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承诺 The Promise》霁随心

12、第二十三章 用我的生命（3）

　　这一天对于韦斯莱一家来说真是够呛。莫丽已经筋疲力尽了。因为妻子痛苦的召唤，亚瑟从魔法部提前回来了，就连乔治和弗雷德都停止了他们的玩笑。而哈利已经又哭又喊了两个小时了。
　　一开始，莫丽确信哈利的哭喊只是她那两个完全精神错乱了的儿子的又一个“为了全人类的福祉”而进行的实验。他们抗议说不关他们的事，可是她从前听过太多次这种辩解，早就不肯买账了。但当哈利已经哭喊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弗雷德和乔治还是没有一个在重罚的威胁下肯承认，而且他们俩看起来也真的对哈利的行为感到不堪忍受，莫丽终于开始考虑这回他们说的是真话的可能性。

　　她试过了给哈利一些舒缓药剂，可男孩儿在她的怀里挣扎，不肯服用。一开始，他尖叫的内容几乎都是“不”和“西里斯”，之后他又开始喊“莱姆斯”。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开始恳求她，不过依旧显得像完全疯了一样。
　　“求求你，你得叫他来，求你了。他得来，莱姆斯，求你，他会帮他的，他答应过。求求你，求你叫莱姆斯来，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莱姆斯，莱姆斯，求你，莱姆斯，求你，叫莱姆斯，求你……”
　　莫丽很快就明白过来“莱姆斯”指的是卢平先生。尽管她个人很喜欢那个安静又礼貌的巫师，但她也知道魔法部正在调查他与布莱克的联系，所以他不被允许见哈利。
　　“我很抱歉，哈利亲爱的，但是他现在不能来看你。我敢肯定，不论你看到了什么，那都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你经历了那么多，做噩梦再正常不过。你可以告诉我哈利，我在这儿呢，我们都在。”
　　可是哈利对她的话并不感兴趣，他看起来甚至根本没听到她说了什么。他只是继续哭喊，恳求见莱姆斯。无计可施之下，莫丽做了她很少做的事情，用飞路粉联系她正在上班的丈夫。一切想要安抚这痛苦的男孩儿的尝试都失败了。当哭喊到嗓子完全哑了，他继续令人心碎地抽泣着。这时，金妮也开始哭了起来。因为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明白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已经或就要发生。

　　中午的时候，亚瑟终于回来了。他请了假，说是家里有紧急状况，可他的到来也没能使情况好转。哈利还是在发狂，因为——从他们收集到的情况看——他认为‘西里斯’要死了。不用怀疑男孩儿所担心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可莫丽本人对布莱克的死亡一点儿都不感到遗憾，尤其是当她得知那个男人绑架了她的男孩儿那么长时间。但她明白，她的想法恐怕帮不到哈利。这就是为什么她最终同意了他丈夫的意见——先不管魔法部的指示，他们唯一的希望是请卢平先生过来。

　　***
　　当莱姆斯到达他之前带哈利来韦斯莱家时所幻影显形到的那片草地时，天色已黑。他在不平的草地上趔趄了一下，不过很快跑步出发。他也不清楚他为什么那么担心。亚瑟·韦斯莱的信并没说哈利受伤了或是在危险之中，但是莱姆斯觉得整个事件都失去了控制。如果他想要抓住他还可以控制的，就必须至少保证哈利的安好。如果哈利需要他，他根本不会在乎魔法部的规定，他要去哈利身边，尽己所能。
　　当莱姆斯跑步来到陋居，亚瑟·韦斯莱已经打开了大门。他的头发竖着，看起来相当紧张。
　　“卢平先生，太感谢你能过来。我知道你来有些不符合规定，可我真的想不到其他人有可能让哈利冷静下来。他已经求着要见你好几个小时了。我想如果我在场的话，让他见你也不是不可以。当然，我们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魔法部的。除此之外，恐怕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带他去圣芒戈了。我们无论如何都安抚不了他。”
　　当亚瑟·韦斯莱请他进屋，莱姆斯在门阶上犹豫了一下。“你们想怎么做？”他问。
　　亚瑟叹息了一下，紧张地挠着他的后脑勺。“是这样，哈利现在在客厅，所以我想，最好你直接进去，试着和他说话。我和莫丽中的一个和你一起过去。或者，我们俩都去。我觉得莫丽一时半会儿肯定不愿意离开哈利，但是她有点儿……激动，所以我想我还是也待在一旁为妙。”
　　莱姆斯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在违反魔法部的规定，这么做很愚蠢，但他无法忽视屋内传来的哈利的啜泣声。“好吧，看看我能做些什么。”

　　客厅里的场景令莱姆斯有些震惊。哈利将自己缩进沙发的一角，膝盖紧紧蜷在胸前，呜咽着发出干哑的啜泣声。他的眼睛又红又肿，脸上涕泪纵横，整个身体都抖得像是一片叶子。莱姆斯没有浪费时间，他大步穿过房间，将哈利拉到他的怀里。哈利僵硬地像一块木板，然后马上开始挣扎，但当他发现拉着他的人是谁，他在狼人的怀抱中垂落下来。他抓住莱姆斯破旧的长袍，把脸贴在他的身上，发出了新的抽泣。
　　“莱姆斯！你来了！”男孩儿的嗓音中充满了真正的绝望。“你得去帮帮他，快！他要死了！他说他要死了！求求你，我们得去救他！你会帮他的，对吗？你不会让他死的吧？求求你，莱姆斯，别让他死！！”
　　莱姆斯无助地拉着哭叫的男孩儿。“哈利，谁要死了？”他问，“他说他要死了是什么意思？谁对你说的这些？”
　　“西里斯！！”哈利大喊着回答。
　　莱姆斯吞咽了一下，突然很怀疑他的在场是不是会比韦斯莱夫妇更管用。他知道，哈利的表现对韦斯莱夫妇来说完全没有道理。想到韦斯莱夫妇就在一旁看着他，他试探性地解释：“哈利，西里斯在魔法部，他怎么可能告诉你任何事情呢？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吗？你当时是不是在做梦？”
　　“没有！！”哈利继续啜泣，“我当时正在吃鸡蛋！！”
　　“可是……他是怎么告诉你的？”
　　“在我的脑海里。”哈利抬头看着他，满眼泪水。“我在我脑袋里看到了他，他说他爱我，他说他很抱歉，然后与我道别，因为他就要死了！我看到了，我知道那是真的。求求你，莱姆斯，他要死了，我们得去救他！！”

　　如果莱姆斯在过去的这一个星期里没有见到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他可能会简单地把哈利的话当作一个孩子反应过于激烈的想象。但是他见识到了那些事情。他看到西里斯·布莱克——一个被定罪的刽子手——如何救了他的性命，而不是未免被抓而趁机逃走。而他成功从阿兹卡班越狱，这是从前从没有人能做到的事情。同样是这个人，走进暴风雪中，清楚地知道该怎么找到他的教子，尽管按道理来说他很显然不应该知道。而他将哈利几乎是安然无恙地带了回来。他甚至没有魔杖，却打破了当代最厉害的巫师的束缚咒。你可能会说，莱姆斯在这些天里已经学会了质疑任何事情，或是不怀疑那么多。可如果哈利是对的，西里斯真的在危险之中呢？
　　“你知道……为什么西里斯在危险之中吗，哈利？”
　　莫丽皱眉看着他，但他试着无视了这一举动。哈利摇了摇头。
　　“不知道。”哈利耳语道，“我只知道，他想说再-再见，因为他就-就要-死-死了……”他打着嗝，呼吸变慢了些，啜泣变成了吸鼻子的声音。“我们得去找他，去救他，莱姆斯！求求你了！！”
　　“我们会的，哈利，或者说，我会去的，好吗？我会去找邓布利多，然后亲自去魔法部看看他是否安好，好不好？”
　　“我想和你一起去！”哈利喊道。莱姆斯摸了摸他凌乱的头发。
　　“我明白，哈利，但我恐怕那不可以。就算是我，其实按规定也不能去看他。事实上，我也不被允许来看你的。”
　　“为什么不行？我也想去！求你了，求你，求求你，莱姆斯！！”哈利恳求道。
　　“哈利，我很抱歉，可这真的——”

　　就在这时，一个有着韦斯莱家标志性红发的小男孩儿跑到了客厅里。
　　“罗纳德！”韦斯莱夫人吼道。“我告诉过你待在楼上！马上回你的卧室去！”
　　那男孩儿责备地看着她说：“可是妈妈！是斑斑，他跑下楼来了，珀西说只有我不让他逃跑，我才能得到他。我得找到他！”
　　“不是现在！”他妈吗嘶嘶地说，“你可以过一会儿再找他！”
　　“可到时候他可能就跑没影儿了！”罗纳德辩解道，“我想他一定是钻到沙发底下去了。我就看看，然后……”男孩儿说着跪到地上，不顾他妈妈的责备，把脑袋伸了进去。在韦斯莱夫人继续训斥他之前，他叫道：“我抓到他了！”
　　当他爬出来，他的手里抓着一只看起来病殃殃，毛支楞着朝天的老鼠。当那只老鼠开始挣扎，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它。“斑斑，停下来！我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妈妈。”男孩儿说着，恳求地看着那只蠕动的动物。

　　莱姆斯根本不会对一个男孩儿的宠物给予什么过分的关注，但这只动物奇怪的举动令他瞥了它一眼。然后，他的心几乎停顿了。不，这不可能。这只是一只普通的老鼠，是的，就像英格兰成千上万只老鼠一样。尽管大多数巫师家庭不会拿这么一只老鼠做宠物，可有些老鼠确实有很多魔法能力，也许韦斯莱家没什么钱买那种宠物给孩子。可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耗子可能都长得一个样儿，可是这一只……它太眼熟了。接着，莱姆斯看到了它的左前脚掌，它缺了一只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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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得？彼得知道吗？”
　　“我很抱歉莱姆斯。他一定已经听说了那件事，而且……他去追他了，布莱克……可你知道，彼得在决斗中从来不是他的对手。布莱克把整条街炸成了碎片。彼得……他们只找到了他的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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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只找到了他的一根手指。他的手指。他们只找到了他的一根手指，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根手指……不，他不可能……他不会是……
　　莱姆斯艰难地清了清嗓子。“这……这是你的老鼠？”他低声问。
　　“它是我哥哥的。”罗恩说。
　　“我可以……可以看一下它吗？”莱姆斯轻声说，忽略了所有人向他投来的目光，以及韦斯莱夫妇皱着的眉头。
　　罗恩试图抓住这只拼命挣扎的动物。“你为什么想要看珀西的老鼠？它没什么特别的。珀西小时候在花园里发现的它。那之后它就是他的宠物了。它从没做过什么很酷的事情，它除了吃就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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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林，彼得，难道除了吃和睡你就没别的什么可做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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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姆斯用颤抖的双手举起了他的魔杖。
　　“卢平先生？”亚瑟·韦斯莱担心地问，“你还好吧？”
　　卢平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年长的巫师。“是，是的，我……只是……我想我认识这只老鼠。”
　　韦斯莱夫人的眉毛皱得更明显了，她疑惑地看着他。“你觉得你认识我儿子的老鼠？”她问，声音里含着怀疑。
　　“莱姆斯？”哈利的声音听起来痛苦又害怕，“我们现在可以去救西里斯了吗，莱姆斯？”
　　“是的，哈利，如果我是对的，我们就可以彻底救出莱姆斯。”他神经质地，甚至快要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并一直盯着罗恩手里那只挣扎得更加厉害的老鼠，“我只是要看看这只老鼠。”
　　就在这时，罗恩叫了一声，松开了那只宠物。“他咬我！斑斑，你这只蠢耗子！他以前从没这么干过！”
　　老鼠在地板上奔跑，莱姆斯抽出魔杖指向它，并喊了一声“统统石化！”老鼠立刻翻了个个儿，僵硬地躺在地上。
　　“你杀了它！”罗恩大喊起来，“你为什么要杀它？”
　　“我没有杀他，我只是石化了他。”莱姆斯说，他的心跳快得让他觉得快要晕厥了。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你到底为什么要石化我儿子的宠物？”韦斯莱夫人叫道，“它是咬了罗恩，可那也许是因为他把它抓得太紧了。”
　　“不，我不认为是这个原因。”莱姆斯缓缓地说。他从僵硬的动物身上抬起眼睛，看着周围一张张惊讶的脸，轻声说道：“这……这根本不是老鼠。它是一位巫师。它是彼得·佩迪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