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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忧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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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绩说,他会尽力的。他从没看到过忧扬这么情绪化,如此失落,又如此渴望。他想,这个女子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吧。
忧扬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她,他知道,她未必会醒来,但是,他也知道,他不会让她死。就是这样,不断的憧憬,像小时候和母亲一起在望江楼上等待夕阳,虽然知道,夕阳一旦出现,黄昏就近了,但哪怕只是为了霎时的美,他也要等,因为那时他所追求的。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因为夕阳,他救了母亲。
看着眼前的人,平静而温暖,就像睡着了一样。但是他坚信,只要一直等候着,她一定会醒来,就像夕阳一样美好。
感觉,感觉眼皮好重,但淅若雪还是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首先从视觉上,她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她生活的年代,而应该是,中国古代。
完全陌生的房间。桃木房梁,紫藤桌椅,柔软的香榻,满屋的紫檀香味夹杂着淡淡的中药香,和自己的房间大相径庭。这个风格。。。因为昏迷了很长时间,脖子暂时不能动,所以视觉范围有限,还是忽略了这个房间布置的许多东西。
但是有一点,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甚至到很多很多年后,她都无法忘记那一幕。他坐在自己的床边,轻倚着床的竖梁,微微闭着眼睛。一袭月白色的长衫,没有任何粉饰,但依然显得那么高贵,那么优雅,这个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白皙的皮肤,温润如玉,玉般晶莹,玉般剔透。他的脸好像是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每一刀都倾注了雕刻家毕生的心血,才凝结成了这么完美的作品。可惜的是,他现在睡着了,看不见他的眸子,淅若雪想,那一定是天底下最美的眸子。
蓦地,她想起梦中那男子的话。难道这就是她要来的地方?这房间的布置。。。看起来倒是挺值钱的,眼前这个人呢,也不错,但是你也不能一句交待都不给我就走了啊。
淅若雪暗暗哀号。
碰巧刚想试着翻一下身子,因为怕惊动旁边睡着了的人,动作也是一轻再轻,没想到他睡觉这么轻,还是被惊醒了。
忧扬倏地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原是睡着了。
淅若雪就那么看着他,很认真,很纯净。因为这双眸子,真的。。。很美丽。杏核似的,绝美里又透着一点点忧伤,他的瞳孔是纯黑色的,看着他的瞳孔,仿佛看不到边际,这眸子无法用她已知的任何形容词来形容。只有那句话,也许能勉强足够来形容:这眼睛实在不适合长在男人脸上,否则会让他有一种勾魂摄魄的魅力。
就是,这样,勾魂,摄魄。
“你。。。醒了?”似乎并不陌生,忧扬面前的,就像是久违的人。
“我。。。醒了。”似乎多年的朋友,淅若雪面前的,哪怕她不知道他守护了很长时间。
“你觉得怎么样?”
“还好 。”淅若雪不知道他所谓的“怎样”到底是怎样。
忧扬稍微帮淅若雪诊视了一下,便让身边的婢女去叫徐世绩。
“你怎么会出现?”“我怎么会出现?”两人几乎是同时问出口的。
“你也不知道吗?”“你也不知道吗?”又是同时脱口而出的问句。
两人相视,淡然笑了。
“你晕倒在我家门前,然后。。。”忧扬告诉了淅若雪从开始见到她一直到现在的事,“为什么会晕在那里呢?”
“这。。。”淅若雪渐渐明白一定是梦中男子的杰作,“我。。。也不知道”她无奈的笑了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说话时,徐世绩已经来了。
“她醒了?”徐世绩急忙问。
忧扬站起身,优雅地向来人慢慢点了一下头:“是啊,终于醒了。”然后回头看了下淅若雪,纯黑色的瞳孔告诉她,这就是给她治病的大夫——徐世绩。
淅若雪会意。又不禁暗自叹道,这个人,一定很高贵啊。
徐世绩走到床前,向淅若雪行礼后,问道:“姑娘现在有无不舒适之感?”
虽然躺在床上,还是艰难地微微颔首,微笑道:“多谢徐大夫,已无了。"
“现在要为姑娘诊断,不知方便吗?”
“徐大夫请。”淅若雪安静地躺在了床上。
看着徐世绩号脉的表情,无悲无喜。忧扬表面上依然很平静,但心里已经是少有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