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皇卷 血梦》厚终子

3、苏醒

　　雪，片片飘落，盈满大地。
　　无垠的雪地中孤独而颓丧地跪着的褐色少年。
　　“母亲…父亲…”颤抖的音调，让这本就冰封的大地更加冰冷。
　　飘飘然，在少年面前浮现出一对夫妇的身影。男子肤色略黑，依旧保留着像宋朝时束头髻，深棕色的袍子显露着威严；女子长发飘然，翠色的簪子挽着发髻，披着鹿皮披风，修长的眉装点在润泽的脸上。虽然是现代，二人却依旧保留着原来的衣装。
　　“吾儿…已经十五岁了。”深棕色袍子的男人上前抚了抚少年英气而略带棱角的脸颊，点了点头，“长大了。”
　　男人突然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看着你再大一些，武艺再强一些，就能继承我飞贼门的掌门之位。也是因此，我和大伯才对你十分严格。可是…如今为父却已经不能一直看着你成长，看到你的成就了。”
　　“原谅父亲的严厉吧。父亲只是想看着自己的孩子能够有所建树。但现在却只是能盼着你好好活下去了。”
　　跪着的少年抬起头，看着那张从未露在自己面前出笑容的脸带着淡淡的微笑。
　　“父亲…我…”
　　嘴里的话还未出口，却只看见那男人已迈开了步子。
　　“孩子…”一滴泪滴落在少年的脸上，然后慢慢滑落下去，滴在雪地中，留下一个小坑。随即，额上先是一点点的温暖、润湿，留下了一阵冰凉。
　　女子在少年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离别的吻。
　　在愣神之间，少年的母亲也终于离开他的身边，紧随着男人的脚步，消失在远方茫茫的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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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那声音急切、悲凉、虚弱，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应该有的声调。
　　“不要留下孩儿一个人在这孤寂的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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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醒的双眼，凝视在四周。――完全陌生的空间。
　　褐色土炕，红木门，白窗纸。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父亲曾说过的黄土高原上的特色。应该就是自己的目的地了，即使不是，也相差不离。
　　自己依稀记得坠落时架在了树上，免了一死，拖着受伤的身体强行运起轻身术下山，又遭遇一次追杀，在藏匿在河中躲过，不想却在水中失去了意识。
　　可是这里显然已经是在别人家的屋子里，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在古老的窑洞中。
　　“小兄弟。”
　　那是一个浑厚的声调。
　　寻音过去，是一个鹤发长须的老人。
　　自小作为一个杀手被培养的警觉让少年不安分地准备坐起来，可惜身上的剧痛让他又不能够那么做，险些跌下床去。
　　老人上前一步，扶正了少年，稳稳放回了榻上。
　　“不要乱动。你的伤势还很严重。”
　　如果说面前的是前来杀死自己的，那么自己早已经魂归森罗殿了，有怎么可能躺在这里。
　　少年见此情势，只得顺从地躺下。
　　“前辈。这里……”
　　“这里是祁县。”
　　已经在目的地了。
　　少年轻轻闭了下眼睛，舒了一口气。那么之后就要寻找戴家的地方了。
　　“那么您可知道……”
　　问话还未出口，却被老者打断。
　　“孩子……你……是穆家的少主吧。”
　　“是……晚辈确实是穆家子弟。不过。应该永远不再会是什么少主了。因为，穆家……已经没了。”褐色的少年眼神黯淡。
　　“哦？”
　　老者看着少年衣衫褴缕，只是在袖口内侧有金丝绣刺的“穆”字，皱了皱眉头。
　　穆家也是武林可数的上的家族。谁又敢触穆家霉头？而且看这个样子，应该少年遭遇了极大的不幸。如果老者猜得不错，少年的父母亲人已经命丧他人之手。
　　“莫不是曾结下过什么不共戴天的仇家？”
　　“既然前辈已经知道我是穆家的人，想必也知道穆家本属黑/道飞贼门。若是没有仇家，想必您也不信。不过，若说得上不共戴天的，确实没有。飞贼门，稳稳盘踞在华夏冀州地界约有300余年。若是有那样的仇家，这位子想必不得如此稳当吧。”
　　稳固的建制、严格的门风、盗亦有道的传统，绝不扰乱民生的祖制，是飞贼门行在道里稳稳占据一席的保证。
　　“即使有所结仇，也不过意见相左或是利益分割的问题，实在谈不上能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
　　“哦。那么恐怕是有人觊觎门内只有掌门才能继承掌控那种强横的力量吧。”
　　老者背了双手，闭上眼睛，略略点了点头。
　　“前辈您……”
　　少年惊恐地看着老者。并非是本门的人，而且也从没有见过的容貌，却为何对自己门内的底细如此清楚。
　　“孩子，别怕。你的父亲，是我的好友。这样的情形，早已经被预见，你的父亲有所远虑，早已托书给我。”
　　“前辈……莫非姓戴？”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略略点点头，轻轻闭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开，从道袍一样服装的袖口，掏出信笺，交给少年。
　　虽然已是现代。但武林之间仍是鸿雁传书。一来是保留文化。二来也是掩人耳目。谁会了解在现在这个科技的社会，天上飞的鸟儿竟然还是信使呢？
　　少年看了一眼封面，那笔迹是...父亲的手书。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少年连忙强撑着从床上下来，想要跪下，却一个趔趄又跌在地上。
　　“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老朽可受不得这样的大礼…”戴姓的老者伸手只一下便托起少年，再次将其平稳地放在床上。
　　“都说了要你休息，再说老朽都已髦耋之年，保命而已，哪里有精力教徒啊。”
　　“可师父不收徒儿，徒儿将如何报仇？杀父之仇，灭门之恨。”话语间少年紧紧咬着牙，发出咯吱吱的声响。
　　本就属于法外的一侧，少年在仇恨之上自然不会去在乎什么“法律”。而就算是能杀掉那个名为“龙”的男人，本地的那些管事儿的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飞贼门虽属□□。但在河北沧州，飞贼门却是个让百姓称快的道儿上人。因为在这里的奸富仗权的人，都有被洗劫的经历。因此，像这样的□□内耗却是一些倚仗权势的人希望看到的。
　　转过身子，慈祥的目光落在了这个陷入悲痛和仇恨的少年，银须微动，淡淡微笑。
　　“老朽已风中残烛。我得意弟子杨颌得我拳法真传，不如教他授你拳法，老朽会从旁指点，如何？”
　　“谢老先生，晚辈必衔草结环…”仿佛是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少年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
　　“嗯？”老者银须上扬，略略皱眉，微怒之意。
　　少年楞了一下，立马理解个中涵义，“谢师公。”
　　“嗯…你可是穆易？”
　　戴老先生看了看少年青筋外露，略带褐黑的手掌问道。
　　“是…”
　　穆易，算是穆家这个望族的小公子，但是从那略带褐黑的肤色就能看出来，其训练的艰苦完全不亚于自己的弟子。――也许就是这种对于自己子弟的严格，才能稳固穆家掌门的300多年的传承吧。
　　“你且歇着，痊愈再来找我。”只轻轻一蹬，老人的身影就不复存在，只留下了空荡荡的客房。
　　“徒孙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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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转投这里了。唉。自从某点被某讯收购以后很多书都没了。让厚终很忧伤。对某讯很反感。