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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曾经的曾经已为桑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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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则瑜习惯性在六点半就醒来,阳光被挡在窗帘外,房间还是灰蒙蒙的,他抬手揉揉眼睛,感觉全身都酸痛无力,特别是下半身都麻了。侧头看见呼呼大睡的罪魁祸首,曾则瑜转身面对着陈诚,男人在熟睡的脸庞有种说不出来的稚气。昨天晚上他们在地下录音室做了一次,之后回来从客厅做到浴室再到床上,曾则瑜感觉在□□的时候他终于不被空虚所吞噬,陈诚技巧很棒,对于自己来说是很不错的床伴。
曾则瑜摩挲这陈诚的颈项,他恍惚记得赵恒的脖子左侧很敏感。高中毕业那年他高考成绩全市第一,他报考第一志愿是香港的某大学,第二志愿是T大,那时候赵恒已经被保送T大法学系,也就是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赵恒终于向自己告白了,让自己留下。曾则瑜从留下的那天起,就未曾想过他们会分开。
曾则瑜的父亲早年做生意,是做房地产起家的第一批,他母亲是个漂亮的傻女人,他父母算是奉子成婚,结婚后第二年,曾则瑜两岁的时候全家就移民法国,那段时间算是曾则瑜童年最好的时光,虽然父亲因为事业经常不在家,但他的父母相爱,母亲也很快乐,但是在曾则瑜九岁那年,他父亲出差乘坐的飞机失事,这样的打击对于自己脆弱的母亲简直无法承受。他母亲开始酗酒,之后总有些男人出现在家里,曾则瑜在那段突然变得阴暗的日子里,仿佛一夜长大。家里原来请的那些佣人因为忍受不了母亲酗酒后的脾气,都请辞走了,曾则瑜开始学着照顾自己。后来有一天曾则瑜放学回家,家里坐着一个漂亮华贵的女人,她抱住曾则瑜就开始哭,曾则瑜有些懵,客厅有很多陌生人,因为客厅太杂乱,很多人都找不到坐的地方都站着,他到现在都有些忘记所谓的姑姑说了些什么,但他只听到说他妈妈死了,车子打捞上来,发现里面有三女四男,其中一个就是他母亲。开车的那个嗑药了,把车开到河里,一群人就这样在水里憋死了。他姑姑,也就是他父亲的姐姐将他带回了T市,从那时起他便在T市开始和爷爷奶奶生活。爷爷是国家电网的老干部,奶奶是儿科医生,所以生活在T市都算富足,对他也很疼爱。但那就像是有一条弥补不了的缝隙,因为知道什么是幸福,而再经历不幸,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沉重,曾则瑜越来越沉默寡言。回国后,按照曾则瑜的年纪应该是上初二,中途入学在T市不太容易,因为他姑父和教育局有些来往,动用了些关系,将他塞进了T市的实验中学,这是T市的重点学校,也就是在那里他遇见了赵恒。
初二开学有两个月了,那天曾则瑜跟着姑姑去见教导主任的时候,路上就有很多人议论这个新人。因为这所实验中学是小学初中高中连升的,在入小学前就有入学考试,之后升初高中便是优胜劣汰,对他校学生录取的分数线也很高,这里的同学基本上都认识五六年了,学校有新人来就特别能引起学生的关注,特别是转校生,基本上几年都不会有一个转校生。教导主任一件曾则瑜的姑姑便殷勤的握着他姑姑的手说,“郑局的夫人,我已经接到上级的通知了,您放心,您侄子在我们这我们一定好好照顾的,我给他安排到1班,是我们的重点班,那吴局的儿子.....”曾则瑜没怎么认真听,他们在前面走,停在1班门口,教导主任叫里面正在布置作业的老师叫出来,走廊上很多学生都好奇的观望着,曾则瑜就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这是李老师,教英语的,也是1班的班主任,这是我和你说过的转校生,叫曾则瑜,你带他进去,今天开始上课”,他姑姑在曾则瑜进去教室摸了摸曾则瑜的脑袋,曾则瑜偏了头,错开了姑姑的手。
曾则瑜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赵恒的场景,看到是自己班的转校生,在走廊上玩的孩子都进了教室,曾则瑜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就说了一句,”大家好,我叫曾则瑜。“转身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漂亮的行书,带着与年纪不符合的苍劲力度。在女生那里可是一阵骚动,曾则瑜长得对于女生来说简直是吸引人的坏小子,在国外没有校规规定头发的尺寸,所以曾则瑜留着蓬松微卷的头发再叫上苍白的皮肤显得人有种颓废的感觉。男生的态度便没那么热络,倒是起哄的比较多。因为个子比较高,曾则瑜安排坐在倒数第二排,基本上教室倒数三排基本都是男生,他后面就是赵恒,感觉到背后有人在拍自己,转过头便看到一个眼睛笑的弯弯的男生,“嘿,你还没领书吧,下节课一起看吧”那声音有种温柔,那时候曾则瑜不会拒绝,现在也不会。
之后便像理所当然一样,他们成为了好哥们。赵恒对谁都很温柔,长得很好看,而且总是笑笑的,成绩很好,在女生那边很有人气。之后赵恒和曾则瑜每次出现都是学校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很多身边的人都不懂,为什么性格两极的人能走到一起。曾则瑜也不知道赵恒和自己谁先喜欢上谁,赵恒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之后一切都顺理成章一般,上学的时候放学后的时间,他们都是形影不离。慢慢的,他们能读懂彼此的每一个表情,知道彼此所有的秘密,能给彼此安慰,赵恒在高中毕业的时候,给了两个人的未来一个选择。
进了T大之后,他们两个就申请走读,开始在赵恒那房子开始了同居生活。那时候俩个人都还不敢做拥抱之外的事,赵恒最多只敢亲亲曾则瑜的脸。他们第一次接吻还是和白慎礼有关。白慎礼和赵恒是大学同班同学,白慎礼是绝对外协,一看赵恒就想死乞白赖的贴上了。赵恒本来就不懂得怎么拒绝人,慢慢的也把白慎礼当朋友了,白慎礼一开始看赵恒对女生态度那么温柔,还以他是直男,直到有次社团活动玩真心话大冒险,被白大少爷知道赵恒居然有喜欢的人,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白大少爷发现了赵恒是个gay,男友居然是会计系的那个冰山男!白慎礼在那段时间就开始挖墙脚工程,赵恒有点不知所措但是不想自己和曾则瑜发生误会,便一直瞒着曾则瑜,直到赵恒生日聚会那天,那是大一寒假,赵恒生日叫了几个玩得好的朋友,男男女女十几个人,一群人喝了一大堆酒,在包厢里面鬼哭狼嚎,赵恒中途去厕所出来便被白慎礼堵在半路上,白少爷喝的都有些茫了,挂在赵恒身上嚷着要亲亲,这一幕刚好被出来找赵恒的曾则瑜看见了。那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争吵,曾则瑜占有欲很强,特别在一起之后,曾则瑜甚至自私得想赵恒只对自己一个人好,但是他知道赵恒做不到,赵恒对谁都好,不懂的拒绝,这让曾则瑜很痛苦。他希望赵恒的微笑,他的关怀,他的照顾都是属于自己一个人。拉扯的争吵的中,不知道是谁先失控,嘴唇相贴的时候,他们却真真实实感受到对方的感情。相吻的柔软,湿濡的温柔,这都是曾则瑜渴望的温暖。
“醒了?”感受到嘴唇的湿润,刚刚又睡着的曾则瑜睁开眼睛,看到一双黑亮的双眼,那不是赵恒,“梦见什么了?舍不得醒来?”陈诚已经穿戴好坐在床边,俯身看着自己。
“几点了?”曾则瑜的声音透着点困倦的沙哑。
“今天你休息吧,昨天你太辛苦了,再睡一会。”说完陈诚起身套起西装外套,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晚上我们出去吃,等我电话。”
听到关门声,曾则瑜坐起来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和蹑过一样。摸到床头的手机,看到并没有未接来电,不知道赵恒现在怎么样了。
赵恒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对这样一个难以掌控的局面,那天曾则瑜走之后,他下午才在宿醉中醒来,走出卧室才看到坐在客厅的头上绑着绷带的陈斐屿。“你回来了?昨天去哪里了?”本来想过去坐在陈斐屿身边的赵恒闻到自己身上一股酸臭味,“我昨天喝多了,我先去洗漱一下。”空间里只有自来水的声音,洗脸的时候赵恒听到打火机的声音,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陈斐屿已经抽了好几支烟,他坐在陈斐屿的身边,拿走了他手上的烟,“别抽了,小小年纪就想得肺病么?”陈斐屿就像突然炸了一样,甩开赵恒的手,“老子他妈才不要你管!”“小屿,我是心疼你,你昨天为什么从医院离开,你伤口怎么样了?”赵恒不顾陈斐屿的反抗抱住他,将头埋在爱人的肩膀,这种拥抱带着害怕的失去的恐惧,渐渐的陈斐屿便不再动了,声音有些疲惫,“赵恒,你如果最后屈服了,我会杀了你,我没骗你...”赵恒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拥抱着他。
窗外的阳光越过有些凌乱的床铺,停留在被人遗忘的纸条,玻璃杯的水被晒的有些发烫。
“石头,醒了给我电话,别让我担心,傻瓜。
阿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