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人类的自我修养（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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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列列高低不等的各式建筑。被建筑包围着的是一大块大型的石铺空地。空地的上空中央漂浮着一块玉样匾额，上书四个大字。几条小径从建筑群落间穿行而过。稍一眨眼便会发觉，它们似乎瞬间变动了方位。
阿拟：“所以这就是无明书院。”
白简摇头一笑，上前引路：“且随我来。”
他们从最近的一条小径走起。“这里是筑基期斋舍。”白简笑眯眯地指着极西边的一道青色残影道：“那是我的竹屋。”
阿拟点头。
“今年筑基期剩下的几个师兄课业繁忙，平日里无事不必去惊扰他们。”
“今年剩下的？”
“对。书院的规定。”白简道：“到了筑基期的弟子，完成了课业后一年内就得下山去。”
阿拟：“明年你就走了？”
“我是例外，明日你便知晓了。”白简笑眯眯道：“走吧。”
他们朝西北拐去。
前方是一道二十来米的高墙。白简上前，就着墙面敲击三声，一道大门缓缓现形于墙底。
“这是仰圣殿。”白简一边走，一边说：“左列历代掌教的排位，右承与书院有恩之人画像。”
阿拟指着右侧较末尾处的某幅似曾相识的画像问：“他是谁？”
“他啊，他就是无明君。”白简淡淡道：“无明君于书院有大恩。自此以后……”他一脸惨不忍睹的神情：“整个书院似乎对他有一种过于热烈的崇拜。”
“啊呀，你直接说无明君多了一群脑残粉就好了嘛~”一个妩媚的女声突然从墙边传来。
“请不要向新来的弟子灌输一些奇怪的东西，二掌教。”白简正色道：“并没有你说的——”
女声：“——是谁的洞府里挂着满墙无明君的画像？”
“别说得那么奇怪，”白简扶额：“我那只是研究。”
“——是谁在去年布道会上花了两个时辰举例无明君的近年事迹？”
“……你要懂得现场发挥的艰难。”
“是谁眼巴巴地在修真日报潜伏多年只为见无明君一面？”
“不，那是寒之清自作主张。”
“——是谁”
“你们在演双口相声？”一个严肃的男声插进来，“二掌教，请快去上课。”又看向另一边：“白道友，掌教在等你们。”说罢拂袖离去。
“嗯哼~当初果然应该撕了淼淼的卖身契，让他在火山岛自生自灭。”
“……莫再误导新弟子。”白简默默一礼：“我二人先行一步。失礼了。”一把拉过阿拟向外飞去。
耳后跟来伴随着被风吹得支离破碎的传音“记、让、选我、课……”
“之前那道女声是二掌教莫闻君，她口中的‘淼淼’全称泠淼，是上古剑灵，也是学院的剑道讲师；后来的男声是你的大陆历地理人文讲师邵衍，邵衍道友重律，泠淼道友和他已结为道侣，即便你日后与泠淼相识，也不可过于放肆；我们将要去见的是学院掌教思因君，二位掌教也是我院唯二的元婴真君。”白简飞到一半，又转变航线：“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先去确立一些事情。”
然后他们降至一幢高楼前。
白简指着楼上空漂浮的四字匾额问道：“读一遍。”
阿拟默默瞅了片刻，发现自己并不能因此打通什么技能。于是她转过头对准白简，一脸理直气壮地说：“我不识字。”
“……果然如此。”白简长叹一声，右手一挥抓住从藏书楼里飞出的一块玉简，递给阿拟：“这是人类通用语的文字谱。来，我为你护法。”
阿拟接过，犹豫片刻，将神识投入玉简。一瞬间，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金色字体旋转着包裹住她的神识，再化为笔状金物猛地窜入她的识海。
待再次睁眼时，阿拟感觉到她的人身似乎更为契合了些。与此同时，她亦感受到面前的藏书楼的八角顶的曲线似乎更为锋利了些。这是她在为门之时从未感受到过的……共感。于是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多谢。”
白简笑着摇头，再问：“那四个字是什么？”
阿拟仰起头，仿若要将与文字的第一次会面狠狠记住似的，一字一顿地认真念到：“格、物、致、知。”
“脱离文盲第一步，从这里开始。”白简拉过恋恋不舍地阿拟，再次飞到半空：“走吧。”
飞到某处，白简道：“这是练武场。”
阿拟低头往下望去，入目的是一大坨挤来挤去的半人影。一人的兔耳被旁边一人揪住，另一人又揪住旁边那人的虎尾。三只松鼠在抢一串红色的果子。
“幼崽的天下。”阿拟评价道。
“你也可以去玩玩。”白简不紧不慢道：“练气期的都是幼崽。”
“器灵从来没有幼崽。”阿拟道，再一想到她那庞大的本体……“还是算了。”
说话间，他们降落到一块空地上。
是一阁楼。明明灭灭的灯火透过一扇大门透出来。他们轻声走进。
一个蒲团，一把木椅，一张四脚桌。椅上坐一老朽，白须垂地，慈眉善目。桌上静立着一炷香，一杯半开盖的绿茶正冒着热气。墙上唯有一画，画上一只九尾，左下二字：泽之。
……是槐水真君的字迹，而“泽之”是槐水真君挚友重水真君的字。
阿拟一惊。她抖着声线问道：“泽之……指的是重水真君么？”当初惊艳人类九州的重泽之竟然是九尾狐妖？！
白眉老道一抚胡须：“正是。”
“重水真君是无明书院有什么关系？”
白眉老道二抚胡须：“你这小娃娃真是不开窍，当然是重水真君开创了无明书院呀。”
阿拟浑身一震：“他——他还活着？”
白眉老道三抚胡须：“已然飞升。”
“可是他不可能飞升！”阿拟激动起来：“他是半界之体，他不可能飞升！”
“你说什么？！”双重奏。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人类的自我修养（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