模做样的动作足够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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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在等待。他不会说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因为他永远不会让这种情绪影响到他的行为。他不会屈服于任何紧张的表现，不会像困在笼子里的动物一样踱步。卢修斯·马尔福在很小的时候就使自己的自控能力达到了完美。因此，他静静地站在沃尔顿·麦克尼尔的办公室里，背对着房间，看着窗户上魔咒所显示出的伦敦麻瓜街道，等待着。
计划的下一部分将更难实施。这取决于时机，而不仅仅是他自己。每一个计划，越多人参与，就越有可能失败，但史密斯早已用事实证明，他并不像卢修斯所希望的那样可靠。这并不是因为卢修斯施夺魂咒的能力不够，而是这个人的智商比卢修斯预想的还要低，这意味着金发巫师不能指望史密斯独自解决任何问题。
因此，关于如何对付亚瑟·韦斯莱，卢修斯给这位秃顶的傲罗下达了很明确的指示。史密斯要报告的是紧急情况。他并没有被告知太过具体的细节，只是被派到韦斯莱的办公室去抓那个红头发的巫师。那个男孩不太对劲。地牢里需要他。亚瑟一向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会跑去帮忙。好一会儿，卢修斯的嘴角都噙着轻蔑的笑。有些人就是这么容易预测，所以非常容易被操控。
当等待已久的敲门声准时地按照约定好的快节奏响起时，卢修斯带着满意的微笑把阿奇博尔德·史密斯叫了进来。
“你拿到了吗？”他问道，没有把时间浪费在对方根本不懂得欣赏的礼节上。
史密斯递给他一件褐色的破旧斗篷。卢修斯厌恶地撇了撇嘴。他绝不会让人看见穿这样的破衣服。感谢萨拉查，他今天也不会被看到。
“遇到什么问题了吗？”他一边依旧在研究那件破衣服，一边问道。
“没有。没费什么事儿他就跟我走了。就像你吩咐的，我从背后把他打晕了，然后把他放到扫帚柜里。”
卢修斯皱起了眉头。“你把他藏好了吗？”
“我-我想是的……”
卢修斯没有呻/吟。没有大声呻/吟。马尔福们不会那样做。
“好吧，现在，记住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你要等待时机成熟，然后接手看管布莱克的任务。确保你是唯一在那里看守的人。派一个守护神去寻求帮助，但要推迟求救的时间。然后你要去告诉布莱克他的孩子不见了。你得激怒他。你得让他拿到你的魔杖并让他逃走。你得在判决出来之前这么做。当他上钩后，你就把他放倒。明白了吗”
“是的，马尔福先生。”
“很好。现在就去吧。”
门在史密斯身后关上后，卢修斯拿出第二个药瓶，仔细研究了一会儿那清澈的蓝色液体，然后拔出瓶塞，一口喝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红头发的高个子男人离开了沃尔顿·麦克尼尔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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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韦斯莱”走进等候室，他的长子以及哈利·波特正在那里等待着听证会结束。至少在在场的人看来是这样的。波特家的男孩急切地抬起头来，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年轻的红发巫师也冲他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那个不是亚瑟·韦斯莱的人笑了。当那位长发少年离开去方便时，他几乎要笑出声来。真的，这太容易了。
“听证会很快就会结束吗？”小男孩儿问,“我能见西里斯了吗？”
那人愉快地对男孩笑了笑。“你当然可以，哈利。事实上，你立刻就能看到他。”
“我可以吗？”那张小脸顿时容光焕发，仿佛有人答应给他一百份生日礼物。
“当然。我已经安排好让你去见他，但是我们现在就得走，得快。”
“好吧，”男孩诚挚地点点头。“可是比尔怎么办？”
“哦，比尔一会儿就来，他知道我们要去哪儿。”
“哦。好吧。”
那人伸出手来，哈利牵住它。然后这个长得像亚瑟·韦斯莱的人带着大难不死的男孩儿走出了房间，走出了魔法部大楼，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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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那么着急，哪怕只停下来一秒钟去思考，西里斯也得承认他害怕极了。恐惧是灭顶的黑暗，逼近他的意识边缘，他不敢看过去，怕那会将他冻结。哈利不见了。哈利在某个地方，孤独又害怕。此时此刻，西里斯不能停，不能再等，因为他绝不允许那种事情再次发生。这一次他不会太迟。
就在他差点撞上那群傲罗时,他们正眼神警惕地举着魔杖。西里斯没有犹豫，也没有咒骂，至少没有大声咒骂。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有那么一会儿甚至不再呼吸。十几个男女巫师站在他面前，站在他和他必须到达的电梯之间。站在他和哈利之间。
“所以他袭击了史密斯。然后呢？他逃跑了？”一个留着黑色短发、相貌凶悍的女巫问站在她旁边的高个子男巫。西里斯不认识她，但对那个男巫却很熟悉。“外面没有警卫吗？究竟怎么回事，加德文？”
“我不知道。”斯克林杰的左右手加德文·罗巴兹皱着眉头说，“他的守护神只说他被袭击了。”
西里斯惊讶地吸了口气。秃瓢什么时候派出的守护神？昏迷咒的作用不会这么快就消失了，他刚施完那个咒语还不到五分钟。史密斯不可能在进入房间之前就派出了守护神，他怎么可能知道西里斯会攻击他，把他弄昏呢？
然而现在他没时间绞尽脑汁想答案。傲罗们三人一组地往前走，西里斯屏住呼吸，紧贴着走廊上冰冷的石头，直到他们越过他，继续往地窖的深处走去。现在这只剩下了罗巴兹、那个长相严厉的女巫和另一个傲罗，西里斯认出那是德力士。如果那个男人早知道西里斯是阿尼马格斯，他可能在曼彻斯特的火车上就抓住他了。距离那一天仿佛已经过了一百年一样。
“你上去找鲁弗斯，”罗巴兹对红头发的傲罗说着，朝他们身后的电梯点了点头。“他可能和部长在一起。告诉他我们有麻烦了。”
德力士顺从地点点头，西里斯清楚地看到了他唯一可能的机会。
这只是几秒钟的事。偷偷从罗巴兹和那个女巫身边溜过去，速度慢到不会发出声音，又快到能在最后一刻走进电梯。西里斯努力将自己的呼吸压的能多浅有多浅，但即使是这样，仍然几乎可以肯定傲罗一定能听到他心脏狂跳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莱姆斯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就这么做了。但他知道那种感觉。那感觉就像是黑暗中指引着他的一盏灯。他需要保护好哈利，这念头填满了他，使他的脚步从未有过的坚定而有力。他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那时候哈利在暴风雪中迷了路。那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他知道那条路是对的。这感觉是一样的。
电梯要上楼了，西里斯最后看了一眼通往那扇大双面门以及他的审判地的石砌走廊。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他们飞快地上升，但德力士显得很是紧张与焦躁。当电梯停在了三楼，一男一女两个巫师想进来时，他严厉地瞪着他们，告诉他们有紧急情况。他们俩退了回去，困惑又有些愤愤不平。西里斯仍然是德力士身边唯一的搭乘人，尽管这位傲罗并不知道这一点。这位自命不凡的巫师帮了我们的逃犯一个大忙，因为这样西里斯就不用担心有人在紧要关头撞到他。当德力士在一楼冲出去跑向部长办公室后，西里斯就可以再上一层去往大厅。
因为他现在十分肯定地知道，哈利已经不在魔法部大楼里了。
作者有话说第67章 第21章 保护（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