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的正确用法》素雪尘

55、蚂蚁凶猛

　　用来压箱底的招数果然是越多越好啊，最好是暗藏一个谁都没有见识过的，用来一鸣惊人。
　　——加藤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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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色的莽莽荒草丛中，一只巨大的黑色蚂蚁正与树上的加藤砂互瞪着。
　　加藤砂见过无数种蚂蚁，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蚂蚁——只是仰起上半身就有加藤砂整个人这么高了，若是它直起全身，估计要比加藤砂高出三个头不止。

　　此时双脚吸纳着树干、横空站在高树上的加藤砂忍不住嘀咕了句：“这蚂蚁到底要活多少年、要吃多少东西才能长得这么大啊？”
　　还有纲手的蛞蝓，她至今都没能想明白那些寿命本应很短暂的爬虫类，为什么可以活得那么久，长得那么大。虽然蛞蝓说过那是因为它们长期住在有灵气的地方，所以它们和普通的爬虫类是不同的。
　　但是，这也太异常了。——加藤砂至今都有些难以置信。
　　其实加藤砂很想问问这只蚂蚁的主人，但她望遍了四周的所有地方，目力所及之处皆无半个人影，倒是发现了无数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蚂蚁在她所在之处周边各处的树干上、草地上、草叶树叶上迅速地聚集着。
　　——是想让我成为蚂蚁的食物吗？看这势头…幸好我今天穿着鞋子，不然连个落脚点都会没有。但是，在这里久呆下去，我迟早都会成为蚂蚁的美食的。

　　思量半晌，加藤砂迅速抽出其中一把黑月，然后双手紧握着刀柄把刀身置于脑后，双膝微曲，双眼紧盯着那只蚂蚁，随后猛地用力一蹬树干，刹那间，她整个人就如迅箭般头下脚上地直朝那只蚂蚁弹射过去。
　　转瞬，加藤砂白色的身影就出现在巨蚁的身前，而后，刀刃划着优美的弧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向巨蚁的头顶——
　　“锵！”
　　在能惊起四周数十丈内所有飞鸟的一声清鸣声中，加藤砂一时呆愣住了：“不是吧！？”
　　在她的眼前，那只巨蚁只是仰起头，用它的双颚快速地往上一钳，势大力沉的黑刃刃身就被它的双颚夹了个实，然后再难动弹。

　　半晌，黑蚁的前肢眼看就要夹向加藤砂悬空蜷缩着的双脚，来不及迟疑，加藤砂即时就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然后以意志驱动咒印术式，眨眼间，她整个人便凭空消失了。
　　半会后，黑蚁背后的空间突然出现如同波纹般圈圈漾开的空间扭曲，不等黑蚁有所反应，加藤砂便带着她的另一把黑刀从其中兀然出现，迅影闪逝间，她连人带刀皆重重地砸落在黑蚁身体后两节的肢体上。
　　“啪嘞”的一声响起，黑月的刀尖轻易地穿过了黑蚁那看似极其坚硬的外壳和身体，然后无半点阻滞地深深没入地底之中，连声音都无法发出的黑蚁就此被利刃钉在了地上。
　　但是，加藤砂还来不及高兴，黑蚁的身体就从被她踩踏着的最后肢节开始，忽然就如构建不稳的堆砌物般散塌了下去，再如碎砂般散作一地——黑蚁在“崩溃”！
　　或者说，大黑蚁正在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分解成无数的小黑蚁。
　　——还是说刚才的那只黑蚁，本来就是由无数只小蚂蚁组成的？

　　直至之前被黑蚁钳住的黑月因失去支撑力而跌落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加藤砂才从讶异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并慌忙将落在蚂蚁堆上的那柄黑月，用脚尖挑起再用手接住，其后半秒都不敢停留地快速往后退跃了开去。
　　然而，加藤砂的动作再快，还是有不少蚂蚁爬上了她的脚跺。
　　加藤砂边跺脚震落那些蚂蚁边收起两把黑月，然后再用手去拨落那些已开始啃咬她双脚的、看似是食肉类的猛蚁。
　　正手忙脚乱时，加藤砂突闻背后有细微的风呼声响起，她不顾其她地慌忙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个朝她猛扑而来的黑影。
　　加藤砂马上转身一刀向朝那疑是巨大黑蚁的黑影横削过去，不出所料地，被黑月削中的黑影即刻就断成两截，然后如同黑色砂雨般四散开来。
　　——又是由无数小蚂蚁合体而成的吗？

　　借着草地平滑的特质，加藤砂双脚猛地用力一蹬地面，她整个人立即就极快地往后滑退开去。
　　然而，她虽然成功地避开了溅向她的黑蚁，却也粘上了不少荒草长叶上的各类蚂蚁。
　　身上各处开始有一下下轻重各不相同的痛感传至大脑，让加藤砂烦躁不已的同时，也让她记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可恶！”加藤砂烦极地一脚重踏在地上，以她单脚为中心的地面即时就块块龟裂开。同时，四周草叶上的蚂蚁也被震落了不少。

　　“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出来和我打，不然就恕我不再奉陪了。”加藤砂冲树林深处大喊了句。但不等她平息因怒极而凌乱的气息，在她的面前，一只大黑蚁正在快速成型着。
　　当她确认完四周是否有其它大黑蚁的时候，无数小蚂蚁靠着某种媒介终于堆砌成一只大黑蚁。
　　——看来对手一次只能操控一只蚂蚁。
　　加藤砂正想着，身形在顷刻就兀然变成少年的模样，然后“嗖”地直向那只黑蚁冲了过去。

　　走近后，加藤砂刹住身形的同时左脚单腿直立着，右脚就着冲势在一个旋身中，以横扫千军之势朝向黑蚁的头部横砸过去。被黑蚁低头避过后，加藤砂干脆凭借右脚的踢势带动全身快速地旋了个身，同时把右脚高抬起些，到达黑蚁的头顶上方后再迅若雷霆般猛砸而下。
　　当右脚又被黑蚁交叉着抬起的前肢挡下后，加藤砂半秒都不敢滞留地快速缩回脚，聚力后再以脚底向黑蚁的头部直踹过去。
　　黑蚁刚要用双颚夹向加藤砂的右脚小腿，后者却赶在了它动作之前，再次快速地收回腿踏落地上，接着她的右脚疾速低滑过地面后再猛抬而起，脚尖由此自下至上地迅速踢向黑蚁的脖颈……
　　如此数次来回，加藤砂单脚横扫直踢上挑间皆是刚猛生风，彷如是千钧巨柱在搅风舞动。

　　可就在加藤砂以为战局会就此毫无进展、正思量着该怎么办时，黑蚁的两只前肢忽地在顷刻间扭曲变形成两把尖利的黑刃，并交叉着想要往下挡住加藤砂往上而来的单腿，逼得加藤砂不得已地再一次往下方缩回了脚。
　　加藤砂立时就往后退了两三步，操上黑月后才再次扑上前去——
　　跨步旋身间双刀轮换着横砍、顺劈、斜削，偶尔双刀来个交叉砍、劈、削，间或再出其不意地单反过其中一刀由下往上地直挑而起……在她的手腕翻转挥动间，刀刃逐渐交织成一张锐利且凌厉四溢的网，且这“网”越来越严密，越来越锐不可当。
　　因此，四周开始旋动起利风与绿草叶碎屑交错缠绕的杀伐之“舞”。

　　可惜，黑蚁并非弱类。
　　按身体比例来计算的话，蚂蚁本就是世界上力气最大的动物的之一，更何况是被人操控着的巨型蚂蚁。所以，无论加藤砂动作再快，气势再猛，力度再大，它总能用它那看似极其笨拙的身体和足肢一一地挡下或避过她的攻击。
　　即使它不时被加藤砂的黑月砍中，它身体上破开的缺口也能在最短时间内用更多的蚂蚁来填补修复。
　　但即便如此，加藤砂也已开始慢慢占据上风。因为黑蚁的身体越来越容易被加藤砂砍中，它修复“伤口”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

　　当加藤砂就要获胜时，一下熟悉的、如同肌肤被灼烧般的痛感突然从后腰侧处直窜上她的大脑，霎时，她的所有动作皆是一滞一缓。
　　就在这时，黑蚁蓦然猛地一个横冲直撞，只来得及微微侧身避过黑蚁双颚直刺的加藤砂，立即就被黑蚁前冲的身体往一旁撞飞了出去。而当加藤砂重重地摔在地上时，她的身体立即就恢复了原形。

　　来不及站起身加藤砂即时就扯下自己的上衣，然后翻转刀身快速地一刀削向自己的后腰侧。鲜血飞溅而出时，那灼烧般的痛感立时就减轻了些。
　　其后，她不再理会自己尚在淌血的伤口，而是气喘吁吁地站起身直视着不远处的那只黑蚁。
　　只是，黑蚁在她的注视中没一会就散作了一堆大小各异的小蚂蚁了。
　　见状，加藤砂松了一口气地收回双刀。
　　但是，当她刚想坐落地上休息一会时，一个人影就慢慢出现在她的面前——

　　“原来你是女的呀。”来人看了眼加藤砂那用白布条缠裹着胸部，似极其失望地哀叹了一句：“看来我是不用担心火蚁的毒会把你的皮肤变得丑陋了。”
　　加藤砂看着那个似乎只有六七八岁、身形萧条、面容可爱的女孩忍不笑了：“小妹妹，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说不定我是个人妖哦。”
　　“别把我当白痴，我已经有十三岁了！”女孩的声音还很是稚气，她看似生气地叉起腰时，头顶上的两条长吊毛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你说多少岁就多少岁好了。”反正和我无关，“喂，你有解火蚁毒的药吧？”
　　“哼哼，你先告诉我你之前是用什么方法凭空消失的，我就告诉你我有没有解药。还有，为什么你后来又不用这个方法了。”女孩恍若小人得志般意气风发地微笑着。

　　“那是时空间忍术，是我用来压箱底和敲人闷棍用的，在我没有杀掉你的打算之前，我不想在你面前过于招摇。——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其实加藤砂不用瞬移术，个中还有其它原因的，因为她觉得用这个术来对付那只变出来的刀刃有黑月般坚硬、被她砍断了身体还会拼接修补回来的黑蚁简直就是在浪费查克拉。况且，她也不想过于依赖这个太过投机取巧的术，这对她提高自己的身手并无太大帮助。

　　“切，连人都不敢杀的软弱家伙，我才不需要你手下留情呢。”女孩一脸鄙夷和气愤，“像你这样的家伙，就算我有解药也不会给你的。”
　　“哦，这么说你就是有解药咯？”
　　“没有。”女孩像是不屑于看见加藤砂的脸般扭过了头。
　　“那卷轴呢？”
　　“也没有——混蛋，你居然敢套我的话？！”
　　“既然你没有卷轴也没有解药，那我就先告辞了，因为我身上也没有卷轴。”
　　加藤砂忍着腰侧火辣辣的疼痛，准备离开这里去找点什么草药来敷一敷。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会有生命危险，毕竟她以前中过这种毒，现在身体里多少都应该产生有一些抗体，直到现在她腰侧的皮肤都还没有起泡就是最好的证明——也有可能是那些新术式在偷偷地发挥作用。

　　“不许走，不然我就让食肉蚁把你啃得只剩一副骨头。”女孩狠声恶语地直瞪着加藤砂威胁道。
　　“……你认真的吗？”加藤砂的眼神也是一变。
　　“当然。”无数尾指大小的黑蚁开始从女孩身后背着的密实小竹篓里爬出，然后蹦落在地上再快速向加藤砂蹦跳过去。
　　“那你到底还想我怎么样？”
　　“把你的那两把刀留下，不然我就杀了你。”少女开始维持起一个作用不明的手印。
　　“那是不可能的。”看着那些跳跃能力如此强大的蚂蚁，加藤砂忍不住畏怯地后退了两三步，可她周围的草地上早已爬满了蚂蚁，后退时她又踩到了成堆的蚂蚁。

　　“哼，那你就等着被我的蚂蚁先啃掉肌肉，然后再慢慢地啃掉内脏，最后再一口口吃掉你的眼睛和喝掉你的脑浆吧。你的那个不用结印的空间忍术，想必是和瞬身术差不多原理的术，以你现在这个年纪的查克拉，瞬移的距离应该超不过十米。而在这周围的十多米内，地上树上都已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蚁和食肉蚁。你现在要后悔还来得及，要是你一次的瞬移距离不超过十米，你就等着……”
　　“我这才不是普通的瞬身术。”加藤砂冷冷地打断了女孩的话，“就让我逃出这里给你看吧。”
　　加藤砂说着就闭上双眼，瞬间就把全身的查克拉都聚集在双腿的脚跺上。半秒过后，那些逐渐显现的咒文开始发出妖冶的模糊红光。

　　“再见了，小妹妹。”加藤砂睁开眼面对着女孩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其后她的身影就倏地自原处消失不见了。
　　“什么……？！”女孩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当一切都归于寂静后，她才终于忍不住咆哮了一句：“不可原谅，居然把我当成白痴！”然后，她就想着要怎么报复加藤砂了。
　　可事实是并没有人把她当成白痴……

作者有话说

　　之后我就要回老家过年了，身为家庭主妇的我会很忙，更新估计半个月都不会有了，但不是绝对，因为还有五章旧文没修，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