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ky》枢目

5、chapter.5 碰触

　　纲吉很是迟疑地抿唇，Giotto注意到这一点后问：“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纲吉摇了摇头，笔尖犹疑地写下一行字：“我能摸一下您的脸吗？”
　　Giotto觉得有那么一秒钟他愣住了，然后在看到纲吉的灰色眼球时了然。他温和地握住少年的手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然后将对方没有包纱布的指尖放在自己的眉骨上。纲吉在确实感受到手指下的触感后，面无表情的脸有些烧烫的迹象，记忆的深处浮现出在指环里看到的容颜。
　　金发，焰瞳，不可侵犯的神圣。
　　随着指腹的移动，纲吉脸上的红晕逐渐消退。他能感觉到Giotto不算高的体温，微微棱起的脸骨以及纤长抖动的睫毛。Giotto有些不自在地闭上了眼睛，掩住眸中的几分尴尬，毕竟在创立彭格列后，他还是头一次与人这么亲密。可视觉的切断反而使Giotto的其他感官更加敏锐，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纲吉那像是抚摸艺术品一样的专注动作冰凉的指腹滑过他的耳廓和唇瓣，力道虽轻却不容忽视。
　　纲吉丝毫没有感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他的心中满是感慨。
　　时光让他作古，但现在他就在我的身前。
　　这是怎样的不可思议。
　　纲吉终于放下了手，Giotto默默地松了口气，对自己并没有对少年的触碰感到恶心而有些惊讶。
　　“那么，我就叫你纲了。你也不要用‘您’，换一个更方便在这个时代的称呼吧。”
　　“初代？”
　　“不行。”
　　“Primo？”
　　“有什么区别吗...”
　　“那么，”纲吉勾起一个极为纯良的笑容，“哥哥？”
　　“...好吧。"总比前两个强。
　　Giotto看着纲吉的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把之前的话想了几遍似乎都很正常。
　　纲吉很快地结束了两人的交流，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喉咙涌上一阵腥甜，他毫不在意地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
　　清醒了这么长时间，药效有些反噬，看样子就算恢复了感官，药的毒性在这个时代也不能清除了吧。
　　嘛，这样就好了。
　　历史不能因我而变。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会消失。
　　不能够任性。
　　不能够懦弱。
　　不能够动摇。
　　不能够停留。
　　不要接近我，在我还拥有理智的时候，请远离我。
　　这不会是属于我的时代，Giotto——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