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6章 友谊（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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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你好。我想我得假设你并不认识我，不过我们以前是见过的，或者，从你的角度说，是“之后”见过。我相信你已经见过了我儿子德拉科，现在，我真的得说，对于你们之间的特殊联系，我不太高兴。我想我们真的得谈谈这个。
如果你好奇，虽然我不认为你会好奇，我的名字是卢修斯·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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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去看，那似乎只是众多巧合中的其中一个，好叫你知道，生活总是不可能简简单单就好。当你决定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它总是让你大吃一惊。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真是再正常不过：就在哈利刚刚决定他要恨韦斯莱夫人的时候，罗恩却冲进卧室，宣称他爱死了他妈妈，他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她是最棒的，我敢说她是最棒的！”他叫到，在卧室里跳起了舞，地板被踩得咚咚作响。
哈利很高兴罗恩跳得太投入了，以至于没有要他发表任何意见。
“我们明天要去对角巷！”罗恩终于滑到床上，满脸笑容地说，他的眼睛因为兴奋和快乐而闪闪发光。
很显然，这正是该做出回应的时刻。哈利试着说：“那真棒！”他强迫自己表现出兴奋的样子，却压根儿不懂罗恩在说什么。
“对角巷！”罗恩又叫了起来，“你去过那儿吗？”
“额……没有，我想应该是没有。”
“但你一定知道那儿，所有人都知道那儿！”
哈利只是摇着头。
“啊，那是我们在伦敦的购物街，你知道，那儿有最棒的店铺。巫师店铺。在那里人们不用把好东西都藏起来，所以你可以尽情地浏览。有一个卖甜品的商店，叫蜜蜂公爵，你简直不能相信他们那儿有多少好东西！所有的好东西！各式各样的巧克力和水果糖。有些能让你飘起来，有些能让你喷出蒸汽，还有一些能让你的头发变成不同的颜色！不过查理说，和他们在霍格莫德开的店面相比，对角巷的就不算什么了。我真想去啊。哦，对了，还有一个魁地奇用品店！他们总是有最新型的扫帚，真是酷毙了！你真的从没去过那儿？”
哈利再次摇了摇头。“我以前一直和我姨父姨妈一起住。他们不是巫师，所以恐怕不会去那里。”
“哦，是啊。不，他们恐怕不会去那里。他们也去不了。对角巷隐藏在一个酒吧后院的砖墙后，你知道，麻瓜不知道怎么进去。这就是那里炫酷的地方，因为在那里我们用不着遮遮掩掩！”
为了不破坏罗恩的兴奋，哈利一直微笑着，尽管他并不能分享这份兴高采烈。他不怎么关心购物，他和德斯礼一家去购物中心已经去够了。在那些地方，他总是被他的姨妈从一家店拽向另一家店，看她买下达利想要的一切东西，而哈利却一件也得不到。事实上，他更希望他们就把他锁在停车场的车里面，这样他就不用因为被拖来拖去搞得一身伤，也不用跑来跑去帮达利拿东西拎购物袋，更不用因为他没能笑着假装他很享受这一切，致使人们不赞同地看着他的姨妈而受到责骂。
所以，不，他不怎么在乎购物。不过另一方面，他从来没去过巫师的购物街。他从没去过巫师们公然展示他们魔力的地方，所以这听起来还挺令人兴奋的。然而，那里听起来是一个他希望和他的教父一起探索的地方，抛下教父而独自取乐，这几乎令他觉得是一种背叛。
“你知道，我真得为了这个好好谢谢你。”罗恩打断了哈利的思绪。
哈利困惑地看着他。“哈？”
罗恩在床上弹了弹。“我想妈妈是为你感到遗憾，你知道，因为你之前遭遇了绑架，还有那些可怕的事情，你逃走的时候，他们真的都很担心。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我那么做，她一定会把我看管起来，可你却得到了去购物的机会……”罗恩敬畏地摇着脑袋。
哈利咬了咬嘴唇。“我很抱歉。”他喃喃地说。
“你疯了吗？这可真棒极了！”罗恩笑地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接着，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可能是发现了哈利面上并没有什么喜悦的表情，他的笑容也停了下来。他有些尴尬地看着他问：“所以……你为什么要逃跑？”，接着是一句声音更轻的“你真的那么讨厌这里吗？”
面对面前长着雀斑的男孩儿那失望的表情，哈利看起来吓坏了。他是不是真的因为哈利的想法而感到这么沮丧？“我-我……不，”他结巴着说，“我只是……求求你，别告诉别人，我只是想……想去见西里斯。”
哈利恳求地看着罗恩，罗恩则对他笑了起来。“我猜就是因为这个。”他说，看起来显得更满意了，可马上，他又突然涨红了脸。他躲避着哈利的目光，嘟囔着说：“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之前也不想说的，可那些话就是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了。我没想过出卖你。”
哈利看着他，满脸都是困惑。
“我把你姨父的一些事情告诉了他们。”罗恩看了他一眼说。
“哦。”这回轮到哈利涨红了脸。“你都告诉了他们什……什么？”他用极小的声音问。如果韦斯莱夫妇知道了那些，也许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了。他之前从没考虑过这个，也许，他们之前一直没揍他，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他活该被揍。当然，西里斯说过，那不是他活该，可西里斯说的任何话大概都得不到韦斯莱夫妇的赞同。而现在，他们大概也认为他是个坏孩子，也许他们认为他之前欺骗了他们。哈利突然之间觉得很是恶心，面无血色。
突然间，哈利左边的垫子陷了下去。他抬起头，看到罗恩满脸愧疚地坐在那儿。“就只说了他有时候会打你的事儿。我真的很抱歉，哈利。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告诉他们任何事。我……我真的想要做你的朋友。”
哈利愕然地看着他。“我的朋友？”他喘息着，罗恩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如果你不想也没什么，我只是想……”
“不！”哈利打断了他，“我当然想，真的，只是……以前从没人问过我这个。我……我以前从来没有交到过朋友，你知道……”他看着红头发的男孩儿，觉得血液涌上了脸颊。
罗恩笑了起来。“我也是，”他说，忘记了焦虑，“总是只有我和我的那几个哥哥，还有金妮，不过她是个女孩儿。镇子上没有其他的巫师孩子，我妈妈不想让我们和麻瓜玩儿。我想她是担心我们会告诉他们我们是巫师，或者不小心在他们面前施展魔法。”
哈利点头笑了笑。他不想解释自己没有朋友的原因，觉得那实在不是在这段新友谊中使罗恩感到安心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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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又睡了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肚子正大声地咕噜作响，大声到把他自己给吵醒了。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旧式座钟，知道现在已到了午饭时间，而他之前就已经错过了早饭。他爬下床，喘着气儿歇了会儿，直到房间不再在他眼前晃悠，然后走下木制的楼梯，去往客厅。
太阳早已高升，透过窗户洒下的温暖的光辉，在木制的表面起舞。目之所及并不见莱姆斯的身影。西里斯看到厨房的后门半敞着，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想要做什么，就本能地走了过去。在离那扇通往阳光的门不到两米远的地方，他停了下来，极力地克制住那几乎压倒一切的渴望——走出去，令皮肤感受阳光的渴望。
门从另一边打开了，莱姆斯走了进来，脸上汗津津的，长袍上有些污迹，怀里抱着一大筐蔬菜。
“哦，你起来了！”他停在门槛上说道。
西里斯笑了笑。“刚起来。”西里斯说，重复着今天早上那番对话的头两句。
莱姆斯回给他一个微笑，将那筐蔬菜放到厨房的桌子上，转身要把门关上。
“不，别……”话刚出口西里斯就止住了，觉得自己真蠢。莱姆斯如意料之中地看着他，而他想不到任何借口来掩饰刚才那种行为的真相。“我不能出去，不过如果门是开着的，就感觉少了些……”他又住了口，“抱歉，这太傻了，大冬天的，你当然得……就，关上门吧。”
莱姆斯没有动，只是看着他那张流露出太多情绪的脸，尤其想到，就在昨晚，在那场对话中，西里斯那种被剥光了赤luo于人前的感觉。西里斯转过身，觉得自己又蠢又幼稚，尴尬地不敢直面莱姆斯的眼睛。他听到他的朋友施了一个加热咒，然后马上地，他感到一只手扶在他的肩头。
“如果你倚着门坐下来，你就可以在阳光下待一会儿。”
西里斯愕然地回过头：“怎么……？”
“我记得你以前经常侧着头脸朝上对着太阳。你说你喜欢阳光照在你脸上的感觉。”这回换莱姆斯看起来有些尴尬了。
西里斯对他笑了起来，摆了个“谢谢”的口型，金光之下，他在莱姆斯厨房的木制地板上坐了下来，抬起脸，迎向阳光。
莱姆斯在他身边翻箱倒柜，一会儿摆弄着锅碗瓢盆，一会儿切着大概是土豆和胡萝卜的东西。当太阳移动到无法直射木屋门框的时候，西里斯轻轻地起身，关上了门。有那么几分钟，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朋友，而莱姆斯也没有试图和他聊天，但他最后还是打破了沉默。
“所以…午餐吃什么？”西里斯问，试图尽力使语气显得轻快。
莱姆斯安静地朝他笑了笑。“蔬菜炖汤。抱歉，我现在有的东西只能做这个。”
西里斯探究地看着他朋友那打着补丁的长袍和消瘦的身材。这些年来，岁月并没有善待于他。但他并没有问出口，‘你靠什么为生？’，这就像是陌生人之间的话题，问出口，就好像是承认了他们再也不了解彼此，或者说，他再也不了解莱姆斯了。不过很显然，莱姆斯向来不是个吝啬的人。而现在，他还得负担起另一个人的口粮。
“蔬菜炖汤听起来不错，我想我可以趁机补充些维生素。在阿兹卡班，几乎只有不新鲜的面包。”他穿过房间，越过莱姆斯的肩膀看过去，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又一个微笑。“你可以把洋葱切一下。”
于是西里斯向切菜板走去。
“如果你有羊皮纸的话，一会儿给我些，我授权你动用我的古灵阁。”西里斯轻轻地说。餐刀的节奏顿了一下，西里斯看向他朋友的后背，莱姆斯僵在那里。
就在他继续切洋葱的时候，莱姆斯最终问道：“你有什么特别想买的吗？”语气显得不太自然。
“哦，我总得负担起我的花销，给你一些房租什么的。我还想给哈利订购一些迟到的圣诞礼物。我已经打包了一些礼物放在我的那栋小木屋里，只是后来在圣诞购物的时候碰到了你。”
莱姆斯转身，皱着眉看向西里斯。“我这可不是‘床位加早餐’的旅馆，你也不是在这儿度假。你是我的朋友，我不会拿你的钱的。我也不需要什么慈善帮助。我只是不想撇下你一个人。”
西里斯叹了一口气。“莱姆斯，我就知道你在这些事情上是个十足的傻瓜，但请不要让事情更加难办。这不是什么慈善帮助，我只是负担起我的那部分生活开销而已。如果你不仅仅允许我带着我的那些麻烦侵入你的家，还要负担起我的衣食，那才是在做慈善。是的，我是你的朋友，所以别指望我会占你的便宜。”
西里斯这番激昂的讲话令莱姆斯有些结巴。“好……好吧。不过只付食物的那份儿。我可不会让你为你视之为牢房的地方付房租。”
西里斯走近了几步。“你觉得我是这么想的？”
莱姆斯叹气。“西里斯，我能看出来——”
“不，你的家不是我的牢房，这个才是。”他指了指那个颈圈，“而且，令我成为囚犯的也不是你，月亮脸，那么做的是魔法部。我已经做了七年的牢了，相信我，坐牢可不是这个样子。牢房里一点儿也不舒适，那里没有书，没有阳光，也没有我最好的朋友。那里没有人会给我做饭或是装饰房间。”他撇开眼去，“有时候，回忆这些对我来说并不轻松，但拜托别觉得我会把这儿看作牢房。我很高兴能住在这里。”
莱姆斯笑了起来，第一次，一个真正快乐的笑。
“所以……”西里斯又捡起了刚刚的话题，“我会付房租。这很正常，以前詹姆和我住一块儿的时候，詹姆也会付房租，直到他后来和莉莉结婚。”
“可我记得你当时说，他想要为住在你的公寓里而付你房租的想法是荒谬的。”
“好吧，那时是……”
“现在也是。”
“可他最后还是付了。你瞧，月亮脸……”
幸运的是，就在这时，争论被一阵持续敲击窗户的声音打断了。一只羽毛支愣着的大猫头鹰停在窗台上往里看。莱姆斯皱了皱眉。他很少接到信件，这也不是霍格沃茨和魔法部的猫头鹰。他打开窗户，猫头鹰笨拙地摔了进来。莱姆斯解下了信卷，从窗户边的碗里抓了一把猫头鹰粮递给那只猫头鹰。这只鸟看起来像是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扑楞着翅膀。莱姆斯展开羊皮纸读了起来，眉皱得越来越深。
“看起来是比尔·韦斯莱想要在对角巷见我一面，就在明天。”他困惑地说，抬头看向他黑头发的朋友。
西里斯皱眉。“一个韦斯莱？等等……比尔？我想我记得他……以前，我经常跟费比安和吉迪翁一起出去的时候……他是他们的外甥，有时候会待在他们家。莫丽没时间照顾他，因为她刚刚又生了孩子，我记得那次是一对儿双胞胎。我记不得她究竟有几个孩子，不过我想比尔是最年长的。是个可爱的孩子。他喜欢我的摩托车。他后来去了霍格沃茨，所以那时候他一定是九岁或十岁……你觉得是那个比尔吗？”
“他为什么想要见我呢？我不认为我以前见过他。我甚至不觉得他会知道我。”
“哈利？”西里斯轻轻地问，突然看起来十分脆弱。
莱姆斯满脸都是同情与理解。“我认为如果哈利真的出了什么事，大脚板，给我写信的就不会是韦斯莱家的孩子，而是莫丽了。可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直接在信上说，而非要亲自见面？这真奇怪。”
“他现在一定十七八岁了，”西里斯嘟哝着，“十七岁，或者他还在上学。你要去吗？”
莱姆斯耸了耸肩。“他说那很重要。而且如果你想要我去你的金库，我总归得去一趟对角巷。”
于是两个人先把这个请求的怪异之处放在了一边，继续准备他们那注定迟到的午餐。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6章 友谊（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