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绝配》一掬细沙

6、交锋

　　“小姐，公子和陈公子来了。”整个闻香阁，只问菊一人称秦伊小姐，想必是顾惊雪从相府带出的丫鬟了。
　　一大早扰人清梦，若不是有事与他们相商，秦伊连闻香阁的大门都不会让他们进来。昨夜也是睡的太晚，直到把今儿的事情都计算妥当了才肯睡去，睡时天已蒙蒙亮了。
　　“带他们去落雪厅候着，我收拾妥当了就过去。顺便把紫竹叫来吧。”秦伊得找个人帮自己梳头发，紫竹再合适不过，若让问菊帮忙，估计今天仍是“顾惊雪式”道姑头。怎么称的起她昨日刚买的新衣。女人啊，尤其是美女，可不能暴殄天物。况且，今天谈判要面对的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两个男子，若想在声势上赢过对手，第一印象很重要。
　　说到印象，毋庸置疑，顾惊雪是美的，天生一副玉骨冰肌，婀娜小腰似隔户杨柳弱袅袅；一双翦瞳，明眸善睐，流转间顾盼生辉。当真是“美人莫凭栏，凭栏山水寒。”
　　这样的美本是不需雕琢的，只是那顾惊雪日日夜夜、年年岁岁一身白衣素裹，难免让人有审美疲劳。所以今天让紫竹来给自己换个发型，再配上昨日新添置的彩色衣裳，让看惯了神仙姐姐的赫连辰也瞧瞧俏佳人，先在视觉上给他一个冲击，让他意想不到，谈判也就占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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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菊，我要的玉蝴蝶，可曾泡好？”人未到声先至，就是要屋内二人知道，秦大小姐来了。
　　“泡好了，小姐。”问菊哪都好，就是性子跟她主子一样，太闷，你问一句，她便答一句，一字都不肯多说。
　　“放心吧，我的伊娘妹妹，放了今早新采的蜂蜜，还有捣的碎碎的山楂，又酸又甜，好喝着呢！”
　　这个紫竹，与秦伊混的相熟后，倒不似先前那么拘束，因大她两岁，遂以姐姐自居。这样正好，一个良好的工作氛围，才能让一个团队的工作效率达到最高。
　　“你倒知道了，难道你偷喝了我这养颜的花茶不成？小馋猫，你想喝，跟我说，我还能不给你吗？”为了引起厅里人的注意，秦伊故意与紫竹一唱一和笑闹起来。
　　“别人给的哪有偷来的香啊，比起这偷来的，还有一件是有更高境界的呢。”
　　紫竹到底是聪慧，在今早叫她给自己梳发髻时，已把自己的用意猜着了个八九分，所以这会也是全力配合，卖力演出。
　　“还有比这更香的？姐姐可要说给我听听了。”
　　“伊娘没听过，偷，不如偷不着吗？”紫竹说完就势跑开了，到底是个聪明人，就算她与秦伊再亲厚，下人毕竟是下人，这公子小姐议事的时候哪容她在身边。
　　“哎呀，你真坏，拿这些男人说的混话来教我，看我不打你！”
　　秦伊只是作势追了两步，就停了脚步笑骂了一句，便往门前走去，掀帘而入，正好对上屋内已是快傻掉的二人。看着这两个人发直的眼神，秦伊知道，自己这个出场非常成功！这两个人是从小看着顾惊雪长大的，何时见过她如此活泼可人的表现？
　　如果说以前的顾惊雪是画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现在立在赫连辰和顾惊云面前的就是误入人间的精灵了，本就滑腻如脂的雪肤，这会因刚才的跑动透着粉，又有那绿色的罗裙衬着，更是灵动好看。一时间，竟把二人看的有些呆。
　　“二位哥哥，不请妹妹坐吗？”眼见二人似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也是，对他们而言，此时的秦伊本就是“外星人”吧——但眼里那抹惊艳却是掩盖不住的。
　　“雪儿，真的是你吗？”到底眼前人是自己妹妹，所以顾惊云的反应要比赫连辰快些。
　　“惊云哥哥，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你也不记得了？”
　　“没……”
　　“即便是伊娘记不得所有的事情了，但爹爹依然是伊娘的爹爹，哥哥也还是伊娘的哥哥！”有个宰相爹和将军哥哥没什么不好的，虽然会有些麻烦，但很显然，这些麻烦不是一天两天便能解决掉的，既然推不掉，那不利用倒也浪费。
　　“唉！随你吧，爹说了，只要你还活着，记得与不记得都无关紧要了。”看了一眼赫连辰，顾惊云接着说：“我们不奢求太多。”一语双关，既是说给秦伊听，也是给赫连辰听。
　　赫连辰此时也恢复了常态，一双黑眸再不流露任何感情。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你找我们来，什么事？”
　　秦伊暗自苦笑一声，这一早晨的功夫是白做了，碰上这个赫连辰，怕就是真的仙女站在他面前，他还是该做什么一样不耽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