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笑》蜀君邪

12、云归何处12

　　“那你想怎么样嘛！”唐一笑不耐烦起来，郭九怎么有怪里怪气。
　　郭九将他搂得更紧两人就快脸贴脸，心跳声此起彼伏，当真有些怪。
　　关键时刻总有不该来的人，而且一来就是重量级。唐一笑还没来得急脸红心跳小鹿乱撞，就风闻他老爹的声音如雷贯耳。
　　“不孝子不孝子！”唐老爷看到眼前一幅亲密无间的景象气得脚下石头都快碎了。
　　“爹？”唐一笑惊叹一声，果然祸从来不单行！郭九一听，也松了手，唐一笑一个踉跄，郭九怕他跌倒，又抱了回来。一来一去，看得唐老爷差点血溅三尺。
　　唐一笑捋开郭九的手，张口要解释，却听唐老爷一声叹息：“罢了罢了！若止也要嫁出去了，再嫁一个也省事！”
　　唐一笑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问道：“嫁、嫁出去？大哥嫁出去？爹，你不是老糊涂了吧？”
　　“你才老糊涂了！别人的聘礼都下过来了！不是嫁是什么？我白白养了你们两个！”
　　郭九摸摸下巴，这一家人的脑袋真是不同凡响。
　　“难道爹你是来采办……”
　　“布匹做嫁衣！”
　　这次轮到唐一笑血溅三尺。
　　郭九干咳两声，说：“还不快为唐老爷看座上茶？”
　　唐一笑的大脑还没有反映过来，有颤巍巍的问：“爹，你们把大哥卖了？”
　　唐老爷胡子一吹：“卖？你试试卖儿子呢？”
　　“那不是卖是什么？”
　　“混帐东西！要不是卫长普逼着，谁肯让自己的儿子做人老婆？”
　　郭九真忍不住想笑出来，但他也知道，卫长普将军是大红大紫的人，大官员都不敢惹，何况一个士绅地主？这样无稽的事情，也不知道卫将军是怎么想出来的。
　　“那爹你……说我……”
　　“一个也是嫁，两个也是嫁，不如你们一起办了省得我闹心！”
　　天雷辟顶！
　　“我们没有！爹你误会了！”唐一笑狂叫！
　　“误会？哼！双微看到的还有误会？”
　　“我、我……”
　　唐一笑看爹也不是，看郭九也不是。难道要他说——爹，我是不想娶亲扯的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弥天大谎？
　　“咳，我说，唐老爷。”郭九终于发话，“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考虑？行！下个月初九，要么这兔崽子娶双微，要么你们两个成婚！”
　　“唐老爷，想必你连夜是赶路来的，这么大的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郭九打圆场，谁知唐老爷怒道：“你是说我现在不清醒？郭老爷，就算不才不免不休赶十多天的路，在下也没有糊涂过！”
　　郭九一时语塞，不再吭声。唐老爷说的话在唐一笑脑子里直打转，转得他晕乎乎。
　　“我、我、爹你……”
　　“你别说了！既然不愿意娶双微，你就嫁个男人罢了！哪个姑娘能管住你这性子？”
　　“爹我……我……九爷你倒是说说话啊，你解释一下，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解释？解释什么？哼！你爹我的眼睛还没有花！”
　　“可是爹，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解释？好，你跟我回去，连你逃婚的帐一起算了！”
　　话说到这份上，唐一笑心里也火了：“你们随随便便就给我找个女人，谁敢娶？要娶你们自己娶！平白无故的人与我何干？”一想到那无端的订婚，唐一笑是死也不愿屈从。“嫁就嫁！谁在乎男人还是女人！我就嫁郭九了我就嫁郭九了！郭九你下聘，我们下个月成婚！”
　　“不孝子！兔崽子！好好！你就学你大哥气我吧！你们两兄弟气死我吧！”
　　说罢唐老爷拂袖而去，凉下两人冷冷清清。
　　郭九这最无奈的人，托着下巴话都插不上。唐一笑这脾气真是该改改。这么大的事情都能和家人赌气时决定。忽然郭九发现唐一笑背影在微微颤抖——不是哭了吧？他拍拍唐一笑的肩膀，听见他说：“郭九你就下聘吧！我就是嫁给你，也不娶那女人！”
　　“你也被气糊涂了？”
　　“气糊涂？哈哈！”唐一笑长笑，“谁能把我气糊涂？哪个人不是受我的气？你小瞧了我。要是真生气，找个人打一架就好。我现在很清醒，可能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只是，我没有发现。刚才爹说，要嫁我。我怒。可现在我知道，是心愿。你娶吧，娶我不亏。”
　　这算什么？郭九拉他过来，转过脸，果然哭了。边哭边笑，像个傻子。
　　“你只是暂时的……想不开。”郭九将他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说。“回去和你爹说两句好听的，什么事都会没有。”
　　“……他都不听我解释，还有什么好说的？”
　　“世上哪有父母不疼爱孩子的？为你大哥的事他心里就堵得慌，你跟他一急肯定只会把话往死路说。”
　　唐一笑脸埋在郭九身上，不再说话。
　　虽然这场闹剧好像郭九占便宜，可他也成了牺牲品。两个毫无瓜葛的人说来说去，把自己当成了最后的筹码。这算什么事？
　　“去休息吧，你本来身上就有伤。三哥下的手没有轻的。去擦点药，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唐一笑死缠在郭九身上不动。
　　“你再不动我可就不放手，今晚可拿你暖床咯。”郭九笑着笑着推了推他。
　　唐一笑脸一抬，卒的问：“你嫌弃我？”
　　“这话从和说起？”郭九苦笑。
　　唐一笑看着郭九一脸不满。
　　“你脸上就写着！”
　　“你强词夺理了吧？”
　　唐一笑猛的凑到他跟前，接着就“强吻”了他。
　　和之前完全为了凑数的吻不一样，这个明显娴熟了许多。
　　呵，他倒学得快。
　　看来天予不取必受其咎。郭九反客为主，抱紧他尽情的享用起来。
　　一个缠绵悱恻的吻过去，唐一笑变得一愣一愣的，看着郭九眼神完全失焦。
　　“你还要继续？”郭九额头对额头的问。
　　唐一笑抖擞抖擞神情：“要！”
　　郭九笑道：“一起走还是我抱你过去？”
　　唐一笑立刻推开他，但是，他被吻得七晕八素又坐到了郭九身上。
　　郭九没说什么，将他打横抱起。
　　可是他没有将他抱到自己房内，将他送回了偏房，放到床上，温柔的说：“你今天还是好好冷静一下。”替他脱了鞋和外衣，盖上被子，才起身离去。
　　唐一笑躺在那里，耳朵噼里啪啦的乱想，眼前出现好多星星。
　　说喜欢郭九完全是谎话，但看自己的反应，好像真的……
　　想罢，他跳下床去，在外衣里掏啊掏，掏出一瓶药来。那是从戚谨呈身上搜来的。味道和白玉斋里的香味一样。唐一笑不傻，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想了想，倒出两粒吞了下去。然后就穿着里衣跑到郭九那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