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心脏》杯中鲸

31、突发事件

　　(1)突发事件
　　胡寒一个箭步上前，薛山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眼前一黑，被他撂倒在地，他挣扎着，一脚将胡寒踢开，爬了起来，“你是谁，你干嘛？”胡寒没回答，胡乱打出一拳，扑了个空，被薛山从身后一个背摔，倒在地上，他捂着额头，疼痛难忍。薛山利落地上前，反扣住他的一只手控制住。
　　此时樊海想冲上来帮师父，却见薛山拔出手枪对准了他，“我是警察！”
　　“师父，他是警察，不是坏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薛山大声质问道。
　　胡寒抓起薛山掉在地上的烟头，摁在了薛山的脖子上，薛山“哇呀”怪叫一声松开了手，胡寒趁势一个肘子将他打翻在地，骑到了他身上。
　　“孙子，你的能耐呢？”
　　“师父，这怎么回事啊，师父！”看到这情况，樊海也很困惑。
　　薛山一只手伸直，张大了五根指头，用尽全力推开胡寒的脸，奈何胡寒两腿夹得太紧，怎么翻动都起不了身，薛山大喊了一声，“我们认识吗？”
　　而他等来的，却是铁锤一般的拳头，“薛山，你这畜生！”
　　薛山感到两股热血从鼻腔里流了出来，他用舌头舔了舔，发觉门牙被打折了。“你们是□□吗，为什么突袭我！”
　　“薛山！”
　　胡寒卡住薛山的脖子，对准侧脸又是一拳，这一拳过于猛烈，薛山的外眼角裂开一道小口,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薛山大喘着，全无了挣扎的力气。他像个待宰的死猪，倒在地上，全身松软，只有鼻孔上还冒着血泡。
　　樊海上前一把拉开胡寒，“师父，不能再打了……”
　　“你这混蛋，让我家破人亡……畜生！”
　　“师父，别打了……”
　　面包车停在三利街旁的天桥下，此处车辆很少，偶有几个行人，可终究只是伸头朝这望望，便识趣地走开了。
　　“十几年前的事，你不记得了吗，你抄了一个道士的家，你让我蹲了十年号子！”
　　“是你……”倒在地上的薛山转脸过来，他的这边脸肿得厉害，眼圈周围呈一片紫黑色。
　　薛山长大了嘴巴，“你这样的暴民，活该！”
　　胡寒挣开了樊海，朝着薛山的脑袋，上去就是一脚，薛山一下昏厥了过去，不省人事。
　　“师父……”
　　“这是我私仇，别他妈管我！”
　　“不是……师父，那个后座的女孩不见了！”

　　(2)提问者
　　“那个方向！”胡寒指了指北面。
　　阿蛹没命地奔跑，只感觉眼前的世界不断在摇来晃去，她扯出塞住嘴的布条，抬起裙子全力奔跑。鸣笛声传来，一辆出租在她身侧停住，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但也只回看了一眼，便跑开了。
　　“眼睛瞎啊！”出租司机的谩骂很快消失在耳后，她自觉走了一阵，应该甩开那两个道士了，便扶住电线杆停了下来，她弯下腰“哈呼哈呼”地喘着气。
　　她回头一看，数十米的地方，胡寒正骑着电驴跟了上来，矮胖的樊海坐在后座，抱紧了师父，“快快快，追上了！”
　　阿蛹按住一个鼻孔，用另一鼻孔深吸一口气，电动车忽然间歪斜着与她擦身而过，胡寒和樊海摔了个狗啃泥。阿蛹朝反方向一路狂奔，心里突突直跳。
　　樊海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拾起地上一块石子，向阿蛹扔去，石子打中阿蛹的那一刻迸出火光，阿蛹应声倒地。这一招名为“打火石”，也是专治鬼怪的道术。
　　阿蛹中了一记后，全身好似麻痹一般不能动弹，她脸贴着地面，只能“咿咿”地发着声音。樊海不慌不忙地走上前，蹲下身拍拍着她后脑勺，朝胡寒大喊一声：“师父，逮着了！”
　　“还好我有防备，差点被这女人吸了魂魄。”胡寒拍拍身上的灰尘，昂头走了上来。
　　樊海眉头一轩，“这女孩和食心魔什么关系？”
　　“不管了，先带回去再说！”
　　人民医院内，段小河在冰冷的长椅上呆坐着，薛局被打断了鼻梁骨，正在做手术，而他的好友范森也在执行任务时被杀了，此时的小河心乱如麻，他已经准备好接受上头的处罚，准备好接受这一切的责任。
　　牺牲警员的葬礼在一个雨天里举行，警察们打着黑伞，站在墓碑前，每一个表情都极其凝重，主持在一边大声地读着悼词，人群中有人唏嘘，有人叹气。雨水声极重，淹没了这些悉索的难过声，唯有主持高亢的声音在干燥地回响。
　　温小娴身着婚纱，表情很平静，相比其他人，她平静得几乎有些不合时宜了。
　　人们抹着眼泪，相互搀扶着离开，待所有人散去后，温小娴依旧留在范森的墓前。段小河见状，上前为她打伞。温小娴抚摸着墓碑上刻着的“范森”二字，嘴唇颤抖了起来。她肩膀耸动着，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跪倒在地，抱住墓碑放声大哭起来。
　　雨水淅淅沥沥，温小娴头发、婚纱被淋得精湿，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她撕心裂肺地嚎啕着，一遍遍喊着范森的名字。
　　小河俯下身，让雨伞离她近一点。
　　不料温小娴突然发作起来，“滚！”温小娴一把推开他。
　　“小娴姐，我对不起你……”段小河低下头，把伞拿近了一些。
　　“都是你的破计划害死了他，你滚呐！”
　　温小娴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打过来。突然间，范森与林北争吵的情景浮现在了眼前，段小河嘴角抽动着，两行热泪唰地流了下来。
　　“都是你的错！”温小娴的声音像撕裂天空的闪电，让小河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