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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   出了冷二少房间,她很干脆地再次坐到台阶上,破命守在她身侧,大约是不许她乱跑的意思。

      冷笑起來﹐她﹐又還能跑去哪裡?

      也好,反正她也累了,這冷家人乱成一团的秘密,真教人头痛,睡吧還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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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

      说不出味道的女人。

      迷雾缭绕着她飘飞的白衫,也掩住了她的脸,看不清……

      只剩下一双极不甘,极哀怨的眼。

      幽幽地如泣如诉,不甘不愿的眼。

      “你是谁?”

      任梭开口,眼盯着她,心里,似曾相识。

      那女人没有说话,看不清五官的脸上透出幽冷的味道。

      一种深入骨髓的不甘。

      一滴水珠落在脸上,冰冰凉凉,入骨。

      一滴又一滴……

      任梭伸手触着那水珠,移到唇边,伸舌轻舔,微咸微涩──

      是泪。随风随雾。

      要在一起……要在一起……

      他说的……他说的……

      任梭呆怔,寒意自脚底升起,那声音是谁的,近得仿佛不是听见,而是幽幽地自她心底一字一字地冒出……

      他爱我,他爱我……说要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不甘心……怎么甘心……

      任梭不懂,这么莫明其妙的话……

      为什么竟教她如此如此地──

      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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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蠢。

      可她又该如何力持镇静,又不是神仙,她哪有那么厉害?

      才从一个教她打心底发寒发颤的梦里醒来,居然就有一群奇奇怪怪的人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

      好像是什么恭喜恭喜,小福你终於熬出头、飞上枝头啦,之类的话。

      然后她看到冷家老大,摇晃着那张招牌的笑脸在她眼前。

      不──会──吧──?

      “小福小福,大少爷来看你了,别尽发呆呀,往后你和大少就都是一家人了。”

      一道声音,这样清亮的响在她耳边,她的神智却被这么一叫,又迷糊了起来。

      一家人……?

      必是她想错了,这位大少爷怎么会当真打算自寻坟墓?

      但,是说不准的,这一脸温柔的奸猾男人──

      恶──

      任梭突然用力地捂住口,飞快地向后退开,硬生生地咽下急涌上来的阵阵酸气。

      “小福,你干嘛?都要嫁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这回,是位大婶,该是原来在厨房帮忙的。

      嫁……人……?

      大少狡笑的脸又凑了过来,在她愈发不置信的眼前放大,“你们都下去……”温柔的声音近在耳边,阴冷气息幽幽地拂,“小福,发什么呆?成亲之日定在下月初一,你明日就搬进来吧。”语气里夹了丝迫不及待,仿佛是闲下月初一不够早似的。

      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脸上的污垢不知何时被人清去)滿面的桃花﹐教这动作瞧来其媚无比。

      “大少,小福……嗯……自認高攀不上。”

      嫁谁,她都无所谓,真的。

      但……嫁这个她光用看的,就恶心地想吐的男人?

      饶了她吧。

      温柔的笑脸分毫不动,“延夜,她说不想嫁你呢。”

      一句莫名的话,教她瞪圆了一双桃花眼。

      猛然转身,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她躺得正舒服的床上,还躺着另一个人,而方才她退呀退的,身后凉凉软软的墙──

      正是他,冷二少单薄的怀。

      冷延夜苦笑地捕捉到她眼里掩饰得极好的震惊,是意料中的,毕竟有哪个姑娘会愿意将一生交给一个他这样的痨病鬼?

      可为何偏偏,一向淡定静宁的心竟翻出古怪的心情?

      “也好,这丫头不嫁你,我自找得到旁人来嫁你。延夜,就把她交给我吧。” 温文的笑脸,深藏的杀机。

      “大哥,”冷延夜无力地低叹,“咳咳咳咳……小福将是你的弟妹,别──老动伤她的念头。”

      “延夜,没听见吗?这丫头说她高攀不上。”既然是无用,那,借他用用又何妨?

      桃花眼骨溜溜地流转,她突然大叫,“我嫁我嫁我嫁。”

      是冷二少啊,姑且不论他的悲怜良善是真是假,嫁给他,总是好过现在落入大少手里吧。

      只是,他看她的眼……

      如此慈悲……究竟,是想救她,还是另有打算?

      她看不透他,始终不信一个生在这样诡异的府里,盈着满满秘密的男子,真能有这样的慈悲心。

      但她尚不想死,即使再三怀念为魂时的舒适,但谁又能保证她下一回转世会比这个更好?嫁吧嫁吧,做个少夫人,其实,也不错。

      对她突然冒出的话,冷延夜是惊讶的,苍白的脸上却仍是满满地善,“大哥,这样……可以了吗?”真正聪明的女孩,必不是池中之物,可为何,他总看不清她的命?

      冷大少拉下笑脸,露出冷冷阴沉,“这么一个二夫人……”未尽的话,讽意分明。

      懒洋洋地窝进背后凉凉的单薄的怀抱,有了靠山,料定了这大少爷现在绝不会动她,她也学他冷冷的讽刺的口气,“冷家的大少爷……谁又料得到?”這樣的狡猾狠毒。

      邪魅的眼一冷,袖中的掌,成拳。“延夜,我另找一个美人给你,如何?”

      平凡苍白的脸,苦笑,摇头,“咳咳……大哥,小福很好,你还是,请回吧。”忍不住又是一阵轻咳,却怕脏了在他单薄身上磨蹭的女子,於是别开脸,用力地将咳声埋入指间。

      好一会,他才又开口,眼神仍是悲怜的,口气也一如既往的淡然。

      “大哥,我非她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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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非她不娶。

      这样的话,她如何没有听过,或深情或激动或无奈或假意或戏谑……

      偏偏,她从不信有人可以这样将这话说出口……

      这么一个淡定,笑起来如佛悲怜的男人,竟就将这句原该是情意深深、至死不渝的言诺,讲得如此,如此──

      悲天悯人。

      他平凡的苍白的面在她眼前,眉峰不动,煦然的瞳眸,波澜不兴。

      这男子,将是她的夫。

      如此澄然澈然的眼底……他心里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这样的疑惑哽在心底,如刺在喉,难吐难快。

      怎么,也看不透他……

      任家是天生的商人世家,自有看人的天分,她更是个中高手,奸狡如冷大少者,她也能看透个八九分,却偏偏──

      我,非她不娶。

      他苍白着脸卧在床间,头微微侧着,对着一本页色泛黄的书卷神色专著。

      是看上了这身体的美色吗?

      她眨巴着桃花眼,怀疑地看看他再单薄不过的身体(他行吗?),再低头看着自己异常平坦的胸部──

      这个……应该,不会吧……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这样一个小丫头,他想要得到什么?

      冷大少显然也是不明白的,温柔眼神里的怀疑逃不过她的眼睛,是的,一个小丫头片子,究竟是何时和府里的二少爷攀上干系的?

      又或者……这身子原来就是和这位冷二少有关系的?

      究竟……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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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为落花零叶超度的男人。

      诸魂有灵,不可妄伤。诸物有魂,不愿妄死。

      他这样说。

      近秋了,却仍是夏日的天气,他的院子里,树木依旧茂盛,叶色青绿,路间树下,尽是凉风习习,是午睡的绝佳去处。

      然后,他颤抖的不稳的走来,见到的,不是满目青翠,也不是他倚树而睡的未婚妻子,而是,她身旁脚下,那不起眼,带了丝焦黄的早夭树叶。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他,看他淡然地、怜惜地坐下,在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柔间开口,低低地念着,一种古老的、不知名的语言。

      有一瞬,缤纷的阳光自树叶间透下,在他单薄的身上洒成光环,如真似幻,不似凡尘中人。

      二少他,每天都会在这时出门,在院子里散一下步,看一看花,浇一浇草……为凋谢的草木花叶超度。

      破命,是这样说的。

      她初初听来的时候只有好笑,怎么也料不到自己竟将嫁给个林黛玉似的丈夫──

      体弱多病,善感多愁。

      又或者,他的心机竟是如此沉重,伪装得这样透底,善良的面具无论何时都不会取下?

      只是,若真是做作,为何这男人,竟能将这样无聊好笑的事,做得这么理所当然?

      从将每一朵落花细细拾起;到以无力的双手掘出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坑,任泥泞染上他白皙的掌;到埋花入土,再到念咒超度。

      “小福,”他突然叫她,将小小的铲子放入她的手里,微笑着轻轻咳嗽,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楞了一下﹐看着手裡多出來的小鏟子﹐一時間﹐做不出反應。

      要她陪他葬花嗎?

      脣﹐勾起﹐冷冷的是笑意。

      “好啊。”

      這樣悲憐的笑﹐這樣慈悲的眼……這張連她也看不透的面具……

      心裡不知不覺翻出殘忍﹐他的善良﹐讓她想……

      身子慢慢站起﹐倚向身後的樹幹﹐微笑的臉想學他滿面的慈悲﹐卻冷冷地﹐化成邪氣。

      手上的小鏟被丟下﹐枝上開得正艷的花朵被摘下……

      “送你的。”

      滿面的桃花﹐遮不住殘冷的眼神﹐看他突然溢血的脣角﹐看他蒼白着臉向後跌坐在地上——

      只有在這樣的時候﹐她才這樣地確定:即使是換了身體﹐她﹐仍舊是任家的女兒。冷漠狠心﹐早已刻進骨血。

      而他的慈悲善良﹐她看不慣容不下。

      “怎麼不要呢?可是這朵夠不上二少你的品味?那麼﹐這朵呢?”

      不知名的惱怒﹐教她殘忍……而他脣邊的痛苦﹐給她嗜血的快感……

      沒費心拭去唇邊的血漬﹐沒再去看她矛盾的臉﹐只是接過被她折下的花﹐拾起被她丟下的小鏟﹐用無力的手﹐一下一下地掘着……

      “诸魂有灵,不可妄伤。诸物有魂,不愿妄死。”他低着頭﹐以他沙啞難聽的聲音說着﹐“讓它們妄傷妄死﹐都是有損福澤的。”

      她冷冷一笑﹐不以為意。福澤?他跟她這縷死得莫名其妙的幽魂講福澤?

      “對妄死的靈魂﹐我能做的很少﹐”他突然仰起蒼白的臉﹐“只有祝福而已。”脣邊是刺她目的微笑﹐手上遞來的是先前被她丟下的小鏟。

      看不慣看不慣他自以為是的善良﹐無論是真是假都讓她厭惡。

      手卻有了自己的意識﹐與他冰冷的指尖相觸﹐接過他手上的鏟子﹐相準了位置﹐讓鏟尖入土掘起些许泥沙。

      便當是在學林黛玉葬花好了﹐便讓這冷二少以為她仍有些許良善好了。

      畢竟﹐明日就是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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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破命宛如標槍般地站着﹐明明是守護的姿勢。

      只是﹐眼神﹐冰冷地深沉﹐失了少年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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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成亲的那一日,风沙大作,未雨先雷。

      天怒。

      原本该是扶着她的丫环、喜娘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她莫名其妙地掀开头巾一角,才瞧见面前阶上的深深焦痕。

      什么东西?

      她向后微退了一步,偏巧又一道雷打下,堪堪落在她身前,相差,仅只毫厘。

      又是一道焦痕,于先前的一道相映成双。

      天打雷劈。

      她……做错了什么?

      还是这一道道差点要了她命的痕迹,只是运道不好的巧合──而已……?

      视线沿阶而上,对上一双盈满慈悲的眼。

      她的新郎,一身红裳,虚弱地在太师椅间端坐轻咳,平凡的无力的貌,圈在红装里,这样苍白。

      青白的唇逸出叹息,他知道他不该娶,想都不该想,无妻无子的命,岂能轻破?

      只是,这女子何辜?

      他怎么也料不到,“他们”竟以这般偏激的手法来罚他的行为。

      她,不过是个无辜女子啊……

      指轻颤,想站起,想救她,但,不能动,这是棋局,满满的是牵制……

      他一动,她,必死。

      灰蒙的天,又是一道雷夹着闪电劈下,落在她的左侧,这次,更近了些,大红的衣袖,被烧去了大半截。

      第三次了,这样……这样,可还能称为巧合?

      可,为什么?可是天终於想起她这缕借尸还魂的野鬼,准备收她回去了?

      她正想不通的当口,破命却跑来她身边,拉住她没被烧着的衣袖,将她拽至一旁,堪堪躲过又一波的雷击。

      “怎么回事?”

      “天怒。二少说,这婚事难容于天,若是继续……非灾即祸,你自己……”看着办吧。

      “等等,”她乘雷击停顿的时候,抓住破命的衣袖,“你的意思是,这老天爷,看不惯这婚事?觉得我……配不上他?”优美的唇线讥诮地勾起,是,说笑得吧。

      回她的却是一片静默,破命敛下眉眼,不言不语间的,是默认。

      雷,仍一个接着一个地打,阻住了她的去路,却仿佛有所顾忌,只在她身前招摇,怎么也打不到她身上。

      “小福,咳咳咳……”雷声中,他不悦耳,却淡定的声音,透过重重迷雾,“算了,别为这事失了性命……”救她……总有旁的方法。

      他这话一出口,雷声顿止,倒仿佛是约好了一般。

      任梭静静地站着,一身如火红衣,背脊挺得笔直立在焦黑的阶台上,幽亮的眼冷冷环顾。他们婚礼的厅堂,没有宾客,因为冷延夜身体过差,不宜劳累,来的,只有笑得一脸温柔的奸猾大少,和一干早已在门后躲了起来的仆从。

      这样幽幽冷冷地环视,在一张张或惊恐或哭泣或幸灾乐祸……的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他平凡的苍白的脸上。

      这男人,老天以为她配不上吗?

      深艳的唇勾起讽刺的弧度,不以为然。

      他是善是慈悲,全身上下仿佛没有一根自私的骨头,和她,自私冷血的任家女儿,确实是不适合的。

      但那是一回事,老天爷觉得她配不上他,甚至劈雷下来阻止……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是自私自利,是好逸恶劳,是冷血又爱耍手段,但这雷……

      眉锁起,掌成拳,冰漠的血液激起叛逆。

      今天,她可以不爱这多病的冷二少,但,她今天──

      非嫁他不可!

      然后……

      虚弱的苍白的脸上,一双淡定慈悲的眼瞪出难以置信的颜色,看着……一个红盖头不知飞去哪儿、焦了一只火红的衣袖露出白皙臂膀、跑得没有一丝淑女气质的女子,在层层银白雷击间,幻成一朵不畏不惧的红云,这样、这样狠狠地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将虚弱无力的他──

      连人带椅地撞翻在地。

      天!

      他喘着气,无力的双臂努力地环住她,以单薄的身体为垫,小心不让她跌伤半点,即使自己全身酸痛得直如散了一般。

      “嘿嘿,”她看着他不解的眼,笑了起来,飘然的桃花纷乱,“冷郎,这下,我们就是一样狼狈了,还有什么配不配的问题?”她艳美的脸透出明显的得意,看着他,忍不住又笑了几声。

      站起身子,向外头瞧了瞧,如她意料,厅外的晴天霹雳仍旧照打不误,却在触及这屋子时,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墙,给挡了回去。

      平日她自会好奇,但,现在──她没空!

      “喂,你你你去把红烛点起来,你你你去把屋子打扫一下,你你你……”

      纤白的指随意按点,嚣指气使,居然自有一股教人难以反抗的威严,乖乖听命行事。

      然后,她扶起被她撞倒在地上咳个不停的新郎官,“你你你,还不快准备拜堂的……”突然住口,顿住步伐,转身侧首:

      “冷二少,你要不要娶我?”私利的眼,直接干脆。

      他慈然的悲怜的眼盯住她,苍白的唇勾起一个难以形容的弧度,“我娶。”

      她一笑,“你们听见了没?”一干仆从哑然间点头,冷大少双手环胸优雅温文地笑,深邃的眼神看不透情绪。

      “得了,我们是夫妻了。”她拍了拍手,抓住他单薄的臂膀,欺他的虚弱无力,“走,入洞房了。”

      一直没开口的冷大少突然开口,“延夜,你们没有拜堂,可能算是成了亲?” 这兄弟娶谁怎么娶,他都无所谓,他所有的关注,只在……

      冷延夜还不及回答,任梭已扶着他往内室走去。去,他们“夫妻”间的事,又怎容旁人多管?

      “你……”当他们坐上铺的红艳的喜床时,他看着她,青白的唇掀了掀,欲言又止,“为什么……”不拜堂?即不正名也不顺言,聪明如她,究竟在想什么?

      她将身子倚向他,一身狼狈,艳丽的颜色却笑得倔傲如火,“为什么不拜堂?”

      他轻咳,点头。

      “拜堂拜堂,我问你,拜堂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拜天……”他蓦然了悟,住口。

      她点头,走到窗边打开窗,看着外头飞沙走石晴天霹雳,轻笑着向灰蒙的天际吐舌,调皮任性间,是张狂的示威。

      “你不让我嫁他吗?我就偏要。”

      偏头想了想,转身对他笑得神采飞扬:

      “既然不让我嫁你,我又拜他做什么?”

      闪电如银,飞沙入眼,他一身红衣的新娘,如火不羁如浪叛逆……

      咳声止,佛心,失了方向,意味不明……

      如此危险……他的妻。

      (終於把中間漏掉的補完了﹐笑﹐驕傲得無法自己的說﹐很久了呢﹐其實中間有一段﹐就是很短很短的那裡﹐因為擱了太久﹐所以所以﹐林我已經忘了當初究竟是想寫什麼的了﹐最後乾脆就呵呵呵呵﹐把一大段截掉了﹐沒辦法﹐還是有點懶。
      还有就是关于任梭小妹妹了,我实在是觉得我这一段描写得有点奇怪的说,她的个性好像被我写得有点扭曲了,但又不高兴改,再说了。就酱子了。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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