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二十三章 用我的生命（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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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居里，哈利在又一场大雪中醒了过来。他的第一个想法是跑去叫醒西里斯，然后他们就可以一起到外面去玩，甚至再打一场雪仗。但是马上，他看到了周围的一片橙黄色以及睡在旁边的罗恩。他想起来，现在不一样了，西里斯不能再陪他在雪地里玩儿了。
为了不吵醒罗恩，他悄悄地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下了楼。他来到厨房时，发现一夜的功夫就又冒出来一个韦斯莱，他正挨着金妮坐在大饭桌旁。韦斯莱家的孩子真是多得可怕，每天他都会见到一个新的韦斯莱。这一个看起来年龄大多了，也更严肃，不过，这也许是因为他带了一副角质边的眼镜，还好好打理了他的头发，这和他第一天晚上到达陋居时双胞胎兄弟故意弄出的造型可完全不同。
“早-早上好。”哈利停在了门边儿，小声地说。他一直为昨晚韦斯莱夫人没有像惩罚双胞胎兄弟那样，因为那场土豆灾难而惩罚他而感到吃惊和忧虑。毕竟，那毫无疑问是他的错。因此，他现在不太知道今早他会面对什么。
然而韦斯莱夫人一看见他，就给了他一个十分和煦的笑容。
“早上好，亲爱的哈利！”她一边在炉子上搅拌着什么，一边有点儿过于兴高采烈地打招呼，“昨晚睡得怎么样，宝贝儿？来，快进来坐下！”
她一开始只是示意哈利，但当哈利没有立刻做出反应，她轻轻地搂住他的肩膀把他带到了饭桌旁边。“你饿了吗？”她问，“这是我儿子珀西。他已经在霍格沃茨念书了，昨晚回家来过圣诞节。珀西，来和哈利打个招呼。”
那男孩儿站起来，伸出手，很正式地和哈利的手握了握。“你好，哈利。很高兴遇见你”他真诚地说，可哈利的却显得很羞涩。
“也很高兴遇见你。”哈利小声地说，当他在珀西对面坐下时，感觉两颊发烫。新认识的人总是让他感到紧张，他从来没试过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围在一起，他们还都在和他说话。好吧，金妮没有说话，她又一看到他就噤声了。不过还好，韦斯莱夫人在他面前的大盘子里夹了一大堆的鸡蛋、培根和香肠以及一杯南瓜汁，这使他不用再努力地和珀西对话了。
然而，他刚刚因为他的嘴被煎鸡蛋所占据而不必再和珀西交谈，那件事就发生了。一开始，他只是感觉一阵钝痛贯穿了他的身体，就好像他被拉进了水里，全身麻木。可马上，他感到了这辈子经历的最剧烈的痛苦，那痛苦几乎要把他撕裂。那场景太逼真了，就像发生在他的眼前一样。
是西里斯，西里斯对他说再见。
哈利尖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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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诺·布瑞斯比紧张地盯着眼前的大门。她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嘴唇紧咬，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性表现。她已人到中年，尽管人生的苦难已在她身上刻下了永久的烙痕，不过你依旧能看得出她年轻时的美丽。她看起来很不安，深吸一口气，敲响了大门。
“请进。”门那边传来咕哝的声音。布瑞斯比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
“斯克林杰先生。”她盯着地面说，“我……我刚刚去看了那位囚犯。他的情况实在令人担忧！”她抬起头，当看到魔法部长也和傲罗办公室主任在一起时，猛地顿住了。
“哦，部-部长。”布瑞斯比夫人有些结巴，“我不知道您也在这儿。真抱歉打扰了你们，但是……好吧，就像我刚刚说的，那个囚犯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她看向斯克林杰，举止变得坚定了些，挺直了肩膀，“我和您说过，他的身体不适合那些调查。而且那个关押室那么阴冷，完全不利于他的康复。他甚至没有用来保暖的衣物，所以我把他的斗篷给他带去了。”她看起来有那么点儿挑战的意味，但坚持说了下去，“作为他指定的治疗师，我真的得对这种状况提出抗议。就因为这些情况，他的肺现在已经感染了。你不能再把他关在这儿，他得去圣芒戈。”
斯克林杰看着面前这位激动的女士，扬起了眉毛：“好吧，到今天晚上，那些就不再重要了。肺部感染将会是他面对的最小的问题，甚至可以说，那是最仁慈的。”
“这-这是什么意思？”治疗师问，她的脸色显得愈发不安。
“他今晚将会得到摄魂怪之吻。”斯克林杰低头看着一张羊皮纸，“显然，他已经认罪了。”
布瑞斯比夫人睁大了眼睛。“你确定他知道自己认了什么罪吗？那个男人几乎神志不清！”她喊道。
“很显然，他足够清醒到签下他的名字。”一个自鸣得意却又冰冷无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受惊地转过身。当看到声音的主人那双冷冰冰的灰眼睛，她畏缩了，紧张地吞咽着，在新来者的瞪视下愈发的感觉不舒服。
“啊，卢修斯！”福吉说，“你已经听到了！现在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了。”
“的确如此。”卢修斯·马尔福笑着对部长说，然而笑意未达眼底，“不过我必须恭喜您，部长。您处理这起事件所表现出的高效和审慎表明了你是一个多么优秀的政治家。”
布瑞斯比夫人心中已被遗忘的愤怒又升了起来。福吉做了一个表示不堪赞美的手势，挺起的胸却暴露了他的得意。“不，不，卢修斯，你真是太夸奖我了。这只是我的工作而已。”
“那么您将您的工作完成得相当出色。”卢修斯评价道，“所以……处决在今天晚上？如果您愿意，我可以担当见证者。”
斯克林杰对金发巫师皱了皱眉，但是福吉立即点头表示同意。“那真是太好了，棒极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亲自到场。你知道，作为一个魔法部长，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不过如果我不能去，我会派多洛雷斯去。斯克林杰，我想，作为傲罗办公室主任，你当然也得到场。”
斯克林杰点点头，依旧皱眉看着卢修斯。“是的，我会带再带一个傲罗做第二见证者。”
“很好。卢修斯，或许你可以再带一位威森加摩的成员。”福吉又转向马尔福问。
“我会带亚克斯利去。”
“太好了。那么斯克林杰，你到时候负责带摄魂怪去吧。我想，执行可以定在十点开始。那会儿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不会遇到太多交通问题。毕竟，摄魂怪出现可不是令人愉快的场景。我们没必要吓到民众。”
当三个男人分别时，没有一个对还站在房间里，看起来惊呆了的治疗师给予多少关注。
“哦，我亲爱的，看起来你很快就可以卸下这不愉快的责任了。”卢修斯·马尔福说。他越过她时，甚至没费神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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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斯坐在他厨房里那又旧又布满划痕的木桌旁，手指紧张地敲击着桌面。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面前的那杯茶早已经凉透了。
自从把哈利带去韦斯莱家，又和邓布利多谈过话后，担心又焦躁不安的感觉就一直挥之不去。还没到每个月的那个时候，可他还是感觉到了他心里的那只狼。狼性充斥着他的思维，拼命试图破体而出。太多想法在他脑袋里盘旋，让他感觉脑袋就要爆炸了。可他现在真的不需要那头只会让他变得更疯狂的狼。
他不被允许去看望西里斯或哈利，这是最糟糕的。他寻找他们的时间似乎像永久那么久，可他刚刚找到他们，他们就又被带到了他接触不到的地方。
他对于哈利的心烦意乱是最容易理解的。他一直都关心着那个男孩儿，尽管在过去的这些年里，他一直努力克制这种关心的程度。当他终于接受他不能亲自照顾他的族群的最后一位成员这个事实，他就把一些不必要的情感关在了心房之外。知道哈利在哪儿，知道他被人照顾着，这就够了。其它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当然，他现在知道哈利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被“照顾”的了，他真希望哈利能早一些被带离德斯礼家。现在，他再一次见到了哈利，而且发现哈利对他的信任在与日俱增。他是他族群的一员。月亮脸渴望他可以保护这个幼崽。
一如往常，这样的想法使莱姆斯赶到尴尬。他恨一切令他想起他身体里的那头狼的事情。每月一次变成那只狂暴的怪物已经够他受的了，他一点儿也不想在剩下的日子里再与那只畜生扯上半点儿关系。想起过去自己谈起做那只狼的感受时西里斯的反应，莱姆斯微微苦笑。西里斯永远不明白他多希望与那只狼隔绝开。对于莱姆斯自己，那是住在他身体里的一个可怕的东西，可对于西里斯，它却似乎只是莱姆斯更调皮的那部分人格。莱姆斯甚至时常怀疑，西里斯其实很喜欢那只狼。看起来西里斯只是把一头邪恶的怪物看成了一只调皮捣蛋的宠物，觉得它很有趣，就好像是海格试图在南瓜地里养一只火龙做宠物。可对于莱姆斯，这种想法是可怕的，因为它导致了那个愚蠢、危险，且致命的恶作剧——在月圆之夜把斯内普引到尖叫棚屋。
愚蠢的西里斯，不顾后果的西里斯。是的，想起西里斯，莱姆斯感到更担忧了。他很高兴魔法部长看起来已经接受了举行审判的主意，也知道有很多能干的治疗师在为魔法部工作，可当他想起这整个混乱，还是忍不住感到彻底的无助。莱姆斯曾费心竖立起恨的盔甲，让自己对西里斯的背叛深信不疑，可这一切已经被西里斯打破了。经历了在那个小木屋里的一切，他简直无法想象西里斯作为一个凶手的画面。可莱姆斯知道，他的信任对魔法部来说一文不值。甚至也许邓布利多的信任都不怎么管用。他们需要证据，而那意味着他们得亲自和西里斯谈谈。除此之外，他真的需要好好看看他，看着他的眼睛……他想要他回来。他需要西里斯回来。他需要他最好的，他曾以为他失去了的朋友回来。
而一想到另外一件事，绝望再次使莱姆斯感到恐惧。他不知道自己愿意在那件事上想到多远。仿佛已经经历过上百次，一想到彼得，罪恶感就不停地折磨着他的内心。
“我一直觉得，彼得才是那个背叛者。”他听到自己这么说，而这令他颤栗。
没错，这样这整个事件就说得通了。可这就好像是你松开了一个挂在悬崖边上的人的手，只因为不这么做的话，你自己也会被他拖下去。这么做的确可以理解，但莱姆斯仍觉得那是一种背叛。这使得莱姆斯的胃拧成了疙瘩。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地相信他的另一个朋友是有罪的？是的，西里斯说过彼得才是背叛者，可西里斯通常并不是那种很理智的人。这件事可以有其它的解释，上百种解释，可他现在就是一种也想不起来。就算西里斯是无辜的，也不代表彼得就是有罪的。他知道，可怜的小彼得已经死了，去想他最坏的那部分是可怕的，尤其是彼得再也无法替自己辩护了。在学校的时候，彼得不失为一个好的朋友。没错，他总是显得笨拙又粗枝大叶，可他与詹姆和西里斯一样支持他，替他保守秘密，甚至变成阿尼马格斯来帮助他。他怎么能把一个这样的朋友想得那么坏？他又这么做了，直接下结论，这是对朋友的背叛。
就在这些烦乱、苦恼与愧疚的感情在莱姆斯脑袋里打着转儿盘旋时，一只很大的猫头鹰打断了他的思绪。那猫头鹰仿佛死了一样地跌到桌子上打翻了茶杯，冷掉了的茶洒在地板和莱姆斯的长袍上。一封信落到他的左腿上。
当他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并伸手去拿那封湿透了的信，那只大鸟抽搐了一下，证明它不是真的死了，不过确实因为这场旅程而筋疲力尽。莱姆斯打开信，努力解读湿羊皮纸上已经开始随着茶水化开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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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卢平先生：
很抱歉打扰你，不过我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今天早饭的时候，哈利突然癫痫发作（我想我只能这么形容），之后就一直在歇斯底里。他一直情绪激动地说要见你，而在他能和你说上话之前，怎么都不肯冷静下来。我知道，理论上你不能见他，可哈利之前一直很害羞腼腆，这突然的情绪爆发让我们非常担心。
如果可以，我们希望你能尽快来陋居一趟。
你真诚的
亚瑟·韦斯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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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了信，莱姆斯没有犹豫。哈利出了事，他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他抄起斗篷，摔门而出，在门口立刻幻影移形。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二十三章 用我的生命（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