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四十八章 威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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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艾尔走远了，凯斯才冷冷地对威利说：“这下我们麻烦大了。”
“既然你想要把‘密码’从黑牢里弄出来，不是一早就做好了招惹麻烦的心理准备么？”威利边说边瞟了瞟埃文斯。
“边走边说吧。”凯斯走在前，威利走在后，两人用担架抬着埃文斯向白普克城走去。“以前我可是单独行动的，也不怕被人发现行踪，但现在不一样了。是我的雇主花钱买通了普克城的监狱长，把我安插到监狱里头，原本是要想办法偷偷把你们弄出来的，可现在闹出那么大的乱子来，我看是连我的雇主都要潜逃了。”
“你的雇主是米西西·希尔顿·香格里拉？”威利问。
凯斯冷笑道：“除了她，你在这里还有别的朋友么？”
他们已经走进了白普克城，街道的两旁都是一些简陋的帐篷，城里的难民们用复杂的眼光打量着每一个路人。威利问：“你在米西西那里还有见到别的人吗？”
“当然有，她家里那么多仆人之类的。”凯斯答道。
“除了仆人之外呢？”其实威利最想知道的是赫京的近况。
“别的人我不清楚。”凯斯突然带着威利走近一条巷子里。“来，这里。”
这是一条冷冷清清的巷子，阳光似乎根本无法照进来。他们拐进一间破落的房屋里，威利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就在这里。”凯斯示意把埃文斯放下。
“带我来这里干嘛？”一直沉默不语的埃文斯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里带着疑惑和担忧。
“密码，告诉我们，你当年是如何换取组织的密令的。”凯斯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埃文斯紧张地看着凯斯：“为什么要在这里说？先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
“这里就是安全的地方。”凯斯蹲下身子，看着埃文斯的眼睛。“我们只负责把你从黑牢里救出来，下面的路可要靠你自己走了。”
“凯斯……”威利刚想说话，就被凯斯打断了。
“威利，你的经验太浅，密码这种人是绝对不可以信赖的。我们不能带着他一起逃跑。”凯斯把匕首放在埃文斯眼前，笑着向埃文斯说：“反正凭着你的能力，一定能好好地活下去的。”
“我的两条腿都断了……”
“别废话了，快说吧。”凯斯把匕首藏起来，“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你们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过一遍了吗？偷换组织密令的方法。”
埃文斯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很简单，关键有两点，第一点是如何把组织的乌鸦引诱到地面上，以获取密码筒，第二点就是如何换掉里面的密信……”
埃文斯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威利催促道：“说下去啊，关键是方法。”
“我说出来之后，你们得保证不会杀掉我。”
“我保证。”威利一口答应，而凯斯则不说话。
“凯斯，你也要保证不杀我。”埃文斯显然对凯斯更为惧怕。
“我保证。”凯斯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
“那好，我说。当年我是组织里的重要人物，对送信乌鸦的习性极为熟悉，知道它们每次外出执行送信任务时，都会在固定的地点停留栖息。因为我身上带有组织的标记，所以只需要守候在其中一个休息点，就能从乌鸦身上获取到密码筒。”
“那你怎么知道乌鸦原本是要把信送到何处的呢？”威利不解地问。
“我不需要知道这一点，我不管这只乌鸦的信将会落入哪位杀手手中，反正我换掉了里面的信件，那杀手就会去杀掉我想杀的人了。”
凯斯又问：“那你如何换掉信件呢？密码筒是密封的，一旦拆开过，就会有痕迹。”
“这个就更简单了，组织里有大批现成的密码筒，我只需要偷几个出来……我先是看完原本的密信，然后模仿密信上的字迹和语气，重新撰写一封新的命令，然后密封到新的密码筒里，最后重新替乌鸦绑上……”
威利恍然大悟，这样子，他收到的密码筒也将会是全新未开封的，但里面的命令已经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调包了。当初在明天城的酒吧里，组织的接头人说乌鸦来迟了，估计就是在半路上被某人抓去了，才耽搁了几天的时间。
“你这样换一次密信，乌鸦会耽误多少时间？”威利追问。
埃文斯得意地笑着：“哪能耽误多久，准备好一切的话，最多就耽误一小会，只是仿写密信时要花费点时间罢了。”
“然而当时我接到的密信延误了两到三天……”威利若有所思地说。
“哈哈，别以为人人都像我那么熟练。要是准备不足的话，花上几天很正常。”埃文斯的语气里恢复了在他黑牢里的那种自大。
“真好，这下子我弄明白了。”凯斯满意地点着头。
“其实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协助你们去追查整件事……”
“不需要了。”凯斯走到埃文斯的身边，突然一手扼住埃文斯的脖子，另外一手把匕首送进他的胸膛。
“凯斯！”威利惊呼，一个箭步冲上前。“我们答应过他……”
“他也说过他会永远效忠于组织。”凯斯漠然地松开手，抽出匕首，一股深黑色的血从埃文斯胸前涌出。威利只见埃文斯惊讶地张大着嘴巴，双眼无神，瞳孔渐渐地扩散，整个人向后跌倒在地板上。
“他死了。”威利摸了摸埃文斯的脉搏，愤愤地说：“凯斯，需要这样子么？”
“当然需要。你一定不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更换组织的密信吧？以他当年的实力，想要杀谁难道不能自己亲自去动手么？”凯斯慢慢地拭擦着他的匕首。
威利想了想，确实奇怪啊，埃文斯曾经贵为影子披风的第二号人物，要杀个人的话何必搞得那么麻烦？
凯斯见威利不吭声，继续说道：“那是因为当初密码更换的那些信件，全部把谋杀目标换成了组织里的高层！有些没大脑的杀手看了命令就去杀人，结果组织里连续出来了几起自相残杀的事件。收到密信的杀手，要不就把自己人干掉，要不就被自己人干掉。”
威利心想，这样说来，我不也成了凯斯口中的那些“没大脑的杀手”？
“埃文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引起组织内乱，引发大家对首领的不信任，然后他想取而代之。”
威利大吃一惊：“他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他肯定是一直没和你说过这段经历吧。”凯斯向着埃文斯的尸首踢了几脚，确认他已经真的死去。“他是个可怕的家伙，而且绝对不可信任。”
“那么……你呢？”威利警惕地看着凯斯。
“我？”凯斯冷笑道。“我和他是同一类型的人，我们都是真正的杀手，而你不是，威利。你不应该信任我，但现在你却只能信任我。”
威利无语，低头看着地板上的血，说：“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既然已经知道了换取密信的方法，那么我相信很可能是组织内部的人干的。”凯斯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检查有没有沾上血迹。“我会顺着这条线调查下去，那个叛徒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
“那我呢？”
凯斯笑了：“你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应该回去找米西西么？”威利犹豫不决地说，“还是跟着你去调查密信的事？”
“算了吧，你跟着我反而碍事。”凯斯略带不屑地说，“还是回去找你的女人吧。米西西的豪宅就在城中心的香格里拉官邸。”
“我……”威利的心事被凯斯揭穿，一下子不知如何应对。
“告诉米西西那富婆，我已经潜逃。我们逃狱的事情已经败露了，要是追究下来，谁都逃脱不了关系，最好还是尽快离开白普克城吧。”说罢，凯斯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子。
威利也清楚这里不宜久留，急匆匆地离开屋子，走到巷子上，而凯斯已经不见影踪了。
城中心的香格里拉官邸么？威利迈步向白普克城中走去。
白普克城原本是繁华的商业中心，可大概是因为战争即将来临的缘故，街上显得一片萧条，只有无家可归的难民们在路边游荡。帝国与联盟的战争，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的错……当时在黑牢里，威利虽然被艾尔狠狠地斥骂过，但他却没有多少负罪感，直到自己亲眼看到战争对平民百姓的伤害时，他才隐隐地觉得内疚。
威利想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所犯的过错，但他又该从何做起呢？
“请问……”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声音在威利耳边响起。
“嗯？”威利回头，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一头淡栗色的可爱头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珠是碧绿色的，正在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请问大哥哥，城里的月神教会在哪呢？”小女孩问。
“教会？”威利虽然曾经来过白普克城好几次，但他却从未留意过教会的位置。“我不知道呀，小妹妹，你去问别的人吧。”
“唉……大家都不理我们……”小女孩可怜巴巴地说。
“你们？”
“嗯，是爱丽丝和沙达柯姐姐……啊？沙达柯姐姐呢？”爱丽丝着急地东张西望着，“不好！沙达柯姐姐不见了！”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别着急，别着急。”威利蹲下身子安慰爱丽丝说：“你的沙达柯姐姐多大年纪了，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外貌有什么特征？”
“她……呃，我也不知道她年纪多大了，大概和哥哥你差不多吧。她穿着白色的牧师袍，头发是蓝色的，是个大美女……”
大美女么？威利的身边人来人往，可是都是些灰头灰脸，神色匆匆的人，哪有什么穿牧师袍的美女？
“小妹妹，你叫爱丽丝？你和姐姐是怎么样走散的啊？”
“呜呜……”爱丽丝已经泣不成声了。“刚才我们还在一起的……她走到那边去问路了……我走到另外一边……一回头就不见了……呜呜。”
“是哪边啊？”威利有点莫名其妙了。
“我……呜呜，爱丽丝不记得了，这里的街道太复杂了……”
唉，那你一个小女孩就不应该乱跑了呀。威利想了想，自己还是要快点赶到米西西处，和众人会合，而这个小女孩总不能就这样子抛在街头不管……
“爱丽丝，要不这样子吧，我也不知道月神教会在哪，但我有个朋友应该会知道。我带你去找她，然后再把你送到教会里？”
“呜呜……好吧……”爱丽丝边说边擦着眼泪。
“那好，不要哭哦，哥哥一定把你送到教会里。”威利一手拉着爱丽丝，另外一手轻轻地刮着她的鼻子。
爱丽丝破涕为笑：“谢谢你，哥哥。”
哥哥？在那一瞬间，威利似乎又看到了卡莉娅微笑的脸庞。“卡莉娅……”威利在心中默默地念着妹妹的名字。
“对了，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爱丽丝问。
“卡莉娅……哦，不，我叫威利。”威利从回忆里恢复过来。“来，我们走吧！”
“嗯！”爱丽丝点了点头。
“前面那个人，给我站住！”威利刚迈出脚步，身后传来一声娇叱。威利回头一看，一个身穿白色牧师长袍，蓝头发，蓝眼珠的年轻女孩正气冲冲地看着他，她手里还举着一根法杖，法杖的前端也是直指自己。
“放下那个小女孩！你是想要拐卖未成年少女么？！”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四十八章 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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