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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围追堵截 ...

  •   从墙到门一共九步,从门到墙一共也仅九步,崔晓武在这斗室之中徘徊了几个时辰,他简直忍无可忍!方才金行义这二愣子在福客来二楼一个激灵,便将他一路携着从城南到城东。又只告诉他有仇家找上门,便撇到这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客栈的斗室之中扬长而去了。
      崔晓武晌午那顿饭,只是吃了个半饱,现下已经过了酉时,他家那位结帐的却始终不见人影。车夫两个时辰前已经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消息,赶着他那辆和他人一样便宜的马车,不声不响地,来到了这家距离他们晌午所在的福客来酒楼甚远的客栈。
      崔晓武正要骂娘,窗户一斜,闪进来一个灰衫长须老者,还没看清面目,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啥,那个啥,饿了吧!刚出锅的呛面馒头,切好的酱牛肉,凑合吃点?”说着,灰衫老者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裹,在桌上铺开,馒头白花花,牛肉香喷喷,崔晓武刚冒出的那点怒火苗子立时被口水浇灭了。
      崔晓武手里抓着馒头,嘴里塞着牛肉,这才看清楚金二少如今作何打扮:灰扑扑的青衫上缀着枯枝和树皮,一张本来还算英武俊俏的脸不知怎么,装扮的像藏了五十来年的褶子,脸颊似乎是有些老态的清瘦,长须捶胸斑斑驳驳,最可笑的是下巴上还点着颗硕大的毛痣。
      “咳咳……”崔晓武不禁喷了出来。
      “唉,唉!吃不下别浪费啊!爷我还没吃呢!”说着金……老头就要下手。
      嗯,放心了,听这说话的语气和口气,还是那金二侠!崔晓武于是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洗手了吗,你!”
      “啧,啧,大小伙子的,事儿真多,管的比小媳妇还多!”金行义不耐烦地撇撇嘴,转到床边的脸盆旁洗手、卸妆、更衣去了。
      “说的……嗯嗯……就跟你真有媳妇似的!”崔晓武一边塞着嘴,一边还不依不饶。
      崔晓武一个馒头下肚,金行义已经换好衣衫,净了手,坐了下来。崔晓武抬头再瞅他,只见金二少恢复了一副浓眉大眼的俊相,满脸褶子不见了,皮相倒还算得上光滑,略呈棕红的肤色显示出他常年奔波在外。布满尘土的灰衫被撇在柜旁的凳子上,金行义换上自己常穿的青蓝相间的棉布袍。崔晓武知道这是月前在岳阳刚刚置办的,如今经过一路风尘已是半新了,不过倒还算得上干净。只是,似乎方才的清瘦似乎不是化妆化出来的。
      金行义似乎也饿坏了,一手同时抓起俩馒头,一手捞起一块腱子肉,吭哧吭哧啃了开来。崔晓武一看他这么吃,似乎更有食欲了,俩人上赶着比赛似的吃了开来。
      正吃在兴头上,忽然金行义三两下把没怎么嚼的一嘴牛肉咽了下去,开腔道:“我要是说真有媳妇了,咋办?”
      “……咳咳咳”崔晓武一怔,顿时玩儿命地咳嗽了起来。
      “唉,唉!怎么个意思?你二哥我成亲了你至于受这么大的刺激么?”金行义一边拍着崔晓武后背一边没好气儿地说。
      崔晓武好容易倒过一口气儿来,才发话:“二哥啊,你没发觉刚才你一本正经说起话来很吓人吗?而且你还没把开头重复两遍!”
      “有吗,有吗?有那么吓人吗?”金行义不知不觉地反问。
      “嗯,现在才算正常!”崔晓武坏笑着说,继而一顿,一脸严肃也反问回去,“你刚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怎么,怎么说呢!嗯……曾经年少不懂事……”金行义一脸无奈,一边掰着馒头,一边墨迹着说。
      “说的你好像现在多大了似的……”崔晓武一脸嫌弃,又抓起一大块牛肉。
      “你这,你这死孩子,刚想好好跟你商量事儿,就不能安安静静听着?”
      “行行行,金二少,说您的!”崔晓武终于让馒头塞住了嘴。
      “嗯,你知道,你知道的,我那年离了家,四处闯荡。哪儿有热闹就去哪儿,哪儿有架打就去哪儿,渐渐也有了些名号。对了,对了,对外你可不能叫我金二哥,你还得接着叫我姬星移,姬大侠……”
      “好的,‘鸡’大侠!”崔晓武嘴里回着一套,心里却默默想着另一套,嘴角不觉弯了起来。
      崔晓武这猛的一插话,打断了金行义,金二少只道他是真的领会了精神,也不觉不查,继续说:“……对,对,人送外号‘断指魔剑’。这个,这个断指嘛,你是知道的,为了出金钱门,须断一指。至于,至于魔剑嘛……嗨,以后你会知道的!”
      “嗯,知道,知道,稀松平常的剑术……两个老头子……哎呦!”崔晓武这话刚一冒头,金行义马上红了脸,伸出手掐了崔晓武肉肉的脸。
      “跟你,跟你说了多少回了!那俩就是怪物!妖精!能活着就不错了!还嫌我,还嫌我剑术差!告诉你,老子剑术至少在武林排前十!”
      崔晓武看着金二侠发飙,两手默默护起了脸,揉了揉被掐红了的地方继续揶揄:“那么厉害,今天为什么还跑?难道武林前九到了?”
      “额……”金行义一时语塞,“那,那倒不是……”
      “那你的牛皮不是吹破了么?”
      “可能,可能真的是我媳妇来了。”金行义眼神躲闪,居然是羞涩了。
      “哈哈哈哈……”崔晓武馒头也扔了,屁股底下的凳子也倒了,整个人笑得眉毛、眼睛、腰身全弯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说‘鸡’大侠,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金行义脸憋得紫红,薄薄的嘴唇绷得紧紧的,不声不响匆匆硬塞了两口馒头,一跨长腿,噔噔两下小跑出去,身后房门也忘了掩上。屋内,崔晓武那让人发毛的声音仍然继续“哈哈哈哈”着。
      崔晓武直到笑的泪也下来,鼻涕泡都吹出俩来,这才搬回凳子继续坐在桌边开心地吃了起来。渐渐心情平复,末了,又想起金行义清瘦了许多的脸颊,崔晓武愣生生管住了一双馋手,留了一大块腱子肉——小武记得金二哥最爱吃那一部分。
      桌上拾掇干净,崔晓武借着如豆的烛火,默默开始想自己的事儿:父亲死于门派内讧,叔伯辈虽然仍有倾向自己这边的却势单力微;母亲带着自己辗转避世;义父虽然武功卓绝,却在身后惨遭灭门;那个很和蔼的义兄重伤不治;这个二哥虽然心眼很好,但却貌似有点缺心眼——这一世还真是坎坷啊!这一世啊……
      不多时,更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该是到了人定之时了。不知那二愣子跑哪儿去了,该不会心眼这么小吧,难道自己看错了,他还是个敏感细腻之人?
      崔晓武踱步到窗前,打开窗子,寒气伴着月色立时钻了进来,小武打了个寒战。风雪已尽,皎月当空,站在这客栈的二楼,远远似乎还能瞥见渤海派在临济城西的庄子,崔晓武不禁一时怅然。他长叹一声,却听到楼下隐隐有呼和的声音——居然是金行义那二愣子!莫不是渤海派的师叔师伯们找上来了?
      印象中的那一场架,金行义处于下风,毕竟没有看出武功如何高妙;然而且不论武功如何,这个二愣子义兄都是自己唯一可以仰仗的人了;而师叔师伯那边,万一来的是万师叔或是梁师伯那边的人,冲撞起来,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崔晓武想到这里,赶紧下楼……
      便宜货车夫本在酒楼角落里满足地啃着自己的几个砖头硬的窝窝头,门外传来一阵打斗之声,车夫本着这世道活着不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从厨房后门悄悄溜回了自己的马车里躲了继续啃大葱。末了一抬头,正碰上金行义拽着崔晓武翻出二楼的窗户,一个起落蜻蜓点水斜飞进林立的商铺中去了。便宜货车夫双眼木木然心里悻悻然——还他娘的一半银子没给呢!说好了先付一半定金,到了地界给另一半,这么远的道儿这许多天的辛苦,这样回去家里婆娘不得闹翻了天。唉……这般想着,便宜货车夫索性倒在棉被垛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天塌了也不顶俺睡个午觉,话说还真他娘的舒服啊,怨不得那小少爷这一路走来半刻也不愿下来,俺也享受享受,管他娘的银子呢!
      不过,便宜货车夫可没享受多久,就被啪啪两声吵醒,掀开棉布帘,定睛一看来者竟是个灰衫老者。便宜货车夫也不迟疑,张口便问,一嘴的大葱味儿:“老人家可是要用车?不中啊,俺这车早早被人租下了,不多时恐怕就要上路了!”
      “哎,王哥,王哥别他娘的逗了!”金行义……老人家气急败坏地挤进来,竟是很熟络地附过耳来道,“那,那柳妹子可能从湘西追来了,我得去探探。崔小少爷现在在城东客栈,你现在这就去罢!”
      便宜货车夫王哥本来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听到“柳妹子”不禁一怔,阴恻恻笑盈盈,大葱味儿变成京片子味儿道:“您老的风流债来啦!冤家路窄啊!不过,这么远了人都能追来,不行你就从了吧!”
      “哎,王哥,王哥你就这么埋汰我?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当年,当年那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么?”金行义“老人家”一副哀怨,抖得下巴上的毛痣起起伏伏。
      “得得得,咱也知道你不易,这趟回去我跟首领说说,让你猫一阵儿!”王哥不耐烦挥挥手。
      金行义喜滋滋地退了出来,一个腾身,不见了人影。
      “这小子……”便宜货车夫暗暗道,也不知是夸奖还是担忧。
      一个时辰后,便宜货车夫就寻到了崔晓武所在的客栈,抬头张望的功夫正好望见崔晓武也在向外张望,便心知金行义还未归。王哥也不搭话,便溜溜哒哒到了马棚,卸了车套,栓了牲口,柴房里窝了起来。
      这一觉就安稳了许多,再也没有“啪啪”之声。再一睁眼,日头已落,柴房地上放着一个油纸包,闻着里面应该是酱好的黄牛肉和当地的呛面馒头,末了还有一小瓶酒。这一看之下,王哥便咧开了嘴。有肉就该有酒,无饮不欢呐!说实话,金行义这小子愣是愣了些,对人绝对够意思!自然欢欢喜喜地吃喝了起来,他却不知,这一顿金行义却是既没有酒,因为银子确实不多了;也没吃饱,因为让崔晓武嘲笑的——一个人翻身上了屋顶默默数星星。
      嗯,金二侠并不是觉得郁闷了,只是没事做,也不愿想那么多,有任务就尽力完成,何况如今这任务竟和父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拼命便是。唉……一入官家深似海啊!
      “嚓嚓嚓嚓”巷子拐角处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听声音竟似有不下二十人,寒冬时节人定时分,虽然对方已经有意降低了声音却还是让金行义听了个正着,二侠不禁心下一惊:“得赶紧告诉王哥!”步随心转,一翻身间已来到柴房,尚未推门便看到门下墙边用烧火棍烫了个粗陋的鹰的记号。显然,王哥应该是去和城里的“自己人”通信儿去了。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金行义心里想着,马上就要去找小武。正在这时,门口已经有了动静,紧接着墙头也有了人影。金行义凭借本能觉得可能已经被围住了,眯了眼睛运气于手太阳经,顿时听觉大盛,一瞬便听查了整个客栈内外,以及来人二十几人的位置。
      本来以剑指功气功运行于手太阳、手少阳二经都可以提升人的听觉,但是如今金二侠无名指断了,是以手少阳经已经不能用全,不过这手太阳一路也足够二侠听查方圆五十步的动静了。
      金行义一边数着,一边想着怎样才能带着崔晓武冲出去……
      “正门,正门四人,两个高手,内外兼修,硬仗;后门,后门六人,一个高手,擅硬气功,可巧出;西边,西边墙头六人,庸手,但有三人气走足底,似轻功不错,会被跟踪;东边,东边墙头四人,中庸,然有两人气走肩臂应该擅弓,防暗算;西北、东南巷子出口的街角似还各有四五人,距离太远无法分辨内息,需谨慎。”探查毕,金行义睁开双眼,便要穿过大堂上楼带上崔晓武跑路。不想这时正门已被拍开,店主正将门外四人让进来,金行义这一脚终究是没有跨进大堂——这,难道要当着他们的面上楼?这不等于告诉他们崔晓武的位置么?
      这样想着,金行义溜到檐下,数好窗户位置,便要一个鹊起腾身而上。虽说这样得冒着被东墙上人放冷箭的危险,但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深夜里,月光下,二侠一身青蓝袍如隼如鹞蓦然腾起。
      果不其然,立马从东侧嗖嗖两声弓箭飞来,金行义内心暗骂一声。幸好他轻功不俗,听音辨位,空中一扭身陀螺般转了起来,躲过一箭,抬脚踢走一箭。饶是如此,这上升的力道也是泄了,金二侠兜兜转转坠下半空。这一回合虽是无惊无险,却是惊动了外围之人,前门的,后门的,西墙头的,街角的来人都是蜂拥而至。金行义脚尖沾地,脚跟还没落稳,呼呼两掌便从厅堂之中穿了出来拍向他,掌力中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正是渤海派的惊涛掌!
      金行义心里惊慌,不知是向着崔晓武这边的还是叛着这边的!打架倒是不怕的,打错了人可怎么是好?!脚下却是没闲着,脚尖一点,飘向侧边避开了掌力。后心一口老拳也到了,带着开金断石的坚韧——应该是硬气功的那家伙!金行义身形一矮,从下盘滑了出去,蹭到西墙根。眼前星光一闪,金行义立马腾身而起——几枚飞鱼镖——渤海派的独门暗器立现西墙上。空中又传来一股惊涛骇浪,看来又是前门的高手了!这躲了许多回合,金行义心里也起了火苗,也不闪不避,凌空抽出从不离身的桃花剑,寒光一闪便斜指来掌腕底脉门。
      来者一惊,本想此人躲闪了半天,不过是仗着轻功卓绝而已,实力不过如此。不想他半空中抽剑、转身、刺剑、点腕应变竟如此之快,饶是他行走江湖三十年也来不及收回这一掌——只能侧掌轻拍剑身,避过剑势,一边泄着力道,一边正了身形,斜斜落在地上晃了三两晃,直到被身边来人扶住,才得喘口气儿平了内息,便放声道:“阁下究竟何人,为何掳了我们的小少爷?”
      此时只见金行义,掸掸青蓝布袍,月光下浓眉大眼一副不屑,懒懒收回桃花剑,慢悠悠回道:“在下‘断指魔剑’姬星移……”
      “咦?”众人中爆出一片惊异声。
      “怎么不信,怎么不信?”金行义急了。
      “哦!”众人中又一声,显然他这略有口吃的毛病比他自报家门有用得多。
      金行义:“……”
      众人中传出一声:“原来是姬英雄!既然小少爷和姬英雄在一起,想必并不会像消息说的那样了!”说着来人一抱拳,原来是前门的高手之二,只见他身形魁伟,面貌中庸,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闪着精光,他在众人之中鹤立鸡群,一群武夫中却是一身商贾打扮,格外突兀,“在下万全,是晓武的师叔!姬大侠,今日有人到本派通报说有人掳着崔少爷在临济现身,所以方才这……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说着,再次抱拳躬身。
      金行义赶紧迈步上前一把扶了,他比万全矮了几分,需得伸臂向上托起。金二侠伸臂之下忽然觉察对方似乎用了几分千斤坠的力道,忙运了内力轻巧搀了起来。众人面上却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金行义却憋了一肚子的问号。正待要问,忽从堂中传出童音:“万师叔!梁师伯!额……陆……师叔!”
      正是崔晓武来了!这称呼中的亲疏远近,连金行义都听出来了。唉……金行义心中默默叹气:“看来后面有的打了!”
      崔晓武这时方显出地主之谊,忙引着大家来到厅堂,本来空空荡荡的大厅中,马上满满当当,店家拍醒了小二,招呼着这一大帮半夜送钱来的……额,客人!
      崔晓武给金……哦,这时候要叫姬大侠,一一引荐渤海派众人。万全师叔刚刚自己介绍过了,方才后背使硬气功打老拳的就是梁师伯梁双,逼着姬大侠抽剑的就是不受待见的陆师叔陆波,放冷箭的是陆师叔的儿子陆庆、陆悦兄弟俩;还有一个需要介绍的就是门外街角守株待兔的万里长,是万师叔的关门弟子,现在也坐到了堂内。
      众人围着金行义和崔晓武而坐,诉着这半年以来的门派变化。
      万全承担起来发言的角色:“门派内讧本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你孙师……孙礼破门出派了,如今你赵师伯算是暂代掌门……”
      “哼!”梁双和陆波同时从鼻孔里哼出个声来,其他弟子都没敢做声。
      万全摇摇头继续说道:“……我们几位师叔师伯还是希望你们母子能回来的,江湖险恶,你们孤儿寡母的,毕竟咱们渤海派才是一家人啊!不能总靠着金家,何况如今金家已经……”
      “哼”这一次却是姬星移和崔晓武哼了出来。
      “不知众师叔师伯师兄弟们是如何得知我们所在的?”崔晓武不等对方接着说,马上抛出了问题。
      “这……”万全似有些犹豫。
      “诶,你师叔他不知,这得问饿!”梁双师伯开了口,竟是一口秦腔,“饿们几个刚吃了晌午饭,正要练功,门外一个女娃娃吵吵着要见管事滴。”
      梁双师伯不愧是练硬气功的,虽然瞅着怎么也得五十来岁了,但两句话下来神完气足,再加上这一口秦腔,震得姬星移耳朵嗡嗡响。
      “饿揍过去听听,一说是你让人绑了,那还得了,赶紧找了他们几个。”梁师伯说话吹胡子瞪眼,十分卖力起,着实有看头。金行义不禁酌了一杯。
      崔晓武眉眼瞟向金行义,眼里带着疑问。
      “看我干嘛,看我干嘛?诶,这我也不知道啊!晌午时候,我是现找的这客栈,不可能有人知道啊!”金行义一脸的无奈。
      “我的意思是,莫不是你那小媳妇?”崔晓武语焉不详,嘴角还带着坏笑,笑了金行义一激灵。
      “这个,这个,我说,这位……”姬大侠大窘,貌似忘了人家姓氏。
      “梁师伯!”崔晓武补刀。
      “梁,梁师伯!”姬大侠再窘。
      “你说,你说!”梁双不自觉也学起了姬星移说话。
      “……”姬大侠更窘,“您说的女娃娃怎么打扮?”
      “打扮么?无非胭脂水粉,咱不懂……”梁双忙回道。
      “……”姬大侠窘到无法抬头。
      “他是问穿着打扮!”崔晓武再补刀。
      “哦,你早说嘛!”梁双不以为意,认真回想起来,“女娃娃好像揍是咱们普通人家穿着打扮,也没啥特别滴嘛!不过,闻起来倒是挺香滴。”
      他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这一说起来,似还有些迷恋的神色,立时陆波身后众弟子“噗”地笑了出来,尤其陆庆、陆悦两兄弟,笑得更是肆无忌惮。
      “笑甚,就是香嘛!”梁双一脸通红,撸起袖子,“哎,打架似不似!你们一起上嘛,看饿打不死你们几个,小娃娃家滴!”
      众人被这一幕窘坏了,近三十人里,倒有二十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万全、崔晓武看惯了,扶着额头不愿管;万里长与梁师伯的众弟子赶忙拉住了炮仗脾气的梁双;陆波也跟着自己的弟子们“呵呵”笑了开来,边笑还边说道:“为老不尊,为老不尊呐!”
      只有金行义举着正要送到嘴边的酒杯悬在半空,一脸苦相,心里喊着:“这都,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首领,王哥!你们快来救救我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新速度很慢很慢了,对不住,开头想人设,想时代背景什么的真心很困难啊!
    要写一个和历史挂钩的作品真的是要查很多资料。
    很多事儿真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对我这个新手来说还需多多历练。
    本章中隐藏了好几个对未来发展有重大影响的细节,不知各位看出来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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