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笑》蜀君邪

13、云归何处13

　　郭九正在看东西，被他吓了一跳。再一看他神色不对，心里更加不解。
　　“怎么了？”
　　唐一笑走过来，拉住他手，搁在脸上。整张脸烫得像个火炉。
　　“怎么发烧了？”郭九有些着急，“你就着睡一下，我让他们把大夫找来。”
　　唐一笑抓住郭九的脸，吧唧亲个突如其来。他身上的香味窜进郭九鼻子里，他便知道是吃了药的.郭九想推开他，唐一笑却倚着他身子媚笑，手搂着他脖子轻挠几下。郭九斜看着他，真没什么不愿意，既然送上门，却之不恭了。
　　他抱起唐一笑倒在床上，慢慢脱下两人的衣服，肉帛相见彼此凝视。
　　“你真愿意？”
　　“愿意。”唐一笑眨眨眼。
　　郭九笑了笑，吻上他的脖子：“那我过两天就下聘。”
　　“唔……”
　　那以后就是……郭夫人？
　　唐一笑还没有想明白那是什么身份，不过，好像没那么遭。
　　郭九抚摸过的地方有些痒痒的，令他弯曲了身子，再仔细看看他，脸颊稍红，眼里蒙上了层雾。唐一笑皮肤颜色稍浓，肤质颇好，配上那幅不折腾死人不罢休的眉眼，顽皮又带点这年纪该有的羞涩,令人越看越喜欢。
　　把这人永远留在手中吧。

　　今天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还不见九爷从房里出来？
　　管家拿着小册子，满腹疑惑的敲开郭九的房门。衣服丢了一地，两个人在床上睡得正香。
　　管家尴尬的不知所措，无奈还是轻咳两声。见郭九没动静，又提高些音量。睡眠一向很浅的郭九，还是没有反应。他只得走过去，拍了拍郭九的肩，这人才缓缓睁开眼。转头见是管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指地上的衣服，慢慢做了起来。唐一笑含糊的出了点声，又睡死过去。
　　郭九整备齐衣衫，跟管家走到外面才问什么事。
　　管家小声说：“最近查了查帐，有些不对。九爷你看，上个月给六爷送去的货款一直没到。送了信去，也没见回。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
　　郭九沉思片刻说：“派个人过去，不要去大哥那儿，就在附近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点头诺下。又忍不住问：“九爷，你真的要让唐一笑……过门？”
　　郭九笑道：“是啊。”
　　管家面露苦色：“那以后郭府就没安静日子了。”
　　郭九噗哧笑道：“那倒未必。聘礼下八十抬，既然他父亲亲自来‘说亲’，那也要他们看看，唐一笑跟着我是不会吃亏得。去吧去吧，刚才的事情办妥了来告诉我，我去看那只猴子醒了没。”
　　管家诺去，郭九回去拉拉被子，唐一笑半梦半醒往被子里钻。
　　“太阳落山了，你还不起来？”拍拍他脸，小猴子缩得更厉害。郭九还没有忘记昨晚上是谁在肩上咬了好几口。“再不动我可像昨晚那样再来一次了。”说罢，郭九压到他身上，唐一笑果然转过身瞪大了眼。
　　“醒了？”郭九笑道。
　　唐一笑噘噘嘴，含糊的说：“我浑身都痛，再躺一会儿。”
　　郭九摇头：“不能再躺了，等会儿出去还有事办。”
　　唐一笑颇不乐意的扭了扭，门外透来许多光亮，看样子，午时已过。再看郭九，眼睛半眯着笑得甜。好啦好啦，起床来！
　　今儿两人都一席素白，连束发的布条也是素白。以前不管什么衣服上都有装饰的郭九，居然浑身上下没一点花纹。唐一笑觉着奇怪，又不便多问。两人乘着马车走了好些路，才到了一处山坡。走走停停的上了山，望下去一条河由远处驶来，一边是唐一笑脚下的山坡，一边是渐渐平坦的农田，连着言城。
　　唐一笑扭扭身上酸痛的地方，不知道郭九有何用意。这时候来风雅？
　　郭九拉着他到几座坟前，随行的人拿出些纸钱，香之类的东西，再将贡品摆上。郭九点上三炷香递到他手里，自己也拿着三炷，向着篇南的一座跪了下去。唐一笑见状，也跟着跪下，必恭必敬拜了三拜，磕了三个头，方才听到郭九说：“娘，这就是您媳妇。您在世时不许我沾染男风。可孩儿对女人没有感情。娘，您若真的理解孩儿，请接纳了他吧。”谁知平地一声惊雷起，击中了坟前，折了香火和贡品，吓得唐一笑跳了起来。
　　郭九脸色青白，望着他母亲的坟头一动不动。
　　“这怎么回事！”唐一笑捂着不平的心跳，愤然道，“就算不要我也用不着这样吧？你都入土了，还要逼他和女人在一起？真是死不休！”
　　“轰”一声，另一道雷劈下，离他不到一尺。他赶紧捂了嘴不敢造次。
　　郭九起来拉着他又向另一处坟头跪下，仍是上香后说：“思林，这就是今后伴随我的人。你可以瞑目了。”
　　唐一笑心中嘀咕着刚才的事，亦上香磕头。清风徐来，捎带花香。
　　郭九一连受宠若惊的神情，对那思林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只有你最贴心！”
　　唐一笑见他那模样，也不多说什么。正眼瞧瞧墓碑，思林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才思隽永遍交天下知己，不过死时才廿三，想必是才貌双全才薄命。
　　郭九手抚过思林碑面，眼见情切似要落泪。继而转身拥住唐一笑，在他耳边低语道：“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唐一笑听得莫名其妙，这情景也只得拍他头附和道：“不放手不放手，你放手我也不放你的手。”
　　难道是他失去过什么？
　　单凭唐一笑的脑子是想不出来的。
　　两人就这样抱着抱着，直到暮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